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武士》第五章真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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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令人感到恐慌的是,那东西的两边甚至支起了两张巨大的铜网。
    唯一一个站立在那奇特装置旁边的,是一位自由军的士兵,只见他猛然间拉下了一根红色的杠杆。
    随着一阵沉闷的轰响,那个如同小水缸一样的玩意儿,猛然间喷射出一条十米长的火柱。
    系密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火柱,火焰的颜色如同天空一般湛蓝,实在是美极了,不过更为美丽和奥妙的,还得数那条火柱里面那一串连在一起的火球,这些亮白色的火球,就宛如一串明亮无比的珍珠。
    唯一令系密特感到不满的,就只有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这种轰鸣声就彷佛是一头从来没有人见到过的魔兽所发出的怒吼,怒吼声甚至令心脏为之震颤。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装置发出了莫名其妙的“嗤嗤”声响,那位站立得最近的自由军战士猛地拉起了杠杆,紧接着便是扭头就跑。
    原本围观着的众人,此刻也各自朝着自认为安全的所在亡命奔逃,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也加入到逃亡者的行列。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不过这一次,和那惊人声势相符合的,是它所显示出的威力。
    一道亮红色的火球猛然间炸裂开来,紧接着黑漆漆的、浓密的乌云腾空而起,就彷佛是一把巨伞一般笼罩在头顶。
    当一切稍稍平静下来,只见那围拢在四周的铜网早已经鼓胀变形,即便如此,整个草坪上仍旧散满了乱七八糟的金属碎屑,刚才放置在这里的躺椅和长桌,此刻更是被爆裂开来的金属碎片击打得伤痕累累。
    草坪上还有几个人在那里痛苦呻吟,他们个个浑身上下血肉模糊,而其中伤势最为沉重的,便是那位自由军勇士,他的背上深深地钉着好几块金属碎片。
    伤员被小心翼翼地抬了下来,崔特和其他人绷着面孔走到了那炸裂开来的奇特装置的近前。
    “这次确实有些意外,不过情况就是这样糟糕,当然事先将每一个即将使用的装置都试一试,足以保证不再发生今天的事情。
    “除了这个装置本身是个巨大的麻烦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大麻烦,用这东西推动的飞行装置,并没有办法和飞毯以及雷鸟一样停在空中。
    “它只能够前进,前进的速度非常惊人,在我看来,用它来撞毁某样东西或许非常管用,但是用它来当作是飞行工具,搭乘其上的人最好拥有死亡的准备。”
    听到这番话,旁边的每一个人都保持沉默,看到刚才的那番景象,没有一个人会以为那只是危言耸听。
    带着重重心事,系密特感到心情烦闷,隐约之中他拥有着一种感觉,诸神的使者,就隐藏在那暴风的深处。
    虽然明明知道离成功就只有一步之遥,但是自己却偏偏无法找到通向成功的道路,眼前只有一片悬崖峭壁。
    心情烦闷,令原本颇为丰盛的午餐都显得食之无味,他手里端着餐盘在走廊之上走来走去。
    很显然,同样心情烦闷的也大有人在,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位自由军首领和菲廖斯大魔法师,正皱紧眉头在那里商量着什么,他们身边的茶几上,同样放置着几乎没有动过的午餐。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个自由军军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他原本径直朝着他们的首领走去,但是看到首领正陷入沉思之中,这位军官微微一愣,旁边的那位自由军之中的第二号人物,那位施渥德先生走了过来。
    只见那个军官在那位自由军的统帅耳边低声细语了几句之后,那位统帅的眼睛里面立刻闪烁起慑人的寒芒。
    系密特感觉到,这个家伙的眼神正紧盯着自己,这令他微微感到了一丝警惕。
    “司令官大人,我的部下刚刚向我报告,沿海的港口城市,此刻正以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残酷手段,对付可怜和无辜的难民,不知道阁下对此如何看待。”那位自由军统帅并没有首先对系密特发难,而是转过头来朝着赫勒谢勋爵质问道。
    那位舰队司令赫勒谢勋爵听到这样的诘问微微一愣,没有得到确切的情报,他根本无从对当前的局势加以推测。
    这显得颇为激烈的诘问,令所有人都有些震惊,即便原本正愁眉苦脸商量着的崔特和菲廖斯大魔法师,都抬起了头来。
    看着施渥德的眼神,那位自由军首领微微一震,他显然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不由将原本紧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
    “我刚刚得到消息,丹摩尔的港口以及海边的城市,此刻全都正在对那些孤苦无依的难民施加暴力,很多难民被冠以暴徒的名义残酷射杀,其他的难民则被变相的加以囚禁,失去了人身的自由。”
    说到这里,那位自由军统帅,转过头来盯着系密特。
    “据我所知,这个灭绝人性的命令,是你下达的。”
    那位自由军统帅质问道。
