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类大联盟》第三十章政治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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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燕阳楼“我只是个没什么见识的佣兵，但是我觉得格林执政大人在务实这一点上和我真的很相似。”窦天露出一丝自豪的微笑，“他不反对让我这个莫泊桑领主来担任斯芬利的和谈代表，就已经看出他想结束战争的用意了，您不觉得吗殿下？”
    的确，王子开始认为斯芬利方面不可能答应他父王的要求，可是没想到格林不仅答应了，而且还把窦天的身份从和谈列席者抬到了主要谈判人。这不能不说玄机暗藏，也是从那时开始，冰王子对他父王和格林的政治手腕感到钦佩了。从前他的机谋虽多，但大多停留在局部战术的层面上，象这种战略高度上的举重若轻他还是第一次见识。
    “你是在暗示我，城邦已经不想再把战争继续下去了，对吗？”王子用好奇的口吻问。
    “打下去对谁有好处呢？”窦天笑眯眯的反问王子，“狼牙城刚刚结束的战事您应该听说了吧。恕我直言，王国的政局好象也不大稳固啊。”
    “你可真敢说话。”王子这句话也不知是夸赞还是警告，不过窦天权当没听见，继续说，
    “如果战争继续，就城邦方面来说，势必要投入更多的军事力量和战争物资。可是冬天里的第一场大雪已经在下了，物资的运输，部队的行动都将遇到巨大的困难。在莫泊桑西部山区作战，还要面对王子您这样的英明统帅，恐怕讨不到便宜还得赔上老本。最好也就维持个平手，但是平手对于劳师动重的城邦来说就意味着失败。”
    “巴尔扎克联邦最近很有些反常，以前都是城邦主动去劫掠他们，这次却是他们主动来进犯城邦的边城。说实话，要是没有我碰巧路过狼牙城，这个空子还真让联邦军队给钻了。您说，在这种局面之下，格林执政还有多少勇气敢于继续把部队投入到东线来？”
    “这么说来，你们的压力也很大。”王子对窦天的话没有表示反对。
    “您可千万不要把我和城邦当成是一头的，”窦天立刻就听出了王子用的代词暗藏机关，连忙澄清，“我的确和城邦与神殿有着巨大的共同利益，不是这样格林也不会放心让我来代表他和谈，但是我和他们可不是一伙的，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那么，”王子打断了窦天，“你和我们莫泊桑也不是一伙的喽！”
    “名义上我是您的臣子，但是我和您的其他臣子是有区别的。”王子这手震慑别人可能都好使，但窦天丝毫不吃他这一套，他傲然甩出一句话，“我只会在你无法在为我提供保护的时候背叛你，而不是象那些门阀一样，为了更大的利益随时准备背叛国王陛下和您。”他这也是在提醒博格坎普，“少跟我耍大牌，你老爸的江山还不稳当，聪明的话不要把我作为敌人。”
    王子玩味着窦天加重语气说出的“国王陛下”四个字，他杯子里的红酒悄然融化了。但是他并不觉得城邦和谈的诚意有多大，
    “我承认，斯芬利现在面临的困难是有一些，但是要知道，豺狼的天性是贪婪的。这种贪婪的火焰有时会把它的狡诈烧光，我还是不能完全的放心。”
    “他又不是让你缴械，有什么不放心的。您手握重兵，背靠家门，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您还怕他？”窦天在给王子打消顾虑，“而且透漏点格林大人一直担心的事情给您，其实发动战争的真正目的是想对付巴尔扎克联邦。”
    王子的眉毛一挑，双眼雪亮的逼视着窦天。窦天一笑，“就知道您不信，这么大的事情要是露出去了，那城邦的高层还混个屁啊！您想想看，城邦与莫泊桑还有联邦虽然小冲突不断，但是象现在这么大规模的战争有多久没发生过了？就是前不久翡翠山危机，两国军队近在咫尺，不是也相安无事吗？”
    “那他是来这演习的？”王子讽刺的问。
    “恩，”窦天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倒不是。城邦的高层可能是和凯恩斯帝国的交涉中出了状况，他们大概是没捞到多少支持，所以就想，就想和您打一仗。一来呢，在这个时候用微小的代价拿下海风要塞，可以在城邦对南方用兵的时候防备王国的进攻；二来呢，城邦的出产一向匮乏，格林执政想打胜了可以向王国索要……”下面的话窦天没敢说出来，他发现王子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果然，“喀嚓”一声，王子手里的酒杯碎了，好在酒已喝干，王子雪白的袖子幸免于难，“格林那个混蛋欺人太甚了吧！”王子咬着钢牙说。
    窦天的话马上就跟上了，“要我说他是想的太美了才对，莫泊桑的英武之师哪是那么好欺负的？不过嘛，我看他也是一时被逼的混了头才铤而走险的，现在不定多后悔与您为敌呢！”
    “哦？怎么说？”王子的脸色缓和了一点。
    “他当然是害怕继续和你战斗下去了，想适可而止。而您睿智的父王已经看穿了他的企图，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啊！”
