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月魔情录》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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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壁疆一直领兵镇守在西面,深知草原作战骑兵为上,叶歆麾下骑兵最为优秀,夜袭百里也不过是平常之事,在这一点上他吃了不苦头,后来有了游子河为界才轻松了些,因此对于西征十分敏感。
    他忍不住出言禀道:“皇上,微臣觉得倒不如固守游子河一线,主力进行大规模南征,只要能攻到眠月河边,我们就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赵玄华瞪了他一眼,不客气地斥道:“废话,打了这几年都寸步难进,难道你能令我军在短期内攻入龙天行的领地?”
    “这……微臣一直守在游子河边,对南征之事不熟。”武壁疆也是城府很深的人,见主公责问,立即把问题抛给了同伴。
    领兵南征的其他三人都有些不悦,但南行未果的确是事实,无从争辩,对望了一眼,齐声道:“请皇上动员全国兵力,臣等一定攻到眠月河边,然后再作他图。”
    赵玄华原本兴致勃勃要率领大军杀到青龙城,一举击溃肃州势力,没想到部下没有一个同意,反而出言阻拦,脸色立时就沉了下来,阴冷地盯着跪倒一片的文武大臣,不悦问道:“怎么,朕的计划不好吗?”
    气氛随即一沉,众将都感觉到皇帝这次振作是有所为而来,西征似乎已是必然之举,都不敢再说甚么。
    张古见众人都不说话,沉思片刻,建言道:“西面的压力的确不少,叶歆取了西北大片土地之后一定会继续向外发展,东征银州也是可见之举,皇上西征的用意臣下深为赞同,然而若想西征成功,南面的压力就必然削减,否则一旦后院失火,前方的将士也无法安心作战,因此臣下认为应该先安定南面的战况,与此同时国内积极准备西征,这样两方都可兼顾。”
    赵玄华闻言大喜,连连点头赞道:“此言极是,就按张爱卿所言去做。”
    张古还想继续说明,殿外突然奔入一名卫士,双手捧着一封书信,走到殿中跪倒,大声禀道:“启禀皇上,八百里加急军报。”
    “哦!快拿上来。”
    内侍蹬蹬冲了下去接过书信,然后飞快地走回龙案之侧,把信交到了赵玄华的手中。
    赵玄华满脸诧异地打开书信看了片刻,脸色刷的白了,牙关紧咬,眼中闪烁着妒忌与怨愤。
    下面的文武百官见他这副神情都很惊讶,张古忍不住问道:“皇上,出甚么事了吗?”
    赵玄华啪的一拍御案,愤愤不平地道:“西北战事结束了,叶歆的四十万大军在凉州城击溃了屈家最后的反抗,一切都结束。”
    虽然已是预料中的事情,但乍听入耳还是如同惊雷一般,屈复清、赵和都是一方霸主,如今都已成了过眼云烟,叶歆以一个平民的身分摇身一变,成了天下最大的势力,如今辖下领着昌、凉、肃以及平安四州,再要加上龙天行的地盘和银州草原区。
    余熊光咧着大嘴骂骂咧咧地道:“这个兔崽子还真有点本事,几年时间就把西部几州纳入麾下。”
    “是啊!才几年时间,一切都变样了,如今叶歆的麾下恐怕能有一百万大军,一旦东征……”张古惊色满容地自言自语道。
    “百万大军”四个字像四座大山,砸得赵玄华身子猛地一颤,惊色满容,血液彷彿突然被抽乾了似的,一丝血色也没有,惊颤的目光在群臣间扫动。
    “各位爱卿,你们都看到了吧!叶歆已经占领西北全境,眠月河以北除了银州外,全是他的领土,他下一步一定会统率大军前来,到时候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将是百万大军。百万大军啊!我们需要动员所有的人才能与之一战。”
    朝堂上一片哗然,文武百官的脸上都流露出一丝惧色,对手实在太强大了,就像一座巨山重重压在心头。
    武壁疆脸色一正,再次建言道:“皇上,正是如此,我们才要全力向南,西面都是草原,叶歆麾下有强大的骑兵,而我们则是以步兵为主,在草原作战对我们极为不利,而今敌人势大,我们只有打通了南面,才能保全退路,否则对方将会从西和南两个方向像钳子一样把我们钳死在银州。”
    赵玄华不通军务,对战争的瞭解也是有限,此刻心里早已乱了,判断力更差,听了也只能点头应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几个快商议一个应战方案,然后立即实行,依我看叶歆最快会在秋天发起东征,到时候再准备就迟了。”
    “是!”
