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官有血有肉的真情人生:箫声最新章节目录
沈小君兴奋地说:“没想到,没想到,你把花卉呀生活呀和政治联系到一起。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花卉呢!”
“谁不喜欢花?世界上恐怕没有人不爱花。”我说,“不爱花的人,一定不爱生活,别看有些人说爱花是资产阶级情调,实际上他心里恐怕也爱花。只不过用不爱花来表示他多么革命,表示他左得可爱。”
“你说得真好,真有意思。”小君说着把轮椅推到一个莲池边停了下来,转身跑到轮椅前,蹲在我的面前,歪着头望着我。
“干嘛?不认识我呀?”我说。
“你好可爱。”小君将两手放在我的膝盖上,“我好想亲你一下,可以吗?”
“这――,我头上都是伤――。”我还没说完,她已在我额上脸上亲了起来。
我说:“你已经亲了,还问可以不可以。”
“这叫先吻后奏。”她笑着说。
沈小君转身看着身边的莲池,许多红莲已经盛开,她指着两朵开在一起的莲花,说:“你看那朵花是并蒂莲,开得多好。”说着又问:“你知道并蒂莲的故事吗?”
我摇着头说,不知道。
小君说:“传说金代大名府有一对男女青年相爱,因种种原因未能结合,便投水自杀。那个池塘里的莲花,原先都是单枝花朵,可是第二年,便全是并蒂盛开的莲花,人们都说这并蒂莲,就是那对儿女变的。这件事感动了当时的大诗人元好问,他便写了《迈坡塘》(又名:《摸鱼儿》)的词:问莲根,丝有多少,莲心知为谁苦?双花脉脉娇相向,只是旧家(百姓)儿女……”
“这个故事很惨,很美。”我指着池塘里的红莲说,“这并开的莲花,就是一对痴情的男女。”
“是的。”小君说,“太悲惨了。”
我接着说:“据传,元好问后来去太原赶考,途中见天上两只大雁比翼**,不幸被猎人射杀一只,另一只在空中盘旋悲鸣很久,遂撞地而死。诗人买下猎人手中的一只雁,与另一只雁埋在一个坟冢里(此《雁丘》在今山西阳曲县)。元好问联想到大名府一对儿女为情投水,变成并蒂莲,非常伤心,非常感慨,便又写了一《迈坡塘》: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小君沉默了半晌说:“我猜想,后人常说: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作并蒂莲。可能就是把这两个故事,两词连系在一起编的。”
“我想,也是。”
我们正在议论,只听小护士在喊我,我一惊,以为是梅影回来了,正考虑如何向她俩作解释,小护士又喊道:“快回来,吃晚饭了。”
沈小君和我一块吃了晚饭。她说她本想在医院门口的旅馆住,小护士说梅姐回家去了,就让她住隔壁。小君问梅姐是谁,小护士说是我妹妹。这幢病房的人,都认识梅影,都以为梅影是我妹妹。事实上我也是把梅影看作妹妹,只是梅影自己尚不甘愿仅作妹妹。因此,我担心梅影回来见了沈小君会盘问,会吃醋。
幸好梅影今天没回来,晚上小君坐在我的病床前陪我聊天。她说去年到干校搞斗批改的三千多名干部,百分之七八十都走了。一部分回机关,一部分上山下乡插队落户,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县以上的领导干部,凡是没有问题的大部分都安排了职务。还有七八百人,正在审查,待安排。
我说团省委的人呢?她说都走了,她只记得三位书记和郭宗平分别到几个县当县委书记、县长去了。汪明回老家山里当教师,其他有的分到别的机关,有的是插队落户。
“婉云呢?”我问。
小君笑道:“我差点忘了,婉云和另一个处长,因家庭和历史问题没查清,留在干校继续审查。”
“婉云的情绪如何?”我又问。
“现在稳定了,团省委的人都走了,也没人斗她了。”小君说,“她平时就看看书,有时下田干些轻活,还帮我种花。”
我叹了口气说:“团省委的人全散了,团省委真的撤了。”
小君说:“看来你对青年团还很留念。”
“是的。共青团是我的摇篮。”我看了一下手表又说:“小君,不早了,你从早上坐火车,直到现在都没休息,很累吧!到隔壁去睡吧!”
“不累。”小君说,“我难得陪你一次。”
我们又聊了各自的一些见闻,渐渐地我也困了,睡了。夜里我醒了几次,都现小君趴在床边睡觉,我催她几次到隔壁去睡,她也不动。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我想梅影今天一定会回来的,我希望她等沈小君走后再回来就好了,这样可以避免许多不必要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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