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第三十五回示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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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凌大人府上也不远了,只是我要派人送你们过去,亲眼看见你们进了凌家大门,证实你所言非虚才放心。”
    年轻女子忙道:“只要高伯父愿意通融,我无有不从的。”随即车帘被掀开一角,露出了一张年轻媳妇子的脸,双手还捧着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这是我们奶奶请众位大人和军爷吃茶的,还请众位大人和军爷不要嫌弃。”
    便有一个婆子上前,自她手中接过荷包,双手奉到了高副指挥使面前,高副指挥使就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腹,后者便接过了那个荷包,顺便掂了掂,感觉到少说也有上百两银子,便冲高副指挥使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高副指挥使遂点了十来个兵勇,一路护送着陆明芙一行去了凌家。
    彼时凌家早已是大门紧闭,除了守门的和上夜的,上下俱已歇下了,五城兵马司的人不待陆明芙的人上前叩门,已先拍开了凌家的大门,劈头就问睡醒惺忪的门子:“听说你们家夫人快生了?”
    那门子被问得一怔,想起自家夫人的确临盆在即,下意识应了一句:“是啊,怎么了?”
    陆明芙的婆子,也就是桑嬷嬷忙上前几步道:“我奉大爷之命,将姨奶奶请来了,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卸了门槛,让姨奶奶的马车进去?”说话间,趁人不注意,冲门子使了个眼色。
    桑嬷嬷来凌家早非一次两次了,自然门子都认得她,见她冲自己使眼色,心知有异,二话不说便依言卸起门槛来。
    五城兵马司的人见事情都合上了,也就不再多待,打头的一个冲陆明芙的马车说了一句:“颜奶奶既已安全到达,我等就先告辞了。”便转身自去了。
    马车里的陆明芙听得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方抱着孩子脱力一般瘫在褥子上,气若游丝的向随车服侍的落梅道:“可算是到了,真是好险!”
    落梅也是满头的汗,拍着胸口庆幸道:“幸好遇上的是高大人,幸好从头至尾,福哥儿都睡得好好儿的,一点声音都不曾发出过。”
    主仆两个庆幸着,马车已抵达凌家的二门外,早有段嬷嬷与丹青闻讯接在了那里,瞧得陆明芙也还罢了,见她怀里竟还抱着才出了月子不久的福哥儿,都是唬得不轻,丹青因忙上前自陆明芙手中接过了孩子,才道:“姨奶奶有事只管打发个人来说一声便是,又何必大半夜的亲自带着小少爷颠簸呢?”
    陆明芙答非所问:“妹夫是不是在正房?快给我带路,我有要紧事见他!”嘴上说着不算,人也已越过丹青等人,径自往里走去。
    丹青等人无法,只得忙忙跟了上去,又特地遣了个跑得快的小丫头子先去正房通报情况,省得待会儿有这样那样的不方便。
    是以等到一行人抵达正房时,陆明萱与凌孟祈俱已穿着齐整候着了,只头发还来不及束。
    陆明芙终于见到了二人,先是舒了一口长气,随即便反客为主的吩咐一众服侍的人:“你们都退下罢,落梅,你让丹青给你安排间屋子,带着福哥儿先睡,不叫谁也不许进来!”
    丹青等人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都拿眼看陆明萱与凌孟祈,待陆明萱点了点头后,才屈膝行礼,鱼贯退了出去。
    陆明萱这才看向陆明芙,笑道:“大半夜的,到底有什么急事,值当姐姐这样拖着还未复原的身子带着我小外甥颠簸?打发个人来说一声,或是天亮以后……”
    一语未了,陆明芙已道:“快别废话了,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与你们说。”声音压低得仅够三人听得见,“皇后母子与安国公府只怕已经反了,明日京城乃至这天下就要大变天了!”
    短短几句话,唬得陆明萱神色大变自不必说,连在外人面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凌孟祈也是神色骤变,沉声问陆明芙道:“大姨姐是从哪里知道此事的,是姐夫告诉你的吗?那姐夫现在在哪里,我得当面去问问他才成!”
    颜十九郎在行人司,能第一时间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消息并无为奇。
    陆明芙低声道:“他这会儿还在宫中当值,我是从他托人带出来给我的信里读出来这个消息的。”说着自袖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我怕信不慎落到了别人手中,所以才特地带了福哥儿,信就被我一直藏在他贴身的小衣里,所以才会这么皱……看我,现在哪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你们快看!”将信递给了陆明萱。
    陆明萱便展开与凌孟祈一块儿看了起来,开篇便是:“卿卿见面如见人,已有八个时辰不见卿乎,思之欲狂……”
    哪里是说徐皇后母子与安国公已反了的,通篇都是肉麻的字眼,分明就是颜十九郎写给陆明芙的情信。
    陆明萱不由红了脸,凌孟祈脸上也颇不自然。
    “姐姐,你是不是匆忙之间,把信拿错了?”陆明萱不由嗔道,想起姐姐有时候的确很粗心,没准儿真拿错了也未可知。
    陆明芙闻言,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旁人看不懂她和颜十九郎之间的暗语,夫妻间的闺房之乐嘛,旁人也的确无从知晓,在妹妹和妹夫眼里,这封信就仅仅只是一封肉麻兮兮的情信而已。
    也是瞬间满脸通红,但事关重大,一时也顾不得害羞了,把信收回来胡乱团了塞回衣袖里,便言简意赅的道:“你姐夫这封信其实是用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暗语写就的,归纳起来就一句话‘徐恪恐已反,挟天子令天下’,让我务必最快把消息传给妹夫,这下你们该什么都明白了罢?”
    “徐恪恐已反,挟天子令天下”!
    虽然只有短短十一个字,但凌孟祈却已然什么都明白了。
    “徐”不用说指的是徐皇后与安国公,“恪”则指的是大皇子慕容恪,“挟天子”则是在说皇上也许已落入徐皇后等人的掌握中,“令天下”则可能是在说徐皇后等人已假借皇上的名义,发了一些对他们有利的旨意下去了。
    而要发圣旨却无论如何都越不过行人司,倒不是说只有行人司的人才会拟旨,而是玉玺只有行人司的正副司正才能动用,颜十九郎今晚上恰在宫中当值,他当值的衙门又恰是行人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千辛万苦,才将这封信传了出来,也真是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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