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野七咒》第六十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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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肯跟我拜堂,这次我要你求我拜堂。”夕舞似乎看到了雪槐低声下气求她哄她的情景,忍不住仰天狂笑,一张脸,因为过度得意而显得有些扭曲,笑声一顿,挥手止住正要第五次将西王母送进万剐风轮的侍从,喝道:“这次先饶了她,给她吃点东西再带来见我,我拿她有用。”
    三十四章早已是仲夏时节,天闷热得厉害,估计该有一场透雨。
    雪槐提了一坛酒,在院子里边喝边看天。虽早已夜深,他却实在是没有半点睡意。
    这已是冷灵霜离去的第三天,雪槐不放心,命雷电双鸦随行护送,想来不会有事。定天公主刚处理了天音圣母的丧事,也未召雪槐入府议事,因此这两天雪槐倒是闲得慌。
    闲下来,想得最多的便是夕舞。夕舞,这世上他最心爱的人,现在到底在哪里?到底怎么样了呢?酒一口口灌进肚中,却感觉不出半点味道。
    远远的蛙声忽顿,雪槐心中生出感应,一扭头,却是西王母出现在院子里,西王母坐在一张玉榻上,四个侍从抬着。
    西王母突然会来他的大将军府,雪槐又惊又喜,急跳起来,拜倒在地,道:“雪槐拜见王母,不知王母驾到,有失礼仪,万望恕罪。”匆匆一瞟里,雪槐感觉西王母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但也没去多想,倒是对西王母的突然驾临百疑从生。
    雪槐拜倒,西王母身子情不自禁的一颤,夕舞百般折磨她,为的正是雪槐,她又如何再敢受雪槐之拜,瞟一眼旁边的侍女,那侍女自是夕舞的人,向她使个眼色,西王母心神略定,哼一声道:“好了,你起来说话,我问你,想不想见夕舞。”
    “夕舞。”雪槐狂喜失声,急叫道:“想,王母娘娘知道夕舞在哪里吗?千万赐示。”
    西王母不答他话,只是向另一面的侍女点头示意,那侍女上前两步,她手中捧着一个盘子,上面蒙以红纱,这时掀了红纱,却见是一面镜子。那侍女拿镜子对着雪槐,雪槐往镜子里看去,却见镜子忽然现出景物,乃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两岸花从掩映,芳草萋萋。
    镜子里能现出景物来,颇为奇异,不过雪槐曾见过照心神镜,这时倒也不以为奇,只是迷惑西王母拿镜子给他看的意思,正自迷惑,心脏忽地狂跳,原来镜中小溪边,走来一个女子,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夕舞,但见夕舞走到溪边,洗了洗手,看了看天边的白云,似乎在想什么,却叹了口气,转身走开,不见了,镜中景物也便消失。
    “夕舞,夕舞。”雪槐狂叫,手伸到镜子前,只恨不得就伸手进去,猛地转头看向西王母,嘶叫道:“王母娘娘,夕舞现在到底在哪里?”
