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鳄》第三百四十九章、三百五十章玄奘西行(两章合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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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会,玄奘又具表,请唐王拈香。此时善声遍满天下。太宗即排驾,率文武多官、后妃国戚,早赴寺里。那一城人,无论大小尊卑,俱诣寺听讲。当有菩萨与惠岸道:“今日是水陆正会,以一七继七七,可矣了。我和你杂在众人丛中,一则看他那会何如,二则看金蝉子可有福穿我的宝贝,三则也听他讲的是那一门经法。”两人随投寺里。正是有缘得遇旧相识,般若还归本道场。入到寺里观看,真个是天朝大国,果胜裟婆,赛过祗园舍卫,也不亚上刹招提。那一派仙音响亮,佛号喧哗。这菩萨直至多宝台边,果然是明智金蝉之相。
    那法师在台上,念一会《受生度亡经》,谈一会《安邦天宝篆》,又宣一会《劝修功卷》。这观世音闯近前来,拍着宝台厉声高叫道:
    “那和尚,你只会谈小乘教法,可会谈大乘么?”
    玄奘闻言,心中大喜,翻身跳下台来,对菩萨起手道:
    “老师父,弟子失瞻,多罪。见前的盖众僧人,都讲的是小乘教法,却不知大乘教法如何。”
    观世音道:
    “你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只可浑俗和光而已。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能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
    两人正讲处,有那司香巡堂官急奏唐王道:
    “法师正讲谈妙法,被两个疥癞游僧,扯下来乱』说胡话。”
    唐王令擒来,只见许多人将二僧推拥进后法堂。见了太宗,那僧人手也不起,拜也不拜,仰面道:
    “陛下问我何事?”
    唐王却认得他,道:
    “你是前日送袈裟的和尚?”
    观世音:
    “正是。”
    太宗道:
    “你既来此处听讲,只该吃些斋便了,为何与我法师乱』讲,扰乱』经堂,误我佛事?”
    观世音道:
    “你那法师讲的是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升天。我有大乘佛法三藏,可以度亡脱苦,寿身无坏。”
    太宗正色』喜问道:
    “你那大乘佛法,在于何处?”
    观世音道:“在大西天天竺国大雷音寺我佛如来处,能解百冤之结,能消无妄之灾。”
    太宗道:
    “你可记得么?”
    观世音道:
    “我记得。”
    太宗大喜道:
    “教法师引去,请上台开讲。”
    那观世音带了惠岸,飞上高台,遂踏祥云,直至九霄,现出救苦原身,托了净瓶杨柳。左边是惠岸行者,执着棍,抖擞精神。喜的个唐王朝天礼拜,众文武跪地焚香,满寺中僧尼道俗,士人工贾,无一人不拜祷道:
    “好菩萨,好菩萨”
    那观世音祥云渐远,霎时间不见了金光。只见那半空中,滴溜溜落下一张简帖,上有几句颂子,写得明白。颂曰:礼上大唐君,西方有妙文。程途十万八千里,大乘进殷勤。此经回上国,能超鬼出群。若有肯去者,求正果金身。
    太宗见了颂子,即命众僧:
    “且收胜会,待我差人取得大乘经来,再秉丹诚,重修善果。”
    众官无不遵依。当时在寺中问道:
    “谁肯领朕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
    问不了,旁边闪过法师,帝前施礼道:
    “贫僧不才,愿效犬马之劳,与陛下求取真经,祈保我王江山永固。”
    唐王大喜,上前将御手扶起道:
    “法师果能尽此忠贤,不怕程途遥远,跋涉山川,朕情愿与你拜为兄弟。”
    玄奘顿首谢恩。唐王果是十分贤德,就去那寺里佛前,与玄奘拜了四拜,口称“御弟圣僧”。玄奘感谢不尽道:
    “陛下,贫僧有何德何能,敢蒙天恩眷顾如此?我这一去,定要捐躯努力,直至西天。如不到西天,不得真经,即死也不敢回国,永堕沉沦地狱。”
    随在佛前拈香,以此为誓。唐王甚喜,即命回銮,待选良利日辰,发牒出行,遂此驾回各散。
    玄奘亦回洪福寺里。那本寺多僧与几个徒弟,早闻取经之事,都来相见,因问:
    “发誓愿上西天,实否?”
    玄奘道:
    “是实。”
    他徒弟道:
    “师父呵,尝闻人言,西天路远,更多虎豹妖魔。只怕有去无回,难保身命。”
    玄奘道:
    “我已发了弘誓大愿,不取真经,永堕沉沦地狱。大抵是受王恩宠,不得不尽忠以报国耳。我此去真是渺渺茫茫,吉凶难定。”
    玄奘又道:
    “徒弟们,我去之后,或三二年,或五七年,但看那山门里松枝头向东,我即回来。不然,断不回矣。”众徒将此言切切而记。
    次早,太宗设朝,聚集文武,写了取**牒,用了通行宝印。有钦天监奏曰:
    “今日是人专吉星,堪宜出行远路。”
    唐王大喜。又见黄门官奏道:
    “御弟法师朝门外候旨。”
    随即宣上宝殿道:
    “御弟,今日是出行吉日。这是通关文牒。朕又有一个紫金钵盂,送你途中化斋而用。再选两个长行的从者,又银絺的马一匹,送
    为远行脚力。你可就此行程。”
    玄奘大喜,即便谢了恩,领了物事,更无留滞之意。唐王排驾,与多官同送至关外,只见那洪福寺僧与诸徒将玄奘的冬夏衣服,俱送在关外相等。唐王见了,先教收拾行囊马匹,然后着官人执壶酌酒。太宗举爵,又问道:
    “御弟雅号甚称?”
