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勇者》四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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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没有那个意思……这只是个无聊的俏皮话啦，你怎么会这么想？」青年连忙追上。
    少女也不搭理他继续绷着脸快步向前走，杨颠峰只好长吁短叹地跟了上去。幸好他的苦难没有持续很久，施蒂莱突然停了下来，在一片果园旁边，俯身朝矮果丛中不算细小的紫色果实中端详了一会儿，道：「这里的小圆茄子熟了耶，等沃夫刚大叔采收以后也许可以沾光尝到一些，就暂时不用担心卖完了！」
    「原来你喜欢吃这个。」青年说着不由得多看了它一眼，却听得少女回答?「也不算很喜欢，找话跟你说而已！」
    杨颠峰默默地探出，重新执起了少女的小手。她也就没有反抗地让他牵着走，两人继续在小鸡庄后山散步。
    「……咦？这里──」少女眼尖先现了几座温室后方的一个小空间，被树丛围绕，而且还有着茶几凉椅?「这里应该是大叔在温室里忙累之后暂时歇息的地方吧！」
    青年四下顾盼了几回，喜道?「虽然温室建筑和旁边的树木都不低矮，但这位置风景和视野其实都很不错，大叔他真懂得享受。」嘴里说的是称赞的话，其实却鬼鬼祟祟地偷瞧着那些桌椅，就像是──
    「放心啦！」施蒂莱猜到他的心思，笑道?「这些植物都有驱虫的气味，你不会被蚊子咬的。我们坐一下吧！」
    严格来说青年不喜欢这样坐在荒郊野外的夜里，而且还嫌暗了些。但有美人相陪自然另当别论。「对了，我倒想起了一件事。」少女说?「你之前不是跟苏希说过一番话，类似……年轻男女之间的关系到底有哪些可能性？这类的。」
    「对啊。大概是这个意思，我也不记得自己详细是怎么说的。」青年答道，在微弱的星光中试着捕捉少女的脸孔。
    「所以我也就跟着思考一番，就想到一些点子，比方说──」
    「比方说？」
    「以后我们每次见面，也许可以做一些有点色色的、你女朋友听到会吃醋的事情，但你觉得可以接受的。」施蒂莱笑着说?「毕竟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老朋友总该有些不同的待遇吧？」
    听了这番话杨颠峰不能不百味杂陈，要说「唉，终究还是要面临这种考验」正代表他的心声，还不如说是他心中其实也在偷偷期待着这种事。所以青年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问道?「有点色色的事情是什么？举几个例子。」
    少女露出了有点捉弄人的微笑?「比方说──叫你帮我剪脚趾甲之类的。」
    「啊？」杨颠峰失望地说?「就这样而已喔。」「不然帮我刮腋毛。」「呃，我很高兴有这个荣幸可以帮施蒂莱小姐修剪，嗯嗯，您尊贵的脚趾上面多余的角质层。」
    「既然你都这么低声下气的求我了，不让你试试看就太不给你面子罗。」施蒂莱笑着低下头脱下了鞋袜，竟挪了挪椅子，一点都不迟疑地把那双赤脚搭抬在青年膝上。
    青年这才感到有些进退失据起来。虽然用来形容一双赤足是有点怪，但握着那纤巧的脚踝，杨颠峰的脑海居然就自己浮出了「温软艳玉」这样的词汇。他强作镇定地逗它几下，道?「你这时凑过来是想怎样，我又没指甲刀。」
    事后想想，恐怕是苏希曾向施蒂莱埋怨青年在她面前打赤脚之类的话，少女才恶作剧着试着为她出气作为一种报复。她也没料到随着青年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自己的趾隙，触电般酥麻的骚痒的感觉会这么强烈，沿着她白葱般的腿儿流窜而上，该经过的不该经过的地方都经过了，最后堵塞在心口那儿。讲难听点这种冷不防来的奇袭，其实远比以前在地球某旅馆或小鸡庄二楼青年的房间中拥抱或接吻时，那种感觉还要强烈。
    可恨的是她一会儿屏住呼吸、一会儿又试着深呼吸，青年居然全没察觉，居然还继续抠弄她的脚趾开着无聊的玩笑?「好吧，隐瞒你两年多的真相终于要在此时公布，其实我的真面目不是什么人形智慧生物，而是全自动修指甲刀啦！好不容易终于派上用场的今天请看着我吧，叽～～嘎嘎嘎，咯吱咯吱咯吱……」
    一边用嘴着不可能是指甲刀出的怪声，一边手指还毫无怜悯之情地在少女的裸足上肆虐，直到她终于丢盔弃甲想投降而把脚缩回去的时候，青年甚至还恶劣地还捉着她的脚踝不放。不过他突然现茶几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伸手过去摸摸，扭亮了那只从刚才被忽视至今的台灯，这才现灯下的小美人儿──
    衣衫凌乱，呼吸急而短促，双颊烧得好似熟透一样，娇躯微软无力地斜倚在凉椅上，还残留着颤抖过的余韵。更糟糕的是她的膝盖随着杨颠峰的视线移近而下意识地靠紧，但短裙却没能因此回到应有的位置，摆下股间贴身的丝薄衣料已不能用若隐若现来形容，其实，连花纹和绣边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她拉低自己裙摆的同时低声下气地哀求道?「可以放过我了吗？啸侠。」然后脚踝又挣了挣。
