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第五章嫁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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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全天下的喜事都赶着今天了吗?”慕华胥意味深长一笑,“袁捷,你去问问孤将军这是要唱哪一出?他是娶紫砂呢?还是来娶你啊……”
    袁捷恶寒,他主子要他上去问孤苏郁,是想让他去送死么?
    即便是他和主子一起上,也不能保证能和孤苏郁打成平手吧?若是主子他一群哥哥一起上,也许能保证把孤苏郁打残……
    瞅着那迎亲队伍渐渐走近,四周围观的人也安静下来。他们都屏住呼吸看着迎面走来的盛装队伍……
    “下马了……”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看来真是朝隐月阁来的……”
    这大婚当日出现两家新郎也是大伙儿头一次见到!
    在长安住了几十年,这新郎两个凑到一起来,也是奇了。
    孤苏郁从白马上一跃而下,众人都为他冷凌之气所骇,乖乖的让出道来。
    韩溪走在前头,身后一排黑衣人跟着,等那几个黑衣人在围观的群众前头一站,孤苏郁才大步向前走去。
    寡月抬眼凝着朝他走来的孤苏郁,清澈的凤目变得阴鸷。
    萧肃和卫簿挡在寡月身前,反观萧肃已将剑横亘在胸前了。
    孤苏郁冷凌的目光落在萧肃身上一瞬,似乎是一瞬之间他就伸手去拔萧肃手中的剑……
    那一眼之快,卫簿只感受到一阵风拂面而过,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瞧见孤苏郁反手剑抵着萧肃的腰,萧肃已站在孤苏郁的身后,剑鞘抵着孤苏郁的后颈。
    “果然是你……”那冷凌阴寒的男子启唇道,唇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萧肃,身为剑士你卖命给了这个懦夫?”
    萧肃自知孤苏郁指代的是谁。
    听到孤苏郁骂自家主子懦夫,卫簿气得不轻,反观自家主子却是一脸镇定,丝毫不为这句话有所波动。想想主子是因为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所以不想同这人生气的,所以要表现出临喜事的大度……
    萧肃将剑鞘抵着孤苏郁更近了些,沉声道:“他是我主子,你这是侮辱我主子。”
    “萧肃,如今剑在我手,你手上的是剑鞘。”孤苏郁横眉冷声道。
    “即便只是剑鞘,也足以让我与你同归于尽。”萧肃咬牙冷声道,阳光之下他额头的汗水已渗出。
    “身为剑士,竟然让别人拔下你的剑,废柴!”孤苏郁手中剑一挽,转身割破了萧肃右手手臂,鲜血从萧肃右手手臂上流下。
    身旁有人高呼:“流血了。”
    孤苏郁将那沾血的剑丢弃在地上,大喜的日子见了血水,也着实是让人看着头皮发麻。
    萧肃没有去拾躺在地上的剑,而是用手边一段红绸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好……
    大喜的日子的确见不得血光……
    只是孤苏郁说的又何错之有?他连自己手中的剑都不能管住,又有何颜面以剑士自居?
    倒是卫簿上前去将地上的宝剑拾起,擦干净上头的血水后将宝剑入剑鞘,他想还给萧肃又顿然觉得这剑萧肃这会儿定是不想接下了的,不若由他拿着吧……
    哪知,萧肃从卫簿身边走过,拿过卫簿手中的宝剑。
    卫簿讶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失神多久,只瞧见那一身阴寒之气的少年,挑衅的凝望着他家主子,末了,他走到紫砂面前,那骇人的气势,让紫砂猛地打了一个寒噤。
    孤苏郁就这么拿过紫砂手中的长弓,也就是先前寡月用过的长弓。
    在众人还来不及高呼之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气势,箭指向那远处的靶子,长弓一展,那箭羽就飞射而出!
    众人头一偏,就瞧见那只羽箭将先前阴寡月射出的那柄羽箭射了个穿透,远远地就能瞧见先前渣在红心上的那支箭四分五裂,箭羽从高处掉了下来……而孤苏郁射得那柄箭完好不动的扎在靶心。
    有不知场合的,拿这场景当成看戏的人高呼一声:“好射术!”
    接着四周的人都凝着高呼的那人,那人脸一红低下头去。
    的确是好射术,可是这个时候,行这种举动,傻子才看不出这人是来“抢亲闹事”的。
    先前阴大人已经将箭射上去了,这孤将军倒好,穿着喜服来将箭给射下来了,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众人心里都道:看这出戏最后要怎么收场了!这孤将军摆明了也要娶华胥楼主的妹妹!
    “让一让,都让一让。”
    这时候从人群左侧又杀出一队人来,众人瞧去,是穿着大红色衣服的……子衿公子。
    郑子衿瞅着众人瞧他的眼神,不禁道了句:“本公子可不像某些人……恬不知耻的来抢亲挑事,本公子哥哥结婚,本公子不穿红色穿什么?”况且新妇他哥也穿红色,为什么他们不用怪异的眼神瞧慕华胥?瞧他作甚?
    孤家的听到那句“恬不知耻”已将刀子似的目光投向郑子衿了,郑子衿觉得背部发麻,默默打开纸扇,挡住了那些人的视线……
    郑子衿快速走到他“靳哥哥”身后,末了才敢一收纸扇指着孤苏郁道:“姓孤的,你这身行头是嘛意思你?”
