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倒影》第一百九十八章秩序与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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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精灵射手的及时赶到保护了我们年轻统帅的安全,那么星空骑士的到达则宣告了温斯顿重装骑兵的末日。
    无论什么时候,红焰表达感情的方式都是热烈激奋的,对朋友如此,对敌人也是一样。
    当我们左侧的阵列终于让开一条可以让骑兵通过的道路时,红焰率领着他的魔法骑兵们冲杀了过来。独眼的双刀武士将对友人热切的关怀变成了挥向敌人的无情钢刀,让一度在我们的阵地中大肆破坏的敌人付出了血的代价。在违背精灵优雅传统的高贵咏者面前,原本值得赞许的勇气变成了一件愚蠢的东西,任何试图一力抵抗他的温斯顿勇士们在他面前一一倒下,他们得到了此生最后的荣耀:在远比他们伟大得多的战士面前慷慨无悔地战死沙场。
    为魔法的兴盛开创了一个时代的亡灵术士普瓦洛紧跟在他身后,将来自冥者之界的诅咒力量撒向前方的敌人。或许铁甲骑兵的勇气足以战胜自己心中的畏惧,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灵魂中没有“畏惧”这种感情。而普瓦洛所擅长的就是直接从他们的灵魂深处把这种负面的情绪挖掘出来,把它的力量放到最大,让我们的敌人失去抵抗的勇气和对荣誉的追求,让他们彻底在我们面前彻底屈服。
    任何一个有灵魂的生物都不可能逃脱这种法力的约束,那些最坚强的战士们或许能够把这种魔法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但他们与平时相比仍然会软弱许多。作为他们的对手,这正是我们所希望见到的。
    人们常说,婚姻会改变一个人,尤其是女人。而且对于男人来说特别糟糕的是,婚姻总是把那些柔弱可爱的女人变成脾气暴躁的暴君。
    我想这一不幸的原则同样适用于其他种族的女性,比如说:黑暗精灵。
    初识埃里奥特的时候,她是那么温柔娴静的一个女孩,平时和我们交谈时声音又低又轻,在被我们开玩笑时还时常害羞地躲到普瓦洛身后,红着面孔低着头,眨着她那双美丽的紫色眼睛。那时的她,就像是一朵安静盛开的紫罗兰。每次战场厮杀对于她来说都是痛苦的,曾经为了一个人类女孩而背叛了种族的她是那么地珍惜生命,即便是敌人的生命也不愿残害。她战斗的唯一理由就是要保护她心爱的男子,那个有勇气、有智慧却独独缺乏力量的亡灵术士普瓦洛。
    那时的埃里奥特是在战斗结束后会哭泣呕吐的黑暗精灵。
    然而,这一切都在她结婚之后悄然改变了。看看现在的黑暗精灵吧,地底种族邪恶的本性似乎姗姗来迟,直到现在才在她的心中绽开花朵,让她热衷于亲手制造死亡的工作。绚烂妖娆的铠甲不但是优良的战斗防护工具,同样也勾勒出她惹火动人的女性曲线。在铠甲之外的,是一层灰黑色的恐怖火焰——这种黑暗精灵与生俱来的魔法本能并没有任何伤害性,却让面对她的敌人心生畏惧。与之相类似的还有一种黑暗结界的魔法:每当一团密不透光的黑暗笼罩住一个倒霉的温斯顿人时,你就知道这个家伙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两只特大号的链锤如同一对流星在埃里奥特手中上下翻飞,那强大的攻击力使对手的任何防护措施都失去了意义。一个重装骑兵的脑袋在两只链锤的左右撞击下炸裂开来,那些红色和乳白色的浆汁四散迸射,其中有一些飞溅在她的面颊上,使她黝黑俊俏的面庞立刻迸发出邪异的美艳。
    哦,天呐,她真的干了!她居然伸出细润的舌尖将这些血腥的东西舔进嘴里,还意犹未尽地咋了咋舌头,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陡然间,她得以地畅笑起来,那尖锐的笑声所包含的除了嗜血的狂热,就是让人胆寒的邪恶。
    “啊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让我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些与这场战斗全不相关的事情:难怪普瓦洛最近瘦了很多。不过我一直搞不清楚的是,为什么最近他的手腕上总有些捆绑的印记?他的解释是:这是某些魔法试验的必要步骤,可我总觉得他的话不尽不实……
    很快,两支军队中最强战士间的对决分出了胜负,温斯顿重装骑兵毫无悬念地被远比他们更强大战士压倒了。原本他们应该还可以再多坚持一段时间的,可精灵射手与魔法骑士之间密切无间的配合大大加速了他们的崩溃。
    不过,重装骑兵的崩溃并不意味着敌人的败亡,恰恰相反,从更高的角度上来说,达伦第尔王子现在的优势比刚才还要明显。在身披黑色铠甲的铁甲骑士们溃散之前,他们已经给我们制造了超过了远远他们数量的巨大杀伤。更要命的,他们疾风迅雷般的攻势彻底打碎了我们前阵的阵脚,让我们大约四分之一的军队陷入了绝望的混乱之中。而在这个时候,后续而来的敌军主力军团已经和我们正面相撞,他们都是些身经百战的出色斗士,在我们发生混乱的时候绝不会错失制造杀伤的绝佳机会。
    前阵已经陷入了绝望的混乱,这这道难以挽救的波流正层层向外延伸开去,将更多的士兵拉入到混乱的旋涡之中。如果说击溃了重装骑士算是解决了直接威胁到统帅生命的燃眉之急的话,那么从现在开始就真正进入到了决定这场战争胜负的时候了。
