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304章一笑成痴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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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瞠目结舌,俱焊在当地不能动弹,唯有眼睁睁的瞧着她的手在慕容夜胸膛、颈窝、腋下、腰身等处游走。
    钱凤兰喃喃道:“久闻凤凰将军粗鄙好色,不想竟还如此急色……”
    杜蘅笑不出来,抢上前问道:“你想到了什么?快说!”
    林慧容抽出手来,看似单薄的少年,肌肤紧实而光滑,身上各处或薄汗微沁,或者汗水淋漓。她忽然萌生个古怪的想法,因环顾众人问道:“师父……嗯,他……身上一直这么多汗?”
    这事却是钱凤兰的职责所在,她这些时日一直带人守在慕容夜榻前,寸步不肯离开,忙点头道:“有的,不过时间不定,也未必就是热极之时才会出汗……我就奇怪,旁边人凉快成那样,他竟然还会出汗。”
    林慧容回忆空调的工作原理,对比慕容夜就觉得十分蹊跷,她轻声道:“有没有人想过,他身上其实没有中什么寒毒?”
    “怎么可能!是……是小夜出生时,昆仑掌门西王母亲自救他,说这孩子是胎里带来的寒毒!”杜蘅惊道。
    原来是先有权威诊断,后有寒毒发作造成的满室凉意——可是纵能搬座有慕容夜身体十倍大的冰山来,环境温度如此之高,不久也要消失殆尽,哪有可能持续如此之久?而且他的身体并无任何与寒冷有关的损伤或者征兆?所以林慧容大胆推测,如果不是这个世界应用一种新的生物法则,便是慕容夜身上所谓的“寒”毒,只是虚词——如果假设成立,那么之前的治疗手段与方针,就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她没敢直说西王母误诊,也没说慕容夜或有可能神仙降世,然而几句话说的室内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更无人想起来去追究她先前的放肆。
    “你来……试试。”慕容夜的声音细细的,象只受伤的幼兽。
    原来他意识渐复,便觉身上有只手在乱摸。他从小被丫环小厮侍候长大,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放肆,一时诧然,然不知身遭情况如何,故意装作昏睡未醒。
    听了林慧容说话,才知是她——慕容夜唯觉尴尬,一直合眸胡思乱想,可是林慧容提出的假设太过于离奇,他也忍不住回思自己由幼至长以来寒毒发作的情况,终于开口。
    林慧容见所有人的目光俱落在自己身上,只得问道:“怎么做?”
    慕容夜无力与她废话,轻声道:“手。”
    林慧容如前握住他的手,听他道:“小心。”她才敛息凝神,便觉一股冰寒之极的力量自掌心猛然涌入,与早先所蓄慕容夜的内力合在一处,又顺着经脉席卷全身,在她体内大小周天搬运数转,才渐渐撤回去。
    许是冻的久了,最后内力流转之处竟觉得有一丝暖意。行功既毕,林慧容只觉自己象是块冻酥了的石头,一触即散。反倒是慕容夜脸上多了一丝红晕,说话也利索些,“多谢。”
    林慧容略有所得,苦笑道:“确实……很冷,不是假的,是我想得多了。”
    慕容夜摇了摇头,却也无力与她争辩,缓缓道:“这寒毒……乃是至阴之物,女子之身又属阴,所以可以用你修习的养身篇来清除寒毒。”
    他说一句话便要歇上半天,不过意思林慧容却明白——合着她就是那血液透析机,只不过处理的不是血液而是内力。
