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宫之君恩难承》第二十八章宣召为帝,入主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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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的话对不对暂且不论,但这个武氏,连自己带走了全部家当出府也心知肚明,可见在这件事情上,的确下足了功夫。年倾欢诚然颔首,没有狡辩的意思。“当日出府前往西山祈福,本侧福晋的确是带着几乎全部家当出行。不为旁的,只为心诚则灵。”
    “武格格有所不知,年侧福晋最是诚心之人。未曾出府之前,她便已经对我说明,要倾尽所有奉于佛祖,重修金身,以彰显虔诚礼佛敬佛之心!怎么这样善的事,到了格格你的口中,就让成了夹带私逃了?我便算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了,旁人房里有多少家当,怎的武格格竟如此清楚。莫不是自己房里的日子紧紧巴巴,就盯着旁人的暗自眼红么?”宋代柔唇枪舌剑的维护着年氏,只因为她晓得,唯有年氏才能助她在这个府中乃至往后的宫中立住脚。
    入雍亲王府这么多年,她还仅仅是个卑微的格格。稍后随夫君登基,入主紫禁城,她不希望自己仍旧还是个谦卑的贵人,就算妃位有所不及,也总该是嫔位。宋代柔轻轻呼了一口气,像是愁怀难抒:“福晋,妾身斗胆多言一句,武格格所有各种的证据,但无非是她单方面的揣测与猜忌,靴子也好,信笺也罢,就算是随身携带了全部的家当,最终不也是平平安安的返回了府中么?没什么了不得的。现在这个时候,追究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只怕府中各人均是难以心安的。况且,天也快亮了……”
    一句天快亮了,拨动了多少人的心弦。女眷们的注意力,自然不会停留在武氏“揭发”年侧福晋的事情上,反而一心憧憬着天亮之后她们不一样的宫廷岁月。
    静徽适时的点了下头,表示赞同宋氏的话:“为佛祖重塑金身乃是功德之事。既然之事一场误会,解开了便罢。即便能证明林副使曾经出现在年侧福晋前往西山的路上,也未必就能证明行刺要挟的事情,与年侧福晋有关。更何况,这封信笺,只有执笔人的署名而已。未必就是想要呈交给年侧福晋的。歆音,今晚的事情,本福晋不想追究,也知年侧福晋也不会深究,但终究是你马虎失察,无事生非了,你自己不可不好好检讨。”
    没想到福晋还是不肯相信。武歆音曾经以为,自己比旁人要幸运许多。毕竟这府上,还有福晋的眷顾提携。谁知道真的到了关键的时候,福晋更在意的只是她宽厚仁慈的贤惠之名,根本不愿意暴露出自己的真心。
    偏不信,明明是分庭抗礼的两个人,真就能因为一方的包容,而和睦相处下去!武歆音虽然憋气,但也不敢再造次。依福晋之言向年侧福晋赔了礼,愤懑的落座,再没有多言一句。
    一室的沉闷,却偏偏安静的空无一人。
    雁菡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憋闷,只觉得浑身都不得劲儿。她有些不敢去想,倘若他的夫君真的登基了,以后的日子会变得多么翻天覆地。更多的则是害怕,她会怕她的夫君万一不能登基,这一屋子环肥燕瘦,仪态万千的女眷们,等待着她们的又将会是什么。
    “去把檀香点上。”静徽轻柔的对身旁的映蓉道:“静静心也总是好的。”
    越是这样的时候,她越要稳住自己。宫里的消息不送出来,静徽也不敢妄动。只是这个时候,雍亲王又将面临怎样的困境,他身在圆明园之中,必定要比在府中更加凶险。
    等待,是漫长的煎熬。眼看着天际泛起了鱼肚白的颜色,冷清的光从窗棂透出来,心更加不宁静了。
    年倾欢记得,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双手合十,不停的为自己的夫君祈祷。祈求他能够得偿所愿,成为大清最了不起的帝王。那时候,脑子里没有任何的杂念,就是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登基,希望哥哥能助他一臂之力。希望年家能因为哥哥的军功以及自己的荣宠而光耀门楣。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美好,却又是那么的蠢钝不堪。回首过往,年倾欢真的很想哭,却欲哭无泪。
    曾经那个天真的她,早已经被他的无情凶残扼杀在两情缱绻的欺骗之中。不复存在了。只是不经意的想起,那一日他远赴西山,救自己脱险的情景,心又一次颤抖起来。
    “福晋……”映蓉急促的一声,惊了在场之人好不容易维系的平静。
    年倾欢再看一眼天色,狂跳不止的心不受控制的揪痛起来。
    “怎么?”静徽显然也不如平时那样镇定自若,她何尝不希望夫君能成为一国之君。
    “林副正在王府门外候着,接福晋连同府中上下入宫。”映蓉不敢显露喜色,毕竟先帝才驾崩。对啊,已经是先帝驾崩了,因为他们的主子,雍亲王已经是即将登基的新帝了。
    武歆音比别人都多听见一层意思。除了自己的夫君登基,她还听见前来接应府中女眷入宫的人,乃是林副使。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副使不是被乐驰打落山崖了么?怎么有好端端的活过来了?这简直太耸人听闻了!
    直到福晋领着众人,步出王府,武歆音才终于傻眼了。来的这位林副使,正是林翰邈。之前被她怀疑,和年侧福晋有染且挟带私逃的男人。
    “步军统领隆科多大人,已经于宫中宣读先帝遗诏,由四阿哥雍亲王继承大统,登基为帝。奴才奉年大将军之命,迎福晋与府中诸位女眷入主紫禁城,福晋请。”林翰邈言谈之间满是恭敬,字字铿锵有力,且目不斜视。丝毫没有多看年侧福晋一眼,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谨慎样子。
    众人眼中的泪,这才无声无息的落下来。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露出笑意。她们只得在心底窃喜。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在无数此的期盼之后,女眷们终于如愿的踏上了前往皇宫的车辇。
    年倾欢只觉得头晕目眩,一切的一切,有着不可违拗的一致,却又各不相同,根本就让她难以控制。
    也许这就是天意,是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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