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官有血有肉的真情人生:箫声》第七十六章情满当家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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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导员愣了半天又说:“分组承包与工分挂钩,好是好,但大队知道,不知会不会……”
    “对外不说就是了。他们知道就说我们搞责任制,《六十条》也规定搞责任制。”我说,“要干点事,就要冒风险。等到他们知道,当家塘已挖成了。”我拍着指导员的肩,笑道,“无非我受个处分,没鸟事,放心吧!”我这时说话,跟社员一样也粗鲁了一些。
    指导员和队长都说:“小萧,要受处分我们去,你是干部,年纪轻轻的,不能让你受处分。”
    我说:“既然你们俩同意,就开个队委会,这样办。”
    自从划分作业组,实行包工、包分后,好几天没听到队长敲钟,也没听到他吹哨子了。我去社员家吃早饭,走到队长门口,他正端着碗在跟人说话,见了我笑道:“小萧,我失业了。”
    我问:“为什么?”
    “不要敲钟了。”他说,“你看看那塘埂上,早已上工了,早饭都不回来吃。各组生怕别人抢挖他们的土方,抢他们的工分。过去一天人均o.8个立方,现在是1.2立方。根据会计测算,照这样进度,到春节可能要提前十天左右完工。”
    我说:“那就太好了!这就是利益关系的驱动。”我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你可不是失业啊,质量关可比你敲钟的任务重得多,如果水一进,塘坝漏,那可就是大事啊!另外,你还要做好各组之间协调平衡工作,防止闹矛盾。”
    “你放心!”队长说,“我和指导员、老队长,时时都在检查。”
    我除了上大队开会,整理笔记,多半上当家塘,和社员一块劳动。这天上午,我和一个青年抬着一筐土往塘埂上爬。因塘埂的坡度很陡,新土又松又滑,爬一步滑下半步。小青年使劲往上推,我双手抱着肩上的扁担往上拽,两个人都弄得满头大汗。忽然从我身后伸出一双大手,把我肩上的扁担托了起来。我回头一看是队长,笑道:“你干嘛?!我能抬上去。”
    我见他眼里噙着泪,心里一惊,又问:“跟谁吵架了?指导员批评你了?”
    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把我往塘埂上一按,要我坐下。又将那筐土送上坝顶,流着泪回过头来,拉着我就往指导员身边走。指导员和老队长蹲在塘沿的草坪上,我以为他拉我去评理。谁知,我一见,他们也在流泪。
    我走到他们跟前,笑着问:“怎么都哭丧着脸?”队长扶我坐到草坪上,伸手就捋我的裤管。我不知是何事,尚未反应过来,他已将我右腿的裤管捋了起来,惊叫道:“这么大的伤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还要去抬土?”
    指导员和老队长也都凑过来,看我的伤口。队长又要捋我上身的毛线衣,这回我明白了,我不知他们从哪里知道我受过伤,我便按着毛衣不让他们捋,说没事。这时许多社员和几个知青也都跑过来看我身上的伤。
    指导员要队长吹哨子,把大家都集中过来。其实,社员们好奇,不知什么事,早都围过来了。指导员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沙哑着嗓子说:“我心里很难过,我对不起小萧,我怎么能让他来干这样的重活呢?!”他停了停,忍着泪又说,“今天上午,大队工作组岳厅长找我,问我萧长玉在做什么?我说他和我们一道在挖塘。他说胡闹!说省里一位部长来电话,说小萧前年在南山市采访时出过车祸,全身许多地方都骨折。”我估计这是省委宣传部陈部长说的,因为我要下来蹲点他就不让我来,说我身上有伤。社员们一听,都张着嘴惊叫一声:“啊!车祸,骨折?”许多老头妇女都哽咽起来。知青小敏从人群中钻过来要看我的伤。我说没事,好了,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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