    慕容夜见她茫然微笑,叹道:“不能一直累你受这个罪,我……于心不安——所以,还是得尽快安排,去趟昆仑;绝色仙骄。”
    林慧容只当之前传闻的慕容家主要去昆仑参加什么蟠桃大会,只是句虚词,为得是要隐蔽起来治疗伤势,哪知竟真的是要去昆仑。
    从这天起,钱凤兰、朱嵇等人着手整理要去昆仑的一应物事、以及随侍人手;偏漕运上又出了点事,九姑只得约了慕容朝同去料理;杜蘅坐镇家中处理各项大小事务,皆都忙到脚不沾地。
    林慧容既是娇客,又是目前能救慕容夜的唯一人选,杜蘅恨不能将她三牲五鼎供起来。偏她每天被慕容夜以那冰寒之极的真气荼毒三到五次,身体倒还扛得住,只是没胃口,没几天便瘦了一圈。
    林十五知她心善不愿眼睁睁瞧着慕容夜死,可是眼下这般打熬,她又能撑得了多久?背地里不免多有抱怨,林慧容听而不闻,只道:“他为救唐笑落到这步田地,我正愁无以回报,所以吃的苦越多,心里就越觉踏实。”
    这话先传到钱凤兰耳朵里,她又当成件新闻讲给慕容夜和杜蘅听。慕容夜默然不语,倒是杜蘅忽然抚掌赞道:“我竟不知凤凰将军如此宅心仁厚,佩服、佩服。”
    钱凤兰瞥了她一眼,笑道:“你这丫头等闲不夸人,怎地想起要赞她?”
    杜蘅摇头笑道:“佛曰,不可说。”
    原来近几日府内、外变乱频生,杜蘅左支右绌,十分头疼。偏偏又给慕容夜知道她将寒玉簪随手弄丢了,他虽然没有形之于色,毕竟杜蘅心有歉疚,因此还是遣宋襄向林府里讨要。
    宋襄去了两日,带回来个镶玉嵌宝的紫檀木匣子,内有一枚簪子、一方玉壁以及赵右相的亲笔书信,称犬儿顽劣,不慎将宝物损坏,遂以玉壁一方略作补偿,歉甚云云。
    原来林府还回的寒玉芙蓉簪是重新以黄金镶好,且以极细的金丝在不足三分粗细的簪身包饰以翻卷的芙蓉花叶模样——其实玉簪本身的刀工极质朴,被这十足真金一镶,倒凭添七分华丽,单以模样而论,倒是件漂亮的首饰。
    杜蘅之所以忽然要夸林慧容,却是因为慕容夜的病情一直未有彻底好转,势必要请林慧容陪同上昆仑,以策万全。可是林慧容倒还好说,她家的赵、何二位可不是省油的灯,因此愁得几宿没睡过囫囵觉。
    此刻提及林慧容这句话,杜蘅忽然想到一个妙招,当着慕容夜不好直说,等到与钱凤兰退出来,才一五一十的说了。得到钱凤兰的大力支持之后,她着人将那匣子原样取了来,再去找林慧容。
    这会正是傍晚,金乌早坠、玉兔才升,凉风习习,林慧容正带了穆七、林十五两个在院里纳凉、吃西瓜。
    甫一照面,杜蘅便开门见山道:“林将军,小妹有事相求。”
    林慧容忙起身相让,又道:“不敢,请杜堂主直言。”
    杜蘅拿那匣子里的东西并赵昊元的书信给她看,又半吐半露的苦笑道:“这簪子是昆仑派关键的信物——连昼哥哥和小夜都没有。昆仑山方圆两百里内俱是禁区,不许外人擅入,倘若彼时小夜清醒还好说些,若是昏迷之际,又遇上冷酷心狠的巡山使者,不免要旁生枝节……咱们去总归是求医,又是他母亲的师门,相当于外祖家,不好一路打上去……偏修炼昆仑道法的,只有他们哥俩,昼哥哥如今又在海上,所以来求将军。”
    她笑容苦涩,几可与黄连汁媲美,绕了几个弯,其中心思想是你儿子弄坏了东西,你这个当娘的来给我们家做苦力抵债罢。林慧容如何听不明白她的意思?苦笑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俺……知道犯懒病是不对的,是对不起大家的行为,俺会好好努力更新的,握拳,咧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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