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宫之君恩难承》第四百三十八章雨中送暖,手段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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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那芮才叫灵心收了伞,就见年贵妃从内寝走出来,匆忙的福身请安。“外头雨大,娘娘怎么不多歇一会儿,这会儿回宫,必然要淋湿衣裳。”
    年倾欢见她淡青色的旗装的确有些颜色稍深的地方,沾了雨水不免湿漉漉的。“风大雨大,你倒是勤勉,这么早就来给皇后请安。”
    脸上有些挂不住,那芮低着头,轻声道:“侍奉皇后乃是臣妾的本分。昨晚上听说咸福宫出了事情,臣妾心里不宁,就想着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弄清楚缘由。只是进了景仁宫才知晓,皇后吩咐免了请安。许是底下奴才疏忽,这会儿还未送信儿去臣妾的住处……”
    “未必是他们疏忽。”年倾欢的语调柔婉,似乎与眼前狂风骤雨极不相称。声音还没有飘多远,就被风吹散开。“一则是你久失圣宠,知会你与否根本就没有区别。二则,偏是你要赶在奴才去送信儿之前来,目的不是为了请安,亦不是为了弄清楚昨晚的事情,而是……讨好皇后,在皇后面前卖乖。想着怎么能顺着杆子往上爬,取代安贵人成为皇上身边的新宠。”
    目光里闪过一丝阴戾,年倾欢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怎样?本宫猜错了么?”
    “臣妾不敢。”那芮有些窘迫,好容易才摆脱贵妃的钳制,屈膝福道:“臣妾的确是关心皇上的安慰。昨晚听闻咸福宫有动静,两宫娘娘调动御前侍卫都赶了过去。偏是皇上身边的苏公公传了旨意,叫妃嫔们好好歇着,无事不要出来走动。臣妾心里搁不下,一夜都没有睡好。早起天刚蒙蒙亮,就听说宜嫔殁了。臣妾早早的起来,也是惦记着皇上的安危。毕竟近来,皇上冲着宜嫔,宜嫔出了事,想必龙心不悦。”
    稍微一顿,那芮缓了口气:“臣妾虽然不得脸,也难得在皇上身边侍奉。可如今,到底也是正经的小主,自然要为皇上的事情尽心。娘娘这般生气,莫非是觉得臣妾多做了?”
    撇了唇角,年倾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从哪儿瞧出来本宫生气了?如若你为皇上尽心,本宫便要生气,岂不是本宫容不得你侍奉皇上?这样的罪名,你也敢往本宫身上扣!”
    “臣妾并非此意,年贵妃娘娘息怒啊。”那芮连忙跪了下去:“臣妾一时冒失,言辞有失。娘娘你大人有大量,饶了臣妾这一回吧。”
    “方才不是还说自己是正经的小主么?”年倾欢挑了眉,看她这样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就不痛快。“怎么这会儿低眉顺目的,一味作践自己,难不成还当你自己是本宫身边的丫头么?即便是,本宫也从来不亏待身边的人。你又何必矫情的做出这副样子,跟受了多少委屈似的。”
    乐凝少不得凑趣儿:“贵妃娘娘所言极是。奴婢有幸能在娘娘身边伺候,成日里得蒙娘娘福泽庇护,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觉得委屈。只怕有些人,自以为如今身份不同了,便觉得过往皆是委屈。殊不知,好好的阳关路不走,偏要过什么独木桥。奴婢身为奴才,只知道一点,背主求荣、忘恩负义之流,不管是什么样的出身,都不会有好下场。”
    强忍着心里的怨气,那芮垂着头不敢多嘴。如今连皇后都颇受贵妃的压制,何况是她这个小小的常在。
    年倾欢对乐凝摆一摆手:“雨下的大,本宫也不想打湿衣裳。你先吩咐人备好肩舆,等本宫与那常在赏完这雨景,再回宫不迟。”
    “是。”乐凝临下去的时候,还狠狠的那眼睛剜了那常在。心道这样的女子,还指望着能有恩宠,简直可笑。
    “娘娘,您何必要这般为难臣妾?”那芮看着贵妃身边没有旁人,才喏声问道:“臣妾与您,都是历经磨难挨过来的。臣妾何曾有过害您之心啊。”
    年倾欢冷冷的看着她,声音也凉透了。“原本本宫也以为没有。所以你在宫里这么久,本宫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不与你为难。可自从那一日,花青在内务府撞见了你,本宫就知道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你的野心终究泯灭了你的人性。你还是难逃一死。”
    “娘娘您……”那芮脸色惨白,有些不解的凝视着贵妃。
    “你知道乐瑶的故乡在何处,你也知道她母家曾经做过什么营生。所以本宫让人从外头送来金饰的款式,你便以为是乐瑶暗地里与本宫联络的法子。偷巧卖乖的将这一切禀明了皇后,以为就能找到九阿哥的下落。其实从头到尾,本宫早就提防着你们这些人了。如今是你自己出卖了自己的良心,那就别怪本宫不讲情面。你我之间,再也没有什么主仆情分。今日我饶了你,只是为了还昔年你的救命之恩。”年倾欢柔柔的笑了笑。
    “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就了断你。你有你的恨,你要复仇,本宫必然不拦你。可你要明白,本宫能纵许你成为那常在,就能赐给你一卷草席,裹着扔到乱葬岗去。你一天是本宫的奴婢,生死都是本宫的奴婢。身为奴婢,背主求荣,绝不会有好下场。”
    扬长而去,年倾欢不忘吩咐胡来喜一声:“伺候那常在跪在淋淋秋雨。都说雨水是最圣洁之物,多淋淋好,叫头脑清醒。”
    “嗻。”胡来喜弓着身子,等贵妃走远,才上前对那氏道:“常在小主可都听见了吧?贵妃娘娘说了,淋雨好,多淋雨头脑清醒。那您就请吧!”
