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灵纪》凤起青澜第二章清梦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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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挨着桃夭林的一簇院落中，许凤飞走进其中，推开其中的一间小屋，那是他住处，屋子很小，其中的东西也不多，除了摆放在衣柜里的衣物还有平时休憩的床铺外，最醒目的也只是那一方琴台，一套茶具。
    许凤飞将琴从背上取下，放于琴台，抚摸着它，眼神充满复杂。
    “你呀，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他喃喃自语。
    没人知道，当时他进入须弥境天的时候，得到的命器可不仅仅是这柄琴，而是一琴一剑，这柄剑两年来一直栖息在他的命宫，他也从未将它示人。
    琴身漆黑，异常宽大，与他那瘦长身躯相配似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也不知是何材料铸成，当许凤飞负起它的那一刻，竟像背负千钧一般艰难，但取下它的之后，身体却感觉轻快无比，连体内的灵气都在蠢蠢欲动，此后他便一直背负着。
    长此以往，便也习惯了它的重量，虽然身形看起来依然消瘦，但他的肉体已经远非同龄人可比。
    琴的一端中空，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其中本该有什么东西存在，有种莫名的残缺感。是的，那其中原本是有东西存在的，缺少的便是那柄剑，非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看起来非凡的琴其实竟只是那柄剑的剑鞘？
    悬浮在命宫的那柄剑周身漆黑，剑身修长，古朴巨大，闪烁着神秘的幽光。
    ……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许凤饮下杯中剩余的茶水，负琴起身离去。
    ……
    大夏帝国坐拥九州浩土，广袤无边。东临无尽之海，南衔神农古泽，西接蛮荒沙漠，北倚圣山昆仑，青澜城位于九州所属的磐州南灵郡内，与神农古泽接壤，是大夏帝国最南端的主城。
    神农古泽因人族大帝神农遍尝百草而得名，内藏十万大山，外围都有妖兽时常出没，靠近深处更是凶险神秘异常，不过这些妖兽却是没有主动越过神农古泽，这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这反倒吸引了许多人前来猎杀妖兽和搜奇寻宝，来猎取需要的资源，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尸骨无存，但每年来这里的人却是有增无减，从而带动了整个青澜城这个边城的繁华。
    不知不觉夜色渐染，青澜城内已是灯火阑珊，入夜的青澜城是美丽且梦幻的，过往的人群，嬉闹的笑声，还有那小贩的吆喝，仿佛在告诉许凤飞，夜晚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旋律。
    他是喜欢黑夜的，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曾经的黑夜给了太多他机会，如今他也享受着这夜色带给他的安宁。
    忙碌了一天的佣兵们，到了这个时间也先后回到工会交接任务，有人满载而归，也有人垂头丧气。
    而在离佣兵工会对门的不远处矗立着一座巨型楼阁，气势恢宏，足有数十丈之高，站在顶端，青澜城的景色尽收眼底，是清澜城标志性的建筑之一。外围琼楼玉宇，显得极尽奢华，其中灯火璀璨，莺歌燕舞，令人目眩神迷，过往的行人隐约听到那从中透出的美妙歌声，也不禁生出一种想要一掷千金的冲动。
    ‘清梦楼’便是眼前华丽楼阁的名字了，对于青澜城来说，算是顶级的场所了，其中，美食、美酒、美女应有尽有。只要你有钱，便可以在里面得到帝王般的享受。
    不过有一点，清梦楼的女子是卖艺不卖身的，她们个个能歌善舞，技艺非凡，远超普通阁楼中的卖艺女子。
    不仅如此，而且她们来历极为神秘，据说，在清梦楼刚开业不久之时，有个不开眼的当地豪强，看上了其中的一位女子，欲用强硬手段，逼迫她就范，最后这个不可一世的当地豪强，被人出手变成了太监，事后却不敢追究，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从那以后青澜城的人都明白了，清梦楼有着深厚的背景，被视为青澜城不可轻易招惹的存在之一，鲜少有人敢打它的主意。
    此后…清梦楼在青澜城一时间变得炙手可热。
    与楼前的守卫打了招呼，许凤飞径直走了进去，在引路的小厮指引下，他来到一个一间厢房。
    走进其中，环顾四周，紫色轻纱掩窗，随着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飘动，那用上好檀木雕成的桌椅上细致地刻着不同的花纹，桌上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支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花，细腻的笔法，似在宣示着主人的多愁善感。
    许凤飞不识得那花的来历，却也觉得很美，就好像...此间的主人一样。
    “你来了...”一个好听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平静，声音轻柔，宛若黄莺出谷。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轻纱掩面的女子，借着灯光，依稀可见其芳华绝世。
    “嗯，刚来，路上景甚很好，来得晚了些。”许凤飞答道。
    “也不知是望见了哪家的女子，失了方向。”女子似有酸味，调笑道。
    “寻常女子又怎及得上你姿容绝世与蕙质兰心？更何况，我声名在外，旁人又怎能看得上我？”许凤飞道。
    “你呀，叫我说什么好，以你的能力，何至于如此？”两人显然很是熟络，女子嗔怪了一声。
    “蒹葭说笑了，我本就是这普罗大众中的平凡一员，何来能力一说？倒是蒹葭远却非凡俗女子可比，即有倾城之貌，亦有不俗的武道修为，又何故栖身这清梦楼？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不是么？况且...”许凤飞显得很随意，挨着玉蒹葭坐下，凝视着她，饶有深意地道。
    “况且什么？”玉蒹葭问道。
    许凤飞向她切近耳语，一丝若有若无的馨香钻入鼻中，很好闻，他有些迷醉，忍不住轻嗅了一下，随后言语轻佻道:“探寻我秘密的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就比如说...爱上我。”
    “油嘴滑舌。”
    这样亲昵的动作显然令玉蒹葭有些吃不消，先是内心一荡，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后，耳根更是瞬间变得通红，脸上虽看不清神情，但轻纱也都好似被染红了一般，换了颜色。随后与他拉开距离故作没好气地嗔骂了句，以此来化解自己的尴尬。
    ……
    玉蒹葭是他一年前相识的，也是在一个夜晚，她轻纱掩面，即便遮掩了容貌，那曼妙的身姿也惹人遐想，不久便有人觊觎她的美貌，欲行不轨，许凤飞恰好经过，不得已用飞石帮她解的围。
    后来许凤飞才发现此女的不简单，即使当日没有他的出手，她也能轻松料理。
    在经过其后的几次接触，才知道她居然便是这清梦楼的头牌清倌人，无数青年才俊幻想成为入幕之宾的对象，许凤飞虽然人际关系冷清，也不是时常走动，但在此之前，玉蒹葭的大名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而今她已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跟她在一起，他总能放下心中的包袱，或许是因为她是今生第一个见过他出手的人了吧？
    ……
    “哦，对了，今天据说来了一些重要的客人，楼主吩咐由你执琴”。
    “重要？有多重要？”
    听到玉蒹葭的话，许凤飞似是来了兴致，不禁问道。
    玉蒹葭伸出玉指，向上方指了指。
    “帝都？”顿了顿，许凤飞猜测道。
    玉蒹葭颔首，示意猜对。
    “那可倒要好好见识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