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者》第101-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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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某人愿意统而不治，也是另外一种选择。
    施政能力这玩意玄乎得很，不能靠遗传因子的作用稳定获得，虎父犬子亦是平常事。
    诸如管家执政，领主的大权旁落的故事，在次大陆地区也不算什么新闻。缺乏施政能力的领主愿意一辈子当摆设，专心享受领地的供善也是寻常事。陈无咎若真是一块烂泥扶不上墙，手下们大约也就默认了他的荒诞举动。祗要不危及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喜欢怎么折腾，随便好了。
    可他却明明是一位很有能力和眼光的领主，为什么要干出一些叫人哭笑不得的事情，达实在超出了家臣们的忍耐极限。
    自从担任领主以来，超过半数的时间，陈无咎都没有待在领地里，履行自己的义路。不是跑出去上学，就是给大公阿利斯承包修路工程。想必一个领主最大限度的不务正业，也莫过于此了！
    有鉴于这种状况有着持续恶化的可能，家臣们一致认为，作为尽忠职守的下属，他们绝对有义务和责任，规劝陈无咎重新走上正途，绝不能由着他的性子如此折腾下去。
    头疼啊！陈无咎无可奈何地望着站在面前的一排人墙，满脸皆是苦笑。
    这些重臣陈无咎也不愿意轻易的开罪，其中包括了最早追随的四大骑士，夏洛特、霍恩、格菲尔、巴纳尔，他们是陈无咎手下资历最为深厚的一批得力干将。昔日在拉森伯爵领攻略中收服的风流帅哥骑士兰斯洛特，如今已经担任着维德侯爵领领主直辖部队最高指挥官的职务，也是一个大权在握的人物。
    在兰斯洛特的旁边，身世神秘信望极高的哈桑老爹和陈无咎的老朋友矮人彼得洛夫，还有其他一些追随陈无咎时间很久地老臣。现下，这些人都在用着同样责备的目光直视陈无咎。
    重臣们之所以齐刷刷地出现在陈无咎眼前。目的非常简单，明是要求放弃出游计划。
    不光是眼前的这些人反对，陈无咎心里面很清楚，隶属他名下的某些地下势力也反对此事。
    试问没有卓尔精灵温丽莎的授意，没有暗黑神殿提供快速传递消息的渠道，这些分散在辽阔领地上的重臣，怎么可能突然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奴大欺主，店大欺客呀！”
    暗自叹息了一声，陈无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法师工会本部我这次是一定要去的，你们不放心安全地话，出门时我多带一些卫兵就是了！
    骑士夏洛特今年开始蓄起了胡子，下巴位置一排铁刷子般的造型。让他看起来老成了不少，但是夏洛特地脾气并未因年龄的因素而减少，他第一个站出来，说道：“维德大人，您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现在出门地危险性。西边的邻居现在很不喜欢我们，走陆路去法师工会本部必须经过奥匈帝国的领土，安全是没有保障的。就算您走海路。
    三强的舰队时时都在攻击对方的商船队和港口，同样风险很大。维德大人，为了领地和领民着想，您还是放弃这个荒唐的计划吧！“
    在一旁地路德。维希，此时有些坐不住了，他没想到一个简单的邀请。竟然会遭到如此激烈的反对。看着陈无咎的家臣团此刻拉开的架势，路德也觉得心里没底。若是面对阻力陈无咎发生了动摇，他的任务就彻底失败了。
    这个时候路德不能不站出来说点什么.哪怕是徒劳地尝试一下，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啊！
    起身之后先是尴尬地笑了笑，路德。维希方才说道：“诸位的顾虑我能够理解，请大家放心，法师工会的保证绝对有效，维德侯爵地人身安全绝不是问题……”
    法师工会的势力如何庞大，一般人也都有所耳闻，在场的人当然更不会不了解这一点，但他们却怀疑法师工会邀请陈无咎的真实目的，明不过这种理由不便诉诸于口罢了。
    在来人的暗示下，素来性情直爽的巴纳两主动跳出来充当白脸的角色，扯着大嗓门说道：“领地里积压的事务这么多，外出的路途又非常危险，我们反对维德大人出行，至少今年绝对不行。”
    见巴纳尔口气如此强硬，旁观的众人也是持有同样的态度，身为宾客的路德。维希实在不好继续说下去了，他祗得转过头用求助地眼神望着陈无咎。
    陈无咎没好气地瞪了路德一眼，意思是你看我管什么用，难道我就有办法了？
    这次与法师工会的暗盘交易兹事体大，陈无咎不得不作出姿态，好让手下们放行。
    于是，陈无咎轻轻咳嗽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从路德的身上吸引过来，这才开口说道：“感谢诸位先生的关心，在未来的这段时间里，请大家继续努力促进领地的繁荣，我保证办完事情立刻赶回来。这件事前些天我已经答应了路德先生，应该履行约定，希望大家可以体谅。你们也不想看到我这个领主大人被人说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家伙吧！”
    眼见陈无咎借着维护个人名誉的理由耍无赖，手下们也无可奈何他，好言相劝不成，总不能演变成兵谏吧！
