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这件大事》第六百九十三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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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这个举动,早在万芊芊的预料之中。她却在意皇上的心意如何。毕竟宫中赖以存活,皇上的信任远比宠爱重要。
    奉临只是稍稍思量,就点了头。也好。芊芊你心细,皇后不在宫中。此事就劳你费心了。坐直了身子,他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朕会吩咐人协助你,此事无论涉及何人,都决不能姑息。
    臣妾必当抽丝剥茧,追查元凶。为小公主报仇。万芊芊咬牙切齿的说,
    那很好。太后也松了口气:万贵妃慧心兰性,必然能还哀家清白。
    严一凌这时才觉得身上疼的厉害,冷汗早就打湿了衣裳。她怕自己撑不住,指甲一直掐在掌心里。
    皇上,求您开恩,饶了我家小姐。素惜沙哑的嗓音特别突兀,却也适时。
    奉临不由皱眉:母后
    皇上不必多言。太后打断了他的话。严氏污蔑哀家,该受责罚。但念在她是凤仪的生母,哀家就留着她的命,静候万贵妃查明真相。
    孙思远。替朕好好送太后回宫。奉临见她起身,恭敬的行礼:母后慢走。
    日头越发毒了,万芊芊耳畔低笑:皇上,这里不便久留,等下臣妾让人拿药给严姐姐。您还是早些回苍穹殿吧。
    奉临捏着她的指尖,掌中把玩几下,和悦道:得空朕去瞧你。叉叉找号。
    恭送皇上。万芊芊依依不舍的目送皇帝离开。脸上的喜悦渐渐褪去,声音也恢复了如常的平静。严姐姐为救亲妹,当真是什么都能豁出去。
    严一凌被素惜和章嬷嬷扶起来。她咬着牙,忍痛站起来。你不是一样能豁出去么!
    她怎能会不明白万芊芊的心思。
    你怕唇亡齿寒。严一凌疼的难以忍受,有气无力的说:太后能拔除严家。就一定能击垮万氏。要不,你怎么会出手帮我。
    是啊。万芊芊痛快的承认。你说的一点不错,我就是这心思。你也好,我也好,都是承蒙皇恩眷顾活着的人。太后却不同。与其说是帮你,不如说是帮我自己。所以啊,你得好好活着,别叫我白费功夫。
    她这么坦白,严一凌爽利笑了:放心,我命硬得很,且死不了。
    走吧。万芊芊转过身去,忽然想起了什么。昔日的杨嫔杨氏何在?
    杨絮一直跪在弃妇堆里低着头。闻声一愣。罪妾在此。
    万芊芊轻摇慢晃的走过去,从她消瘦的脸庞隐约看出从前的模样,冷冷勾唇。本宫翻查了昔年你的案卷。侍卫已死,无从查证,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认命好了。
    心里一惊,杨絮仰起头对上万贵妃威严的目光:娘娘,罪妾真的是冤枉的
    冤枉?万芊芊冷笑起来:你问问这里跪着的人,哪个没有冤屈?漫说你们,本宫何尝没有!只不过有些冤屈能昭然若揭,有些能促人奋进,还有些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带进棺材里去。懂么?
    知觉告诉她,当年的事或许与眼前的女人有关。杨絮噤若寒蝉,只惊恐的瞪大眼睛。可惜她眼里一片漆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哼。扭着柔软的腰肢,万芊芊满意而去。冷宫内外,尽收眼底,她就是喜欢这种尽在掌心的感觉。
    小姐小姐素惜急的哭起来:您千万挺着,奴婢这就去找药来
    章嬷嬷叹了口气,幽幽的说:你去哪找药,这可是冷宫。
    那怎么办,天这么热,万一伤口起了炎症素惜扑簌簌的掉泪,心疼的不行。这下手也太狠了吧,小姐身子弱,怎么熬得住?
    得了。章嬷嬷劝她别多嘴:姑娘还是把话咽下肚里去。我那有点药,等会先给娘娘抹了。
    素惜冲她感激一笑,两个人扶着晕过去的严一凌,回到偏厢之内。
    章嬷嬷隐隐觉得,她想要离开冷宫,离开这堆成天哭丧着脸的怨妇,严废妃或许是唯一的指望。
    严妃宫中,弥漫着腥咸而苦涩的味道。内室门外,小宫婢摇着扇子守着炉火熬药,罐子里漆黑的汤汁咕嘟咕嘟冒着泡。
    宫婢们鱼贯出入,送了温水进去,端着血水出来。
    这些天,是严卿封妃以来,宫里最热闹的时候了。
    奉临坐在床边,用新菊递来的帕子,轻轻擦去严卿额头上的冷汗。人还没醒。
    皇上新菊跪下,委屈的说:娘娘待公主ぼ皇子犹如己出,绝不会做伤害他们的事。求您明鉴。
    朕知道。奉临语调平缓。你起来吧。
    严卿听见身边有动静,皱了皱眉,好半天才睁开眼睛。
    皇上,娘娘醒了。新菊抹了泪,喜声道:您瞧,娘娘睁眼睛了。
    奉临一手将帕子递给她,一手摸了严卿的额头,道:没那么烫了。
    皇上?严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皇上,是您么?
    她激动起来,双手握住皇帝的手腕坐起来。这一动,撕裂了身上才愈合不久的伤口,钻心的疼。唔
    是朕。奉临扶着她躺好:别乱动。
    严卿的眼泪,瞬间决堤。她知道自己的哭相一定不会好看,可就是忍不住:臣妾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皇上了。
    别胡说。奉临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多少温存。眼下调养好身子最要紧。
    臣妾没有指使人伤害姐姐。严卿咬着牙,铿锵有力的说。臣妾是进了刑房才知道,他们从宫里抓到孙一乐。可那个时候,臣妾先去了积福堂,又去求见了皇上,根本就没见过孙一乐
    朕知道。奉临安抚她: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别多想。
    怎么能不多想,她差点因此送命啊!只怕还要背负陷害亲姐的罪名。往后怎么在宫里抬得起头。严卿不甘心,哽咽道:皇上,臣妾不怕死,就怕死的不明不白
    他的食指贴在她薄薄的唇瓣上,微露笑容:你不会有事的。朕吩咐他们用了最好的药。稍后,外头进贡的玉肤散朕叫人给你送来,涂了,疤痕都不会留。
    严卿握着皇帝宽大的手掌,动容的说:多谢皇上关怀,臣妾于愿足矣。
    想起奉仪,她又猛得坐起来:皇上,奉仪的事查清了么?凶手找到了么?还有奉举,他怎么样了?
    衣裳透出嫣红之色,奉临蹙眉:你别乱动,事情还在查。奉举没事。
    他轻轻的扶着她躺好,对新菊道:去取药来。
    支开了内寝的人,奉临抚了抚她的脸颊,动作轻柔: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养好身子。奉举身后不能没有严家的人。
    严卿轻颤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皇上
    好了,等下让新菊替你换药。奉临的语调依然温存:你昏睡了三日朕便不放心了三日。这下好了。
    使皇上牵挂,臣妾心中不安。严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难过。原来皇上当真只是要她保留严妃这个位置。将来
    这样的将来,她忽然不敢想。
    皇上,您要去哪?严卿看他要走,心狠狠一抽。别走!
    朕还有折子要看。奉举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你乖乖歇着,朕明日来瞧你。
    皇帝的背影,把严卿心里唯一的一点暖意带走。看见新菊端着药进来,她凉凉的问:你说皇上为何就是放不下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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