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兽行》第二百零九章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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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心虚的只有萧天一个人而已。没有广告的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平日里有些口没遮拦的莎娜这次严格的保守了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表现一如平常，没有任何人看出了她有什么异样。
    反而是心中有鬼的萧天偶尔会看着飞来飞去的小东西，神色恍惚，让细心的凯瑟琳和伊莲发现，还以为他有什么心事，关切的追问了一番。当然，这等事情，他是绝不会主动说出来的，如果被她们自己猜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平平淡淡的日子又持续了好几天，屈指算来，距离干掉史坦尼斯已经快一个月了。这天，久违的瓦莱里安赶回山谷，面色不佳的带来了最新的消息——出事了。
    ……
    夏格拉克提郊外有一个面积宽广、控制着数十平方哩肥沃土地的大庄园，曾经属于一个在史坦尼斯面前很是得宠的侯爵家族，是史坦尼斯赐给这位忠诚仆人、作为他在首都附近的别业。而这个侯爵也没有辜负史坦尼斯的信任——他就是宴会上对着萧天拔剑，而被旋风削掉头颅的五个贵族之一。
    布莱尔在三股势力的支持下登上王位之后，为了笼络住支持自己的贵族和天空之龙教会，便将那五个死去贵族的领地收回，交给邻近的几个贵族领主和教会瓜分，而他们在首都附近的别业，理所当然的便收归新王室所有。
    好不容易从苍泉镇逃出来的老汤姆接到萧天的命令，和布莱尔以及达维商量了一下，便选中了这个距离首都不远、又远离交通要道，占地宽广，庄园巨大豪华的地方，用来收容那些贵族领主们交还的精灵奴隶，为她（他）们消除记忆，而且在接到主人萧天的新命令之前，暂时让她们在此休养恢复。
    这小一个月以来，夏格拉克提附近的大贵族们看到先行送回精灵奴隶探路的家族并没有受到清算，反而真的得到了相对于购买精灵的费用来说算是比较合理的补偿之后，终于放下了心，开始纷纷将手中的精灵奴隶送来，至今为止，已经接收了二十多个了。没有广告的
    送回来的精灵奴隶们必须要消除她们被卖出之后直到现在的所有记忆，这部分是由达维的弟子，魔导士贝尔纳多特负责的。贝尔纳多特虽然本身并不擅长精神魔法，可是他作为魔法师联合工会的会长，手下有大把精通精神系的魔法师，数量倒是完全不用担心。
    消除记忆这种魔法的消耗不大，虽然对于受术者来说有些危险，可是在达维的要求下，贝尔纳多特派出的至少都是高级魔法师甚至大魔法师，水平比当年那些奴隶贩子能找到的、贪图小便宜的法师和术士不知道高明多少倍。达维老头慷萧天之慨，给出的魔法材料报酬也十分丰厚，由不得这些魔法师不小心翼翼。有七八个人在庄园轮番驻守，便尽够了。
    老汤姆在北地最大的科隆尼亚奴隶商行工作了几十年，虽然没有亲自经手过精灵的买卖，可是没吃过猪肉，也总看过猪走路，何况他曾经卖过的那些武技强横的兽人奴隶和力大无穷的野蛮人奴隶也都需要进过洗脑的步骤，关于这方面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老汤姆又找布莱尔要了几十个王宫的侍女和几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管家，配合着那些魔法师的洗脑，有条不紊的收容、照顾这些精灵，也没出什么岔子。
    至于庄园的安全问题，布莱尔直接派出了眼下已经被他控制在手的数千军队，在庄园外十哩处，围成一个大大的圆圈驻扎下来，保护着主人最关心的精灵们——或许是主人的几位精灵妻子让主人不得不关心这些精灵，不过这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反正在主人的心目中，这些精灵的性命可比他和老汤姆珍贵多了，布莱尔可绝对不允许她们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
