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神裔》正文第七十七章灰狗巴士(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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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解决掉这几个碍事的家伙了，哦，不对，还有一个碍事的家伙。刘伟明一只手捂着被子弹打穿而流血不止的右胸，另一只手提着兰博刀走到趴在地上的格兰特的旁边蹲了下来。
    “混蛋！混蛋！去死！去死！你快给我死啊。”刘伟明表情疯狂，好像失去了理智，反握着兰博刀对着格兰特的厚实的后背一阵乱刺。虽然没有刻意去追寻要害，但格兰特绝对会失血而死。
    格兰特的身体因为剧痛而不断地抽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发出凄惨的叫声，但即使到了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没有放弃保护自己怀里的小女孩。失血让他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暗，身体发生应激反应，肾上腺素大量分泌让他的身体生出一丝力气，他用最后的力量爬起来对着身后的刘伟明撞去。
    “逃”格兰特费力地说出这个字。在他撞上去的一瞬间刘伟明不出意料地消失了。可小女孩柏妮丝并没有听从他的话逃走，她小小的个子张开双手挡在满身是血的格兰特的面前，她还是很害怕，但一脸坚毅，叔叔那么努力的保护她，现在轮到她保护叔叔了。
    “嘿嘿，真有意思”刘伟明提着刀向柏妮丝走来，小女孩害怕地双腿不断地颤动，但还是固执的挡在格兰特的身前。
    兰博刀高高举起，刀身上还在不断滴血，刀锋闪着寒光。
    破空声响起，地上留下一片红色的羽状透明晶体，刘伟明连同他的刀一同变为灰雾消失。
    “你是谁？我闻到你身上罪恶的味道很浓，主说让我净化你。”刘伟明蹲在灰狗巴士的车顶，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男人说道。
    这个男人长着一双血瞳，背后是生着血色羽毛的狰狞骨翼。刘伟明看到这个男人本能地有些恐惧，就如同在凝视深渊的魔王一般，但他又能从那个男人身上闻到食物的香味，充满了极致的诱惑，一种食欲压倒一切其它欲望的感觉。杀气和食物的香味混在一起刺激着他的感官。
    “疯子，不要随随便便就把锅甩给上帝好吗？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神神叨叨的神经病。”陈熙看着眼前这个疯疯颠颠的中年人说道。
    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人体血脉深处的神血更容易被唤醒，所以一些精神疾病的人成天情绪波动，自然更容易觉醒为神裔或畸变为危险种。
    在大多数案列中，畸变为危险种后的人，因为怀疑现实，或自我厌恶，心灵会有或多或少的扭曲，变成精神病也并不奇怪。
    陈熙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患了精神疾病的危险种，他的中庭禁地连门都没有关闭，在现实世界中留下了普通人也能看见的灰雾，几个警察顺着这个门户走了进来。
    刘伟明在童年时期受到校园霸凌，之后性格自闭，在大学期间第一次交出自己的真心又遭遇到了挫折，移民加拿大的这些年他从国内的一名中等收入的白领变成了社会底层的劳工，身心又受到了摧残。
    这让他患上了精神分裂症，他脑海中的上帝也是他阅读宗教经文后假想出来的，在畸变为危险种后，他的精神状况更加不稳定，他试图为自己吃人的行为寻求辩护在那位黄衣主教的引导下，他幻想自己是受到上帝的指引去净化人世间一切的恶，他认为自己是神明的使者。
    红色的羽毛结晶撞击在灰狗巴士的车顶上，坚硬的晶体与巴士的金属外壳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撕裂声。留下密密麻麻的孔洞洞，烟尘散去，刘伟明消失，他出现在陈熙的头顶，手里的兰博刀向下挥砍。
    白骨羽翼的侧缘的刀锋格挡住兰博刀，并在刀刃上崩开了一个口子。
    刘伟明在原地留下一团灰雾消失，在陈熙的背后再一次出现，持刀直刺。
    陈熙转身，骨翼末端的闪着寒光的冷锐刀锋砍在兰博刀上，直接将中碳钢铸成的刀身崩成碎片。骨刀穿过刀锋的碎片砍在刘伟明身上，相撞的一瞬间他再度变成挥舞消失，骨刀挥空。
