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妾妃》第473章罹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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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苍漠带着苏青回到魔界之后第一时间就去询问了魔界守护魔树的一个先辈，算起来，他在这魔界，也是少有的威望级人物。
    他是先任魔王的妹妹，当初先任魔王在世的时候，对她爱护有加，十分信任，无论旁人说她多么的固执，冷漠，他就是没有放在心上过，反而更加宠爱，决不让任何人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伤害和诋毁。
    当初，先任魔王之所以能够登临魔王之位，全赖他的妹妹找到了上上任魔王的不仁证据，她当初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却为了自己的哥哥能够有朝一日登临大堂，竟然心甘情愿嫁给上上任魔王，做最低等的女人，开心了，把你找过来玩一玩，不开心了，狠下心赏给下面的几个兄弟，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此女厉害。
    一般人，即便是魔族，不在意清白之躯，也不会让自己的身子随意供他人玩耍，魔族也有自己的骄傲，她们想要同男子共赴巫山，也要看人顺眼，至少不能恶心到让自己吃饭都会吐的程度。
    可是她不一样，光是耐性就比一般人要来的多，不光如此，她身上几乎没有一道好皮肤，都是被虐打出来的痕迹，用魔族最有用的丹药都无法消除，这是要伴随她一辈子的耻辱。
    当时所有人都把她当做人尽可夫的女支女，打她，骂她，羞辱她，玩弄她，所有手段层出不穷，这些，那位年轻的小姑娘都忍受了下来，不吭一声，奉迎而上。至少她找到了上上任魔王自私自利，不把魔族性命放在眼里，甚至于要将魔族带向毁灭的证据之后，她凭着一己之身作了最为关键的证人，这才让那个人倒台，她哥哥上位了。
    好日子来临了，这位传奇的女子却不骄不躁，依旧不吭一声，隐退，决心守护魔树，直到自己的生命消逝的那一刻。
    想来她也该清楚，在魔界，没有人族那些人来的复杂，却也知晓什么叫忘恩负义，什么叫人尽可夫，什么叫无情无义。
    她已经没了将来，即便是仰仗着自己的魔王兄长，其他人也不会信服，反而还会联合起来上告魔王斩杀她，魔王没有选择，如果真的发生了，他会杀了她。
    可是她很聪明，选择了隐退。
    这一点，让任何人找不到能够挑刺儿的理由。
    她的生命虽没有受到威胁，却是被下了魔族血咒，一天天变老，一天天变虚弱，魔族的生命是随着魔界煞气储存的量而决定的，而储存满档的时候，进化，丹田能得到一个质的变化，连魔族本身也会如同十八岁少年少女那般，这是修炼一途人必须要经历的，力量强大了，寿命绵延，容貌亦会青春永驻。
    可是她因为种种罪行，虽没有死，却得到了惩罚，她的丹田废了，容貌一天天老去，寿命有了固定的终结点，只要到骨头都碎了，她也就离死不远了。
    轩辕苍漠当初是上任魔王禅位的，虽说是禅位，这其中的原因，是因为他体内的魔祖血脉传承，上任魔王不得不禅位。
    他上任之后第二天，上任魔王就自杀了，而这位传奇的女子，却守着小小的四方天，忍气吞声，这样的人，不可谓不怕。
    她对轩辕苍漠，怕是有恨的。
    况且，她守护着魔树，魔树上所有精灵她都是熟悉的，如果有人从魔树上取走一个精灵，她不可能不知道，苏青识海中的精灵，想必这位传奇女子会给他们一点答复。
    “罹婆婆。”
    君沉宵的生母和罹婆婆有些交情，他陪着轩辕苍漠一起来的，罹婆婆兴许会看在他母亲的份儿上，见上一面。
    如果凭着轩辕苍漠单枪匹马，怕是不光是人，以后魔树百里之内，他都不能靠近一步。
    草屋里，走出一位年迈的老婆婆，她的容貌枯槁，没了年轻时的娇媚，几乎只剩下了一层皮。
    罹婆婆眼角微微一抬，扫了一眼，颤抖着手，坐在院子里，“原来是沉宵来了，许久没见你过来问候我老婆子了，今儿个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给吹来了。”
    “得了。”罹婆婆没好气的哼了哼，“这种场面话你就别说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说出来，哼，谁信！”
    君沉宵淡笑道，“罹婆婆这说的哪里话，我母亲生前的时候一直说婆婆您是个大善之人，不忍心看到自己的族人流血，小时候，母亲也时常跟我提起您老人家……”
