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后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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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孟祈当日虽与端王说的是来庄子上接陆明萱回去,却一住下便不走了,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回去的意思,只日日守着陆明萱与孩子,不管是服侍陆明萱吃喝盥洗,还是给孩子把屎把尿洗澡,他都亲历不为,不假他人之手。
    当然一开始他免不了有些生疏,他毕竟不是惯于服侍人的人,尤其孩子还那么小那么软,似是碰一下就会给碰坏了一般,让他根本连抱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后还是在陆明萱和奶娘的帮助与指引下,他才渐渐找到了诀窍,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除了给孩子喂奶以外,奶娘完全成了摆设。
    ——好像惟有这样,才能稍稍化解一点他对陆明萱和孩子的亏欠与愧疚一般。
    陆明萱看在眼里,几分酸楚几分柔情,趁孩子睡着时,拉了他的手笑道:“你再把服侍我和孩子的事全包在自己身上,丹青丹碧她们几个又要找我抱怨闲得浑身长毛了,你也得给她们留点事儿做不是?况我也怕你累着了。”
    凌孟祈反握了她的手,笑着柔声道:“这点小事哪里就能累着我了,你别担心。至于丹青丹碧几个,既然我让她们白领着月钱什么都不做她们反而不高兴,那我待会儿便与她们说,让她们帮庄户们干活儿去,想来她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明知道丹青丹碧不是那个意思。”陆明萱嗔道,“也明知道我真正想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对我和孩子的愧疚难道竟还未淡去不成?我早说了,当日的事又不怪你,你何必非要将所有责任都揽到你身上?再说,你这样日日陪着我们母子,不回京去,真的没有关系吗?”
    凌孟祈道:“此番我已够出风头了,见好就收才是最明智的,若再一味的继续出风头,碍了旁人的眼也还罢了,若碍了端王,不,如今咱们该称皇上了,若再碍了皇上的眼,可就不好了,‘狡兔死走狗烹’的例子历史上难道还少了吗?”
    最重要的是,经过了那日与陆明萱母子只差一点便会天人永隔之事,他对旁的一切都看淡了,如果失去了他们母子,他就算拥有了全世界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眼下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寸步不离的守着着自己的妻儿,每一天,每一年!
    陆明萱闻言,点头道:“你顾虑得不无道理,只是皇上那里,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对你生出不满来,将来论功行赏时,将你的功劳大打折扣?”
    “大打折扣就大打折扣罢。”凌孟祈毫不在意,“以前我一心往上爬,主要是为了自保和保护你,也是为了成全自己的野心,当着你的面儿,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这世上但凡有点志气有点本事的男人,又有几个是没有野心的?我也不能例外。可如今已没谁能威胁到我们的身家性命,我们也再不必像以前那样日日都活在提心吊胆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遭遇灭顶之灾了,那皇上会如何封赏我,又有什么关系?事实上,我都有辞官的打算了,只是我先前处的位置你也知道,明里暗里早不知结了多少仇家,要辞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少不得还要你跟着我再吃几年的苦了!”
    打从八岁认识凌孟祈至今,已将近十年,陆明萱岂能不知道他的抱负他的野心,但如今他却为了他们母子,对即将到手的滔天权势毫不恋栈,她又岂能不感动?
    只是眼下说什么都是多余,陆明萱索性不说了,只强压下满心的感动,偏头以轻快的语气道:“有夫有子金奴银婢出门还人人捧着,这样的日子都算吃苦了,那我实在不知道什么样的日子才算甜了,要不夫君你与我说说,也好让我憧憬一下未来,先望梅止渴?”
    凌孟祈被她俏皮的样子弄得心下大悸,忍不住一把将她揉进了怀里:“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呢!”
    顿了顿,声音渐渐低哑起来,“只可惜我如今也只能望梅止渴,不然就更讨人喜欢了。”
    陆明萱随他的视线往下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一个不经意的捧夹,胸前较之往日,呈现出了颇惊人的弧度,从中衣的领口看进去,正好尽收眼底,也就难怪他说着话说着话,就忽然直了眼了。
    “色胚!”她忙推开他要去遮掩,被他一把拉开了手,低声道:“别遮,我爱看!”
    陆明萱越发红了脸,“有什么好看的,奶妈子似的,我可发愁以后穿衣裳该怎么办了。”
    说到奶妈子,情绪忽然低落下来,“我听姐姐说,咱们这样人家,虽不至于自己奶孩子,前头几日总要让孩子吃亲娘的奶,既是为了让孩子和亲娘亲,对孩子和亲娘双方的身体也都好。只可惜我……长大倒是长大了,竟一点儿也没有,真正是中看不中用,只能委屈宝宝儿了。”
    凌孟祈觉得亏欠了孩子,她心里何尝不是一样?
    只是怀孕期间她便没能养好身子,反而大半时候都处于担惊受怕中,临到生产了,更是发生了那样的变故,一度令他们母子俱是命悬一线,她能保住自己和孩子的性命已属万幸,哪还能奢望别的?
    陆明萱说着,忍不住低头去看正在床上安睡着的孩子,几日下来,孩子的眉眼越发长开了,也越发好看了,只是因为出生时实在凶险,瞧着比别的孩子瘦弱了一些。
    凌孟祈闻言,心里的旖念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也顺着陆明萱的视线去看孩子:“没事儿,吃奶娘的奶也是一样的,咱们的孩子是个懂事的,定不会怪你。都怪我,要不是我连累了你们,又至于如此?我向你保证,以后你再生孩子时,定不会这样了。”
    陆明萱也就只伤感了一瞬,孩子是瘦弱了一些,但至少十分健全不是吗,便笑着嗔道:“谁说我要再生孩子了,我才经历了那么大的痛苦,已是打定主意以后都不生,至少短时间内是不会再生的了,你倒是想得挺美,再说了,你向我保证,你怎么保证啊?”
