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生之酒》第一卷求学之路第7章辻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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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渐起,夜雨忽降。雨滴敲打着窗户,淅淅沥沥。窗花弥漫起薄薄的白雾,随着雨势变大,雾气越来越浓,外面的光景已完全看不清。
    “哗啦——”修长柔韧的手打开窗户,雨丝一下子往屋内铺来,地面很快湿了一片。
    少年赤足站在窗前,发丝被裹挟着雨滴的风吹起,他看着窗外的茫茫雨夜,一动不动。
    朝泱起夜去洗手间,刚出卧室便看到这一幕:窗帘被风吹得哗哗作响,面容精致的少年面对着窗,在黑暗中赤足而立。他凝视着窗外的茫茫雾气,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沈婉坚决要留少年在这里睡一晚,等天亮雨停了再走。朝泱有些担心,但一晚上少年都十分安静平和,毫无攻击性,这让她放松了警惕。但少年身份未知,来历不明,而且她还亲眼见过他那恐怖的战斗力,留这样一个陌生人在家,朝泱实在是睡不好觉。
    “你……小心!”话说到一半,朝泱看见一条蛇从黑暗中缓缓蠕动着,距离少年的脚不过半寸之间。她悚然一惊,忙扑过去将少年往身后一拽。眼睛死死盯着窗边的水蛇,满脑子想的是怎么把蛇赶出去。
    蛇最怕火焰和硫磺。但外面下着雨,火苗易被扑灭。只能试试用刺激性气味的东西,看看能不能赶走它了。
    朝泱拨开酒精瓶的盖子,将酒精往前泼去。水蛇果然害怕,往后退了几步。正在朝泱以为水蛇就要逃走时,蛇忽然闪电般俯冲下来,蛇头高高仰起,,猩红的蛇信发出令人胆寒的“嘶嘶”声,眨眼间便贴在了朝泱眼前!
    朝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但她反应很快,在蛇冲过来一刻下意识将少年往旁边推开,自己则迅速拿起旁边的酒精,口中急念火魔法咒语。一簇红色火焰从她的指尖绽开,落在酒精上,瞬间形成一团火球,将蛇的脑袋包裹在了其中!但很快,雨丝熄灭了火焰,蛇依旧安然无恙。
    “让开。”
    少年的声音平淡而冷漠,他径自走到蛇面前,伸手抓住蛇的七寸,甩手将蛇扔出了窗外。
    “你的手在发抖。”
    “是、是吗。”朝泱控制不住声音中的害怕意味,其实她最怕的是蛇,看到蛇全身的汗毛都会在瞬间竖起来。朝泱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努力平复着心跳。
    “你会魔法。”
    朝泱没注意到少年语调和神色的变化,如果她此刻定睛细看,会发现少年的神态已经恢复到了初次见面的模样,不复温暖平和。
    “只会一点火魔法,我偷学的。可是光这一点我就学了一年,果然还是我太笨了,没有魔法天赋吧……”
    “阿兰多斯奥米尼。”
    “什么?这个我听过,但太难了。我没有魔法基础,得一级一级来。”
    少年本想走的,但耶梦加得还没有带来他想要的东西,外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巫师在追杀他,谁也想不到他此刻会在市中心一个普通的民房里。这样看来,暂时待在这里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魔法很需要天分,但选对路也能事半功倍。”他抬起掌心,火焰自然从掌心流出,在空中变换着各种形状。
    朝泱有些震惊,这个人已经到了不需要念咒语都能发动魔法的境界了!
    “阿兰多斯奥米尼,召唤火元素,日常中比火球术更实用。你试试看。”
    朝泱跟着念了几遍,但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长舒一口气:“算了,我还是先把火球术学会吧。”
    “你学火球术?”
    “对啊,可惜没学好,只能引来绿豆大小的火球。”
    “米洛胡巴迪尔。”
    轰——一声,脚边火焰爆炸,篮球大小的火球在屋里横冲直撞,热气腾腾,一会冲上天花板,一会在擦地面而过,一会又来到两人面前上上下下地跳舞。朝泱看得目瞪口呆:“这是火球术……?”
    堪称教科书般的火球术教学!
    “快让它停下来,不要把我妈妈吵醒!”
    火球飞出窗外,在雨幕里渐渐化作灰烟。朝泱现在看少年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从戒备变成了崇拜,她问出了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你究竟是什么人?”
    少年面色却有短暂的凝滞,过了一会他才说:“不记得了。”
    朝泱敏锐地捕捉到了少年脸上一闪而逝的空茫,不记得自己是妖是鬼,不记得自己是谁,又来自哪里。这勾起了朝泱的回忆。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也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何去何从。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继续活着,就能创造新的开始。
    “辻夜。”少年说,“我的名字。”
    暮雨千寻辻夜尽,霁雾花开到天明。
    或许,这是两人谁都没预料到的真正相识的开始吧……
    ————————————
    深夜,一辆四轮马车疾驰进亚罗恩家族在郊区的别苑。马蹄踏过光滑的石子路,发出急促的“哒哒”声。霍德穿着深棕色短上衣和黑色束脚裤,浅棕色短发凌乱,一副被人从床上刚挖起来的狼狈样。他快步下马,也不顾车夫在后面的连声叫喊,疾步踏进主宅。
    “霍德少爷,深夜到访,请让我先进去和少爷禀报一声。”不管什么时候,里斯管家永远都是衣冠楚楚,礼数周全。和这家的主子一个模样。
    现在哪里顾不上这些,霍德边说边往主卧走去:“来不及了,我直接跟他说。”
    “霍德少爷,等等,您的鞋沾了雨水,请换完鞋再进去吧。”说完,不容分说将一双崭新的室内鞋递给他。
    霍德眉梢微微抽搐,但知道贺迦这个人天生洁癖,也不多说什么,接过鞋迅速换上。
    换完鞋,霍德还未走进主卧,就见穿戴整齐的贺迦走出来,冷冷道:“什么事?”