    众人祗得凑在一起低声交谈了片刻以后，然后推举出德高望重的哈桑老爹作为全体家臣的代表，出面与陈无咎约法三章。
    哈桑老爹的地位虽是今非昔比，但装扮仍旧朴素如昔，他整理一下略带褶皱的粗亚麻布长袍，说道：“第一，为了保证维德大人您的安全，出行由领地内抽调最精锐的一个风翼骑兵大队随行保护.第二，事先要约定返回时间和路线，没有得到同行的几位家臣支持，您不得随意改变计刻行程。第三，为了避免谣言中伤，您必须偕同夫人一同出行。上述的三条要求如不能得到满足，我们是不会同意您上路的。”
    微闰着眼睛听过三点意见，陈无咎坦然一笑，说道：“可以，这些条件我都答应了，你们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听见陈无咎的回答，家臣们有志一同地摇着头苦笑起来。
    这位领主大人对属下算是一向十分宽厚，对于有功劳的人，从不吝惜嘉奖和赏赐，不过在个人私生活方面，陈无咎实在缺乏应有的节制。随心所欲地过了头，好像这偌大的一块领地根本不是他的一样。
    好不容易解决了内部纠纷，陈无咎送走了赶回去处理自己份内工作的手下，回过头和路德。维希说道：“路德先生，安排好他们所约定的条件还需要几天时间，您是准备与我同行，还是自己先行一步呢？”
    从被反对派质疑办事不利的阴影下解脱出来，路德。维希此时已经恢复了平素那种从容的风度，冲着陈无咎洒脱地一笑，说道：“相信维德先生会遵守约定，那我就不打拢您了，工会本部我们再见吧！”
    陈无咎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不过……关于会长约见我的这件事，你真的一点口风都不肯透露吗？”
    刚刚承了陈无咎一个人情，路德。维希也不好一口回绝，可是他也不愿意授人以柄，当下语气婉转地说道：“维德先生，您要明白我这种小人物是不可能参与到高层决策的。可您又是我非常好的朋友，那就破例给你透露一点小道消息吧！据说伊特鲁里亚联邦大议会对您的伟大发明，以及后续的衍生产品具有非常浓厚的兴趣。呵呵呵呵，关于更多的内情……就抱歉了！我在本部恭候您的大驾光临！”
    目送路德。维希的马车消失在街道的拐角，陈无咎收回了目光，手指习惯性地抚摸着桌上的地图.现在又多了一个大买家，这次可要好生算计一下了，万万不可以卖了个低价！
    家臣们与陈无咎摊牌之后，总算是获得了领主大人的妥协.在其他人返回各自工作岗位之时，近些年来一直负责领地内路管理的骑士格菲尔，派出了一名侍女通知领主夫人安雅。巴尔克，准备收拾好行装随同陈无咎远行。
    换成一席贵妇人服饰的安雅正在联系插花，她表情平和地听过了这则消息，微微皱了皱眉，随即挥手示意侍女退下。而后，对着梳妆台镶歆的那面半人高，打磨得极为光亮的青铜镜，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陈无咎要远行的消息，居然还要家臣来知会她才知晓，这像是夫妻吗？
    旋即，安雅收敛起了哀怨的情绪，镜中倒映出她的目光，那目光中充满了如殉道者般的觉悟。她本就决心用一生侍奉月之女神，为了这个崇高的目标，任何牺牲都可以在所不惜。
    第一百零四章邀约第二节
    第一百零四章邀约第二节
    陈无咎西去的行程，或许要比预期来得顺利，是家臣们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倒也说不定呢！
    也许是法师工会的确面子够大的缘故，随行带了一队全副武装的风翼骑兵护驾的陈无咎，作出这等容易惹来麻烦的事情，态度向来强硬的奥匈帝国竟然都没有深究，直接顺利放行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行程，陈无咎一行人顺风顺水地抵达了法师工会的本部所在地，位于亚速尔海岸边的美丽小城哈亚拉。
    海岸边一座坡度和暖，遍布了茵茵青草的小山丘上面，陈无咎、安雅和几名家臣眺望着正在晨曦中逐渐醒来的哈亚拉城。
    此时东方的地平线上，刚刚探出半个身子的太阳，颜色红彤彤的，像是一座燃烧的火山，将满天朝霞映衬得似鲜血喷涌般妖艳.波光粼粼的海湾里，挤满了昨夜出海捕鱼的大小渔船。整箱散发着腥味的新鲜渔获，正在从夜航的渔船上忙碌地卸下，港口里随处可见人头攒动的忙碌景象。
    这是一座充满了当今崇尚人文精神时代韵味的城市。次大陆各国原本迥异的建筑风格，在哈亚拉这座享用了长久和平时光的城市中，经过岁月的消磨逐渐融为一体，显示出了别样的美感。
    得到法师工会和伊特鲁里亚联邦强大羽翼的庇护下，哈亚拉城似乎会将这种和平、宁静、安祥的氛围永远保持下去。
    “呵呵呵呵，法师工会可真会挑地方，这可是美食家的天堂啊！面朝着大海。背靠雷诺河平原和基奥里泻湖，周边地区出产着数不尽海鲜、河鲜，美味地水果和蔬菜，在这个世界上大概很难找到什么地方，能比哈亚拉提供种类更丰富的食材了！”
    堵在法师工会家门口大放厥词的陈无咎，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以他访客的身份，一大清早便开始指摘主人家生活大过奢华，是否有欠礼貌。
    “呵呵呵呵，维德侯爵说笑了。我们法师专心研究奥术的秘密，哪里有这种兴致追求奢侈情调.平日里也就是吃些普通的饭食。”
    陈无咎闻声回头望去，在他们一行人的背后。不知何时，忽然出现了一位身着白袍的老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