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筹码》CHIP273突如其来的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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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爸爸和叶妈妈的房间窗外是一片花丛，叶爸爸从前就很喜欢照看这些花花草草之类的。自打叶泽臣接手了叶氏之后，他更是每天闲来无事就跟这些花花草草打交道，整个庭院被他照顾得生气勃勃，尤其是在这样的春天，放眼望去一片美不胜收。
    夜里偶有蛐蛐在花丛里唱歌，尽管叶爸爸把这声音当做是安眠曲，可叶妈妈却总是被吵得难以入眠，特别是像今天这样的夜里，更是让她心事重重。
    “老叶，睡着了吗？”终于还是耐不住失眠的烦躁，叶妈妈试着开口问了问。
    叶爸爸刚迷迷糊糊要睡着，脑子也有些不清醒了，于是就只轻轻地“嗯”了一声。
    “唉！你怎么还睡得着啊？”叶妈妈伸手推了他一下，“这小臣和夜紫都已经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了，你这个当爹的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被叶妈妈推了这一下，叶爸爸终于清醒了一些。他张开双眼看了看叶妈妈：“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这又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是说小臣都要和夜紫离婚了，你还能睡得这么安稳！”
    “呵呵，”叶爸爸轻声笑了一下，“他们俩要离婚，难道我们这些做父母的还不能休息了不成？更何况以我对他们俩的了解啊，他们还是相爱的，肯定舍不得离婚的。闹一闹、把问题解决了也就算了。”
    “可是我看他们这次闹得有些严重啊，而且自从这两个孩子结婚后好像就总是闹别扭……”叶妈妈叹了口气，“唉！你看小臣去美国以前，他们哪有像现在这样闹的？都是这个胃癌给害得啊……”
    叶爸爸回忆了一下，赞同地点了点头。沉默几秒后，他说道：“夜紫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的为人我们再清楚不过了。小臣就是当局者迷，和夜紫分开了几年，再加上夜紫和那个林尽染交往过，他就总是有一种危机感、甚至怀疑夜紫背叛了他，所以才会说出那么过分的话……可是在我看来夜紫还是当年的夜紫，所以他们俩离婚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更何况夜紫现在还怀着我们叶家的孙子。”
    “对！我也不同意！”叶妈妈坚决地说道，“哎老叶，夜紫说小雪是小臣的亲生女儿，你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想不会是假的吧？否则夜紫怎么敢让他去做亲子鉴定？这不是给自己挖个坑往里面跳、更会引起泽臣对她的不满吗？况且小雪这孩子，当年在傅宅第一眼见她我就觉得亲切，好像就是我们叶家的孙女一样……反正我是相信夜紫的话的。”
    叶妈妈猛地点了点头：“对对对！我第一次见小雪和你是一样的感觉！就觉得这孩子和小臣有几分相像，只是这些年来从没想过她竟然就是我们叶家的孩子……那这么说，其实我们两个早就有了孙女了啊~”
    叶爸爸哈哈笑了两声：“夜紫这丫头真是瞒得严严实实的。”
    “唉，现在一想我们这小孙女也够可怜的了，夜紫把她从小就扔在傅宅照看，好几个月才去看一眼……”
    “那个时候她不回来傅宅，还不是怕见到咱们俩和泽峰？更何况她当时才多大啊，根本没有能力自己去照顾小雪。她一个高中都还没毕业的女孩子却未婚先孕，换谁都会想把这件事给隐瞒下来的……我其实挺佩服夜紫这丫头的，当初她还那么小，我想她也是鼓起好大勇气才把小雪生下来的吧！说到底不还是因为她爱我们家小臣？要么干嘛要冒着被人指指点点嘲笑的风险千辛万苦地把孩子生下来？”
    “是啊……可是小臣怎么就不明白呢？”
    “唉……这两个孩子之间的误会太多了啊……但愿DNA检验结果出来之后，他们之间的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叶家的另一间房间，同样是两个满腹心事、无法入眠的人安静地躺在床上。
    今晚傅夜紫没有回去傅宅，而是留在了叶家过夜。原本她今晚来是想了解一下叶泽臣当年的病情的，可没想到他们又吵成了这个样子。最后留她住下来的也不是泽臣，而是叶妈妈。
    两个人躺在床上已经有一个多小时，谁都没有睡着，彼此也都知道对方根本还没有入睡。
    这样的沉默让傅夜紫有些难受，回想从前，他们之间什么事都可以谈，就算吵架也不会超过一天，两个人各退一步，只要一面对面、给对方一个笑容就立马和解了。而如今，无言才是他们的交流方式。
    “我知道你睡不着，和我聊一聊可以吗？”
    傅夜紫突然开口，使得正在望着天花板发呆的叶泽臣心中一惊。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答道：“一切都等我和小雪验完DNA再说吧。”
    “我不是要向你解释小雪的事，我知道现在没有证据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今晚我们不聊小雪、不聊林尽染，抛开这些我只想和你聊聊你患胃癌的事。”
    叶泽臣这一次没有回复她，她猜测他应该是同意了，于是继续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得知自己得了胃癌的？”
    沉默了十几秒，叶泽臣才缓缓开口：“还记得那时候我总是胃痛，后来你陪我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吗？就是那次。”
    傅夜紫回想起那个时候，她记得她的确是陪他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可是她的记忆中却没有检查的结果。
    叶泽臣知道她印象中没有这件事，于是向她解释道：“医生打电话叫我去医院的那天，你刚好要中考，所以没有陪我一起来……”