    孤苏郁长眉抖了抖,有种想将这小子剥光了在街上溜溜的冲动,倒是敢躲在阴寡月身后指着他说话,真心是活得腻烦了。
    “迎亲。”少年惜字如金,面容冷峻之中带着旁人看不出的虚弱柔和,他自知这一趟前来,并不为人赞同,甚至他的父亲和阿姊都是极力反对的,可是……他做不到,做不到袖手旁观,也许一切的情爱淡了,但是也抹灭不了一段曾经拥有,那记忆鲜活在生命里,不是说遗忘就能遗忘的,即便不是爱,只是一时的性味衍生而出的一种依赖情绪,也抹杀不了……
    他终究是想为曾经做些什么,即便是为她画上一个句点。
    “呵,还真是说得出口了!”当事人还没着急,郑子衿已气得“小脸鼓鼓”,“你是迎谁?是紫砂还是小尘子?”
    郑子衿的话音刚落就有不怕死的笑出声来。
    孤苏郁抖动的长眉顿然拧成一团,他眼都没抬,众人只听到他奇冷无比的声喉:“小子,你若不想被割下舌头煮水,只管继续说。”
    郑子衿顿然噤声,纸扇捂着嘴不再多说一句。
    孤苏郁这才正眼凝视阴寡月,如今他见阴寡月只道气色比以往好了许多,看着也少了些弱柳扶风的样子,看来,这些日子他过得不错。孤苏郁深凝着阴寡月,正欲启唇,却见阴寡月上前一步,凝着他一字一句道:“孤苏郁,别以为今圣怜惜你,殷叔护着你,我阴寡月便不敢拿你怎么样!”
    他与顾九大婚的日子,这人一袭喜服吹吹打打前来,无疑是在众人面前掴他的脸!
    孤苏郁,他太过分了!
    寡月绯袖中拳头紧握,咬牙切齿。
    孤苏郁眉眼一动,“阴寡月,我倒是乐意见到你拿我怎么样!”
    如此一言,众人似闻到火药的味道,再看他二人都是剑欲拔弩欲张之势态。
    末了,旁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这是不出手不得解决的了。
    果然孤苏郁袖子一卷,韩溪腰下的剑就落入他手中,他凝着阴寡月冷冷的笑,又将那把剑朝寡月抛去,他启唇道:“杀了我,你就可以娶她了。”
    众人闻声倒吸一口凉气,这时候都转眼望向接下那把宝剑的阴寡月。
    “剑已接下,我便当你是默认了!”孤苏郁说着已将腰间软剑取出。
    什么?
    当真要大打出手,死一个,才肯罢休吗?
    众人咽下一口唾沫星子,这婚礼可不要成为其中一个的丧礼便好。
    寡月压抑不住心中那股愤恨,孤苏郁的提议倒是称他心意!杀便杀,他绝对要看到他孤苏郁倒在他的剑下!
    这时苏娘、朱红等人已搀着顾九从内阁出来。
    慕七、扶风、子衿等人都望向盖着喜帕的顾九。慕七眉头一皱,示意一旁的紫砂将顾九挡在里头,新娘子这会儿见人总归是不好的!
    袁捷抱着一大摞东西,愁眉苦脸的望着自家主子,在慕七身边嘀咕道:“都怨主子,若是不折腾出这些阴大人早将九姑娘娶走了!”
    慕七眉头一挑,莫名的来了气,怎地就怪罪到他头上来了?他不过是想刁难寡月,让他知道娶妻不易,一辈子都对九儿好!
    “这可怎生是好!”一旁卫簿也直跺脚。
    顾九被挡在里头不得出来,四周虽吵闹,但她已听到了刀剑相触的声音……
    她迫切的想甩掉喜帕翘首张望,苏娘瞧出了她的意图,上前在她耳边说道:“这喜帕只有老爷能……拿的……”
    果然顾九没再动了,安静下来,却一直听着外头的动静。
    苏娘无疑是担心的,自家少爷她又不是不知,一个破落身子如何能对抗一个将军,她倒是希望这会儿皇上能来……
    这头朱红、赭石、紫砂等人手心都急出了汗水来,撑着脖子瞧着外头。
    “哐——”的一声伴随着一旁围观人的大叫。
    “哟!”
    “完了,阴大人手中的剑被打掉了!”
    闻言,阁楼正堂中的新妇身影一颤。
    众人朝那头望过去,一身喜服的阴寡月因孤苏郁步步相逼,节节败退。
    那人剑锋凌厉,誓要让他皮开肉绽,就此魂断!
    阴寡月心跳到嗓子眼中,看着那直指来的剑尖,他有些力不从心的应对着,若是孤苏郁无兵器在手,或许能打个平手,只是孤苏郁的剑法是神剑孤影所授,他此前完全不知孤苏郁的一招一式之走路……
    眼看那剑尖就要直抵寡月的咽喉——
    “不要!”
    “不要!”
    两个声音传来,一个是从阁内传来,承载着不安与焦虑,还带着一丝茫然无措,顾九没有瞧见,而是径直的呼出声来,也许是与阴寡月的心心相惜,方才她感受到了寡月的惶恐不安,所以唤出声来……
    还有一个声音从远处人群里传来,浑厚之中带着浓重的忧心与紧张。
    众人只见从人群中走出来的两人,那容颜绝美的少女搀扶着一个中青年男子。
    那男子一身褐色衣袍,身姿修长,容貌尚可见俊雅之态。
    孤苏郁手一滞,那一剑终究是没有刺下去……
    那阴寒无比的凤目,变得悲痛,也不知是在悲痛什么……
    也许是真的该画上一个句点了,那一段不属于他的岁月,他蛮横无理的占有着一个女子的温柔,却从来没有后悔过……
    她是他年少时生命里的白月光,而月光始终只是月光罢了……
    对,那个知道怜惜他的韩月儿已经死了,她坠崖死了!
    孤苏郁的软剑打在阴寡月的身上,他一寸一寸的打,却不曾伤他皮肉,只是那身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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