    “你说不生便不生,我都听你的。”凌孟祈如今是陆明萱说月亮是方的,他也绝不会说是圆的。
    夫妻两个正甜蜜着,孩子忽然醒了,凌孟祈当下是好一阵忙活,先给孩子换了尿布,又抱他去让奶娘喂了奶,才复又抱回来,与陆明萱一道逗他玩。
    陆明萱见凌孟祈东一句西一句毫无章法的与孩子说着话,因说道:“对了,孩子叫什么名字,你到底想好了没,总不能一直‘宝宝儿’、‘孩子’的叫着罢?”
    说到这个,凌孟祈霎时头痛起来,他已经被这个问题困扰好几日了,至今都拿不定主意,只觉再好的名字都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陆明萱能明白凌孟祈的心情,她自己何尝不是一样,迟疑道:“要不,大名就再斟酌几日,且先将小名定下来罢?我的意思,就叫‘毅哥儿’怎么样,非弘不能胜其重,非毅无以至其远,希望他长大以后,能坚韧强毅,你觉得怎么样?”
    “毅哥儿?”凌孟祈将这个名字在嘴里过了几遍,点头道:“索性大名就叫‘弘毅’怎么样,弘而不毅,则无规则而难立,毅而不弘,则隘陋而无以居之,弘大刚毅,方能胜重任而远道也!”
    陆明萱就笑了起来:“你与我倒是想到了一块儿去,只是给孩子起名本是父亲的事,你没发话,我也不好多说,如今总算是定下来了。”
    凌孟祈道:“你怎么不早说,咱们家什么时候分得这么细了?白耽误了我们毅哥儿好几日,是不是呀?”说着,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一遍又一遍的叫起他‘毅哥儿’来。
    毅哥儿便一直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不一会儿下来,便知道在凌孟祈或陆明萱叫‘毅哥儿’时偏头了。
    到得傍晚,段嬷嬷丹青丹碧并外面的虎子等人便俱都知道哥儿的名字定下了,再见毅哥儿时,便也都叫起‘毅哥儿’来。
    如此又过了几日,新帝已是接连打发了好几拨人来催凌孟祈回去了,凌孟祈无法,只得亲自备了一辆马车,里面包括车壁都拿褥子隔得厚厚的,然后令人直接驾到陆明萱的房间前,将母子二人抱上马车,小心翼翼的踏上了回京的路。
    一时到得京城,却没有回自家去,而是径自去了陆中显家里。
    当日金吾卫的人奉废后徐氏之命去捉拿陆明萱,第一站便去的凌府,却没想到扑了个空,金吾卫的人愤怒之下,闯进宅子里好一通打砸抢掠,整个宅子因此受到了极大的损坏,唯一庆幸的便是好歹没有出人命。
    如今凌孟祈一是想着家里还没休憩完毕怕陆明萱回去见了要生气,二是不知道新帝急着召自己回来到底所为何事,怕自己一旦忙起来便脱不开身,无暇照顾陆明萱母子。
    于是方在与陆明萱商量过后,径自送了她回娘家。
    也亏得陆中显官职不高,当日徐晋年暗中安排人以京城各官员的家眷为要挟时,还不够那个资格,——当然,这个资格压根儿没人想要就是了,陆府才得以保全,只外院的马房在京城的黎民百姓逃难时,被人趁乱放了一把火,偷走了两匹马而已,与旁的人家比起来,这点损失简直不值一提。
    戚氏提前便得了信陆明萱母子今日要回来,一早便领着人候着了,一见陆明萱母子坐的马车抵达,不待凌孟祈给自己行礼,已先引着他们径自去了陆明萱以前的院子,直到陆明萱母子安顿下来后,自奶娘手里接过外孙抱了,细细看了一回,赞了一回,方与陆明萱说起话来:“前儿得知二姑奶奶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哪怕知情时二姑奶奶早已脱了险,我这心依然唬得是砰砰直跳,那个杀千刀的陆明凤,还是自家姐妹呢,竟然如此狠毒,若不是她在宫变那日就死在了不知道谁的手上,我非啐她一头一脸不可!”
    顿了顿,又道:“老爷也是担心得不得了,连日来都没睡过一个好觉,总算二姑奶奶今日平安回来了,老爷与我总算也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陆明萱早自凌孟祈之口得知陆明凤是怎么死的了,才经历了自己差点儿一尸两命之险,她自然对陆明凤的死生不出半点同情或是不安来,便只是漠然道:“这便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
    不欲再多说这个话题,因转向一旁的凌孟祈道:“你不是急着进宫吗,如今我这里已安顿下来,你只安心忙你的去,有太太照顾我和毅哥儿,再妥帖不过了。”
    凌孟祈也的确急着进宫,遂只深深看了她一眼,又摸了摸毅哥儿熟睡的小脸蛋儿,便谢过戚氏,离开陆家打马进宫去了。
    这里陆明萱方又一一问起戚氏自家在京中的一应亲朋如今的情形来,第一个问到的自然是陆明芙:“也不知道姐姐如今怎么样了?当日若不是有姐姐始终不离不弃的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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