《千断》第十七章超脱道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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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西尔，长老命你埋伏到那个土坡上，盯着对面树丛，一旦有猎物出现就射杀”
    塞西尔畅快的哈哈大笑，应声说道：“嗨！得嘞！”然后拉着急着返回的传令青年问道：“这回是什么个凶兽？”
    那青年急忙说道：“矮鹿！”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密林里。
    塞西尔听闻只是矮鹿，有点失望了，前些日子刚入山时，虽然一路上猎杀了不少低阶凶兽，但真正的考验随之而来，他们遭遇了一头蛮牛，那牛身能有五米长，实力达到二层五破段，通体暗红色，皮肤坚硬无比，饱含着地灵力让它力大无穷，一旦让它顶着头上的长角冲锋起来，巨石都能击碎。属于村子附近山林中的一霸。
    当时大家伙都有退意避开这个大家伙，但格朗西坚持之下，他们依照着他的部署将蛮牛引入一个狭隘的小峡谷里，埋伏在上的两个队伍，在收到已将蛮牛引入圈套信号后，弓箭和石块倾斜而下，将蛮牛打得晕头转向，但这样还不足以让皮糙肉厚的蛮牛受到致命的伤害，而是让其发狂起来，不管不顾的冲击着峡谷两边，他们和这个蛮牛耗了一整夜，在它的怒火就要平息时，弓箭石块纷纷落下，再次激起他的怒火。
    黎明时，蛮牛已经放弃了要将这货该死的人类碾碎的念头，疲惫的猎人们刚想欢呼胜利，而格朗西却告知真正的胜利还没到来，他要去追击蛮牛！在留下两个队伍收拾山谷里的箭只之后，命令他们还在峡谷两边埋伏，休整状态等着他们将蛮牛肉送来。
    虽然疑惑不解，但看在之前的法子有效之后，他们对格朗西的指挥有了些认同，但实在搞不懂他怎么能将蛮牛肉送来？两个队伍鏖战了一夜，也着实疲惫，索性不去想，也没有抗拒这个命令。
    于是格朗西剩下了口舌，带领着养精蓄锐直属队伍，匆匆的追赶一肚子火的蛮牛。被折腾了一夜，现在的它又饿又累，身上插着箭只却没受到致命的伤害。
    格朗西他们跟在蛮牛身后，在他想要进食时，前去骚扰，追赶时，又一溜烟跑掉，三番四次之后，蛮牛癫狂了，一下子将这伙卑鄙的人类，从上午追到下午时分，生活在参天巨树的山林里，这伙猎人如履平地，而体型巨大的蛮牛则是受到层层阻挠，速度下降不说，身上的伤口和箭支在撞击之下，裂开来和刺得更加深入了。
    而格朗西的队伍只是带着蛮牛选择性的兜着圈子，将蛮牛往居住在树冠上的山鹰和狮猴还有鬼魈的领地带去，在蛮牛的威力之下，十来个这些凶兽的领地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而守卫领地，从树上下来攻击他们的狮猴和鬼魈，在莫名其妙间遭遇了蛮牛的踩踏碾压，死伤无数。
    最后饥饿疲惫的蛮牛，清醒过来，发觉再次中了诡计，之后索性不去理会。任由着这伙人类越靠越近，在仔细的打量了蛮牛的伤势之后，格朗西叫队伍退后躲藏，依靠着自身小个子，又灵活敏捷的优势，前去撩拨蛮牛。他很阴的偷溜到蛮牛的身后，闪身爬上蛮牛的后退部位，一剑刺入这只蛮牛的蛋蛋里，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同为雄性，你懂的。他阴招之后蛮牛吃痛之下浑身一抖，顺势从蛮牛身上跃下，拼了命的边跑边大声叫道：
    “来了来了！快跑呀！”
    于是之后的这片山林里，一个下午都在回荡着格朗西紧张，带着特有的稚嫩尖锐的叫声：
    “哈哈哈！又来了！又来了！”
    同时响起蛮牛愤怒的哞哞叫，还有这伙人贱兮兮的笑声。
    这一切，直到傍晚才消停下来，赤霞过后，山林便很快的陷入了黑暗之中，累瘫了的这伙人点起火把，咬着之前狩猎得到的烤肉干，这是三天前留在村落里的队伍带来的。他们还在不远不近的跟着，同样累得两腿打颤却已经一天一夜没能进食的蛮牛，任它生命力再怎么顽强，这样不止不休的撩拨愚弄之后，也得去掉半条命。
    蛮牛如今的眼睛充血变得通红，身上伤痕累累；最痛苦的莫过于被一次次的戏耍，愤怒疲惫的心在滴血，快被格朗西刺成马蜂窝的蛋蛋也在滴着血。它现在后悔莫及去招惹这伙人，情愿和更为凶猛的野兽痛快的厮杀，也好过这样的憋屈。
    蛮牛的神经一阵一阵的跳动着，变得虚弱后，野兽会变得更为敏感。蛮牛如今很饿但更累更想休息，可被折磨了很久之后，已经养成了条件放射，一点点细微的动静都让它惊慌发怒。
    山林里的夜，黑暗也不平静，昼伏夜出的凶兽，常带起声响。这样的情况下蛮牛根本不可能好好的休息。
    虽然格朗西很将想趁你病要你命发挥到极致，可这伙人没有他这样的体魄，也没有他那样的生轮能源源不断的带给他活力。大家都累了，他只好下令休息，自己替他们守夜盯着蛮牛和其它野兽的动静。
