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风云录》第五百五十一节崖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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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肩头上,愈是代表着日后自己将会得到更多更丰厚的政治回报和经济利益,他们二人哪里会说没信心?
    更何况在崖上依然有女真人反抗的时候,并不要自己二人去和他们对阵,而是将自己差遣出去,这份关爱之意,这份心胸,让丰必额和乌骨伦两人都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真是感到自己投对了主子,如此体恤下属的上司到哪里去找?二人对望一眼,连连摇头,仿佛摇得要是慢了些,都体现不出自己对于魁首的满腔忠诚之心。
    只是么,话是这么说,但事情不能这么做。因为乌骨伦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毕竟这西崖之上有他们的血亲亲人,要是没有得到这些亲人的消息,闭着眼睛掩耳盗铃式的什么都不想,也就算了;可是既然亲人就在眼前,如同之前丰必额之前所说,不管是道义还是亲情的份上,自己都必须做些什么,要不然日后在眼前这位建州、海西广大区域的实际统治者面前必然留下极坏的印象。
    更何况现在这石崖之上的问题,自己和舅舅丰必额二人能够解决的话,哪也就是等同于帮助魁首解决了难题,这才是**裸的忠诚,才是一位做下属应该做到的本分。所以不管从何种角度出发,他都必须站出来,承担起痛苦的后果,而不是去接受相对轻松的工作。
    略微迟疑了片刻,乌骨伦跪伏下去,语带泣音的言道:“魁首大人,您的好意我乌骨伦心领了,只是请您允许我上去劝降,我会让他们放下武器,下来归顺于您,接受一切惩罚,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毕竟,毕竟他们是我的亲人。”
    而边上的丰必额看着自己的外甥跪了下去,也只能跟着跪伏在地上,嘴里面同样说着,请魁首垂怜之类的话语。
    龙天羽心里面有些意外,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原本不想乌骨伦和丰必额插手进来,就是担心自己要是将二人强硬的塞进这件事情里面,到了最后他们心生怨念,有了嫌隙之意,毕竟龙天羽思想就把这两个人作为千金马骨的代表旗帜,好好的利用起来,让其他女真人能够从他们二人身上看到未来前途的光明和希望,进而在青年城找到某种归属感和认同感。
    可他却大大低估了乌骨伦和丰必额的投诚的态度和决心。是,龙天羽知道,这两个人说出这番话语,虽然有可能是出于某种投机的心态,但是不管如何,如果他能够主动这么做,就是态度,这个世界态度决定一切。
    而且从解决事情的实际导读出发,倒是也同样免去了龙天羽的不少麻烦。因为到时候消息外传,其他人知道他将觉昌安一系诛绝,也不会觉得自己在道义方面存在嗜杀的名声,因为你可以看到,不是青年城做得过于残忍,而是觉昌安一系不顾大义之道,最后他的儿子都站了出来与他们决裂,并且亲手将他们推上了断头台,这就是正义的选择。
    只是有些话,龙天羽还要说,还要表演下去,扮演好上位者的角色。
    淡淡的看了跪伏在地上的二人一样,龙天羽回头看了看山上的西崖,默默的扶起他们两人,言道:“我青年城,从来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二人诚心投靠于我,就是我的下属,就是自己人,我视我的下属如手足兄弟,因此绝对不会让他们为难。这次整个大军出征的根源,就是背叛。因此,背叛者必须得到严惩,关外建州、海西的秩序才能得到恢复,才会减少杀戮,带来和平和发展,所以我不让你们参与这件事情,说透了,就是不希望你们亲自染上你们亲人和族人的鲜血,因为他们罪无可赦。”
    嗵嗵嗵,三个头磕了下去,乌骨伦双眼通红,额头磕的乌青,嘴里面却毫不怯懦,毅然决然的言道:“魁首,您说得好,既然我和我的舅舅被晓以大义,弃暗投明,投奔了青年军,这就代表,我和我舅舅二人,生是青年军的人,死是青年军的鬼,这辈子都会听从魁首的命令。但是也正是恰恰因为如此,属下绝对不能因为个人的私利,而影响公义,我愿意上去劝说他们放下武器,不要一错再错,也算是尽了属下的本份,做人臣子的绝对没有将痛苦推给主人,而自己感受轻松的道理,请您务必一定要让我去这么做,这是我的唯一的请求。”
    好么一番看似诚恳,其实媚颜卑骨的话语,把边上的几位青年军的将领们说得都快要吐了。这个乌骨伦果然是毫无廉耻可言,为了吹嘘拍马,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要是他真的是如自己所宣讲的这么正义凛然,那么还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父族?什么大义,还不是利益二字。当然,在青年军内部,由于制度的各种原因,这种马屁小人是不可能看到的,所以一众将领对他极为不屑,甚至是鄙视。
    但龙天羽并不是单纯的青年军的统帅,他是一位魁首,是一位上位者。而上位者的定义是什么?那就是能够融合、包容、调动一切可以为自己所用的力量来为自己的事业创造优势,所以小人也罢,奴颜婢态也罢,对于龙天羽来说都不重要,关键是这个人到底对自己有没有用,有什么用。
    所以乌骨伦的这番**裸的表忠心的阿谀之词,龙天羽安然笑纳,很是亲切的上去将乌骨伦扶了起来言道:“好,好,吾得之我家千里驹也,乌骨伦你如此深明大义,我们青年城绝不负你,你去吧,上去说服的你的亲族,我可以答应你,你们亲族之中每一系可以留下一位男丁,算是血脉的延续,这是你为你们家人争取来的福利,去吧。”
    听到这话,就算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乌骨伦,也不由得浑身一抖,一股寒意从心底涌出,魁首果然下手好狠啊,他就想要刀刀诛绝整个觉昌安一系。只是事情到了这个田地,乌骨伦再也没有回头的勇气和后退的地步了,只能满面感激涕零的神情言道:“多谢魁首,我去也。”说完没有任何迟疑,迈着大步直接冲上了西崖。
    丰必额看着向上大踏步而去的乌骨伦,心里面确实如同开了锅一样,自己这个外甥看来*经过自己的点拨是开窍了,就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想到这里,偷眼朝龙天羽看去,见这位年轻的魁首面无表情,微眯双眼,却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得在心里面暗叹一句,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啊,以后还是看看运数吧,在这雄主之下,谁知道是福还是祸?