    …………
    ……
    “今天把你们一家人都叫来，想必你们来之前也该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了……”侯主任一边摆弄着手中的钢笔，一边沉声对面前的四个人说道。
    侯主任是叶泽峰他们医院的胃肠科主任，他不仅在整个医院德高望重、医术高超，就连在全国都是颇有名气的。
    叶妈妈转头看了一眼叶爸爸，有些不安地挎上他的手臂，深怕从侯主任的口中说出什么可怕的结果。
    叶泽峰也有些紧张，其实今天一大早、侯主任让他把包括他弟弟这个当事人的所有家人都叫来医院听结果时，他就开始有不好的预感了。
    持续了半晌的静默，叶泽臣缓缓开口道：“大夫，你说吧，我们承受得住。”
    侯主任看了看面色沉静、却很明显在紧张的叶泽臣，轻叹了口气宣布：“你得的是胃癌……晚期。”
    ??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使气氛变得死寂起来。这几个字就好像宣告了他们这个家的和谐从此将消失一样。
    良久的沉默，叶泽臣的手渐渐握紧，他忽然觉得现在的这一幕很不真实、像是在做一场噩梦一样。
    这样的沉默是在侯主任预料之中的：“……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们来说打击很大，但是希望你们可以冷静，我们一起想办法来治好他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冷静……如果换做是你的孩子得了绝症，你冷静得下来吗？”叶妈妈一开口，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她忽然跑去侯主任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哭喊道，“庸医！这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儿子怎么可能患了胃癌？！”
    叶泽峰见母亲情绪如此失控，忙上前拉下叶妈妈，忍着内心的难过劝说：“妈，您别这样！侯主任是国内非常有名的胃肠科权威专家，相信这个结果是不会有错的……”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变弱，眼睛也有些湿了起来。
    “不！我不相信……”叶妈妈靠在叶泽峰的怀里，好像要崩溃了一般地哭着，“你弟弟还不到20岁，怎么就得了胃癌晚期啊？！他才刚准备上大学，还没有工作、没有结婚、没有经历人生中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光，他怎么可以得这种病啊？！怎么可以……”
    叶妈妈的哭喊声在整个楼层里回荡着，引来了一些围观者的低声私语。
    可是她顾不得这些，此时的她作为一位母亲，心系的就只有儿子的病情，别人的眼光与议论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侯主任理了理自己被叶妈妈揪皱了的衣领，随后起身走去叶妈妈的身边安慰她：“伯母，我很理解您现在的心情，如果换做是我的儿子生了病，我恐怕也会很不理智、甚至不愿去接受这个事实。可事实就是事实，它已经发生了，任您再怎么哭、再怎么怨恨都是没用的。”他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的叶泽臣，继续说道：“更何况您这个样子，只会让您儿子心里更加难过……”
    听了侯主任的话，叶妈妈也将目光转到了叶泽臣的身上。她慢慢走去他的身边，含着泪将他紧紧搂住，哽咽着声音说道：“小臣，对不起……是妈没有照顾好你……”
    叶泽臣靠在叶妈妈的胸前，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他的头却渐渐低了下去，没有人可以看到他的脸。
    “侯大夫……”同样一直沉默着不做声的叶爸爸也终于开了口，他看着侯主任犹豫了半晌，嘴张了张却又合上，似乎想问什么却又不知该怎样问。
    “伯父，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侯主任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便差不多猜出他到底想问什么了。
    叶爸爸转头看了一眼叶泽臣，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开口问道：“你说我儿子是胃癌晚期……那么我想问问……他究竟还可以活多久……”
    他这个一家之主的问题让所有人都集中起了精神看向侯主任，其实他们从最开始就想知道这个答案了，只是这个问题太过于敏感，并非他们不想问，而是不敢问。
    这个问题果然和侯主任预料的一模一样，所有病人家属都会急于去问他们得了病的亲人究竟还有多少时日。
    “实话和您说……这个我们也没有办法说清楚。每位患者的体质与情况不同，所以存活的时间也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短短两三个月就突然走了，有的人却可以活个十年八年的。”
    “那治疗呢？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癌症也并非一定就是不治之症不是吗？比如说手术……如果手术的话我儿子的病就能治好对不对？！”
    “根据我们对他的体质与病情的分析，他不适合做手术……”侯主任停了一下，却又摇了摇头，“不对，也不能说是不适合做手术，只是更适合用化疗的方式来缓解癌细胞扩散。如果病情有所好转、甚至可以痊愈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这个过程虽然很漫长，但针对他的情况来说却是比较有效的方式。”
    “……所以您的意思是希望我弟弟可以接受化疗治疗？”
    侯主任点了点头：“手术不是行不通，如果可以手术成功的话自然是最快痊愈的方式。只是对于你弟弟的情况来说，手术的风险反而更大一些，为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