    队伍里的欧也妮和德玛连同队员们，都想替他值哨，但被他坚决的拒绝了。理由是比起自己现在还活蹦乱跳样子，再看你们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你们需要休息是因为后半夜，还得有动静。
    夜深，大伙都香甜的入睡了，格朗西在黑暗中沉思起来。已经是进入山林十来天了，极为幸运的是没有人死亡，只有几个人不小心摔伤，也得到了很好的救治。大的野兽群没遇到，小的遇到了几波，都在占据着优势和他出色的指挥下一边倒的屠杀。他的声望渐渐地达到了顶点。
    三天前，梅尔文老者亲自送来了补给，他盛赞队伍的出色能力，在格朗西看来他已经是对自己信任了。可他临走是怎么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样格朗西很不明白他还在担忧什么？队伍在他的带领之下，已经清理了村子周边一大块山林了，现在的村子可以说是吃得上肉，睡得了安稳觉了。
    “难道他是觉得我继续深入山林的举动冒失，可我也说明白了呀，尽可能的恢复前长老在世时，村子所持有的安全领地，不会急功近利的呀。到底什么让他担忧的？”格朗西揉着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
    实在想不明白，他抬头看着树梢上隐隐闪烁着的繁星，看得入神，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一句：“咦~山外的世界会是怎样的呢？”
    月亮在夜半时升起，繁星隐去。
    霜白冰冷的月光，像是寒光的利剑刺入林中，黑暗被驱赶，却惊起了密林里的杀机，斗转星移，明月渐渐的升到了半空中，透过犹如乌云的参天巨树间，一束束寒光直射而下，山林顿时犹如困兽的巨大囚笼。
    格朗西将他们纷纷叫醒，一伙人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目，打着哈欠咬着肉干，就踏上了追寻蛮牛的山路。
    渐渐的，他们恢复了神采，这伙作怪的贱人们，在格朗西说出更加下作的计划后，一个个的都兴高采烈起来，人性的恶在此时显露无疑。
    蹲在格朗西身旁的德玛，拨开遮挡在前面的叶片，看着远处瞪着通红的双目，因为血粼粼的蛋蛋，而不敢趴下睡觉，已经变得神经质了的蛮牛，他压着声音询问道：“要不这回我去？”
    在一边蹲着的几个小伙子，听闻也跃跃欲试，纷纷表示也想前去，就连欧也妮也按耐不住，渴望的眼神看着格朗西。
    “不行！都不行！只能我去，你们没见着蛮牛已经警惕成那样了吗？搞不好会出事的，我身小灵活手脚快，遇到问题也能快速逃脱”
    格朗西说完，看着一脸遗憾和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的众人，安抚着说道：“以后有的是表现机会啦”
    众人听闻倒像是孩子一样纷纷哦了一声。在格朗西展示了出了，超越年龄的智慧和实力，以及过人的稳重和智慧才干之后，村民已经忽视了他身材和年龄，将他真正意义上的推上了长老的位置坐实了身份和地位。虽然和前长老的声望还不能比及，但已经是不落下多少了。
    格朗西偷偷摸近蛮牛，尽可能的控制着声响，他现在很紧张，蛮牛那个神经质的表现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靠近了，又更接近了，蹲在蛮牛的屁股后头，权衡之下决定不涉险攀爬上去，而是手里铆住了劲，将四种灵力一股脑的都附加在短剑上，然后对准了蛮牛硕大的蛋蛋，都不用怎么瞄准就挥出短剑，让短剑直飞过去。
    之后，格朗西起身扭头就跑。蛮牛只觉得麻木了的蛋蛋再次生起一阵刺痛，整个牛都跳了起来，好家伙，格朗西极力之下，短剑都没入了蛋蛋之中了！
    蛮牛冲天悲哞一声，神经就要崩溃了，而在听到跑远了的格朗西熟悉的声音：“来了！来了！快跑！”之后，蛮牛彻底的成了疯牛，撒开四腿玩命的追击。
    月光下的山林，闹剧再次上演了，蛮牛叫唤得舌头都伸了出来，而饭饱休息足的贱人们，在山林里高声的喊着笑着刺激着蛮牛，直把它带入之前的那个峡谷里，在那里有等候了一个昼夜的两队人。
    听闻远处声响的两队人，已经是做好了准备，养足了精气神的他们，在蛮牛冲入峡谷之后，接替了快跑断气的格朗西他们，承担了给予蛮牛最后一击的任务。在格朗西高呼着：“射它蛋蛋”之后，两队人瞬间心领神会。
    最终蛮牛在一声悲凄声中，撞到一块坚硬的巨石上，巨石瞬间崩碎，而蛮牛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的牛生就此悲剧的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