    王子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地上来回踱步。他在基于城邦与王国爆发几十年不遇的大战这个事实和各方面收集的情报，判断城邦对巴尔扎克联邦动武的可能性。这个非常重要，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斯芬利城邦就是凯恩斯帝国对付巴尔扎克的急先锋。但是帝国最近没什么动静啊，城邦的注意力也都在自己这边。忽然，王子想到了一个传闻，法布尔王摩洛哥十四最近好象和联邦另一位大佬都德王国国王波尔多三世为了个女人在明争暗斗，而听命于法布尔的三个小公国联合加纽自治领进攻佣兵之国的确是个破天荒的事情。沉吟良久，王子终于有些动心了，他暧昧的望着窦天，
    “那么你这么辛苦的跑来，甘愿背两个国家叛徒的骂名，不会只是助人为乐吧，这可有失你作为一个佣兵的信条啊！”
    王子本以为窦天会照样忍耐他的嘲讽，可是他猜错了，窦天的口气忽然变的十分强硬，“我是想要我应得的东西，但是那不是我承担骂名的理由。作为一个武者，无论何时都要担负保卫多米诺大陆的责任，作为一个贵族，您的责任将更加重大。外来的侵略就在眼前，如果我们还在想沽名钓誉、大发横财，那么多米诺经历苦难的日子就不远了。”
    “你，”王子不由得一愣，“怎么又扯到多米诺大陆的安危上去了，话说太远了吧？”
    “一点都不远，”窦天面容冷峻的站在王子对面一字一顿的说，“我最新得到的消息，大魔导科罗拉多插手了巴尔扎克联邦的内部事务，蛊惑摩洛哥十四世陛下的妖女就是他派的。而他之所以一下子有了这么大的胆子和能量，是因为他勾结了异域的魔族。我还听说，魔族入侵多米诺的突破口就是联邦和王国这一带的某个地方。”
    王子戏谑的笑容完全消失了，窦天的话让他很自然的回想起了在追查尼德兰未遂政变余党的时候，发现的一条断断续续的线索，那线索似乎和窦天的话在互相印证。
    “科罗拉多，原来真的和他有关……”王子喃喃自语。
    窦天听出王子话里有话，问，“殿下您也知道些情况吧？”
    “这个和你无关，”王子没好气的拒绝提供信息，但是从他的脸色看，殿下已没多少火气了，窦天趁机建议，
    “不如我们好好的敲城邦一笔，然后把要塞放在他们那里保存几天。等城邦的军队和巴尔扎克联邦打起来的时候，您再拿回来。”
    “做梦！”王子断然拒绝，“海风要塞是我西陲屏藩，怎么能说让虎狼之邦替我们保存？”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听说在几十年以前，海风要塞还是控制在城邦手中的，那个时候也没见城邦以这里为依托继续进攻王国的内陆地区啊！”
    “哼，你以为是他们不想啊！是他们那个时候要对付巴尔扎克联邦和奥斯丁那些落魄贵族的联盟！”
    “您说的没错，真的没错！”窦天点头，为王子又倒了杯酒，还为自己满了一杯，轻抿一口道，“好酒！都说酒这东西是放的越酒越醇，不过我倒觉得，有些事情不是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的。”
    王子定定的注视着杯里的红酒，他不得不承认，目前斯芬利大平原的局势的确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模样。作为夙敌，斯芬利城邦必须把巴尔扎克联邦作为首要的敌人对待，以前是这样，今后还会是这样，原因很简单，城邦的主子凯恩斯帝国的目标是巴尔扎克联邦而不是他莫泊桑王国。虽然王国也不愿意看到斯芬利城邦对巴尔扎克联邦取得什么优势，但王国内部的局势实在让他没有余力去关心人家的事情。现在情况很明了，要么冒着巨大风险去抢夺海风要塞，最好的结果是抢夺成功，而双方两败俱伤；要么放弃要塞，在保持军事压力的前提下，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城邦议和，结果是要回要塞虽不可能，但可以狮子大张口的向城邦索要财物。有窦天做代表，想来谈判不会太艰苦。
    “殿下，殿下！您在想什么呢？需要我再给你倒一杯吗？”不知不觉中，王子的杯子又空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王子问窦天，“我们放弃争夺要塞，城邦方面会给我们多少赔偿？”
    “那就要看要塞在您心目中的价值了。”窦天仔细的观察着王子是否上钩了。
    “这可不光是失去一座大门那么简单的问题，你让我如何向我的父王交代，如何向臣民们交代？”果然，这才是王子最关心的问题，古来君王多半如此。
    “恩，长期饭票，您听说过吗？”窦天出人意料的问。
    “什么？”
    “就是城邦如果是从王国手中租要塞的使用权，您觉得租金需要多少合适？”窦天这个提法太超出常规了，精明的王子居然没能反应过来。
    “就是每年城邦都要支付规定数额的财富给王国，王国把要塞租给城邦管理。租期到了的时候，王国有权收回要塞的管理权，城邦军队那时必须撤离。”
    王子这下听明白了，他嘲讽的一笑，“窦天，你当我是傻的吗？这种条约是丧权辱国！而且无论何时城邦也不会把要塞再归还给我们了。”
    窦天就知道王子会有这样的表现，他凑到王子耳边压低声音说，“如果城邦对巴尔扎克联邦作战失败，您觉得他还会有力量攥着海风要塞不撒手吗？”
    “可是……”
    “以区区一个城邦的力量去侵略一个幅员辽阔的联邦国家，连我这个佣兵都知道是以卵击石。何况，在和谈的时候，除了每年必交的租金，还要让城邦预先支付您一笔押金。有了这笔财富，陛下和您就会在处理国内事务的时候更加游刃有余。”窦天的声音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