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纪》第11章鼋鸣而鳖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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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子笑道:“老子方才不是说过,那劳什子的经文非我所盗。你们修道之人便了不起么,可以生捏白造些罪名来加到我头上?”
    正说话时,那汉子蓦地一跃而起,双脚飞出,砰地一声,踢在白衣少年的腰间。
    白衣少年猝不及防,不想那汉子受制之下,尚有救命绝招,只觉腰间一阵剧痛,登时身形不稳,朝着路边摔了出去。
    汉子见那白衣少年摔倒,心知他本领高强,自己远不是对手,方才所以一击即中,不过趁其不备而已,立时又扑将过去,骑在他身上,手起拳落,一阵痛殴。
    白衣少年给汉子忽施偷袭,心中懊恼不已,本想挣扎爬起,又被汉子骑在身上,十几记重拳打在身上,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昏厥过去。
    汉子见他昏倒,咧嘴笑道:“九天缥缈楼又如何,还不是教老子揍得死去活来,生死不知!”
    他一面说着,一面转过头瞧向楚歌藏身之处,叫道,“小子,倒教白白你瞧了一场好戏,还不快些出来?”
    楚歌心中一凛,暗道:“原来他早发现我啦。”只得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道:“这位大哥眼力真好,你是如何得知我藏身于此?”
    汉子见楚歌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奇道:“小子,瞧你这模样,并非九天缥缈楼的弟子,你从哪里来?来这缥缈峰作甚?”
    楚歌道:“我叫楚歌,是古丘国人……”
    不等他说完,那汉子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废话。老子当然晓得你是古丘国人,乌戈国人敢来这缥缈峰么?”
    楚歌登觉愕然,道:“我叫楚歌,是古丘国人。来九天缥缈楼拜师学艺,习修仙之法。”
    他说罢,心中忽而又觉侥幸:“原来此地便是缥缈峰,九天缥缈楼之所在。亏得遇见这两人,我这一路浑浑噩噩,指不定便要错过。”
    正说话间,忽听一个声音喝道:“呵,谁说乌戈国人不敢来缥缈峰?”
    话声未落,只见树后走出一个少年,斜睨二人一眼,道:“哼,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少年说罢,倏忽而来,双掌齐出,便拍在楚歌二人胸口。又倏忽而去,站在一旁,动作极是迅速。
    他这一掌,力道奇猛,直将二人打得五脏沸腾,口吐鲜血,摔倒在地上,翻滚出去。
    汉子躺在地上,只觉四肢酸痛,困顿欲死,怒道:“你是何人?老子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无端端却来打老子?”
    楚歌一面喘气,一面叫道:“啊呀,我的娘啊,痛死我啦。那位大哥,你难道还不猜不着么?这人定是九天缥缈楼的弟子,想是他见你伤了他的同门,来报仇雪恨啦。”
    少年见楚歌骨瘦如柴,只道他受了自己这一掌,便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岂不料楚歌精神奕奕的模样,哪里有半点重伤的迹象,不禁一愣,道:“小叫花子身子倒是结实。”
    他哪里知道,楚歌自古庙之中遇那老王禅,得他赠“生机造化丹”伐毛洗髓,又以《降魔锻造篇》的绝学相授。
    这十余日每日勤加修炼,已颇有心得,即便他修为被封,身体之强健已远胜于常人。
    汉子摇头道:“你这小子,你一点见识没有,还敢来拜师学艺?九天缥缈楼以天地为尊,修众生之法,说无色无相为本相,是以尚素色,门人子弟皆着素服。你再看眼前这人,一身奇装异服,又怎么会是九天缥缈楼的人?依我看啊,他多半儿是乌戈国的蛮夷。”
    楚歌“哦”了一声,点了点头,道:“额,那素色又是什么色?”
    那汉子顿时气结,道:“小笨蛋,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一点常识也无,素色便是白色。”
    楚歌摸了摸脑袋,尴尬道:“这位大哥,我家境清贫,哪里有钱银供我上学。我没念过书,自不晓得这些道理,你切莫见怪。只是……只是……”
    汉子听得此话,心生恻隐之心,又见楚歌吞吞吐吐,恼道:“小兄弟,你有话直说无妨。咱们现今受制于人,已是待宰的羔羊,还有什么忌讳不成?”
    楚歌低声道:“大哥,依你所言,这素服不是与人送终之时,方能穿戴的么?”
    汉子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所言甚妙。”说着,瞟了少年一眼,又兀自笑个不停。
    那少年并未听到楚歌说话,见汉子神色轻蔑,只道他二人取笑于己,心中恼怒顿生,恶狠狠道:“你们两个兔崽子,在笑些什么?不许笑。”
    汉子斜晲他一眼,道:“老子爱笑便笑,与你何干?你管得天、管得地,还管得老子的脸么?”
    楚歌见汉子虽身陷囹圄,仍谈笑自若,心中甚感钦佩,暗忖:“男子汉便当如此。”当下附和道:“正是。老……老子爱笑便笑,与你又有何干?”
    汉子笑道:“哈哈,小兄弟,你这回却说错啦!”
    楚歌奇道:“我哪里说错了?”
    汉子道:“你倘使是他老子,那你为何发笑,却又与他有了干系。老子笑儿子,儿子岂能不问个明白?故而这个‘老子’,你是称不得的。”
    楚歌想了一下,道:“大哥所言甚是,是我失言。可是大哥,你又为何自称老子?”
