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将军列传之桐荫片羽》第325章知音世所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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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南星兴致勃勃拖两人至茶馆的雅座中,途中被一个彪悍的江湖客撞了个趔趄也顾不上要争辩,按捺住李瑛使个眼色,随手掷了半钱银子了事。
    秦南星唤了店家送些茶水点心时令鲜果,他滔滔不绝拿水果摆战术意图,先从林府的建筑结构谈起,到寻常的侍卫布防情况,预计今天回家的诸位大人物带来的侍从以及其中可能会产生的间隙,最后讨论采用何种偷袭方式方可达成灭门效果。
    鬼知道他从哪里来的那些资料,说的倒真头头是道,李瑛听的津津有味,不时发问或提更好的建议,裴茕终究老实,忍了半天才发问,“两位,还真打算去……灭门啊?”
    秦南星轻咳一声,道:“这家子汇集一时英豪,难保不生谋逆之心,更何况那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诛之,江湖白道也不会说我们什么——如此良机千载难逢,稍纵即逝啊;绝世玄皇。”
    李瑛正色道:“有理,你我食君之禄,理应忠君之事,管不了那么多了。”
    眼前这俩人一是皇帝的兄弟,另一个是近臣,料来自己就算有意见也是白搭,裴茕只得配合作出万分赞成的模样道:“那么就今晚动手?从哪儿调人?”姑苏、杭州俱是林府的势力范围,恐怕略有风吹草动,都要惊动林府,仓猝之间无人可用才是大问题。
    秦南星的笑容颇为诡异,他道:“区区自有妙计,俯耳过来。”
    秦南星嘁嘁喳喳说话,裴茕却实在听不清楚,皱了眉头但要发问,李瑛却以指比唇,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裴茕虽迷惑不解,终究还是强捺疑问,且瞧他俩如何掰扯。
    李瑛笑道:“经此一役,非但皇帝可以高枕无忧,你我兄弟亦可大发其财——想单止那何五,都敢号称‘数遍江南何所有’,可知其富。”
    两人再大肆渲染一番林家之富贵,又讨论一遍围攻林府的要点,这才畅笑离场。
    裴茕一直憋到随二人驰马出了北门,眼见人迹稀少,才这问道:“你俩说灭门那事,是说给别人听的么?”
    秦南星哈哈大笑,李瑛叹道:“先前那四名白道人物围攻慕容老妖,这边就暗藏了一伙人,不知为什么没有出去援手。如今南星诓他们一下子,且看那些人会不会真傻到去碰林府那块石头。”
    这么乱七八糟的主意,亏秦南星想来!万一林府有人因此受伤送命,或者贼子今日不去,改日再挑没人的时候下手,岂不麻烦大哉?凤凰将军是裴茕素来敬服的,那时节听说她身故的消息,还怅惋几天,今日见她好端端的回来,胸臆病间尽是喜欢,倒觉得这两人的作为十分不顺眼了。
    那俩人如何知道裴茕的心思,商量如何变装,绕道西入城,潜至林府现场观摩效果。用秦南星的话说,“人生妙事至乐莫过于坐山观虎斗,咱们这就去寻山头。”
    林慧容携着慕容昼回府,一路上也将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况回想了个遍,侧眸见他默然不语,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心虚,掌心竟然微有汗渍。
    府门口却是穆七带人等着,自从昆仑回来,唐笑别迁时只带林十五,他唯有在府内领份闲差,算是慕容昼那院里的小总管,整日喝酒赌博,倒也逍遥。今天跟随林十五的侍卫带慕容昼回府的消息,还是现从被窝揪起来的,他中午与府中几个伙伴赌酒,醉个半死,此刻虽站的笔直,笑容亦无懈可击,只是星眸半阖,作迷离神游之状。
    慕容昼瞧他这模样,笑向林慧容道:“这小子在春暮堂时都练就这本事,站着也可以睡着——散课啦。”
    “是!”穆七霍然惊醒,这才迷糊过来,忙笑道:“爷又耍我……陈王等几位都在花厅上逗小公子呢,爷先去见他们几位,还是先沐浴更衣?”
    慕容昼生性好洁,适才与人打了一架,虽不说十分狼狈,这个天气却没饶过他,重衣汗透。可是别人也还罢了,陈王李璨却是他俩婚后第一次见,不立即拜望着实说不过去。
    林慧容也瞧着自己身上的灰尘和血迹发愣,苦笑道:“我去洗澡,别吓着了糖糖……哪,我还是跟你一块去瞧他们吧,横竖躲不过这一遭。”
    慕容昼脸色稍霁,特意反握住她的手,林慧容悄声道:“我上昆仑学艺,结果世间都疯传我死了——那时你是怎么想的?”
