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宫之君恩难承》第四百五十八章祸事接连,裕嫔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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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皇后、年贵妃娘娘。”雁菡与耿幼枝入了西暖阁,逐一问安。骤雨初停,从外面进来的人难免还带着些水汽,有些不适应这阁中的温暖。
    静徽没有理会熹妃,愁眉不展的问裕嫔:“好好的,弘昼怎么会不见了。你这个做额娘的,就没有听到一点儿风声?”
    耿幼枝连忙跪下去:“是臣妾疏忽了。这段日子,齐妃姐姐伤着。臣妾日日相伴在长春宫安嫔身侧,悉心照拂。难免顾此失彼,已经有许久没去瞧过弘昼,实在不知。望皇上皇后恕罪。”
    胤禛见裕嫔难过的样子,一时心软,语调柔和:“罢了,你起来罢。安嫔那里,多亏你日日照拂。”
    “多谢皇上。”耿幼枝鼻子微微发酸,却不敢落泪。时时提醒自己记着熹妃的话,千万不可莽撞糊涂,醒着神儿才是要紧。
    年倾欢不做声,眼尾余光瞟过皇后,便知道皇后心中有数。缓缓垂首,她抚弄着腰间的一块羊脂白玉,仿佛眼前的事情与她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关系。
    “照顾安嫔的确是辛苦你了,可弘昼始终也是你生的,怎么能如此的不上心。”静徽的口吻,关切之中略带责备,旁人听着怎么都是为裕嫔好。“本宫着人去查问过。说是有个小太监,昨晚趁着宫门落锁之前,手持皇上所赐的令牌出宫去了,只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还敢冒出是御前的人。那金牌偏巧就是围场狩猎,皇上奖励五阿哥射落大雁的那一块。第二日五阿哥就不见了,这说明什么?”
    耿幼枝抬起头,凝眸与皇后对视一眼,皱着眉道:“娘娘的意思是说,拿着金牌出宫的正是弘昼?可好好的,他为何要出宫?”
    “呵呵。”静徽冷笑:“身为额娘,连你都不知道,本宫如何能猜透弘昼的心思。”转而对皇上微微垂首,静徽内疚道:“进来宫中琐碎事略多,臣妾疏于看顾皇嗣,这才让弘昼有机会溜出宫去。还望皇上恕罪。”
    胤禛没有责备,只是问贵妃:“你怎么看?”
    年倾欢这才幽幽一笑:“皇上,前些日子弘昼迁宫,臣妾过去瞧了。那孩子懂事听话,颇为孝顺,与兄弟之间相处的也和睦。并不是淘气顽劣的样子。想来,这回出宫,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倒并非是贪玩了。臣妾以为,不管是何缘由,也无需此时就追究责任,总得先把五阿哥找回来再说。”
    脸色微微透出担忧,却恰到好处,并没有浮夸。年倾欢以为,这也是皇上最喜欢看到的得体样子。“毕竟弘昼一直养在宫中,对外头的人事并不熟识。未免有什么不妥,还是寻回人来,再从长计议。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胤禛自然是允诺:“朕已经着人暗中查访,也宣了九门提督入宫。苏培盛,你去传朕的旨意,让顺天府也帮着去找。这六九城,属他们顺天府最熟。切记明察暗访,不许走漏风声,以免待人有所图谋。找到弘昼,好好给朕带回来,切莫伤了他。”
    “嗻。”苏培盛紧着退了下去。
    耿幼枝这才松了口气,幸亏贵妃还帮衬着,否则皇上指不定勃然大怒。皇子偷偷溜出宫去,彻夜不归,这不是成了笑话么!虽然耿幼枝从来没想过,有一日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却也盼着他能平平安安的,做个寻常的富贵王爷。再若能接自己出宫同住,便是人间幸事了。这要比当什么皇帝,做什么太后,更有滋味多了。
    “臣妾多谢皇上。”耿幼枝红了眼眶,心酸不已。从入宫的那天开始,她就盼着能出宫,这便是全部的心思。
    “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唯有如此。”静徽叹息:“裕嫔你也别难受了,左右弘昼也不是孩子,都这么大了,想必有分寸。”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骂弘昼不懂事么!耿幼枝心里憋着气,却也不好发作。
    “罢了,能如此便好!”胤禛不预备再说下去。
    “皇上,景阳宫出事了。”苏培盛去而复返,刚交代了顺天府的事情,没想到齐妃那儿又出事了。
    妃嫔们才行了礼,正预备退下,不想又来这么一出。
    静徽看他脸色不好,少不得皱眉:“你慢慢说,别惊了皇上。”
    “嗻。”苏培盛收敛了神色道:“齐妃宫里的冷玉来求见,说齐妃从钦安殿祈福回来,便口吐鲜血,情况十分不好。”
    耿幼枝唬了一跳:“怎么会,早起不是还好好的么?”
    雁菡诧异的凝视裕嫔,一下子联想到了她面颊的指印。“姐姐早起见过齐妃?”