    西王母道:“夕舞当日在天安城外被一个魔头所掠,那魔头想要害她时,恰巧一位高人经过,救了她,不过这位高人性子比我还怪僻,虽救了夕舞,却不肯放夕舞出来,刚好他来我宫中做客,说起这事,我便把你当日九过万剐风轮的事说了,他敬你情痴,答应放夕舞出来与你相会,但要你答应他两个条件,这镜子名照影留形之镜,那高人为让你相信夕舞确在他处,所以照了夕舞影像,让你见上一面。”
    “夕舞果然是被邪魔所掠,天幸给高人救了,雪槐给这位恩人叩头了。”雪槐喜极而泣,叩下头去,叩了头,道:“只要这高人肯让夕舞出来,别说两个条件,便是两千个,雪槐也一定竭尽全力做到。”
    西王母是夕舞派来,所说的话自也是夕舞所教,这时眼见雪槐为夕舞激动得这个样子,忍不住摇头暗叹:“雪槐啊雪槐,你这有眼无珠的家伙,当日我就提点过你,可你直到今天却仍不醒悟,你若早日醒悟,说不定我也不会受她所害啊。”
    西王母心中感概,嘴上却半点也不敢露出来,点头道:“这高人的第一个条件是,他要借你的天眼神剑一看。”
    “好。”雪槐毫不犹豫的点头,解下背上天眼神剑,西王母身后过来一个侍女,伸手要接,天眼神剑突地发出一声清啸,那侍女惊呼一声,往后一退,一跤坐倒。
    雪槐知道天眼神剑是不想离开自己,故而发威,忙抚了剑身道:“神剑啊神剑,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但夕舞是我最心爱的人呢,你去陪她,就等于我陪她呢,不要发脾气了,算了我求你吧。”让那侍女过来,拉着她手将天眼神剑交在她手里。
    西王母听到天眼神剑的啸声,也自一惊,眼见雪槐说了这番话,神剑不再作啸,始才安心,定一定神,道:“那位高人曾去海外,与矮子国的国师缩头龟二结仇,因此他的第二个条件,命你灭了矮子国,割下缩头龟二的脑袋。”
    雪槐大喜,道:“矮子盗屡犯我天朝海缰,我正要挥兵扫灭之,这位高人的条件正合我意。”
    西王母看他气吞万里如虎,暗暗点头,道:“你即然答应,那就尽力去做,那位高人说了,到你割了缩头龟二脑袋凯旋之日,他会让夕舞带天眼神剑亲去海边接你。”
    “一言为定。”雪槐狂喜叩头,道:“多谢那位高人,也多谢王母娘娘,雪槐一定能斩下缩头龟二的脑袋,迎接夕舞。”
    “那我们就等消息了。”西王母一点头,侍从抬了玉榻,一闪不见。
    “夕舞,夕舞,我的夕舞有消息了,她好好的呀。”雪槐心中说不起的喜悦,忍不住仰天长叫。
    “轰”的一声,炸雷划过长天,漆黑的夜幕刹时给电剑劈作两半,大雨瓢泼而下。
    夕舞轻快的哼着小曲儿,修着指甲。敬擎天不看她,一张脸沉着,看他神情不对,堂下众怪都不敢作声。
    雨越下越大,敬擎天终于不耐烦了,扫一眼夕舞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又是一声炸雷,门上禀报:“西王母复命。”
    夕舞看了看修好的指甲,抬眼,道:“叫她进来。”
    西王母进来,双手捧着天眼神剑,天风道人首先惊呼出声:“天眼神剑?”
    “雪槐的天眼神剑?”敬擎天又惊又喜又疑,看向夕舞:“雪槐的天眼神剑怎么会到她手里。”
    “我想要,就让西王母拿来了。”夕舞说得轻描淡写,眼中却是抑制不住的得意,伸手接过天眼神剑,想拨,却忽地觉得后背心一寒,忍不住哼了一声,却终是没敢把剑拨出来。
    “你要天眼神剑做什么?”敬擎天不解:“这样一来,雪槐岂非知道你在哪里了?”
    “爹爹想过没有?”夕舞看向敬擎天:“雪槐离开我们一年多时间里,为什么会如此的一帆风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天意如此,那有什么办法。”敬擎天咬牙,扫一眼夕舞,一脸恼怒:“但也要怪你,如果不是你纵着他,在他未成气候前我就一掌打死他,又何至有今日之患?”
    “天意?”夕舞冷笑:“老天爷是没有眼睛的,有眼睛的是这把剑。”夕舞看一眼天眼神剑,天眼神剑虽在鞘里,但她仿佛仍能看到剑身上那只凌厉的剑眼,不由自主的又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抓着天眼神剑,转身交给身边的小芹。
    “你是说——?”敬擎天眼中露出疑惑之色:“雪槐走运,是这把剑的原因?”