    起身走下了廊子,那芮则了一处跪下。初秋的早晨,骤雨狂风,不一会儿心就吹凉了。为何她就是难以摆脱宿命,想方设法的提防,却也终究斗不过贵妃,斗不过齐妃,都不过那些妄图要她性命的人?
    我不甘心!这句话在她的脑子里盘旋,久久不散。
    “娘娘,是您逼我的,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那芮慢慢的闭上眼睛,任凭雨水冲刷,一淋就是好半天。许久,忽然觉得打在脸上的雨滴都停下来,她才睁开眼睛。
    为她撑伞的,竟然是皇后身边的映蓉。
    “姑姑,您这是……”那芮不解。
    映蓉道:“小主快起来吧,皇后娘娘叫奴婢给您熬了姜汤。您先跟奴婢进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随后喝完姜汤,再和娘娘说话不迟。”
    “多谢皇后娘娘关怀。”那芮的眼眶红了起来。
    “本宫瞧瞧。”静徽温和的笑着:“这衣裳还是本宫早几年的,没想到你却合穿。这么穿着也是好看极了。”
    那芮双颊一热,绯红的颜色如同擦了桃花粉,看着果然柔润。“娘娘的衣裳华贵,臣妾只怕自己糟蹋了这么好的料子。”
    “诶!”静徽摇头:“衣裳哪里有什么糟蹋不糟蹋之说,你撑得起来,就必然当得起这衣裳。再者,华贵与否,也是衣裳沾主人的光。你若能成为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妃嫔,便是这件衣裳最大的福气。”
    “娘娘教训的是。”那芮点了点头,缓缓的坐下。
    “小主快趁热喝了,这姜汤驱寒是最好不过的。”映蓉笑容可掬:“奴婢加了些红糖,也有驱寒生暖之效,也能解一解姜的辛辣。”
    “谢姑姑。”那芮端起了牡丹缠枝的官窑青瓷碗,含着笑饮下。
    静徽有些过意不去:“原本也是在本宫这里,若说一句话替你开脱,贵妃也未必会难为你。只不过……那常在你要明白,如今皇上只疼爱年贵妃,前朝处置隆科多的同时,必得安抚年氏。本宫虽然有心帮你,终究是得罪不起。也只能等着贵妃走远了,本宫才叫映蓉给你送伞,可怜你了。”
    这话真假与否,那芮不愿意理会。最起码叫人心暖。“皇后娘娘一番厚爱,臣妾如何敢当。”她起身谢恩,却被皇后所阻。
    “你别动,坐着听本宫说话就好。”静徽柔柔的笑了笑:“从前,只因为你与贵妃有那样的渊源,本宫不得不防。如今瞧着,是本宫委屈你了。那常在,论及容貌、身段,甚至这善解人意的性子,你都不输贵妃。唯一的缺失,便是你没有贵妃那么好的母家在后头支撑。本宫想,如此也好。皇上身边这时候最需要清静。若是有谁能想个法子,让皇上恼了贵妃,那本宫正好帮衬你获宠。可咱们是只欠东风啊!”
    想起贵妃方才的嘴脸,连她身边的奴婢也敢对自己百般羞辱,那芮的火蹭的窜了起来:“娘娘,要贵妃倒霉,臣妾有的是法子。臣妾侍奉贵妃许久,不但学到了贵妃的手段,更学到了贵妃的本领……那一笔小字娟秀清丽,可是能派上大用场。”
    “你是说……”静徽挑眉,殷红的唇瓣触及温热的茶盏,话就打住了。
    “臣妾有法子,让年大将军坏了皇上的好事。如此一来,皇上必然恼恨贵妃。”那芮信誓旦旦:“随即东窗事发,真相被揭穿,或许也就不止是恼恨了。拔了她那层曾几何时高贵的皮,也未必就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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