    冷风夹杂着雨滴从正门飘进来,深紫色天鹅绒窗帘被风一吹,向内扬起。
    霍德脚步一顿,平时一贯嬉皮笑脸模样消失了,他双手贴于身侧,声音冷肃道:“伊丽莎白死了——”
    大厅悬挂的壁钟敲了两下,已是凌晨两点。贺迦弯腰坐上马车,霍德挥手,原来的车夫自觉离开。他牵起套绳,两匹马一阵嘶鸣,马蹄急踏,往东边奔去。
    霍德在来的路上三言两语交代了经过。伊丽莎白·雷恩是雷恩家的幼女,自小深受长辈宠爱,性格娇宠跋扈。借职权之便进入校学生会文艺部,担任文艺部部长。但她在其位不谋其事,把文艺部管理得一团糟糕,引起了不少的不满和怨言。但伊丽莎白我行我素,直到某日被学生会长看到,冷言批评几句。没想到伊丽莎白少女心发作,从此迷上冷面学生会长,一发不可收拾。整日想法设法黏在贺迦身后。贺迦不厌其烦,视之如空气。不料伊丽莎白变本加厉,竟然跟踪起贺迦。
    贺迦一怒之下,夺掉她的文艺部部长之职,并喝令她不准踏入学生会一步。这才有了伊丽莎白撞见贺迦与朝泱亲密举动,大动肝火,嚎啕大哭一事。
    “伊丽莎白的尸体在学校后小树林的水沟里被发现,报案的是一对情侣,还是我们学校的。她们晚上去小树林幽会,没想到遇上了这种事。不仅幽会没能进行,早恋也因此暴露,现在双方父母在冶安局里闹腾呢……”
    贺迦不耐烦听到这些,抬手打断他:“你说伊丽莎白死时被挖去了心脏?说具体点。”
    霍德见贺迦脸上一派平静,毫无可惜怜悯之意,心里默默同情了这位不幸的女孩三秒。
    “死者心脏被整颗挖走,伤口呈不规则四散状,目测不是由利器导致。应该是,”他顿了顿,继续道:“是被人用手穿胸而过,活活挖走的。”
    贺迦冷哼一声:“魔族都敢跑到学校来杀人,红海那边压不住了么。”
    话说间,马车在市区冶安局大楼前停下。霍德跳下车,为贺迦掀开帘子。贺迦大步跃下,往那间传来争执声和骂声的房间走去。
    良叶市冶安局局长怀特坐在宽大的红木桌后,眉头紧锁,脸上阴云密布。外面传来女子的嚎啕大哭声:“露娜,我的露娜啊——”十六盏烛火照亮的斗室内摆放了一幅金丝楠木棺材,里面躺着一位死去多时的妙龄少女,身上盖着白布。
    汉娜·雷恩扑倒在棺材壁上,哭得声音沙哑,双目红肿。旁边站着容貌与她相似的两名女子,均是满脸泪水。她们得知噩耗后匆匆赶来,身上还穿着曳地晚礼服,肩上披着华贵的貂毛披肩。相比之下,伊丽莎白夫人则憔悴得多。金发披散,身上披着简单的毛呢大衣,脚下是一双黑色平底鞋。
    怀特对面,坐着一位面容沉痛的男子。此人正是亚罗恩高中部副校长索尔·雷恩,听着妻子的哀泣,想到幼女曾在自己怀中嬉闹的音容笑貌,再想起如今伊丽莎白死去的惨样,他忽然重重一圈砸在红木桌上。
    这一拳力道极狠,红木桌竟然往下凹陷了一大块。怀特的眼皮一跳,刚要开口,就被雷恩打断:“我的伊丽莎白在你的地方被人杀了,若不给我个交代,你这个冶安局也别想办下去!”
    雷恩是猎人四大家族的近亲,雷恩家族经营船舶生意,掌握着东南一带的河道运输。而他本人也是高级猎人。不论从武力还是家族势力方面,一个小小的冶安局都惹不起。怀特敢怒不敢言,只好陪笑再连声道歉:“我们对伊丽莎白小姐的事深表难过,您放心,我们一定全力追查凶手,还伊丽莎白小姐一个公道!”
    “伊丽莎白最后见了哪些人,都一一盘问了吗?听说今天学校混进来一个不明身份的外校生,说不定——”雷恩眼里寒光一闪,“这个人就是凶手!”
    怀特手一抖:“竟还有这种事?贵校戒备森严,平日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这个人实在可疑!我立刻吩咐下面的人去查!”
    雷恩怒气未消:“其他人呢?”
    怀特知道他所指何人,一时有些支吾:“这个……贵校的学生我们不敢乱抓,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了,不过今夜是否能过来,我们也不能确定。”
    雷恩怒极,竟起身一把捉住了怀特的衣领,语气森然道:“谁那么大架子,连你这个堂堂冶安局都请不动。我今晚非要见到他们不可。”
    怀特苦笑:“那人我们都惹不起,我知道你痛失爱女心切,但惹了这位,我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雷恩想法一闪,脑海里出现几个名字,心里一激灵,慢慢松开怀特的衣领,阴沉道:“那就把那个外校生抓起来!抓到了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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