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第九章因果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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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树镇里清一色都是道士,这些年换了仙人驻守禁区,不少道士都跑来这里求学,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学习道术的场所,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使古树小镇变得十分繁荣,面积也越来越大。
    杀气腾腾的斩风,很快就引起了整个小镇的注意,其中有不少人参与了当年的龙山大道法会,依稀认出斩风,无不大惊失色。
    当年的楞头小子,现在已是左右整个人界大局的强者,几次击败仙人使他名声大嗓,尽管散仙盟极力掩盖消息,但是消息还是从四面八气方钻入道士的耳中,斩风已成为道士心中的魔神。
    “斩风,他怎么来了?”
    “不好,快去通知总管大人,我们这些人连他一根小指都抵不上。”
    刹J那间,偌大的小镇充斥惊慌、不安、担忧与惧怕,道士们争相走避,谁也不敢与斩风正面相对,因为只要接近斩风,他们就能感觉到杀气如潮水般涌来,整个人都几乎被冰封了,别说说话,就连喘口气都觉得困难。
    斩风伸手摘下长刀,眼睛狠狠地扫视了一圈,看得那些躲在角落的人们几乎大小便失禁,有几个年轻道人甚至口吐白沫、昏死当场,像死鱼般被同伴拖走。
    “出来!”
    声音不大,却像雷鸣般震得道士们心摇神动,脸无血色,心脏不好的更是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出来!”
    第二次大喝,终于有人走上了街道,一个个战战兢兢,眼睛不时瞟向斩风,随即又移开,仿佛斩风身上有甚么力量灼烧着他们的眼睛。
    “哪个是头?”
    一名中年道士不情愿地被手下推了出来,脸色有些尴尬,低着头不敢与斩风对视,唯唯诺诺地道:“我……我是素清道君,是这里的总管。”
    斩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用刀一指掌山,厉色喝问道:“谁进过掌山?说!”
    冰冷的声音就像严重的暴风雪般,素清道君整个人都僵住了,迟疑了很久才呐呐应道:“没……没有人,那里只有仙人能进,我们不敢。”
    “仙人?最近哪位仙人进去了?”
    素清见斩风似乎要找人,不像是要在古树镇闹事,心中稍安,整理了一下思绪后答道:“最近仙人们好象有事,原来驻守的几位都离开了,似乎没有人进去。”
    “没有人?”
    斩风当然不信,因为这里的道士加起来都未必能杀死界海,一定有高手进入禁区。
    界海的死不断灼痛着他,耐性也越来越少了,声音更加冰冷,“除了仙人,禁区内还有谁?”
    “除了仙人?”
    素清低着头嘀咕了一阵,眼前突然一亮,惊呼道:“还有一个人也能进失,仙界特许他住在里面。”
    “谁?”斩风眼睛大睁,狠狠盯着他。
    “是……从京城来的大官,好象叫……叫天云。”
    “是他!”
    斩风惊得蹬蹬倒退了三步,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悲怆,在这朱雀国内除了仙人之外,的确只有天云有实力击杀界海,然而他如何也想不懂,天云为甚么要下杀手。
    素清被汹涌而来杀气一冲,整个人都几乎趴下了,颤声道:“真的是他,大清早他还在呢,现在不知跑哪去了。”
    斩风低着头凝视脚尖,表情看似平静,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想来想去仍然不明白。
    天云为甚么要对界海下杀手?两人之间没有任何恩仇,也不会有甚么利益冲突,唯一的争端就是天云的身分。难道是界海冥帅见到天云后大加指责,天云恼羞成怒才下了杀手?
    斩风知道无论理由是甚么,自己都无法原谅天云。
    是你在逼我下杀手吗?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再也没有顾忌了,不然对不起界海大人呀!
    斩风猛地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如同绳套套住了素清道君,冷冰冰地问道:“他人呢?”
    “不知道,他有特权,实力又在我们之上,谁也不敢干涉他的行动。”
    旁边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道士忽然插嘴道:“我看到他骑马向南走了,身上还有包袱。”
    话音刚落,斩风已拔地而飞,如飞梭般朝南方飞去。
    沿着大道的上空疾飞数里,依然没有发现天云的身影,斩风心里还有一个疑惑,天云既然有胆量杀死界海,就不应该立即逃走,甚至连尸体都没有处理。
    他害怕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又飞了十几里路,道路伸出了树林,进入了宽广的平地,路边也出现了阡陌纵横的田野,以及田间辛苦劳作的农夫。
    斩风一边飞一边寻找着天云,然而直到日落,他还是没有找到天云的踪影。
    思索了很久,他毅然决定前往朱雀国都,既然天云逃走,第一个要见的人必定是妻子明依,因此在国都最有可能找到他。
    这不是第一次回到国都,然而感觉却与前几次都不一样,他为了追杀一个冥人而来,一个昔日的好友。
    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
    为了不惊动太多的人,他在都城外围落到地面,然后沿着城门悄然无息的钻了进去。
    天云的府第并不难找,因为他己贵为公爵,手里掌握着朱雀全国的大军,自从那斯然死后,他便是朱雀国内的第一大势力,更在左明之上,只因俱怕斩风对他下手,便离开都城去了掌山。
    斩风轻易地走入了看守不严的公爵府,因为谁也不敢在这里撒野。
    府第很大,单一个花园就占了整条街,更别说豪华的正院,到处都是名花奇石,连院子里的柱子都贴上了金箔,看上去金碧辉煌,可以看出屋子主人的生活是何等穷奢极侈。
    在屋内转了几圈,斩风都没有发现明依的身影,以为她出去了,但当他踏入水榭边的一座小楼时,忽然听到楼上传来明依的娇媚笑声,笑声中竟带着一丝淫媚,再加上小楼的门都紧紧关着,外面连一个仆人也没有,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斩风一听就知道上面发生了甚么事,眉头忽然一皱,暗道:凭天云的速度,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看来这个明依不安于室了。
    虽然这事与他无关,但想到明依这个祸害,心里便燃起一肚火,如果不是明依的存在,天云不会有这种改变,界海也不会死在异乡。
    忽然,他有些可怜天云,为了这样的女人千辛万苦跑到人界,还背了一身的骂名,结果心爱的女人却对他不贞,不能不说是天大的讽刺。
    他沿着楼梯住上爬,一直走到紧闭的门前,里面不断传来粗重的喘息声,不时还夹杂着高亢的尖叫。
    斩风皱了皱眉头,犹豫片刻后,突然狠狠地踹开房门。
    整扇房门被他踹飞了,重重地砸在地上,巨大的声音惊动了床上那对赤条条的男女。
    “谁?”
