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逃兵》第658章功败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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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组长下定决心要离开酒站了,虽然调查工作并未结束,但他已经有了他的Ω』 Ω.』M
    在酒站的连部木屋里,他在填写调查报告。九连的表现他没细写,但结论他写的是‘称职的连长。’二连到酒站的事情也没细写,但结论他写的是‘被同志信赖。’酒站村民的事他更没细写,但结论他写的是‘深受百姓爱戴。’
    至于那位主动自的失足少女,她一进门的时候郑组长就觉得荒唐,现在通过二连战士之口,终于知道了那丫头是个什么货色,实在惊讶,穷掉了底的独立团里居然还长着这样一朵红花!
    其实郑组长一开始就那丫头是故意上门添乱的,根本没打算关那丫头多久,毕竟他这调查组不是来抓羊头的,抓羊头这事与调查有点关联但不是调查组的工作。
    派人去通知那丫头她被无罪释放了,可那丫头居然不为所动,继续赖在屋里睡大觉不出来。现在郑组长知道,九连这些造反勇气全是她扇起来的,可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哪件事哪个人都有无辜的说法,没辙。归根结底,郑组长喜欢她,甚至包括她曾在连部门外羞辱警卫员的话,刻薄却磊落。
    她出不出来反正警卫已经撤了,她就是个大坑,幸亏没在她身上多招惹!
    关于常红缨同志的段落,全被郑组长用笔划掉了,其后附注:羊头图案已无隐秘性,知者甚多,不足为凭。
    至此落笔,轻松了许多,抬头外,该算上午了,于是收好文件起身,信步出门。
    ……
    胡义很平静,天生不是个喊冤的人,在他眼里,没有冤,如果非要喊冤,他觉得他会被他枪下的无数冤鬼活活埋了。这世界,只有死活,哪来的冤呢!
    至于死活,能让他死的人不多,所以他也不担心明天,即便收走了他的武装带,他还有昭五军靴上的鞋带,如果沾点水,别说是木窗,不够粗的铁栅都能扭开,门外那站岗的新兵蛋子义毫无意义。曾经在督战队里,少逃兵逃,在胡义眼里,大北庄那个禁闭室才是真正的紧箍咒,明明开着窗,偏偏能栓住一颗心,丁得一是个好政委。
    据说,那个偏僻破落的禁闭室,又一次幸免于难,一连没烧掉它,鬼子也没搭理它,真的是好风水!
    唯一的遗憾,手里没有那块怀表了,那块表很沉,沉得踏踏实实的,像王老抠的尸体。现在,该是还在狗汉奸手里罢?也不知那狗汉奸是不是还活着?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去找他讨。
    所想全都是不相关,最后才想到昨夜外面的吵,只凭那些嚣张的行进的脚步,便知道来人是谁,果然,酒站转眼变战场了。从来懒得搭理不要脸的高一刀,可是昨晚,胡义真想出去跟他狠狠来一盘,不介意谁倒下!
    闭目想着,门忽然开了,走进了郑组长,正在顺手关回门,胡义不得不放弃半躺在床的惬意姿势,却也不起立,只是改为坐。
    “有什么想法?”
    “没想法。”
    问的没表情,答的很敷衍。郑组长扯过破板凳摆在胡义的床对面,郑重坐;胡义坐在床边,盯着郑组长脸上的挠痕br />
    “咳……嗯……这次调查,我想先告一段落。不过……有些事,我还是得再向你求证一遍。你是……民国三年生人?”
    “是。”
    “在东北军八年?”
    “七年。”
    “最后隶属?”
    “一〇七师,******旅,六三八团,一营三连。”
    郑组长忽然叹口气,这番号,只是说出来便带着血腥的悲伤。又摇摇头:“一〇七师……当时是在上海西?”
    “淞江。”
    “知道你们面对之敌么?”
    “第六师团。”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证明……我是说……证明你一〇七师的兵籍。”
    这种事,很难证明,所以这个问题郑组长的语气明显偏软,他并没期望得到答案。
    “有。”
    “哦?”
    “我的步枪,枪托下有一〇七师番号戳。如果你有渠道,枪号也可以查。”
    “那枪在这?”
    “在苏干事那。中正式。”
    郑组长不禁下意识道:“这可太好了!”当场从衣兜里掏出个小破本子和笔,先是刷刷地划掉了什么,然后又认真记下了什么,才重新抬头:“最后一个问题。当时……苏青给了你多少钱?大洋还是法币?数目要说详细,细节很重要,回忆一下。”
    “……”
    过了千山万水,懵在了最后一关,胡义傻眼了。
    很明显,这是调查来历。苏青给了多少钱?苏青哪给过钱呢?那是她的遮掩说法,可她从未跟胡义为这事通过气,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来求证这件事。胡义根本回答不出来!
    ……
    苏青也很平静,职业性地平静。
    不像胡义想的都是无用事,她心里一直在考虑处境,考虑调查组的意图,她完全不认为调查组是来查羊头案的,要么是查胡义,要么是查她!
    她又反想,为什么忽然来查?这感觉就像……敌人突袭联络点,要么是被跟踪了,要么是有同志叛变了;所以……这应该是谁告了谁!
    她以为,她是真正要被调查的对象,因为昨天一次简单的询问过后,再没人来问过她什么,只是被隔离着。她更以为,这是迂回策略。
    然而现在,郑组长出现在她面前,礼貌客气地嘘寒问暖,然后顺手摘下挂在她床头那支中正步枪,饶有兴趣地仔细验
    “这支枪真不错!保养得也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擦得这么干净的枪!不过……没想到你会有支步枪!”
    “这步枪不是我的。是九连连长胡义的。”
    “哦?那怎么……”
    “曾经因为这支步枪,他跟团里人闹了矛盾,后来被我没收了。”
    “原来如此。”郑组长调转枪口枪托朝上,仔细观察着,又道:“胡义……是你带来的。你们……是在上海认识的?”
    “淞江。”
    “对了,据说当初……是你雇他同行的吧?那你应该还记得,你当时给了他多少钱?大洋还是法币?”
    “……”
    没有立刻得到回答,郑组长的视线不由离开了手中的中正步枪,去;然而,她的表情依然平静得出奇。
    “你这是……需要回忆?”
    “我没给过他钱。”
    “什么?这……”
    “他是我的爱人。”
    轮到郑组长无语,搂着枪托朝上的中正步枪,盯着她的面孔不眨眼,现她的白皙脸上正在隐隐透出一种很难察觉的微笑,她的黑瞳也忽然间泛着隐约的光,像是望着遥远的幸福那般。
    “我根本……没想过我能离开沪宁……那条阴暗的黄泉路……我陷在淤泥和血里了。他救了我……鼓励我活着……我……和他……是一见钟情……”
    最后四个字,说得郑组长差点陪她一起茫茫然,费了好大力气才挣扎出失神气氛,都不知道是该先眨眼还是先砸吧嘴:“这个……你……我先停职了。”
    “我知道。”
    三个字,云淡风轻……公告:本站推荐一款免费小说APP,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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