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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玲玲时候,我的脑海里所浮现出的,居然是她陪伴着我的那些日日夜夜,我的眼睛忽然有些湿润,苦笑道:“玲玲,为什么不早一点把你的一切告诉我,我既然能够把你从李满星案子里解脱出来,同样也可以把你从蝎子叔叔的案件里解脱出来,但现在”
玲玲居然反倒是像在安慰我,微微一笑,而且笑得十分嫣然:“国栋,你是个好人,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就是跟你在一起度过的,而这一辈子令我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和你的相见恨晚,不能跟你在一起。”
“可如果你早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也许我们现在和将来,都能够像过去一样,至少你、我和陆雨馨,可以相安无事的生活在一起!”
玲玲摇头道:“其实我早就想替你生个孩子,但我知道,因为远在南方的乔子龙,绝不会轻易放手的,就像我深爱着你一样,他也一直深爱着我,这就是我一直纠结的地方,听到我离婚的消息之后,他不顾一切地从南方回来找我,就像你能为我做出一切一样,为了他,我只能做出我所能做的一切。”
对此我真的无言以对,她已经是成年人,懂的事比我还多,而且现在面临的等待死刑的判决,所有的埋怨和责备已经无济于事,我所能做的,只能是给她下一道符咒,让她到时候一路走好,别在路上被孤魂野鬼欺凌。
玲玲又笑道:“没见到你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有对你说不完的话,现在面对你却又无从说起,我没有别的心愿,希望有空你能经常去看看我的父母,每年清明的时候,在我的坟前多烧点纸钱。其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好好跟陆雨馨过日子吧。”
说完,她放下电话,起身转到门边敲了敲门,警察立即把她带走。
我无可奈何的坐在椅子上,掏出一支烟点上,显而易见,玲玲之所以突然要求离开,那是因为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只要出了探监室的门,不难想象出,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这一辈子活得很屈辱,就想在最后的时刻,在她最爱的人面前,留下最后一份自尊好美好的印象,所以我没阻止她,但我相信,她从我无奈的目光中,读懂了我的心事,至少知道我自始至终,从来没有对她产生过厌恶,我想这一点已经足够。
她必须要对自己所犯的罪行承担责任,而我所能做的,只能是给她最后一点安慰,让她平静地离开这个人世。
与玲玲的最后一面,更加促使我下决定留在陆雨馨和孩子的身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玲玲在自己最后的时刻,最终放不下的还是自己的亲人,而我们能够继续活下去的人,往往又会在纷繁复杂的人世间,最容易忽略自己最应该珍惜的东西,那就是血溶于水的亲情。
孙警官送我回家的时候,也是一路无语,但停到我家楼下的时候,才勉强的笑了笑,对我说道:“小张,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居然未婚先生,而且是儿女满堂。我实在是弄不明白,就你这种情况,你们的处长怎么能够破格让你进入国安?”
我摇头道:“纸终归包不住火,所以我打算退学了,同时也退出国安,一心一意在家里做个老百姓!”
“哦?”孙警官又愣住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是个奇才,而且个人能力太强,这么年轻就守在家里,不仅仅对你个人是个损失,对国家其实也是损失。”
“没事,以后一旦有需要,不管是处长还是你,只要一个电话,我一定义不容辞。但现在,我只感到人生苦短,就想和自己最亲的人多在一起呆一会儿。”
孙警官伸手抓住我的肩膀,使劲地捏了捏:“年纪轻轻的你,居然这么早就彻悟了人生的真谛,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可不管怎么说,我祝福你,同时也愿意接交你这个忘年交,希望能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又跟他紧紧握了握手:“谢谢,我们一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回到家里之后,看到我的情绪有点不对,陆雨馨和红霞只顾各忙各的,没有来打搅我。
本来在家里我是不吸烟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坐在沙发上就情不自禁地抽了起来,陆雨馨也没阻止我,儿子却移动的学步车朝我凑了过来,看来已经在慢慢地开始接受我。
过了两天,陈曼云和田小慧又给我打来电话,问我现在在哪里?因为区队长和王晨的缘故,我无法欺骗她们自己在学校,只能说自己还在国外。
可她们告诉我,今天晚上去区队长和王晨都将赶到江南来,说是准备在江南过春节的,如果有可能的话,希望我早点回国跟他们欢聚一堂。
陆雨馨觉得我最近一段时间很低沉,也希望我出去玩玩,尤其劝我趁着春节这段时间,多和过去的老同学走动走动,听到陈曼云和田小慧给我打来电话后,非让我改口,至少告诉他们,我明天就可以回国。
我笑着问道:“你就不怕我一冲动,又跟陈曼云和田小慧搅到一块儿了?”
她居然瞪了我一眼:“反正你已经是个城市公交了,多上一个女人,少上一个女人对于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我就是不喜欢看到你这副鬼样子,死气沉沉的,一点朝气都没有!”
“老婆,毕竟是快到春节了,一想到玲玲在监狱里等死,心里多少有点不好受,等到她真的上路了,我也算是彻底放下了这个包袱,一定会永远春风满面地面对着你和孩子,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所以我才让你出去走动走动,而且带着你老婆和你的孩子,难道在你眼里,你老婆永远都拿不出手吗?”
陆雨馨又在激我,她所做的一切,就是希望我能够无忧无虑的活着,对此我感恩不尽。
“好吧,就按你的意思,要不今天晚上等区队长和王晨来了,我们就突然出现,给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你看怎么样?”
陆雨馨倒是满口答应,而且让红霞打探了一下,陈曼云和田小慧今天下午已经在明霞大酒店订了包厢,准备宴请区队长和王晨。
然而到晚上准备出门的时候,陆雨馨却临时变卦,一是她还没出月子,二来她也想让我彻底放松一下,不愿意在我身边做电灯泡。
当我准备放弃出门的时候,她硬是把我推了出去,而且非要陆雨明开车送我过去。
我本来想给他们一个意外的惊喜,可等到我推开包厢的门一开,顿时一下愣住了。
这是明霞大酒店最大的一个包厢,里面摆的是那种自动旋转的桌子,一次可供二十个人同时就餐,除了陈曼云、田小慧、区队长和王晨之外,宋妮娜、方雅丹、朱晓萍、张芸、卢诗琳、瘌痢头、刑警队长和小富豪都坐在里面,而且他们把最上座留给了我。
我都奇了怪,陈曼云和田小慧请客,就算宋妮娜是田小慧的表姐,能把她叫过来,那其他人,尤其是朱晓萍、张芸和卢诗琳,他们又不是我们的同学,怎么也都叫到一块儿来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陆雨馨安排的。
据说本来宋妮娜和方雅丹,本来都不回来过春节的,是陆雨馨给她们俩打电话,非要让她们回来,而且回来之后还没告诉我,本来准备请她们俩到家去吃饭,结果听到陈曼云和田小慧请客,立即就通知她们俩过来了。
随后陆雨馨又给瘌痢头打电话,让他把与我关系好的人都叫来,剩下的朱晓萍、张芸、卢诗琳、刑警队长和小富豪,都是那里头叫过来的。
想到陆雨馨为我所做的一切,真的不能用感谢或者是感恩来表达我的心情,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辈子宁可负天下人,绝不负陆雨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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