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朝》第五百七十七章困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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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虑了。对方非但不见慌张之色，反而笑得愈发坦然，不见他有丝毫怯惧地便上前一步向她走来，一边走还一边解释道：“我家乡这风俗，也不过是以简单话语作为即将过去的这一年的总结而已，有的人学业顺利，进门当然‘哈哈’笑之；有的人经商失败，也不免哀叹一声将这旧日的晦气一同吐了出去……”
    “那这‘啊呀’呢？”不知道为何，听花恨柳开始解释了之后，隋敏儿心中反而安定下来不少，她一时之间只听得入神，忘了先前看到的自己奶奶与君上哥哥两人的焦急，又将方才问出的话再次问了出来。
    “人本就是复杂之物，这一年的光景又哪里是一个字一句话便能得清楚的呢？毕竟，一直活在顺利之中的人和一直活在不幸中的人都只是少数，大多数的人回顾这一年光景的时候，往往五味杂陈，有酸也有甜，这个时候又哪里是‘哈哈’或者哀叹能够概括得了的呢……无论是我的‘啊呀’也好，还是公主的‘啊’也好，有顿悟的收获，也有对未来的殷殷希望，到底都不过是将自己内心之中最真切的感受表达出来罢了……”
    “唔……”隋敏儿眉头微蹙，不知道究竟是明白没明白花恨柳的话。当然了，花恨柳所，也不过是了一个更大的谎去补之前随口出的一个谎，若这解释中唯一真切的部分，大概就是最后那句“将自己内心之中最真切的感受表达出来”而已了，最起码当时他确实是因为剧痛而忍不住惊叫出声，而雨晴公主也的确心中羞怒而喊出了那声“啊”。
    见对方头后便垂头不语，花恨柳心中轻舒一口气，转身向越国国母道：“花恨柳自所听，便是这样一句句五味杂陈的话。只是这样出来或者落于纸面上反倒是听不出其中的悲喜，唯有静心回味，方能在其中品出人生，品出生活，品出百姓悲喜……不知道这番解释之后，您是否有所了解？”
    “先生所教，正阳今日回去之后必定细细回味，并以‘静心’二字为紧务，多思百姓疾苦，多多反省自身作为……受教了！”不等越国国母有所反应，一旁的金正阳已经站出身来向着花恨柳微微躬身道。
    他这番举动，真心自然有，不过却也不能忽视想要就此让事情收尾的心情。果然，越国国母见他已经话，也不再多什么，只是轻声“哼”了一句，便再不追究了。
    “方才你进殿之时明显慌乱，于君上而言已经失了体统，实在是大不应该！”花恨柳却并未就此作罢，反而借机发挥起来：“好在今日不宜动怒、动罚，以后多多注意了便是，便不再处罚了。”
    “这……”金正阳微愣，心中欣喜之余却又担心地向越国国母看了去，而对方却似乎是一副完全没有听到什么的模样，将脸别向一侧，不理不问。
    “谢先生！”金正阳大喜，忙“乖巧”道：“此次的确是学生失礼了，有先生明言醒脑，以后断不会再犯……”
    “嗯……”花恨柳轻轻头，心中却是当真如雨晴公主之前所“笑开了花”。之所以如此开心，雨晴公主或许不知道，但是先前在殿内的越国国母、隋老夫人以及隋敏儿却知道，在花恨柳二人进殿之前，越国国母刚刚处罚金正阳禁足一个月，这便也意味着在新年的这一个月时间里，金正阳便连出宫的念头也不必兴起来了。花恨柳的听力比着一般人要强上不少，这句惩罚他自然也听到了耳朵里，此时为了气越国国母，正好以“帝师”的身份无视了去，他心中岂能不高兴？
    大越正阳大君延平初年的最后一天，花恨柳便是在这样欣喜的心情中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