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农家妻》039天下第一不讲理之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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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迎面而来的风呼呼的,也影响了彩月的听觉。寒初蓝说话更不敢大声,一来怕惊动了彩月,谷主会立即下手伤及她腹中胎儿,二来也怕彩月受到伤害。虽说只有数面之缘,寒初蓝也知晓谷主性情和元缺一个模样,看似温和实则无情。
    “不知道前辈?”寒初蓝说到这里便等着谷主说出自己的来意。谷主不会无缘无故地就跟着她,有时候还会帮她一些忙的,肯定有他的目的。
    谷主笑,凑过脸来,寒初蓝镇定地望着他依旧扮相丑陋的脸,耳边便听着他笑着:“还记得老夫帮过你吧?老夫现在是来讨代价的。”
    寒初蓝扯着笑,“前辈帮过晚辈,晚辈自是记得。不知道前辈想要什么报酬?”
    谷主坐正身子,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就递给寒初蓝,说道:“在这上面签个字,打上你的手印便可。”
    寒初蓝直觉地认为谷主的代价不会如此的简单,她盯着那书信,却不接,也不敢接,谷主浑身是毒,难保书信上没有毒。她深思了片刻,望向了谷主,脸上的笑意敛了起来,倔强的神色取代了笑意,冷冷地说着:“前辈这封可是休书,假冒我家千泽之名的休书?”
    谷主眼底掠过了对寒初蓝的欣赏,能猜到他跟着她的真正目的。
    见寒初蓝不接休书,他干脆打开了书信,还真的是休书,自然不是夜千泽写的,但笔迹却像极了夜千泽的。“我家缺儿喜欢你,老夫出谷一趟就是为了他,盯着你这么长时间,老夫也觉得你配得起我家缺儿,我家缺儿向来不喜女色,难得瞧上了你,老夫想抱徒孙,就这么简单。”
    “无耻!”
    寒初蓝不客气地骂了谷主一句。
    谷主也不生气,“老夫不在乎别人对老夫的评价,老夫只要我家缺儿幸福。”
    “夺取他人之妻,便是幸福吗?把你自认为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自私,无耻!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耻,是非不分的混蛋,怪不得会教出元缺那样的徒弟。”寒初蓝一生气,说话的声音便加重了,彩月听到马车内的不对劲,立即停下马车,就要撞入马车内。
    “姑娘要是撞进来,你家夫人腹中胎儿将不保!”谷主阴恻恻地说着。
    “彩月,我没事,你继续赶车。”寒初蓝也在同一时间吩咐着彩月。“药王谷主老前辈在此,我也不会有事。”寒初蓝把谷主的身份挑明,让彩月不要撞进来。
    彩月听出寒初蓝话里并无慌乱,略略地放下心来,得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马车内的人是药王谷主,此人堪称天下第一神医高手,又是个使毒高手,她不敢撞进去,便一边继续赶着马车,一边凝神静听着马车内的动静。
    “缺儿怎么了?”谷主很不喜欢寒初蓝说到元缺时的口吻,“丫头,你可以骂老夫无耻,老夫不在乎这些骂名,但你不能阴阳怪气地说我家缺儿,缺儿对你还不够好吗?老夫研制的多少好药,他一股脑儿全往你怀里塞,你要是有个什么,他的急比夜千泽少吗?他对你的爱一点都不比夜千泽少,你给过他回报吗?”
    寒初蓝压着自己心里的怒火,这个老头子就是个怪人,也是个不被世俗牵制的怪人,更是一个专门护短宠徒弟,为了徒弟可以与全天下人为敌的疯子,“元缺对我的好,我心里有数。前辈,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是千泽的妻子,在我认识元缺之前,我就嫁给了千泽,烈女不侍二夫,我怎么可能回报感情给元缺?晚辈行动举止是有点不符合妇德,但晚辈绝不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
    谷主抖着手里的休书,“所以老夫替你准备了休书,只要你在这上面签了字,打了手印,你便是自由身,就可以回报我家缺儿了。缺儿为你做了那么多,付出那么多,你就忍心看着他孤独终身吗?你忍心,老夫可不忍心。”
    “这样的事情,晚辈不是第一次面对,晚辈也还是最初的意思,除非我家千泽亲自说要休了我,否则我绝不接任何以他名义送来的休书!前辈若再相逼,晚辈立即咬舌自尽于前辈面前,一尸两命,元缺会恨死你,千泽也会追杀你!”
