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带着契约来》第七卷光与影的旋律第八章尚在滴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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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的灯笼清晰地照出了醉鬼的面孔,獠牙,扁平的鼻T7的额头,半开着的大眼,还有那原本应该是淡绿色,但是在劣质马灯光线下呈墨绿色的皮肤,还有脖子上那一道深深的勒痕,兽人特有的黑色的血正一小股一小股地顺着勒痕的方向往下流
    ——女兽人!一名身材娇小同人类无异的女性兽人!该死的
    现在拉西欧明白为什么这里会那么臭,而且这名狱友身上有烈酒的气味了——他们需要烈酒来掩盖兽人的体臭和血腥味!!!
    “真他妈的棒极了!”拉西欧说,“一个陷阱!”
    ——可是这对我们有什么用?
    走廊上火把的晃动开始变得明显约瑟夫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他知道这么大的动静意味着什么
    ‘镰刀手’手忙脚乱地抖着钥匙串,寻找脚镣的钥匙拉西欧回身一剑,砍断了它然后和科恩斯特一起,朝外钻
    “你刚才说还有多少时间来着?“拉西欧朝后问科恩斯特
    “六分钟!足够我们离开这鬼地方了!”
    “你那儿学的数数
    “怎么?”科恩斯特钻出来,正待反驳,却立刻愣住了,他看见约瑟夫站在前面,一动不动地面对着走廊的尽头,在哪里一队士兵正举着小臂弩,挡住了唯一的出路
    “哈!”
    约瑟夫慢慢地举起了手示意无武器慢慢地试探性地朝前走了一步没有引起迅速地朝前跑同时大声喊道:“我是第七军团地约瑟夫中将!身后地四个罪犯挟持了我正在越狱!快点阻拦他们!”
    “拦住他!”科恩斯特喊道拉西欧捏了捏剑却没动距离已经被拉开了贸然地举动被视作有敌意地话是可能招致攻击地在这种狭窄地空间里密集地短弩箭无坚不摧!
    约瑟夫地反应确实很快也很合理但是得到地回答是两支短弩箭一支从肩头飞过消失在长廊尽头地黑暗之中另一支则钉在了他地大腿上一个趔趄差点倒地
    科恩斯特看见箭头从他没有腿铠保护地后侧露出一截鲜血立刻红了裤子
    约瑟夫完全没有被攻击地准备骤然发出呼痛声朝前奔跑了两步却不敢再试探这些士兵地底线只是扶着墙壁跪倒在地尽量将身后地科恩斯特几人露出来引起士兵们地注意
    “啊!该死的!是自己人!是友军!我是第七军团的约瑟夫!你们都瞎了眼吗?”
    弩手们朝旁边让了让,一名军官越众而出“约瑟夫?赛比奥军团的约瑟夫中将?”
    “没错!该死的!啊!”
    “那我们也没错!军团长密令:第七军团约瑟夫中将涉嫌通敌,在狱中将今日捕获的兽人斥候杀人灭口,特准予北城纠察队限时捉拿!如反抗激烈,可就地格杀!”
    “什么?”约瑟夫大喊“我只是来“
    “你来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对你干什么,解释的话留给统帅吧,别担心!我相信军事法庭一定会给予你一个公正的裁决的夫,中将!“军官说挥了挥手:”都带走!“
    ——
    天还没有透亮,号角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在第一缕阳光到来之前刺破晨雾
    各区的军营就像水开之前骤然的初沸一样开始有了动静,营帐和平房门被打开,士兵们脚步纷乱地跑出,从一长溜的武器架上取下武器,一边跑一边佩戴在广场上,更多的士兵则已经整装待发战马被牵出,不安地甩着尾巴,攒动的铁蹄踩碎了青石板上的晨露,鼻端喷出的浊气在微凉的空气中凝出白雾
    在几条主干道上,秋风肆虐而过,落叶纷飞一名守店的年轻人打着呵欠支开了窗,朝外看,却愣了一下,揉揉眼,然后立刻啪地一声关上了窗
    街边路灯已经灭了,随着轰隆隆的脚步声微微摇晃在窗外,不同颜色的士兵洪流从各个方向朝城北方向涌去
    在哪个方向,一面白底蓝纹锚盾的旗帜正在深秋清晨越来越的凛冽的晨风中猎猎作响
    与此同时,军情会议大厅内,军团首脑们围拢着圆桌,枯坐着这是紧急会议,关系着一个可能影响到整个战局的事件,但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开口
    一个小时之前,联军统帅雷纳因向他们发出了紧急军情会议的命令,并且强制要求各军营将警戒等级立刻提升到备战模式,以应付可能的动乱
    理由是:赛比奥属,第七军团统领约瑟夫,卡特中将叛敌
    “不可能!”这是所有将领的第一反应,即使是一直和约瑟夫对着干,并且总是用
    虽然约瑟夫作为最年轻的实权派,确实容易招人嫉妒,也是一些流言的靶子,但是大多数人认为这些都是他应得的因为他在荣耀堡的三年内,确实也做了几件值得称道的事情,比如:某次兽人小规模扫然战中拒绝联军撤退的命令,轻骑轻进,在兵力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击杀来犯兽人将领,瓦解对面夺取锯齿峡谷要道控制权的计划;比如在赞比尼亚和赛比奥在狂风峡谷开战,谣言四起,引得本地赞比尼亚驻军当面挑衅己方,并且差点发生大规模内乱事件的时候,力排众议,力挽狂澜,约束住了群情激奋的部下,对黑骑的挑衅冷淡处理,避免了一次可能直接导致荣耀堡不攻自破的内乱
    这些无疑都能证明这名年轻将领的大局观和忠诚度,在得到大多数人承认之后的他俨然已经是荣耀堡军方的五巨头之一没人会相信这样的将领会抛弃自己锦绣前程,去和兽人为伍
    在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影响下,第二个反应也就合乎情理了:
    “这是联合议会的政治阴谋!”