    当那位自由军统帅表现出激烈的神情,系密特已然知道,这个地方即将刮起一阵什么样的飓风。
    对于这位自由军统帅,系密特丝毫不在意,因为他非常清楚,真正对于自由军能够有所影响的,只有他们的首领崔特。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始终将目光放在菲廖斯大魔法师和崔特先生的身上。
    看到那位自由军首领脸上显露出一丝若有所思,同时紧紧皱起眉头,一副不太满意的神情,系密特终于放下心来。
    他转过头来鼓了几下掌,用一种异样慵懒的语气说道:“非常了不起的表演,施渥德先生,怪不得阁下能够在伽登扮演贵族,一扮就是十几年,居然从来没有被任何人拆穿。
    “您刚才的表演,绝对称得上是悲天悯人,只不过其中夹带了太过愤世嫉俗的成分,令人多多少少能够感觉出阁下另有图谋。
    “不是这样吗?据我所知,在自由军所宣扬的教义之中,从来没有拯救众生这样的条款,自由和平等一向都是你们的口号,不过,你们好像从来没有强迫别人去接受。
    “而此刻,阁下好像将尘世间所有陷入苦难者当作是你们的同伴,但是我倒是比较清楚,他们之中的大部分,对于你们的那些自由平等的口号,并不是非常赞同。
    “阁下刚才的慷慨激昂,说好听一些是多管闲事,如果深究下去,未尝不是有所图谋?我记得国王陛下生前刚刚和自由军作出承诺,给予自由军成长的空间,不过我记得有一个重要前提,那就是互不干涉和不可强求。
    “所谓的互不干涉,是指自由军不插手于丹摩尔其他郡省的政务,同样宫廷和内阁也不插手承诺给你们的那几个郡省的事物。
    “至于不可强求,对于宫廷和内阁来说,只要是相信你们的教义的人,都可以迁往你们的郡省。
    “不过这同样也并非是单方面的约束,同样对于没有宣布承认你们的教义,不愿意迁徙到你们控制的郡省的人来说,你们也不能够强行将他们虏作你们的信徒。
    “而此刻阁下的所作所为,好像和这两条完全不相符合,我知道了国王陛下刚刚驾崩,而继承王位的王储年纪非常幼小,想必阁下认为此刻时机非常合适,所以打算趁机废弃已然做出的承诺。”
    看到那位自由军统帅试图反驳,系密特猛然间站立起来,加快语速说道:“阁下想必要声称自己是站在人道和公理的立场,我无从得知阁下的人道和公理,是否刻意要加上自己的标准。
    “人性善良纯真,这个世界没有一个坏人,我相信自由军之中没有哪位会拥有这样的想法。
    “那么我就要问阁下,你怎么就确信那些难民无依无靠、纯真可怜,你怎么就知道,远在数百海里之外,被杀死的那几个难民,不是试图煽动别人从中渔利的歹徒?
    “为什么我这一路之上所看到的难民之中,如同圣贤一般扶助孤苦,挽救苍生的人一个都未曾看到?
    “为什么我见到成群结队的难民在道路上,抢劫任何可以抢劫的东西,为了一片面包不惜杀人越货?
    “我甚至要诘问阁下,为什么给那些难民发放食物的,是你们口口声声残酷对待那些难民的南方城市的管理者,自由军的援助物资在哪里?
    “我当然知道你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是自由军没有什么物资,自由军在为对抗魔族而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但是好像军队、教会和圣堂武士同样也在流淌着每一滴鲜血,自由军未必比他们做得更好。
    “在这种情况下,阁下又有什么样的资格来悲天悯人,你又有什么资格认为自己会比此刻正在疏导和安置难民的那些人做得更好,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诽谤他们?
    “背井离乡,生活的苦难,确实令那些逃亡者成为可怜人,但是无可否认,一无所有和希望生存下去,同样也令他们非常容易被煽动,被一群居心叵测者当作是工具来使用。
    “而此刻,南方正在进行的,只不过是非常正常的重新建立起秩序,逃亡者确实可能失去了自由,道理非常明显,坏人和好人的标签,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们的额头上。
    “逃亡者确实暂时失去了自由,但是他们所获得的却是生存下来的可能,我不相信有谁会在暂时失去自由和生存下去之间选择前者,请听清楚,是暂时失去自由,阁下没有机会再这上面大做文章。”
    系密特振振有辞的发言,令在场所有的人哑口无言,那位自由军统帅原本早已经想到的诘问之辞,此刻全都派不上用场。
    他不得不临时想出其他的说法,但是令他感到烦恼的是,系密特显然已经将所有反击的可能都全部堵塞住。
    平心而论,他本人原本最擅长的就是进行煽动,而煽动的准则,便是找出一个突破口激化矛盾,然后获得众人的同情。
    但是此刻却并非是煽动能够奏效。
    事实上,煽动能够奏效的机会已然失去,这令他感到非常后悔,不应该小看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此刻真正需要的,是条理清晰强而有力的辩论。
    但是这位自由军统帅对此充满了怀疑,他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对付得了塔特尼斯家族遗传的敏锐头脑和细密思维。
    “施渥德,不要再给我们大家找麻烦了,现在的目标应该是如何找到诸神的使者,丧失了这个目标,或许整个人类将彻底灭绝,到了那个时候,根本就无所谓难民不难民的了。”
    那位自由军首领微愠地说道。
    即便是那位自由军统帅,也没有能力反驳他们的首领,一个个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菲廖斯大师,你看是否下定决心冒一次险?”
    崔特一边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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