    谷主黑了脸,“丫头,你威胁老夫!信不信老夫立即打掉你腹中胎儿,再把你送上缺儿的床!”他这次来也是打算把这丫头送上缺儿的床,谁知这丫头竟然怀了身孕。
    “你不要污辱了你自家徒儿的人格!”元缺要是仅想得到她的身体,何须谷主亲自出马?寒初蓝冷笑着:“对于一心求死的人,就算是老天爷也阻止不了,不要说前辈不是老天爷而是一个人!”
    “丫头,缺儿哪里不好?老夫自认把他教得很好!”
    一生都不知道情为何物的谷主,就是想不明白寒初蓝为什么不爱他家徒儿。
    夜千泽除了比他家徒儿俊美一点,还有哪一点比得过他家徒儿?
    “前辈把一身医术都授予了元缺,也把一身武艺教给了元缺,但前辈有一样东西没有教给元缺。”
    “什么东西?”
    “良心和道德。”
    “那东西能吃吗?”
    “前辈简直就是顽固不化,无理取闹,不可理喻,无耻至极!”
    “你骂老夫?”
    “骂的就是你!元缺要不是跟了你这样无耻的师父,说不定他会是一个德智体美劳都第一的好男儿,哪会像现在这般,活脱脱就一笑面虎。”
    “什么德智体美劳?”
    “道德教育,智力教育,体力教育,审美教育,劳动力教育!”
    “丫头,老夫不知道你说什么。”
    “总归一句话,前辈就是个无耻!”
    “你骂吧,老夫才不在乎呢。”
    “前辈不在乎,干嘛脸红?”
    “老夫抹了胭脂粉,不行吗?”
    寒初蓝又是好气又好笑,这个老头子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谷主虽然和寒初蓝争吵着,手里的休书却被他不着痕迹地收了起来,理亏呀。
    “嘶——”
    马儿忽然一声嘶叫,马车随即骤然停下来。
    谷主正被寒初蓝骂得脸红耳赤呢,察觉到马车忽然停下来,他生气地推开了车门,冲口就骂着:“谁挡老夫的路,给老夫滚……噢!”
    他的话还没有骂完,待看清楚拦路的那名男子一身熟悉的白衣,骑着白马,一脸风尘,他立即就像个缩头乌龟似的缩回到马车内,随着前头的车门关上,他的人就从后门溜出去,在溜走前还拜托寒初蓝:“丫头,不要告诉缺儿。”
    寒初蓝还没有回话,他都不见了踪影。
    元缺身形一闪,弃马追赶着谷主。
    寒初蓝推开车门,只看到白影自眼前掠过,连元缺的样子都还没有看清楚,他已经追着谷主走了。
    这对师徒又有得吵闹了。
    谷主对元缺是真的很疼爱,疼如亲子,只要是元缺想要的,他都千方百计地给元缺弄来,根本就没有问过元缺愿不愿他那样做。
    “谷主!”
    元缺一边追赶着自家这个疯子师父,一边笑着:“为何见着徒儿就跑?”
    谷主一边逃窜着,一边嘿嘿地笑着:“缺儿,师父在练习轻功呢。老骨头了,不练练,就要跑不动了。”
    “也是,师父这副老骨头的确需要练练了。就让缺儿陪着师父练练吧。”元缺说着,真气一提,瞬间加速,谷主哇哇叫着,“老夫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呀。”
    他给元缺吃了很多增加内力的药丹,让元缺年纪轻轻便有一身浑厚的内力,用上十成功力几乎可以追上他,就算追不上,也能让他气喘吁吁。
    师徒俩都是高人,这一跑一追间,晃眼间就跑出了千米之外,寒初蓝都看不到两个人的身影了。
    “缺儿,别追了,那丫头怀着身孕呢,老夫在上车前,往她马车底下拴了炸药,要是不注意点,炸药被点燃了,可就一尸两命呀。”
    “该死!老不死的,这笔帐以后再找你算!”
    元缺气恨地骂了自家师父一句,赶紧往回跑。
    担心寒初蓝马车底下的炸药真的会无意中被点燃。
    谷主会说出这句话,一定留有后手。
    等等,寒初蓝怀着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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