    「哦……呃!?对、对不起！」杨颠峰从一时的意乱情迷中摆脱出来，吓得急忙松手并且连声道歉。施蒂莱默默地穿好鞋袜并打理几下仪容之后，才平静地说?「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放肆地捉弄你。」
    「其实我并不讨厌你这样……」青年苦恼地说?「不，甚至可以说是喜欢。」
    「但是？」
    「但是……」杨颠峰比了个禁言的手势。少女略为思索了一下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我的女友可能不喜欢。」这样就提到别的女孩子了，就「犯规」了，所以青年不能说出口。
    她伸了个懒腰，好像要把心事抛开那样，又重新展露笑颜道?「我逛腻了！可是我还不想回宿舍，可以再陪我去个什么地方吗？」
    杨颠峰思索着说?「嗯……你前阵子住得离漩?之心近吗？」「不算近；怎么了？」「带你去一个好地点看它的夜景好吗？我也有一阵子没去了。」「好呀好呀，带我去！」
    那个类似米迦梅撒拉的祭坛……或说类似晒衣场的岩石台子上，果然视野很不错，尤其是以眺望漩?之心而言，除了停留在半空中之外可能不会有比它更好的地点了。然而两人都多少有点辜负了眼前的美景，因为心思都还停留在双方肢体的末端迂回试探触碰的彼刻。
    结束了这晚不太圆满但还算回味无穷的小小约会，青年回到房中，迫不及待的第一件事就是联络「组长」雅丝玻姆并提议道?组长！我建议我们立刻中断现在原本规划的所有练习，专心研究无重力无风阻下的人型战机驾驶技术！』
    咦？为什么呢？能上太空去实习我也很兴奋……但是期末的考试也很重要！我也没有奢望能拿到学分，但是全力以赴的争斗中我们也许可以学到比学分更重要的事。』
    ……如果教授临时兴起，要我们跟其他组来个对抗赛呢？不过我只是说说而已，到时候没有这回事，千万别怪我。』
    好吧，那么大家表决一下。』表决结果两票反对，一票弃权，三票赞成，决定进行无重力下的特训。
    青年欣喜若狂。宇宙空间中乌德萨专用机的运动限界回馈解除装置的效用可以得到最大的挥，可以完全显现出拥有趁手专用机的一个乌德萨驾驶员和一般驾驶员的巨大差距，对他来说就如鱼得水一般。
    随着第一堂宇宙实机演习课程的结束，遥远的地球片界葛里布林特那边，为了准备即将举办的勇晋封典礼，差不多也该回到恩居奇维城内的吉勒斯德公爵邸了。刚好，这几天相当温暖，似乎已经有了春意的征兆，杨颠峰和伊东华就打算推着婴儿车到外边走走，让孩子呼吸一下出生以来还很少经历的野外清新空气。当然，在通常情况下，孩子有母亲陪着是最好的了，但理浓丹女士以「行走不便怕扫了杨先生和东华小姐的游兴」为由而婉拒了。
    「哈咕，哈，哈，哈啊呀！」宝宝对眼前的景物感到十分兴奋，胡乱叫个不停。虽然怕他受凉，出门前大人把他包得跟个布团子似，他却丝毫没有感激之情，反而相当嫌恶般不断往身上乱抓，试图脱掉那些的确有些夸张的御寒装扮。
    「唔，这小子现在会出好多种声音了耶？」现在因为是杨颠峰推着车子向前走，女友就贴在车篮边一边走一边逗着宝宝玩，道?「照这样看来，不但身体长得很快，而且也很快就会开始学语言了。」
    「很好很好，那我们就来教他学会生命中的第一个词汇。」青年笑道?「塔普！塔普！听这边罗，来，学着我说?欧巴桑～来，再念一遍?欧～巴～桑！」
    「你才欧吉桑！」女友气急败坏地说?「塔普千万别听他的，叫姐～姐！姐～姐！」
    塔普是宝宝的小名。理浓丹女士似乎还没想出来孩子究竟叫什么好，但一直叫宝宝很不方便所以大家取了个暂用的小名。话说这时──「马～麻！马～麻！」「八～八，八～八！」「mom,mom!」「～～」「……?！你在教他什么鬼东西啦，你看他一头雾水的那样子，什么也不念了啦！」「不，我以性命担保并不是什么鬼东西，她其实是……」「住口住口住口，我不听不听！」
    女友?住耳朵摇了半天的头弄得小鬼嘻哈大笑，一会儿，她才突然沉默下来，超前婴儿车几步，一个人往前走着。
    杨颠峰不明所以，急忙跟上。片刻后女友担心地说?「小杨，我有点担心这孩子。他……跟人类的婴儿比较起来，他长得显然太快。这样对这孩子来说会不会不太好？请告诉我，我是杞人忧天了。」
    「不……其实我也在烦恼这件事情。」青年有些闷闷不乐地说?「你认为婴幼儿成长期结束后，他会跟人类的孩子一样育趋缓吗？」
    「……如果没有趋缓的话，他育成年，你估计要多久时间？然后，所以，他一共大约能活几岁？」
    终于还是跟东华讨论这个问题了。其实两人自己都想过这个问题无数次了。塔普的生长速度从胚胎期开始，同样也有时快时慢的状况，而且跟人类婴儿的生长曲线应该迥异；然而平均来说成长速度应该是人类的两倍多、不到三倍。如果他在儿童期和人类一样有成长趋缓的状况，那么大家还有足够的时间设法解决他可能即将面临的快速老化问题。举例来说，至少六年。
    然而以人类七十年的寿命来说，一匹可以活二十几年的中下级魔兽对魔军来说显然太过长寿。如果过了婴幼儿期，塔普现在的惊人成长速度仍然没有结束的话，这也就是说──很可能在三、四年甚至两年多以内，他就完全成年了。这么匆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