    刘伟明躲在乘客群中，避免陈熙的血羽玉杀攻击到他，连续的雾化，使用空间传送让他有些脱力，剧烈的喘息，但闻到陈熙身上传来的味道又使他疯狂。
    他一只手握着兰博刀的碎片割向自己的左手手腕的动脉，鲜红的动脉血喷涌而出，他引导着体内的神血流向左手手腕的伤口。闪着银色光芒的神血从伤口流出，一条条细细的血线缠绕在他的整条手臂上。
    灰色的雾气再一次收缩，将巴士周围的众人吞没，陈熙的双眼除了灰雾什么也看不见。他能听到灰雾中的乘客发出的惊恐的叫声，但没有受到袭击的惨叫，证明那个危险种的目标还是他。
    一只缠绕着泛着银色血线的手出现在陈熙的前方，骨刀砍在那条胳膊上将它砍成两截，但断面并没有流出任何鲜血而是灰雾的丝线，那只手继续向前，手指末端的指尖闪着银色的的光芒。陈熙连忙后跳，但胸膛上还是出现了几条血线。
    刘伟明的左手覆盖了空间之力，陈熙的骨刀砍在他的胳膊上的瞬间雾化，但他的手依旧能攻击到陈熙。
    “你的罪恶太过深重，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要净化你了。”刘伟明舔着手上沾染着陈熙的鲜血说道。
    “我已经和你讲过了，不要随便甩锅给上帝老人家，他也不容易。你就是一个得了精神分裂症的怪物，你幻想上帝，把净化恶魔当成自己吃人的行为的借口。其实你只是在吃人，你也并没有听到上帝的声音。”陈熙满身都是伤痕，但他的表情很平静。
    “不！你在骗我！”刘伟明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我听到上帝对我说话了，他说让我净化你这个极恶的罪人。”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杀掉的都是一些择人而噬的怪物。”
    “不要狡辩了，我要杀了你这个恶魔。”
    “你这个疯子，不过你没有机会了。”陈熙说道。
    刘伟明嘴里突然吐出黑色的血，身体发热，皮肤上出现大大小的脓疮和红肿的鼓包，皮肤变成黑紫色。他这种掌握了空间之力的危险种确实很麻烦，在致命地攻击接触到他的一瞬间，他的身体不经大脑反应本能地就会自动雾化消失，基本上利于不败之地。
    之前的警长凭着运气和多年射击的经验击中了刘伟明。但陈熙没有他预判地那么准确，况且受过一次伤的刘伟明变得更狡猾，相同的战术不一定能奏效。
    陈熙利用瘟疫屠夫的散布瘟疫的能力让这片空间布满了病菌原体。那些单个弱小的病菌体并没有使刘伟明感觉到威胁，它们顺着他胸口的伤口渗入他的体内，感染的细菌潜伏在他体内的细菌数量越来越多，一瞬间爆发的疾病让他的身体来不及反应便失去了战斗力。
    这一招能够奏效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刘伟明的恢复能力还有体魄比较差，让细菌感染了他的身体。若是其他的危险种或者神裔，效果可能没有那么好。
    陈熙走到倒在地上的散发着刺鼻的恶臭的刘伟明的身边，鲜血触手贯入他的体内将他抽干。周围的灰雾散去。
    对于刘伟明这种吃人的精神病，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在没有死刑的加拿大，他只会被强制送往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而且还是政府负担医疗费用，某一天，当医生认为他康复了以后，他就会被无罪释放。可惜他是个危险种，怪物没有人权。
    陈熙将血羽骨翼收了回去，瞳色也恢复正常，周围的人看到四周散开的灰雾和倒在地上的刘伟明的尸体，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声，洒下激动地泪水。
    除了吵闹的人群，还有女孩美妙的空灵的歌声，不过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听不见，只有陈熙能听见，因为女孩是用的神语唱的歌。
    追魂曲，听起来像是幽冥系的能力，但事实上它是属于生命神术的范畴，只不过它的治疗伤病的能力极强。
    原本洒在地上的血和浸湿了衣服的血有暗淡的黑色变成了鲜艳的红色流回三位警察和格兰特的体内，伤口愈合。
    格兰特睁开眼，看到了惊喜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孩柏妮丝，他看向天空，一轮明月穿透了乌云，月光洒在这寒冷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