    军队是政治的延续,但是军人不一定是绝大多数军人都是热血的年轻人,剩余的即使不是,也是一些对自己国家有着热切期盼和对自己职业有着足够自豪的人,并不习惯什么事情都依照‘那些酒囊饭袋’的命令来所以总是敲打诸国,以此作为充当世界掌控者角色手段的联合议在他们之中并不太受欢迎
    所以当约瑟夫落网的时候,有一部分人产生的不是幸灾乐祸的快感,而是同为军人的同仇敌忾
    但是当联军纠察队向他们展示了一些不容质疑的证据之后,这些质疑和不满就开始变得迟疑起来
    “没人提意见吗?”雷纳因打破了沉默命令是他下的,原本这种大调动需要军情五巨头一起商议才能实行,但他生怕失去机会,直接越过了他们,行使了自己的权力
    统领们赶来之前,他有些担心他们的质疑和发难,但+|开始享受这种看着别人迟疑不决而自己胜券在握的感觉了
    ——这应该是上任以来,第一次可以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吧!他想心中莫名地有了一丝快慰
    “很好!传令官!”雷纳因举起了手
    “等等!——您确定我们需要这么做?”左赛敦龙翼军统领出声了
    左赛敦是唯一一个直接和诅咒之地直接接壤的人类王国,是抵御兽人的中坚力量在荣耀堡拥有最大的军队,却没有最大的话语权,只能事事都保持中立,因为作为兽人入侵的直接受害者,他们是最不希望荣耀堡出现不安定状况的人现在其他统领都三缄其口,避免直接表态的时候,他们不得不站出来,为约瑟夫仗义执言尽管赛比奥是他们的敌国,不久前还对左赛敦造成了重创
    “约瑟夫中将的罪行证据确凿,相信议会也是下和我一样的判断!”
    “相信和确信是有区别的,雷纳因大人,请你务必考虑清楚了!”又一个质疑的声音,雷纳因略有不快,转过头去,看见说话的人居然是一天前抵达的精灵远征军统帅,贾森,伯恩他收起了情绪
    这名老精灵参加过上一次的战争,不属于任何人类派系,在荣耀堡军方有着相当高的威信
    ——谁把他也请来了?
    “伯恩先生也许您不理解我的意思——这么说好了:我们人类联盟有自己的法律,约瑟夫严重触犯了它,不管是威慑潜伏者也好,还是正军法也好,一点警示性的惩罚是必然的!这是我们的规矩!”
    “我是不熟悉你们的律法,但是我看得见眼前的形势兽人大军已经纠集好了,随时可能跨过边界,这种时候,不是搞内乱的好时候吧?”
    ——话是没错,但是:
    “请注意你的用词!伯恩先生,这是肃清隐患,不是内乱!如果不肃清,那才会导致内乱!”
    “刚才诸位也说了,约瑟夫中将是赛比奥提交申请,又由你们联合议会任命的军官——”
    “关于他的身份,我想我比你更有发言权!”雷纳因打断了伯恩的话,但是伯恩没有搭理,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议会直接任命者理应拥有刑事上的豁免权而且赛比奥剑盾军和轻骑兵一直是抗敌主力,在诅咒之地有过赫赫战功现在大战在即,却发现他们的统领即将被施以绞刑换作是你,你会怎么想?”
    “抵触的情绪自然是有的,不过这不是姑息此事的理由!在大局面前,任何事情都得靠边站!约瑟夫必然要受到惩处,而赛比奥的将士们——我只是将他们暂时控制起来而已这件事情并没有牵连到所有人,如果他们连这点都想不明白,那么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我们荣耀堡而今拥有三十万骁勇的战士,赛比奥那四万无法完全效忠的人——”雷纳因摇了一下头“没必要留下反正抗战也不缺这一点点!”
    “‘反正抗战也不缺这一点点’说得好!非常好!那么,请问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了?我们精灵也才是一点点而已”
    伯恩这句话引起了一阵哗然,精灵们对待事情认真,执着,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对于伯恩将这件事冷处理的建议,很多人也理解,但是没人想到他会有这么坚定的决心公然和联军统帅对抗,并以撤军相威胁
    能够来到会议室的人都不是傻瓜,他们很清楚这件事情对荣耀堡的影响现在事情的重点已经不是约瑟夫罪行的真伪,而是这个军方处决会导致什么样的状况既然处决已经由雷纳因提出来了,那么不管实行还是不实行,都会对荣耀堡的格局产生巨大的影响
    如果说刚才的沉默,在场的军官们还只是在猜测是谁给了傀儡统帅雷纳因力排众议,坚持处决约瑟夫的勇气,那么现在,他们开始对什么东西导致精灵们激烈的态度有兴趣了
    伯恩的话音一落,整个会议厅沸腾了一下,然后又瞬间安静下来,就像是隆冬时节的荒墓园
    雷纳因完全没有被胁迫的心理准备,他被伯恩直接的话给弄乱了分寸:
    “那那不是一回事!”
    成年的精灵士兵拥有非常强大的武力,是联军方面唯一能够和兽人精锐士兵——经过萨满祭祀秘术催发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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