    “既然罹婆婆开门见山，那我也就不弯弯绕绕了，罹婆婆，这位是魔王夙云戮，这次来找您的，是吾王。”君沉宵介绍了轩辕苍漠的身份，眼神瞬间肃穆了少许。
    跟罹婆婆谈话要讲场面话，可是介绍轩辕苍漠，却是要拿一些主意的。
    “哦？”罹婆婆这才看了看轩辕苍漠，良久，蓦地冷嗤，“原来是他啊……我老婆子记得，千年前，为了一个女人，让魔族损失惨重……千年过去了，竟还堂而皇之的凭着魔祖血脉而继续当着魔界之主，这气魄，果然不同凡响。”
    二人闻言，脸色一变，这罹婆婆竟然丝毫不顾及魔王的面子，君沉宵沉着脸，神色古怪，“罹婆婆，事情已经过去千年，况且，魔王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空空秘境那些热阴险狡诈，被圣剑权杖耍的团团转，吾王，亦是受害者……”
    “是吗？”罹婆婆显然不信，有些事情，没必要说的太明白，就单单看当年死了多少魔族同胞足以看出，非是轩辕苍漠不好，只是他让魔族死了太多的族人，这份罪责，他必须担，“其实你不说，我也明白，夙云戮身上有魔祖的血脉传承，单单凭着这一点，即便是亲自屠杀了一半的魔族族人，魔族众人依旧会奉他为主，只因他的血脉是我魔族中人无人能够抵抗的。”
    “罹婆婆……”
    君沉宵踏前一步，轩辕苍漠伸手将他拦住，使了个眼色，亲自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眼，方才他把这个罹婆婆从头到叫都绅士了一遍，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心狠，对自己也狠，临老了，半只脚踏进了棺材，她的心还是狠的，也很冷。
    这世界上，竟有如此不顾任何人之人，怕是她的心里藏着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最近这段时间，可有陌生人来过魔树这里取走精灵。”
    轩辕苍漠不想同她说太多的话，罹婆婆的不友善他已经看出来了，他是魔王，骄傲和地位并存，如今有人不给他好脸色，他也没必要舔着脸上去。
    罹婆婆喝茶的手明显一停，继而继续品了一口，“这茶儿……真不错，要不要来一点？”
    “你知道我说的意思。”轩辕苍漠眯起眼，带起一丝戾气。
    “你的事我没必要知道，当然，你的问题，我也没有必要回答。”罹婆婆冷冷的声音如同凄厉的恶鬼一样，丑陋的容颜蓦地抬起，唇角微微勾起，似是在告诉他，她知道，可就是不回答。
    君沉宵明知罹婆婆决心不会给轩辕苍漠面子，他的哥哥，他的侄子，都是死在轩辕苍漠的手里，她没有理由要帮他，也没有理由要回答他的所有问题。
    “罹婆婆，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你不说，我自然有几百种方法让你开口，只不过等我想到方法的时候，兴许……你就没有现在这样好端端的模样了。”轩辕苍漠阴鸷的瞳孔里倒映出罹婆婆矮小丑陋的身影，微微一闪。
    “你觉得我现在是好端端的？”罹婆婆讥讽道，“我这模样半死不活，如果你要送我一程，我会感谢你。”
    “想死？”男人冷哼，“没那么容易。”
    “王，您是要……”君沉宵脸色微变，他虽知晓罹婆婆不可能告诉轩辕苍漠，却也没想过两个人会忽然闹翻，这样一来，又有谁能够知道来取走精灵的是何人。
    九阴和梓里同一时间从契兽空间里走了出来，一左一右的搭上罹婆婆的肩膀，将她一同带进空间里，君沉宵忧色冲冲，想要说话，硬生生忍了下去。
    苏青被魔族人抬了上来，轩辕苍漠将之平放在地上，叫来轩辕羲和，让青丝带动魔树气息把深藏在苏青识海中的精灵带了出来，而此时，精灵已经奄奄一息，浑身被阴煞之气包裹，似乎很快就会消散。
    青丝警觉道这只精灵似乎变异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人类的识海里，是谁把你植入进去的。”
    小精灵摇摇欲坠的身子控制不住，若非青丝用魔树灵气抬着它，怕是很快就会掉下来，它一双眼珠子不似一半精灵翠绿，反而带了邪灰，“我，我不知道……”
    “它怎么了？”轩辕苍漠扭头看向青丝。
    青丝小小的脸颊份外凝重，“尊贵的魔王，请您把它交给我，它身上的魔树灵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会彻底消散，如今它的记忆出现了紊乱，我得用魔树身上的灵气好好调离一下它的身子。”
    毕竟是自己的族人，青丝没有道理看着它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