    按道理说，这样的安排几乎不会有任何问题。可是，意外这种东西，无论你防范得如何严密，该发生的，它总会发生。
    ……
    豪华舒适的床上躺着一个眉目如画的女性精灵，双手互握着放在胸前，有着长长睫毛的双眼紧闭，面容平静，似乎只是睡着了。
    心灵像玻璃般脆弱的伊莲蹲在床边，轻轻的啜泣着。她实在不愿相信，这个同族忍受了这么多年屈辱，就在已经获得解救、甚至都完全忘记了那些痛苦之后，还会发生这样不幸的事。
    泰贝莎紧紧拉着姐姐的手，死死盯着跪在屋角，吓得魂不附体的老汤姆和低头站立，默默不语的布莱尔，气得浑身发抖。
    凯瑟琳眼眶发红，双手紧紧挽着萧天的右臂，不自觉的用出了全力。虽然嘴里没说什么，可是看着那位精灵女子的眼里流露出的浓浓哀伤，几乎让萧天心都碎了。
    房间里还有两个银须银发的魔法师，也是满脸沉痛可惜的神色——就算他们心里并没多少感慨，可是在这位有着三个精灵妻子的强大龙族面前，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再说……不管怎样，为了让床上这位死去的精灵遗忘不快的时光，他们毕竟还在几天前付出过不少努力，有一点可惜是免不了的。
    萧天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道：“布莱尔！你挑的人……真是挑得好啊！”
    布莱尔听到自己的名字，沉默的单膝跪下，深深低头，并不开口辩解。
    “居然会挑出这样的女官来……难道你就不知道，这些可怜的精灵对于我和我的妻子们来说，是何等的重要？”萧天的声音说不出的寒冷，顿了顿，问：“那两个脑袋被驴子踢过、只会乱嚼舌根的蠢女人在哪里？”
    床上这名女精灵是最先送来的三名奴隶之一。几天前，她在昏迷的情况下再次接受了洗脑，几十年悲惨的奴隶生涯在她脑海里消失无踪，虽然从前在艾罗兰的记忆已经无法完整的恢复了，可是在几位大魔法师配合魔法阵施展的高等级魔法作用下，几天过去，深入每个精灵骨髓、完全符合她们天性的各种执念已经在隐隐约约的恢复之中，甚至一些关于艾罗兰的零碎的、不连贯的记忆片段，也偶尔能回想起来。
    可是就在昨天，两个布莱尔从王宫调出的人类侍女，大概是觉得她们这种在王宫中服务，服侍过国王和王后、在全国的所有仆从中身份最为“高贵”的女仆，居然反而要来服侍这些比最下贱的妓女还要污秽淫乱的性奴，心中不忿，故意让这个精灵听见了她们的冷嘲热讽……然后今天一早，这名女精灵的尸体便被发现了。
    出了这样的事，怎么能不让凯瑟琳和伊莲她们伤心欲绝，怎么能不让萧天怒火冲天？
    “被……被我关在地牢里，没、没有让任何人接触到她们，我也已经警告过了剩下的蠢货们……”老汤姆连忙表明自己的急智，同时试图将自己的责任推卸掉一些：“主人，虽然您的老汤姆犯下了失职的罪过，可是那两个女人的罪更加不可饶恕……我应承受的惩罚，我不会找借口开脱，而那两个女人的应该如何处置，还请主人决定。”
    伊莲、泰贝莎和身边的凯瑟琳一齐望向萧天，眼神都有些复杂。
    按萧天的想法，当然是杀鸡儆猴，让这些眼睛长在头顶上，自以为了不起的短视王宫女仆得到最深刻的印象，再也不敢轻忽以对。但是看伊莲她们的眼神，明显是有些矛盾，既痛恨那两个害死了同族的女人，可要是用残忍的手段杀死她们报仇，又似乎有一点点不忍心。说到底，精灵们都是善良的，对于在人类社会中处于弱势的女人，就算是可恨的女人，也总还有一丝恻隐之心存在，不会像对那些男子一般决绝。
    虽然萧天觉得这种同情心很荒谬，很没道理，也可能对今后造成更大的危害，可他却不希望自己在她们的心目中留下一个冷酷无情的形象，不由得有些踌躇。
    “主人……如果您不介意，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最擅长通过观察表情来揣摩心里的老汤姆很快发现了萧天的为难，毕竟他也和凯瑟琳她们接触过不短的时间了，对她们的善良有些了解，也就大概明白了萧天的顾虑，大着胆子道：“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好，就交给你了。”萧天知道他为了他那被自己握在手心的性命着想，也一定不会让这种事继续出现，赞许的点了点头，加重语气道：“好好处理，一定不能‘再次’出现这样的事了！如果有下次……你自己知道后果。”
    老汤姆额头冒汗，恭恭敬敬的低头道：“是，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