    且不说丰必额如何腹诽,回头看着乌骨伦,大踏步迈上悬崖,心里面是越走越紧张,脚下也是越走越沉重。毕竟崖上的人最后就是被自己出卖,才有了家破人亡,族灭身死的下场,而下面刚才魁首所言,只放过对方一人,如此大势,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叔父一众人等,会如何面对,会不会在绝望之下将自己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愤。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可是没有任何的退路,今天不是我活着用性命博出一片天地,就是咱们觉昌安一系抱成团去见祖先也就是了,伸头也是一刀,是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痛痛快快,轰轰烈烈给自己博个前程不是?
    想清楚了道理的乌骨伦脚下也定了心,如同生风一样,呼呼的走到半山腰,就听到上面有人用汉话喊道:“坡下之人且住,来者何人,是不是被派来谈判的使者?”
    “呸,上面是哪个不开眼的玩意儿,你家乌骨伦少主在此,奉青年军魁首之命,前来劝降,还不快快开关放行,更待何时?”双眼一瞪,乌骨伦气势摆的很足,脚下却没有停步,依然快速往上行走,而张口就摆出一副上命使者的摸样,这叫做先声夺人。
    坡上听着乌骨伦的话语,沉默了半晌,突然一阵喧哗之声大起,就听到有个带着愤恨得粗豪嗓音高嚷道:“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嘿嘿,乌骨伦啊,乌骨伦,你这个叛徒,女真的罪人,居然还有脸在这里劝降,来啊,左右,将这个不忠不义的白眼狼给我绑上来。”
    话音刚落,呼啦啦从坡顶上冲下来三、五条身影,直接上去七手八脚就将乌骨伦围住,准备捉拿与他。好个乌骨伦,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候,反而丝毫不露怯懦之意,仰首哈哈大笑起来,言道:“好个糊涂的界堪,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耍山大王的威风,逆天你大侄子我乌骨伦来,就没准备活着回去,也罢,也罢,来来来,你们朝这儿来,砍了我的脑袋,觉昌安的子孙们一起去地狱里面再续恩仇。”
    这围上来的几名武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望着这陌生而又熟悉的乌骨伦张狂的摸样,楞是没敢动手。哪是自然,这乌骨伦可是大家伙儿最后活着的希望,界堪哪所谓的报仇喊叫之声,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只是想在谈判之中能够占个先手的位置,可不是真敢动手,在性命的威胁之下,什么怨恨,什么仇恨,都是狗屁罢了。
    带着蔑视的眼神一扫周围的几名武士,微哼一声,乌骨伦轻推几人,言道:“让开,等我上去再说,我这人畏高,要是腿软*掉了下去,大家可就只能给我垫尸底了,到时候,咱们也算是手挽手,黄泉路上一起走,大家伙儿也不寂寞。”
    你还别说,乌骨伦越是张狂,这些人包括刚才大声呵斥的界堪反而不敢出声,毕竟自己的小命捏在人的手上不是?只能乖乖跟着乌骨伦的脚步一步一步的往上面退,却不敢做出什么丝毫不敬的动作出来。
    很快来到了山顶之上,乌骨伦一眼看到这里已经建起了不少石墙壁垒,一副要坚守此地以死抗争的摸样,再回头看了看站在哪里面上带着悲愤之意,一双双眼睛之中流露出来的恨意,似乎要将自己生吞活剥的一众叔父,很是淡定的言道:“乌骨伦,见过诸位叔父,不知我父王何在,是生是死,还请诸位带我一见,我有要事相商。”
    “嘿,小六儿,还真没看出,你小子果然能耐,是个好手,这扮猪吃老虎的相真是让人一点端倪都揣测不出,这一刀可是捅的厉害,着实本事~!你还有脸提你哪苦命的阿玛?他都被你气的吐血卧床不起了,你不知道?说吧,这次你来是作甚的,是不是下面那帮子匪人,派你来招降我等?”额尔衮面上惨白,不阴不阳的语气慢慢言道。(乌骨伦在觉昌安一系小子辈,平辈之中排行第六)
    淡淡一笑,平静的如同一澜死水般的乌骨伦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诸位长辈,你们就让我这个使者,晚辈站在这里说话不成?还是让我进去吧,有什么当着我阿玛的面,说个清楚明白,省得等会儿还要再解释几遍,侄儿我也累了一个晚上,没这个力气。”
    界堪闻言大怒,伸手一指,破口大骂道:“小畜生,你,”
    刚说出口,就感到边上塔察篇古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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