    仲春时节,银雪帝国在赵玄华的主导下开始了防御叶歆东征的准备,全国总动员的号令之下,适龄的青年都被徵调入伍。
    仙主堂的信徒们自然是积极参与,可普通的平民却是怨声载道,此时正是农忙时节,银州东部又是田耕为主,因此急需劳动力,此刻抽调青壮对民生的打击极其严重。
    虽然战况即将到来,然而银州的军民如何也没有想到,这场战争将会给他们带来何等的灾难。
    凉州又是另一番光景,凉州城外大捷后,三十万凉州士兵欢欣鼓舞的回家与家人团聚,凉州百姓脱离了屈家的统治都很高兴,看着一队队回家的凉州士兵,感觉就像家人归来一样,到处都是喜气洋洋,根本看不出大战留下的痕迹。
    如此场面也多亏了宋钱,他优越的商业眼光看准了昌、凉二州战后的重建工作,因此早已准备大批货物,在屈复清死后便已开始行动,因此昌、凉二地的商业并没有因为战争而萧条,反而因为有足够的资金与货物而变得兴旺起来。
    最意外的莫过于尚武等凉州降将,投降本是无奈之举,他们一直都在担心重归故里后会被人唾骂,然而真正得到的是掌声与鲜花,还有英雄般的欢呼,一个个都喜不自胜,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
    叶歆知道夜寒的魄力足以处理善后事宜,因此依然伴着凝心游历山林,没有在军中露面。夜寒见主公迟迟不归,只好打起精神处理昌、凉二州的各种事情,从地方官员的任命,到军队的部署处理,忙得焦头烂额。
    这一忙便是三个多月,直到夏末时节,随着官僚架构的重整,需要夜寒亲自处理的事情才渐渐减少。
    与此同时,军队也经过整编,三十万凉州兵中有一大半是当年赵和动员全国男丁而入伍的,为了凉州的发展,不可能一直把这些精壮的劳动力投入在军队之中,因此军队人数裁减了一半,留下十五万,分置了凉州左、中、右三卫,每卫五万,各置将军、总兵管理。
    而昌州的降兵则自行编成一军,在大将岳风和马恢的带领下回到昌州,与黄延功麾下的昌州降兵一起重新编整,建立了一支十万左右的部队,分置左右两卫。其后岳风又带着人前往双龙城,接收了旷国雄的大军,与龙天行所辖之地正式连成一片。
    初秋时分,草原的风渐渐多了寒气,天龙大军带着一统西北的荣耀与成就,从凉州回到青龙城,以紫如、丁旭为首的朝中大臣们早就安排妥当,没等大军凯旋便已布置好了庆功宴,回归当日更是全城欢庆,迎接大军的人群排到了城外十里,都争先恐后想一睹大军凯旋的神采。
    冰柔分外高兴,在一群近臣的簇拥下带着儿子“眠月王”叶梦山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美丽的脸上充满了兴奋,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直望向西面,等待着丈夫的归来。
    然而这一场面又使得排在后面的江氏皇族大为不满,做为内大臣和眠月王,他们母子的确有资格排在前列,令他们不快的是紫如、丁旭等人对冰柔母子过份的尊敬,简直就像是皇后与太子一样捧着。
    更重要的是玉霞这位名义上的皇帝反而站在冰柔母子的身后,虽然她以晚辈自居,叫冰柔做师母,但在外人看来,这却是越礼之举,不但江氏皇族们不满,就连柳成风、成泓等人也大为不快,只是因为大胜归来喜庆之故,因此没发作。
    “柳大人,此番南征大胜,得了昌、凉二州,西面再无后顾之忧,的确是件好事,只是外敌既然已除,内部是不是也该整理了?”成泓现在是兵部侍郎,官居从二官,说话也有份量多了。
    翰林学士兼左副都御史的柳成风是言官的代表人物,虽然年轻,但为人刚直不阿,在官场上享有很高的清誉,俨如清流领袖,听了成泓的话已知其中深意,正色道:“成大人说得不错,此番大胜,国务渐趋稳定,是该整理朝廷,让各官各司其职,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由叶歆和他的亲信把持一切。”
    “我看还是缓一缓吧!毕竟大战初胜,举国都在欢庆之中,此时任何抨击叶公的话都恐怕会引来百姓的不满,若是把两位大人的爱国之心当成是乱政之言,岂不是坏了两位仁兄的本意?”说话的是大理寺少卿海承思,他与柳成风、叶歆同科三鼎甲出身,但由于出身较好,性格刚中有柔,做事比较圆滑,对叶歆的执政也没有甚么不满。
    “海兄此言差矣,就是要在这欢庆之时才必须当头棒喝,否则时间一久,旧习便更难改了。”
    海承思摇头道:“柳兄,此番大战立功之人都是叶公的旧员,夜寒、黄延功、岳风、马恢,哪一个不是叶公带出来的?就连铁凉降将尚武等人也都以叶公马首是瞻,你又能说甚么呢?”
    柳成风刚毅地道:“只要他们不弄权,我自然不会说甚么,此番上奏只是要皇帝主政,不要把事情全部推给左丞右相两位大人去处理。”
    “皇帝!”海承思看了看一身龙袍的女皇帝,暗暗叹道:“皇帝尊称叶公为师,以弟子之礼待之,想动叶公──只怕难比登天。”
    鼓锣突然响了起来,凯旋归来的大军已出现在视线之中,等候已久的人群顿时躁动起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向西面张望,隐约见到一大队人马黑压压布满西方的大道上。
    “且慢!”
    突然的一声大喝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纷纷转头张望,发现柳成风正义凛然地站在红毯之上。
    丁旭和紫如知道此人难缠,没想到他居然扰乱迎大军的庆典,都不禁咋舌,相互对视了一眼,走了过去。
    另一边海承思和成泓也吓了一跳,连忙跑到柳成风身边,齐声问道:“柳大人!你这是干甚么?”
    柳成风指着御乐队大声指喝道:“此番并非皇帝出征,为甚么奏只有皇上出行才奏的‘龙乐’?这是大逆之举。”
    众人一听都傻了眼,这时才意识到其中的区别,有许多官员都不以为然,在他们心中,叶歆就是皇帝,奏“龙乐”理所应当,没有任何不妥之处。江氏皇族们以为找到了破绽,顿时都吵闹了起来。
    “这是大逆!把人都抓起来。”
    “这事一定有主谋,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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