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改写系统》第四卷天涯孤旅第六百三十六章齐指南河【一更感谢赤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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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请您让谷叔叔陪我去找那个混蛋吧！咱们卢家虽然不能和九大宗相比，可也是数一数二的高门。
    那厮蛮横无理，抢了我的随身兵器，全然没有将咱们卢家放在眼里。如果咱们就这么坐视不理，不了了之，要是传出去了，岂不让隐世中人笑话？”
    卢文钊垂着头，语带恳求，皱着眉道。
    四角亭内，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锦衣华服，微带髭须，背着手漠然道：“被折辱的人是你，被笑话的人也是你，不过是因为你技不如人。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知耻而后勇？自己失去的东西，你应该自己拿回来。”
    “可是……”
    卢文钊一咬牙，表情有些难看。
    “没有什么可是！”
    中年男子冷冷道：“过几日，你随我去南河陈家，有什么事，等此间事了了再说。”
    “南河陈家？”
    ……
    蓬头垢面，一身破衣烂衫，短了的裤腿，露出半截乌黑皮肉。
    四十年籍籍无名，临泉磨剑。
    任谁都无法想象，这个看上去落魄潦倒，只差没有拿着破碗沿街乞讨的糟老头，会是一个身负通神剑术的世外高人。
    放弃了穷极变化的法，将剑术的种种奥义，完全剥去冗杂，回归了最为原始的状态。
    四十年如一日，苦修不堕，磨练出的是毫无花哨的，纯粹到了极致的刺、挑、按、撩。
    与天资超绝的柳之平，走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可最后却殊途同归。
    在柳之平的心里，他绝对是最值得尊敬的对手。
    因为没有人，比痴迷剑道的人，更懂得彼此。
    柳之平知道，真正的剑术，其实是用无数的寂寞堆就的。
    他自己深深体会过，一人一剑，离群索居，但求至法时的那种特殊的孤独感。
    柳之平甚至觉得，比起那个人，自己的孤独根本算不上什么。
    至少自己是在穷究剑术之法，钻研剑术对敌时的种种变化，勉强还能有些聊胜于无的趣味。
    而那个疯子，整天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停地拔剑、刺击、还剑。
    枯燥乏味，一坚持就是四十年。
    哪怕是个正常人，四十年如一日地重复着，这样机械般的练习，只怕也会疯掉。
    可事实上，他非但没有被日复一日的训练变成疯子，相反，他远比普通人要清醒得多。
    “你用出了‘剑出不悔’？”
    他吮吸着自己满是油腻的手指，又啃了一口手里的烧鸡，满嘴含混道。
    明兴宇点了点头，道：“只是略具雏形。”
    “然后输了？”
    老头拨开挡住了视线的几缕乱发，满不在乎道。
    明兴宇神色变换，道：“是。”
    “是纯阳宗的那女娃娃？”
    老头将一块鸡骨头吐出老远，刚说到此，又立即摇头晃脑：“不对不对，那女娃娃绝对挡不住这一剑……嗯，而且这种如花似玉的姑娘，你也舍不得痛下杀手。”
    老头意有所指，表情里多了一丝猥琐。
    明兴宇嘴角抽了抽，面皮有些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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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她。”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才确认般道。
    “哦，那就是你说的，什么劳什子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那个家伙？”
    老头似乎知道自己宝贝徒弟的脾气，见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当即见好就收，没有继续揶揄。
    “也不是。”
    明兴宇又摇了摇头，垂下视线，看了一眼被师父暴殄天物地坐在屁股底下的墨渊剑。
    “那是谁？”
    老头将手里的烧鸡放下，表情更加疑惑。
    明兴宇想了想，才将声名不显，一出场就碾压了所有人的王有成的事迹简单说了一遍。
    老头狐疑道：“你们这么多人，就都看不出他的来历路数？”
    明兴宇摇头苦笑。
    见状，老头知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即自言自语，低着头状若沉思：“凌空激发指力，激发指力……”
    “师父。”
    明兴宇突然似想起了什么似得，当即打断了他的思绪。
    “纯阳宗掌教清微真人，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奇怪？”
    老头诧异道。
    “我觉得，清微真人，好像……好像对他很尊敬。”
    明兴宇沉默了片刻，才迟疑道。
    ……
    张家祖宅。
    宽阔大院里，来自正脉支脉的不少男女，皆神色恭敬地立在其中。
    众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显然都不知道，族长突然召集众人的用意。
    张起潮立在一侧，面容里全然没有半点不耐。
    阳光高悬，这个时节的燕京，其实已经能让人感受到热意了。
    人群间，张丽虽然是被张庶成钦点过的名正言顺的正脉，可是却因为张欣欣的关系，一直遭到众人的排挤。
    左右两侧的立着的，有意无意都默默地与她保持着距离。
    张丽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被孤立，没有了以前的无所适从。
    她抬着头，望着前方。
    高檐下的回廊上，张庶成步履沉缓，面色不怒自威。
    踏步走到众人身前，微微皱了皱眉，双手虚压了压，示意噤声。
    众人忙都收起了议论，站直了身，目不斜视。
    见张庶成只是立着，迟迟没有开口，这些张家子弟的心底，也不由犯了嘀咕。
    半天后，众人才听到背后的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夹杂着几句气急败坏的喝骂。
    听到那由远及近的骂声，张丽悄然凝住了眉。
    而人群里，张静则是喜不自胜地掉过头：“欣欣姐！”
    张庶成咳嗽了一声，张静慌忙又回过脸来。
    张欣欣挣脱了身侧西装男子的手臂，哼了一声，目光扫过人群间，扬着头，神色不变的张丽。
    张欣欣的视线里，似有怒火升腾。
    边上的几个人，下意识地又让出了地方。
    这下，张丽就更像是被凸显出来的孤岛，与周围的众人格格不入了。
    张欣欣不屑地翻了翻眼皮：“有些人最好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就算是加入了正脉，也不代表就是这个家的主人。”
    张庶成沉声道：“多嘴多舌，还不站好了！”
    张欣欣这才哂笑了一声，朝着人群里走去。
    走过张丽的身侧时，她故意撞了一下张丽的肩膀。
    张丽蹙了蹙眉，张欣欣撇嘴道：“怎么，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