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鳄》第三百五十三章、三百五十四章观音禅院(两章合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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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打五棍见面,与老孙散散心”
    二神叩头哀告道:
    “望大圣方便,容小神诉告。”
    行者道:
    “你说?”
    二神道:
    “大圣一向久困,小神不知几时出来,所以不曾接得,万望恕罪。”
    行者道:
    “既如此,我且不打你。我问你:鹰愁涧里,是那方来的怪龙?他抢了我师父的白马吃了?”
    那二神道:
    “大圣自来不曾有师父,原来是个不伏天不伏地混元上真,如何得有师父的马来?”
    行者道:
    “你等是也不知。我只为那诳上的勾当,整受了这五百年的苦难。今蒙观音菩萨劝善,着唐朝驾下真僧救出我来,教我跟他做徒弟,往西天去拜佛求经。因路过此处,失了我师父的白马。”
    二神道:
    “原来是如此。这涧中自来无邪,只是深陡宽阔,水光彻底澄清,鸦鹊不敢飞过,因水清照见的形影,便认做同群之鸟,往往身掷于水内,故名鹰愁陡涧。只是向年间,观音菩萨因为寻访取经人去,救了一条玉龙,送他在此,教他等候那取经人,不许为非作歹。他只是饥了时,上岸来扑些鸟鹊吃,或是捉些獐鹿食用。不知他无知,今日冲撞了大圣。”
    行者道:
    “先一次,他还与老孙侮手,盘旋了几合。后一次,是老孙叫骂,他再不出,因此使了一个翻江搅海的法儿,搅混了他涧水,他就撺将上来,还要争持。不知老孙的棍重,他遮架不住,就变做一条水蛇,钻在草里。我赶来寻他,却无踪迹。”
    土地道:
    “大圣不知,这条涧千万个孔窍相通,故此这波澜深远。想是此间也有一孔,他钻将下去。也不须大圣发怒,在此找寻,要擒此物,只消请将观世音来,自然伏了。”
    行者见说,唤山神土地同来见了三藏,具言前事。三藏道:
    “若要去请菩萨,几时才得?我贫僧饥寒怎忍”
    说不了,只听得暗空中有金头揭谛叫道:
    “大圣,你不须动身,小神去请菩萨来也。”
    行者大喜,道声:
    “有累,有累快行,快行”
    那揭谛急纵云头,径上南海。行者吩咐山神、土地守护师父,日值功曹去寻斋供,他又去涧边巡绕不题。却说金头揭谛一驾云,早到了南海,按祥光,直至落伽山紫竹林中,托那金甲诸天与木叉惠岸转达,那菩萨遂降莲台,径离仙洞,与揭谛驾着祥光,过了南海而来。 那菩萨与揭谛,不多时到了蛇盘山。却在那半空里留住祥云,低头观看。只见孙行者正在涧边叫骂。菩萨着揭谛唤他来。那揭谛按落云头,不经由三藏,直至涧边,对行者道:
    “菩萨来也。”
    行者闻得,急纵云跳到空中,对他大叫道:
    “你这个七佛之师,慈悲的教主你生方法儿害我”
    菩萨道:
    “我把你这个大胆的马流,村愚的赤尻我倒再三尽意,度得个取经人来,叮咛教他救你性』命。你不来谢我活命之恩,反来与我嚷闹?”
    行者道:
    “你弄得我好哩你既放我出来,让我逍遥自在耍子便了,你前日在海上迎着我,伤了我几句,教我来尽心竭力,伏侍唐僧便罢了。你送他一顶花帽,哄我戴在头上受苦?把这个箍子长在老孙头上,又教他念一卷紧箍儿咒,着那老和尚念了又念,教我这头上疼了又疼,这不是你害我也?”
    菩萨笑道:
    “你这猴子你不遵教令,不受正果,若不如此拘系你,你又诳上欺天,知甚好歹再似从前撞出祸来,有谁收管?须是得这个魔头,你才肯入我瑜伽之门路哩”
    行者道:
    “这桩事,作做是我的魔头罢,你又把那有罪的孽龙,送在此处成精,教他吃了我师父的马匹?此又是纵放歹人为恶,太不善也”
    菩萨道:
    “那条龙,是我亲奏玉帝,讨他在此,专为求经人做个脚力。你想那东土来的凡马,怎历得这万水千山?怎到得那灵山佛地?须是得这个龙马,方才去得。”
    行者道:
    “象他这般惧怕老孙,潜躲不出,如之奈何?”
    菩萨叫揭谛道:
    “你去涧边叫一声‘敖闰龙王玉龙三太子,你出来,有南海菩萨在此。’他就出来了。”
    那揭谛果去涧边叫了两遍。那小龙翻波跳浪,跳出水来,变作一个人象,踏了云头,到空中对菩萨礼拜道:
    “向蒙菩萨解脱活命之恩,在此久等,更不闻取经人的音信。”
    菩萨指着行者道:
    “这不是取经人的大徒弟?”
    小龙见了道:
    “菩萨,这是我的对头。我昨日腹中饥馁,果然吃了他的马匹。他倚着有些力量,将我斗得力怯而回,又骂得我闭门不敢出来,他更不曾提着一个取经的字样。”
    行者道:
    “你又不曾问我姓甚名谁,我就说?”