    玄奘道:
    “贫僧出家人,未敢称号。”
    太宗道:
    “当时菩萨说,西天有经三藏。御弟可指经取号,号作三藏何如?”
    玄奘又谢恩,接了御酒道:
    “陛下,酒乃僧家头一戒,贫僧自为人,不会饮酒。”
    太宗道:
    “今日之行,比他事不同。此乃素酒,只饮此一杯,以尽朕奉饯之意。”
    三藏不敢不受。接了酒,方待要饮,只见太宗低头,将御指拾一撮尘土,弹入酒中。三藏不解其意,太宗笑道:
    “御弟呵,这一去,到西天,几时可回?”三藏道:“只在三年,径回上国。”太宗道:“日久年深,山遥路远,御弟可进此酒: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
    三藏方悟捻土之意,复谢恩饮尽,辞谢出关而去。唐王驾回。众僧们灯下议论佛门定旨,上西天取经的原由。有的说水远山高,有的说路多虎豹,有的说峻岭陡崖难度,有的说毒魔恶怪难降。三藏钳口不言,但以手指自心,点头几度。众僧们莫解其意,合掌请问道:“法师指心点头者,何也?”三藏答曰:“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我弟子曾在化生寺对佛设下洪誓大愿,不由我不尽此心。这一去,定要到西天,见佛求经,使我们**回转,愿圣主皇图永固。”众僧闻得此言,人人称羡,个个宣扬,都叫一声“忠心赤胆大阐法师”,夸赞不尽,请师入榻安寐。早又是竹敲残月落,鸡唱晓云生。那众僧起来,收拾茶水早斋。玄奘遂穿了袈裟,上正殿,佛前礼拜,道:
    “弟子陈玄奘,前往西天取经,但肉眼愚迷』,不识活佛真形。今愿立誓:路中逢庙烧香,遇佛拜佛,遇塔扫塔。但愿我佛慈悲,早现丈六金身,赐真经,留传东土。”
    祝罢,回方丈进斋。斋毕,那二从者整顿了鞍马,促趱行程。三藏出了山门,辞别众僧。众僧不忍分别,直送有十里之遥,噙泪而返,三藏遂直西前进。正是那季秋天气。但见——
    数村木落芦花碎,几树枫杨红叶坠。路途烟雨故人稀,黄菊丽,山骨细,水寒荷破人憔悴。白灊红蓼霜天雪,落霞孤鹜长空坠。依稀黯淡野云飞,玄鸟去,宾鸿至,嘹嘹呖呖声宵碎。师徒们行了数日,到了巩州城。早有巩州合属官吏人等,迎接入城中。安歇一夜,次早出城前去。一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两三日,又至河州卫。此乃是大唐的山河边界。早有镇边的总兵与本处僧道,闻得是钦差御弟法师上西方见佛,无不恭敬,接至里面供给了,着僧纲请往福原寺安歇。本寺僧人,一一参见,安排晚斋。斋毕,吩咐二从者饱喂马匹,天不明就行。及鸡方鸣,随唤从者,却又惊动寺僧,整治茶汤斋供。斋罢,出离边界。
    这长老心忙,太起早了。原来此时秋深时节,鸡鸣得早,只好有四更天气。一行三人,连马四口,迎着清霜,看着明月,行有数十里远近,见一山岭,只得拨草寻路,说不尽崎岖难走,又恐怕错了路径。正疑思之间,忽然失足,三人连马都跌落坑坎之中。三藏心慌,从者胆战。却才悚惧,又闻得里面哮吼高呼,叫:
    “拿将来,拿将来”
    只见狂风滚滚,拥出五六十个妖邪,将三藏、从者揪了上去。这法师战战兢兢的,偷眼观看,上面坐的那魔王,十分凶恶,真个是——雄威身凛凛,猛气貌堂堂。电目飞光艳,雷声振四方。锯牙舒口外,凿齿露』腮旁。锦绣围身体,文斑裹脊梁。钢须稀见肉,钩爪利如霜。东海黄公惧,南山白额王。唬得个三藏魂飞魄散,二从者骨软筋麻。魔王喝令绑了,众妖一齐将三人用绳索绑缚。正要安排吞食,只听得外面喧哗,有人来报:
    “熊山君与特处士二位来也。”
    三藏闻言,抬头观看,前走的是一条黑汉,你道他是怎生模样——
    雄豪多胆量,轻健夯身躯。涉水惟凶力,跑林逞怒威。向来符吉梦,今独露』英姿。绿树能攀折,知寒善谕时。
    准灵惟显处,故此号山君。又见那后边来的是一条胖汉,你道怎生模样——嵯峨双角冠,端肃耸肩背。性』服青衣稳,蹄步多迟滞。宗名父作牯,原号母称犊。能为田者功,因名特处士。这两个摇摇摆摆走入里面,慌得那魔王奔出迎接。熊山君道:
    “寅将军,一向得意,可贺,可贺”
    特处士道:
    “寅将军丰姿胜常,真可喜,真可喜”
    魔王道:
    “二公连日如何?”
    山君道:
    “惟守素耳。”
    处士道:
    “惟随时耳。”三个叙罢,各坐谈笑。只见那从者绑得痛切悲啼,那黑汉道:
    “此三者何来?”
    魔王道:
    “自送上门来者。”
    处士笑云:
    “可能待客否?”魔王道:“奉承,奉承”
    山君道:
    “不可尽用,食其二,留其一可也。”
    魔王领诺,即呼左右,将二从者剖腹剜心,剁碎其尸,将首级与心肝奉献二客,将四肢自食,其余骨肉,分给各妖。只听得渝麻之声,真似虎啖羊羔,霎时食尽。把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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