    瞟了一眼皇帝的脸色,耿幼枝赶紧垂首:“皇上,臣妾早起想去瞧弘昼,哪知道走到半路,骤雨突降,没法子就去了钦安殿躲雨。彼时,齐妃娘娘正在殿中祈福。臣妾见到她的时候,娘娘还好好的,怎么会……”
    担忧不已,静徽十分头疼:“这齐妃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太岁,先是扭伤了脚。随即又误服了蛇毒。昏迷几天才醒过来,以为没事儿了,哪知道这又好好的口吐鲜血!皇上,还是赶紧着人去瞧瞧吧,她到底也是年岁不小,万一有个什么不好,安嫔那儿……”
    “摆驾景阳宫,朕去瞧瞧她。”胤禛兀自起身:“哦,你们若没事,就都去瞧瞧吧。”
    “是。”年倾欢随着皇后福了身,扭头瞥了裕嫔一眼。
    静徽随着皇帝而去,丝毫没有理会身后这三人。
    “到底怎么回事?”年倾欢问。
    “贵妃娘娘,臣妾当真是冤枉。早起的时候,的确是与齐妃起了龃龉。言谈之间,惹得她不痛快了,可臣妾没有下重手,当真不知道她何以会吐血。”耿幼枝是倒霉到家了,与其说齐妃犯太岁,倒不如说她。“莫非是齐妃心里憋气,故意整臣妾?否则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雁菡拍了拍她的手背:“姐姐,是福不是祸。”
    “那……”耿幼枝忧心道:“贵妃娘娘,您说臣妾该如何是好?”
    总觉得接连几件事情都扯得上关系,年倾欢还怀疑一个人牵涉其中。“去瞧瞧吧,熹妃说的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宫里人的手段你也不是头一遭见,无需如此惊慌。”
    走到门外的时候,年倾欢朝胡来喜招了招手,附耳嘱咐一句什么。随后才对两人道:“走吧,皇上让咱们去瞧,醒神儿跟着就是。”
    “皇上,您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李怀萍气虚血弱,面色苍白的跪在地上:“皇上,那毒妇好歹毒,她想要臣妾的性命。”
    安笑然扑簌簌的掉泪,想拉着齐妃起来。可身边的侍婢拼命的扶着她,不让乱动。实在没法子,她只好也跪了下去。“皇上,接连的事情都是冲着姐姐来的,臣妾想求您开恩,救救齐妃姐姐。”
    “你先起来说话。”静徽看见安嫔跪着,连忙上前亲自去扶。“本宫都叮嘱你多少次了,有身子的人,没有什么比你安胎更要紧。齐妃的事情,尚且有皇上为她做主,你又何必如此。”
    胤禛落座,对安嫔道:“你也坐着听。”
    静徽这才扶着安嫔,双双落座,关怀十足:“好了,别难过了,皇上这不是来了么!”
    不一会儿,年倾欢领着熹妃、裕嫔也跟着进来。见李怀萍跪着,脸色难堪的不行,下意识的瞥了裕嫔一眼。任是谁都能轻易瞧见齐妃脸上脖颈的伤。“齐妃这是怎么了?”
    “你还敢来!”李怀萍扬手指着贵妃身边的裕嫔:“皇上,臣妾就是被这个毒妇给打成这样。”唇边的血迹还未干,李怀萍喘道:“她……她……下手好狠,巴不得要臣妾的性命。”
    “臣妾没有。”耿幼枝赶紧跪下:“皇上,臣妾的确是与齐妃娘娘起了龃龉。娘娘误会臣妾帮衬安嫔是别有用心,一时气不过,加上弘昼又……臣妾心浮气躁,才会与齐妃推搡两下。齐妃的拳头也打在臣妾身上,可臣妾并没有如此啊。”
    “方才你只说见过齐妃,并未谈及动手的事情,莫不是存心隐瞒?”静徽冷声道:“裕嫔,你始终也只是个嫔位,何以以下犯上。即便齐妃话说的不中听,你也不能如此胆大妄为。你当额娘的都这个样子,难怪弘昼也逃出宫去了。裕嫔,你叫本宫何其伤心啊!”
    “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臣妾并没有。”耿幼枝连连分辩:“从钦安殿离开的时候,齐妃还是好好的,在场的奴才均可以作证,再说,也是齐妃先开口侮辱臣妾的。臣妾的确不该以下犯上,但并没有把齐妃伤成这个样子。”
    “你还不承认,难道我自己打自己来诬陷你么?”话音还没落,李怀萍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你的心未免也太阴毒了,你明知道我体虚,还下此重手你……”
    “姐姐。”安笑然急哭出来:“你别吓我,怎么会这样?”
    “你瞧见了吧?”李怀萍猛然醒悟:“你就是要我出事,要安嫔心急,万一她有什么不好,你的目的就达到了。裕嫔,你好阴毒,你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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