    这鸟人总有不动色之间捅人一刀的恶习,慕容昼半晌才道:“也没怎么样……就是找莫愁老道打了一架……他没告诉你?”
    林慧容听出他的话语中有一丝颤音,不知怎地自己呼吸亦为之一窒,走到厅口时,才道:“没有,他那么大的本事……你当时受伤了?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慕容昼涩然道:“也没事……打完了……呵,知道你好好的,我就回去了;把持不住[星际]。”
    林慧容被厅中逼视过来的那几人眼神所吸引,浑不觉他这淡淡的一句话里到底隐藏了些什么。
    此刻斜晖脉脉,将厅中除了西壁之外的竹帘尽皆卷起,任由馥郁的桂花香气袭进屋中,墙角皆堆了冰雕取凉,因此竟不觉得热, 赵昊元与李璨在上首品茗闲聊,何穷不知在哪里忙,唯唐笑孤身坐在角落里,瞧糖糖绕着沈思撒欢。
    林慧容瞧唐笑原本是难得见的一脸温柔,看向自己时,却变的冰寒彻骨,她只道唐笑又醋她与老妖亲密,可是这当口如何撇清?横竖是自己惹来了的麻烦,只好先应付了眼下这只紧张到快要炸毛的老妖,回来再哄唐笑。
    “呵呵,都是熟人……陈王、昊元、唐笑,只有沈老六怕你还没见过。”林慧容笑嘻嘻的为他引见,慕容昼进门最晚,虽然心里不悦,却也唯有行礼如仪。
    可是他有皇帝那道诰命,府中除却陈王、赵昊元之外,就数他地位最尊,谁敢坦然受他的礼?李璨、赵昊元俱还了半礼,唐笑手脚不灵便仍要起身,被林慧容按倒,沈思更不敢自矜为兄长。
    糖糖年纪虽小,却也知道这位爹爹好看,目不转睛的瞧着他。慕容昼想起小夜手里抱着的宝宝,心中百感交集,蹲下来和糖糖打招呼。
    林慧容瞧糖糖和慕容昼竟然也能聊得火热,顺手帮唐笑揉肩,道:“哎呀,我都替糖糖发愁——他忽然有了这么多爹爹,可怎么喊呢?”
    赵昊元笑叹道:“还用你犯愁?何穷早教过孩子了,管他叫父王,管我叫父亲,自云皓以下叫二爹三爹以至六爹,至于昼兄弟么……”
    论理地位不同,当然要有所区别,可是孩子怎么称呼,可教大人为难了,慕容昼面上丝毫不以为意,笑吟吟的逗糖糖道:“那糖糖管我叫什么呢?”
    糖糖嫩生生的道:“好看的爹爹。”
    林慧容当先大笑,其余人等亦不禁莞尔,慕容昼颇为受用,将自己颈中悬的一枚指顶大小的血色龙形玉佩摘下来给孩子系上。
    糖糖爱那玉佩造型古拙可爱,欢欢喜喜的托着去给唐笑看,唐笑是真正识货的,细瞧了一眼,愕然道:“血龙佩!”
    林慧容茫然将那玉摸了又摸,也瞧不出什么好处来,唐笑望着慕容昼,强撑着起身行礼郑重道:“多谢。”
    慕容昼哪里受他的谢,早过来笑嘻嘻的扶他坐好,笑道:“客气什么,早先跟魔教少主寒槿掐赢了的彩头,给咱儿子作耍罢。”
    何穷在门口听见了,笑道:“什么神奇的宝物,快解说解说。”
    有宝不许何五爷知道,普天下没这个道理,唐笑不理会慕容昼阻止的眼神,微笑道:“这是魔教圣物之一,据说能够凝心敛神固本培元,习武之人佩之修炼内功可达事半功倍之效,更是魔教寒怨世的信物,就算白道中人见了,也要给三分面子的。”
    在场人等都知道慕容昼贴身带的东西绝非凡品,却也料不到竟有这么大的来历,俱都赞扬一回。慕容昼谦逊恭敬,举止有度,倒真瞧不出江湖上盛传的妖名从何处来的,他客气半晌,含笑告退。
    还好林小胖不算蠢到了家,他只需一瞥,她便明白其意,笑指着身上的血污抱怨道:“我也去洗洗,换件衣服,看连糖糖都不让我抱了呢。”
    几人心里虽然都不是滋味,终究不忍苛责她,何穷笑道:“快去快回,等着你们俩吃饭呢。”
    作者有话要说:呃,以后俺要改名叫“白条特别多跳票成积习装死是爱好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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