    汉子道:“小兄弟,你年方幼小,当不得他老子。我年纪甚大,自是当得,而且当之无愧。”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少年受他二人戏弄,登时怒从心中起,大喝一声:“找死!”挺身向前,一手一个,抓住楚歌二人的衣襟,用力一带,砰地一声,将二人重重摔在地上。
    楚歌只觉周身剧痛,筋骨若裂,只是不住呻吟。
    那汉子却不喊痛,只睁大眼睛,狠狠瞪着少年,道:“好家伙,力气倒是不小。老子没白养你一回。”
    少年却不理会,丢了楚歌,双手抓住汉子小腿,一股劲儿往路旁树干上砸去。
    如此砸了十数下,见汉子浑身血肉模糊,只道他已死去,便放了下来,转身看向楚歌,道:“小兔崽子,现今到你啦。给爷爷磕一百个响头,爷爷便赏你一个痛快。”
    楚歌眼见汉子惨遭横死,心中惧意顿生,但听少年话中之意,总是不放过自己,索性将心一横,道:“左右是死,你爱怎样便怎样,我……老子不怕你。”
    少年狞笑道:“呵,你既不想好死,爷爷便成全你。”一面说,一面走向楚歌。
    他走得甚慢,脚步极沉,一下一下,便如踏在楚歌心头。
    此时,又听得汉子的声音响起,道:“哈哈哈,小兄弟,好气魄。黄泉路上有你相伴,老子也不枉此生了。”
    这汉子体质极是状健,少年方才竟未将之砸死。他歇息一下,恢复几分力气,见楚歌不屈于少年胁迫,便忍不住出声喝彩。
    楚歌见汉子未死,登时喜出望外,道:“大哥,你又活转过来啦!”
    汉子“呸”了一声,道:“小兄弟,你这话说的,可就大大的不对啦。我哪里有这等本事,死了还能活转。”
    楚歌笑道:“呵,那你定是还未死透哩。”
    汉子道:“咱们草莽汉子,皮糙肉厚,没那么容易死。”又抬头对少年道,“儿子打老子,总是不会下狠手的。”说罢,又呵呵笑了起来。
    他此时皮开肉绽,浑身疼痛难当,虽是在笑,却极是难看,与哭无异。
    少年道:“到了此时还在逞强!哼,方才既未死透,现今便让你死得彻底些。”前跨两步,来到汉子面前,扬起手掌,便朝汉子头上拍去。
    只听一声闷响,道路之上,尘埃扬起。再看时,却不见了汉子的身影。
    楚歌与少年俱各一愣,便听一人道:“你将他打死了,我去哪里寻回经文?”
    二人循声望去,正是之前被汉子偷袭打晕的白衣少年。
    他昏厥良久,此时悠悠转醒,见少年欲置汉子于死地,急忙一个箭步,从少年手底下将汉子救了出来。
    只见这白衣少年立于路旁,一手提剑,一手抓在汉子腰间,紧盯着少年,道:“你是何人,竟敢在缥缈峰之下行凶杀人?我瞧你掌力浑厚,想来也是修道之人,岂不闻九天缥缈楼之名?”
    楚歌见汉子得救,悬着的心登时放了下来,暗道:“这大哥忒也好运气,几次三番死里逃生。”
    又想,“老神仙曾说,当今之世,修道之士皆以六大派为尊。此地乃是九天缥缈楼之下,那少年敢在此逞凶横行,想是大有来头。”
    正思量间,便听那少年道:“哼,九天缥缈楼未必便是天下第一。若论当世一流高手之数,九天缥缈楼又岂能及得上武林城?”
    白衣少年怒道:“好狂徒,在缥缈峰之下,竟敢口出妄言。你与武林城有何渊源,莫非是武林城的弟子?”
    少年嘴角微翘,冷笑道:“呵,我是何人与你又有何干?”
    汉子虽为白衣少年所制,神智却是未失,忽道:“这人说话之时满嘴的乌戈国口语,定是出自武林城。哼,乌戈国的蛮子,你在乌戈国作威作福便罢,怎敢来我古丘国逞凶。”
    楚歌心中却甚是不解:“这大哥怎的说那人是乌戈国的蛮子?”
    他却不知,那乌戈国内多山地丘陵,百姓未开化者众,民风甚是彪悍,故常被诸国蔑称蛮子。
    少年怒道:“你这作死的乞儿,竟如此无礼,小爷誓取你性命。”
    汉子笑道:“呵,老子无礼又不是这一回了。你要杀我,杀得了么?切莫教人笑掉大牙。”
    白衣少年将汉子弃于路旁,手捏剑诀,道:“你果真出自武林城!你来缥缈峰作甚?”
    不等那少年说话,汉子便已大声道:“他们乌戈国的蛮子都不是好人,此番两国交战之际,定有所图谋。”
    白衣少年斜睨汉子一眼,道:“他有何图谋,我自有决断,无需你于一旁指手画脚。待我将他捉住,问明来由,再来处置你。”
    少年冷哼一声,道:“呵,好大的口气。我便在此处,且看你如何将我捉住。”
    白衣少年不再言语,大喝一声,倏地将剑刺出,指向少年肩头。
    少年见剑锋甚急,心中一凛,肩膀微耸,竟一双肉掌格挡。砰地一声,剑掌相击,二人各自退开数步。
    少年讥笑道:“九天缥缈楼!好大的名头,我还以为如何了得,原来亦不过如此。十招之内,我必可擒你。”
    白衣少年手中握剑,嗡嗡作响,震声兀自未绝,暗忖:“这人以掌力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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