    忽然,我想起了我们的友军、正身处我们东首的路易斯陛下的军队。刚才混乱的战局让我暂时忘记了他们的存在。我有些为这位高贵的统帅担心:在出现在这战场上的三支军队中,以他们的兵力最为弱小。刚才的乱局不知道给陛下造成了什么样的麻烦。
    可当我把目光投向那边时才发现,那里的战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陛下的处境远比我料想的要乐观得多。与我们现在十分被动的情形不同,陛下的军队在战场上正占据着明显的主动权。他们的阵地并没有受到重装骑兵的冲击,一方面这或许是因为我们兵力比较充裕、吸引了敌军绝大部分力量的缘故;而另一方面,这样的情形也是那边的战况决定的。
    在战斗开始的阶段,我们的敌人同样向路易斯陛下的阵地投放了相当数量的贵族私兵方阵。
    同样不知道对手的意图何在,但陛下所采取的谨慎措施与弗莱德完全不同。
    迎击敌军的是陛下所尊崇的爱将、他年轻时的军略教师里贝拉伯爵。
    在坎普纳维亚城下,在森图里亚平原会战中,我们曾数次与这位年长的贵族军官交手,他严谨周密的用兵方式给我们留下了深厚的印象。无怪乎他会成为陛下的军略教师,尽管那教科书般审慎、甚至有些略显古板的用兵无法使伯爵成为如自己的学生一样名震天下的杰出统帅,但却完全有能力给初识军略的年轻人打下坚实的理论基础。
    在里贝拉伯爵的指挥下绝不会出现流光溢彩的战场奇迹,以弱胜强、颠倒乾坤这样的事情很难发生在他手中。但同样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指挥绝不会出现致命的纰漏,对于那些应该获得的胜利他一定不会错失,而面对那些必败的局面他也能够将损失降到最低。
    敌军对里贝拉伯爵同样做了那些曾经对我们做过的事情,在那声号角之后,正与伯爵交战的贵族私兵们变成了混乱的一团,他们也想将伯爵的兵团一同拉入混乱之中。事实证明,这种狂乱的策略是能够起到一定效果的:当对手弱于自己、并且已经陷入混乱中时,狂热的温斯顿战士可以彻底放开阵形的束缚,凭借勇力更快地击溃对手;而当对手与自己战力相当时,这种突如其来的疯狂变化也能够彻底打乱敌军的战略,将对手一起拉入杂乱无章的混战中,趁着敌人尚未适应的时机占据一定的优势——当然,这样的优势是需要付出昂贵代价的,并且当敌人缓过劲来之后,他们就必须面对一场苦战了。
    必须承认,这种自杀式的混战有它的可取之处,可惜这次,他们找错了对手。
    无论敌军如何挣扎着蠕动、扭曲、缠绞、翻腾,伯爵的兵团都没有丝毫的动摇。在这位严谨将领的约束下,陛下的军队犹如矗立在岸边的高山巨岩,任凭海浪拍打侵蚀,依旧巍然挺拔。
    而在不久之后,当敌人战斗的狂热逐渐冷却、战斗的热情和力量都逐渐衰退时,里贝拉伯爵承受的压力立刻减轻了不少。他的耐心得到了回报,终于等来了反击的时机,开始收获胜利的果实。
    一个坚硬如铁的方阵在柔软混杂的敌军阵列中来回冲撞着,将死亡的信息传递给了面前的敌人,犹如一只甲板坚实的大船在海面上乘风破浪。
    路易斯陛下选择让里贝拉伯爵率先出战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这个决定意味着无论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事,陛下的军队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崩溃下来。即便遇到了难以战胜的强大对手,里贝拉伯爵也有能力为陛下赢得足够的时间,让他做出明智的反应。
    这样的局面一直坚持到现在,达伦第尔王子将绝大部分经历投诸在我们这一侧,没有作出任何拯救这些贵族私兵的动作,似乎并不太重视这支杂牌军的死活。但是,他仍然留出了相当数量的重装步兵与自己的兄长对峙。
    并不是他不想去救援,而是他知道没有人能够援助他们。路易斯陛下还握有一支魔法重骑兵,在他们面前,任何试图挽救这支杂乱部队的尝试都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更多的军队陷入绝境。
    正如我们这一侧的败局不能完全归咎于弗莱德,在那一侧的失利也不完全是达伦第尔王子的责任。原本,在这瞬息万变而信息传递速度又极其缓慢的战场上,用一个信号同时指挥两支部队的行动确实非常勉强,而谁也不会一早就预料到两个贵族军团遇到的对手居然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别。
    看着眼前混乱的战局,弗莱德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微的感慨:“如果罗迪克在这里就好了……”
    诚如他所说的那样,如果罗迪克在这里的话,我们必不会遭受如此之大的重创。
    其实概括地来说,达伦第尔王子的策略非常简单,就是“乱中取胜”。与我所料想的不同,这位素未谋面的的温斯顿王族并非只是擅长诡计陷害的阴谋家,同样也是一个具有相当水准的军略家。他显然明白这样一个事实:尽管在军队数量上占据一定的优势,但他麾下士兵的质量完全无法与曾经号称温斯顿“军神”的路易斯陛下相比。他所做的一切就是把战场彻底搅浑,让我们和路易斯陛下的军队质量优势无法体现出来,而使自己的数量优势发挥到最大。
    他的策略在我们这里取得了成功,但在路易斯陛下那一侧却遭遇了失败。没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陛下有一个用兵如钢铁一般稳固的将军。只要有里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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