    小龙道:
    “我不曾问你是那里来的泼魔?你嚷道:‘管那里不那里,只还我马来’何曾说出半个唐字”
    菩萨道:
    “那猴头,专倚自强,那肯称赞别人?今番前去,还有归顺的哩,若问时,先提起取经的字来,却也不用劳心,自然拱伏。”
    行者欢喜领教。菩萨上前,把那小龙的项下明珠摘了,将杨柳枝蘸出甘露』,往他身上拂了一拂,吹口仙气,喝声叫变”那龙即变做他原来的马匹**,又将言语吩咐道:
    “你须用心了还业障,功成后,超越凡龙,还你个金身正果。”
    那小龙口衔着横骨,心心领诺。菩萨教悟空领他去见三藏,“我回海上去也。”行者扯住菩萨不放道:
    “我不去了,我不去了西方路这等崎岖,保这个凡僧,几时得到?似这等多磨多折,老孙的性』命也难全,如何成得功果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菩萨道:
    “你当年未成人道,且肯尽心修悟;你今日脱了天灾,倒生懒惰?我门中以寂灭成真,须是要信心正果。假若到了那伤身苦磨之处,我许你叫天天应,叫地地灵。十分再到那难脱之际,我也亲来救你。你,我再赠你一般本事。”
    菩萨将杨柳叶儿摘下三个,放在行者的脑后,喝声变”即变做三根救命的毫毛』,教他:
    “若到那无济无主的时节,可以随机应变,救得你急苦之灾。”
    行者闻了这许多好言,才谢了大慈大悲的菩萨。那菩萨香风绕绕,彩雾飘飘,径转普陀而去。这行者才按落云头,揪着那龙马的顶鬃,来见三藏道:
    “师父,马有了也。”三藏一见大喜道:
    “徒弟,这马比前反肥盛了些?在何处寻着的?”
    行者道:
    “师父,你还做梦哩却才是金头揭谛请了菩萨来,把那涧里龙化作我们的白马。其**相同,只是少了鞍辔,着老孙揪将来也。”
    三藏大惊道:
    “菩萨何在?待我去拜谢他。”
    行者道:
    “菩萨此时已到南海,不耐烦矣。”三藏就撮土焚香,望南礼拜,拜罢,起身即与行者收拾前进。行者喝退了山神土地,吩咐了揭谛功曹,却请师父上马。那师父才起来收拾投西而去。此去行有两个月太平之路,相遇的都是些虏虏、回回,狼虫虎豹。光阴迅速,又值早春时候,但见山林锦翠色』,草木发青芽;梅英落尽,柳眼初开。师徒们行玩*光,又见太阳西坠。三藏勒马遥观,山凹里,有楼台影影,殿阁沉沉。三藏问道:
    “悟空,你看那里是去处?”
    那行者抬头看了道:
    “不是殿宇,定是寺院。我们赶起些,那里借宿去。”
    三藏欣然从之,放开龙马,径奔前来。却说他师徒两个,策马前来,直至山门首观看,果然是一座寺院。但见那——层层殿阁,迭迭廊房。三山门外,巍巍万道彩云遮;五福堂前,艳艳千条红雾绕。两路松篁,一林桧柏。两路松篁,无年无纪自清幽;一林桧柏,有色』有颜随傲丽。又见那钟鼓楼高,浮屠塔峻。安禅僧定性』,啼树鸟音闲。寂寞无尘真寂寞,清虚有道果清虚。长老下了马,行者歇了担,正欲进门,只见那门里走出一众僧来。你看他怎生模样——头戴左笄帽,身穿无垢衣。铜环双坠耳,绢带束腰围。草履行来稳,木鱼手内提。口中常作念,般若总皈依。
    这三藏见了,便侍立门旁,道个问讯。那和尚连忙答礼,笑道失瞻,问道:
    “贵客是那里来的?请入方丈献茶。”
    那三藏答道:
    “我弟子乃东土钦差,上雷音寺拜佛求经。至此处天色』将晚,欲借上刹一宵。”
    那和尚连忙说道:
    “请进里坐,请进里坐。”
    这时三藏方唤行者牵马进来。那和尚忽见行者相貌,有些害怕,便问道:
    “客人那牵马的是个?”
    三藏道:
    “悄言,悄言他的性』急,若听见你说是,他就恼了。他是我的徒弟。”
    那和尚打了个寒噤,咬着指头道:
    “这般一个丑头怪脑的,好招他做徒弟?”
    三藏道:
    “你看不出来哩,丑自丑,甚是有用。”
    那和尚只得同三藏与行者进了山门。山门里,又见那正殿上书四个大字,是“观音禅院”。三藏见了大殿上的牌匾大喜道:
    “弟子屡感菩萨圣恩,未及叩谢。今遇禅院,就如见菩萨一般,甚好拜谢。”
    那和尚闻言,即命道人开了殿门,请三藏朝拜。那行者拴了马,丢了行李,同三藏上殿。三藏展背舒身,铺胸纳地,望金象叩头。那和尚便去打鼓,行者就去撞钟。三藏俯伏台前,倾心祷祝。祝拜已毕,那和尚住了鼓,行者还只管撞钟不歇,或紧或慢,撞了许久。那道人道:
    “拜已毕了,还撞钟?”
    行者方丢了钟杵,笑道:
    “你那里晓得,我这是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的。”
    此时这连番的钟声却惊动那寺里大小僧人、上下房长老,听得钟声乱』响,一齐拥出道:
    “那个野人在这里乱』敲钟鼓?”
    行者跳将出来,咄的一声道:
    “是你孙外公撞了耍子的”
    那些和尚一见了孙悟空这猢狲的模样,都唬得跌跌滚滚,都爬在地下道:
    “雷公爷爷”
    那行者大笑道:
    “雷公是我的重孙儿哩起来起来,不要怕,我们是东土大唐来的老爷。”
    众僧方才礼拜,见了三藏,都才放心不怕。内有本寺院主请道:
    “老爷们到后方丈中奉茶。”
    遂而解缰牵马,抬了行李,转过正殿,径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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