    声音颤得连字音都几乎听不到了,紧接着一只玉臂撩开青纱帐。
    斩风缓缓踏入,冷漠的目光扫了一眼青纱帐中伸出的娇靥。
    明依见来人不是天云,心中大安,正想大声喝叱,但当她再次定睛细看,赫然发现来的竟是她和天云的死对头,一张桃花般香艳的俏脸顿时失去血色,眼神染上浓浓的惧意,身子急速颤抖着,抓着的锦被手也松了,露出雪白的娇躯。
    斩风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厌恶,在他眼中,这具细皮嫩肉的身躯还不如鬼界的那些白骨。
    明依身边又伸出一个青年男子的脑袋,年龄大约在二十上下,打量了斩风几眼,脸色铁青地大声喝道:“大胆逆贼,你难道不知惊扰圣驾是死罪吗?还不出去!”
    斩风也在打量他,能让明依红杏出墙的男人必然地位不低,听了他的话才知道,这人居然就是刚刚登基不久的朱雀皇帝,心中大感意外o
    新皇帝是那斯然从皇帝中挑选出来的,并不是甚么人才,性好渔色,而且胆大妄为,登位不久便看上了娇媚的明依,而明依也不是甚么贞烈女子,偏巧天云因为害怕斩风而逃至掌山苦练,她便投入了皇帝的怀抱。
    此刻被斩风撞破了好事,她七魂吓飞了六魂,还有半魂吊在空中,整个身子都软了,趴在床边急喘着粗气,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仿佛一名临刑的死囚看着正要动手的刽子手。
    斩风并不急着动手,淡淡问道:“天云呢?”
    “他……他去了甚么掌山……”明依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说话也变得口齿不清。
    朱雀皇帝见斩风不理他,心头大怒,正想喝叱,忽然闻到一阵酸臭味,转头一看,明依竟吓得失禁了,这才意识到对方不是普通人,脸色随即大变,眼中傲气全消,换上了浓浓的惧意。
    “你是甚么人?”
    斩风没有回答,只做了一系列简单的动作,抽刀,挥出,收回。
    一道白光过后,猩红色的血液,从失去头颅的断颈处狂喷而出,一直溅到床对面的白墙上,留下可怕的红色血斑。
    紧接着扑通一声,无头尸体从床上栽了下去,直挺挺倒在地上。
    明依吓得身体都僵了,想叫,却发现喉咙像是被甚么堵住似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张大嘴巴喘气。
    斩风冷冷地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天云虽然可杀,但他曾是我的朋友,这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明依抽筋似的弹了起来,推开刚才还抱在怀中的奸夫尸体,不顾满地血污,赤着身子扑倒在斩风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般,苦苦哀求道:“别……别杀我,我可以做牛做马,无论你要我做甚么我都会做。”
    斩风不愿被这样卑劣的女人碰到自己,急速撤了一步,然后用染血的长刀压住明依洁白光滑的玉背,冰冷冷地道:“为了你这个女人,界海大人死了,我被冥界驱逐,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不杀你。”
    “不要,啊!”
    明依还想扑前抱住斩风的腿,可是身子向前一挺,忽然觉得背上一阵刺痛,紧接着刺痛感传到了体内,没两下就断气了。
    斩风仿佛看不见脚边两具赤条条的尸体,静静地走到窗边的书桌前坐了下来,随手翻起了桌上的一本书,就像在自己家的书房似的。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的天色已昏,远处还能看到淡淡的弯月正在往下爬。
    夜色渐沉之际,等待很久的皇家卫士以及护院武士都有一丝不祥,纷纷跑到小楼,然而当他们想踏入小楼之时,却发现面前有一堵无形的力量挡住了去路,无论他们如何用力都无法再前进一步。
    这一刻,所有的人都知道楼上出事了,然而进不了小楼,就无法确认皇帝和公爵夫人的生死,卫士们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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