    “是。”夕舞点头:“他所有的变化,都是在得到天眼神剑之后,如果不是天眼神剑在帮他,怎么可能做得到,难道他到底有多大本事多大潜力,爹爹看不出来吗?”
    “有道理。”敬擎天猛地击掌,看一眼小芹手中的天眼神剑,道:“这把剑有眼睛,本来就怪,自然是它在暗中作怪帮着那小子了,我怎么一直没想到呢?”
    “天眼神剑是他的左膀,手中数十万大军则是他的右臂。”夕舞眼中射出冷光:“我把天眼神剑拿了来,断了他的左膀,再叫他去打矮子国,再折断他的右臂,到时我看他求不求我。”
    “你叫他远征矮子国?”敬擎天惊呼。
    “是。”夕舞点头:“矮子国也有数十万甲兵,加之凶残成性,他渡海远征再失了天眼神剑的暗中帮忙,哼哼。”说到这里,她哼了两声,嘴角掠过一抹微笑,道:“他身怀逆星流,死是死不了的,但那几十万大军能回来的,只怕没有几个。”
    黑云道人喜道:“若雪槐只剩孤家寡人一个,那他就是有翻天覆地之能,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夕舞看向敬擎天,道:“他一出海,爹爹便可以同时在这面出手,没有他拦着,爹爹霸业举手可成,到时即便他还死剩几个人回来,也再动摇不了爹爹的霸业。”
    “妙计。”黑云道人霍地站起,一脸狂喜的向敬擎天拜倒道:“所有难关,被公主玉指轻轻扫开,教主大业必成,属下首先恭喜教主了。”天风道人等也一齐拜倒。
    “不愧是我的女儿,这也只有你才做得到。”敬擎天仰天狂笑,看向天眼神剑,道:“光把剑拿来还不行,还要把剑的灵力封住,没有天眼神剑的灵力跟着,我看他还狂。”
    一连几天阴雨连绵,雪槐心中畅快,倒不觉得沉闷,这天定天公主派人相召,雪槐大喜,当即赶去定天府。他为天朝镇海大将军,远征矮子国,当然要有天子的诏令,首先自然要与定天公主商议,不过雪槐可以肯定,定天公主一定会支持他远征的。
    到定天府,见着定天公主,只是数天时间,定天公主便瘦了好些,只是眼神依旧晶亮亲切。雪槐知道定天公主一为天音圣母的死,二为天音圣母阴谋挑动正魔争斗对不起天下人,等于是双重的伤心,所以才会如此削瘦下去,也不知该怎么劝,便把想远征矮子国的事说了,定天公主果然很高兴,道:“矮子盗为我天朝海缰千年之患,如果雪将军能远征矮子国,彻底扫除此患,那真是我天朝莫大的幸事。”想了一想,又道:“此事对我天朝极为重大,趁着诸候众王都还滞留京中,我可请父皇召集众王,大家同议。”
    雪槐自然点头赞同,议起远征的一些细节,定天公主心情好了许多,看她脸上能见到笑了,雪槐也自高兴。
    当日定天公主便进宫请命,天子随即下诏,诸候众王第二日齐至朝中,诸候七十万联军败在雪槐手中,众王见了雪槐,便都有些不自然,尤其祭风炎阳有熊等三王,战场上和雪槐对过面,这时眼光更是躲躲闪闪,不敢直视雪槐。
    大皇帝说了雪槐请命远征矮子国的事,请众王群议,众王惊呼声一片,议论纷纷,众王惊讶不稀奇,千年有事帝国东,矮子盗为患千年,天朝从来都是打落牙齿肚里吞,除了苦忍再无半点办法,而雪槐竟要远征矮子国,这实在是天朝有始以来闻所未闻之事,过于大胆,也过于惊人,叫众王如何不惊,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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