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世奇侠》第五章永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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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有没有长生不老的人?
    世上有没有神仙鬼怪?
    人类的极限究竟在何处?
    黑暗世界成千上万年来,均在这样的问题前撞破脑袋,找不到答案。
    人类修炼的巅峰在哪儿?
    在黑暗世界,问十个、百个、千个人,答案可能只有一个:超限阶!
    冲破了“极限”,进入“超限”,其人便已成为了“无敌”的代名词,当然,超限阶中或也有高下之分,但,千百年前的“超限时代”,对现在的人来说,早就是一个荒谬的传说了。没有比较,哪来的高下?
    “超限”即“巅峰”,即“无敌”,已成为当代黑暗世界的共识,这是小儿也明白的道理,哪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然而,在黑暗世界数万年的历史中,在极少数、极少数的精英眼中,“超限”即“无敌”的看法,或许还能找到几分根据,然而,“超限”即“巅峰”的命题,却早就被批得一无是处!
    早在“神话时代”,就有白日飞升、归化自然的事迹流传下来。传说中,一位“超限阶”高手,如若能够勘破生死之道,迈入那最后一步,必将遁入天道,飞升仙界,那时,将与天地同寿,与日月齐辉。
    如果仅是个传说,也就罢了。事实上,从有历史记录以来,仅神话时代末期的二千余年中,便有一百五十余位“超限阶”高手肉身成圣,遁入虚空,这都是有典籍可考的——当然,这些典籍,也同各方势力的终极绝技一样,只是少数人的私有物,这也正是传说之所以成为传说的理由。
    ——《古老的传说。序》白日飞升,归化自然,真的是人类所追求的终极吗?
    “神话时代”以后,有无数的高手、宗师,向着这个传说发出了挑战。在他们的努力下,传说的地位开始动摇,最终,在神话时代与新纪元相交之时,“超限阶”的追求分化了。
    人们又找到了新的目标。
    最典型的例子,即张家始祖,“上人”张炳的发现。
    张家太祖张炳,凭手中一剑,挥洒天地之间,生灵远遁,鬼神趋避。甲子之年,封剑东海,世间便再无张炳其人。
    东海之上,固是世外桃源,但毕竟浮游于天地之内,宇宙之间。自然的伟力依然是铁则,人类的生老病死,并不因为强大的力量而稍有减退。
    上人九十岁时,其妻七十五岁。上人或可依靠精深的修为,暂时地抵过死神的传唤,活上两、三百年也未尝不可,可是,没有深厚功力的妻子不行,所以,他不愿!
    “超限阶”的实力已达至巅峰,几进无可进。按照神话时代传下的说法,人身如此,已臻绝顶,再进一步,则将自然而然地“成仙得道”、“进入神界”。
    以上人之能,早在五十年前便足以破空飞升,可他要的不是这个,他要的是携妻同去,不离不弃。所以,他逆天行事,强行压抑住自己的道行。五十年来,固然要日日警醒,小心反噬,但天长日久,却也生出一个问题来。
    飞升仙道,真的好吗?
    上人闭关潜思十年,结合前人的经验,推算演化,终在百岁之际恍然而悟。
    “超限阶”,果然是人力之极。但其上,也确实别有天地。然而,那里却非人们妄想之神仙境界。
    他立下决断,不进!
    非不可进,实不能进!进一步,则统摄天地,贯通古今,归化万物,明了轮回,说来是无上伟业,然人之德行,安可比拟天地耶?
    强进,非你得道,乃道得你!任你在世间纵横来去,入了这天地之门,便如一滴水入大洋,霎时无分彼此,再无界限,那时,“你”、“我”、“他”,还有什么区别?你这百年人生,又还有什么意义?
    上人终不比常人,当他明了顺天而行,必将归化于天的道理后,逆行思路,以“逆道违命”的想法,再次思索去路。
    “剑破苍天”,由此而生。
    顺道归化,逆道天谴。上人一百零五岁时,携妻带剑,破空飞逝。是时也,天雷下击,海啸狂澜,这天地自然,几乎集结了一切可以毁灭他的办法,要将这逆天之人轰杀当场。
    然而,上人以剑逆道,长笑声中破空而去,遁出天地之外,终不在五行之中。
    “或许,天地外另有一天地,或许,今日逆道,已是他日之顺道,然,余只图与妻共处,哪管得他们的想法!最不济,也尝到了一回新鲜!”
    这是上人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张家二祖是当时唯一的观众,见太祖破空而逝,有悟于心,当即将“剑破苍天”的真义融入“太息一气”的法诀之中,至此,张家子弟不入“超限阶”则罢,入“超限阶”,则必然要面临这一道关卡。
    这关卡是不能逃避的,功夫到了,自然会来,天地自然对此可是敏感无比,其时也,必会尽起天地伟力,尽戮这逆天之人,成,则跃空飞去,万劫不能加其身,败,则身成齑粉,永世沉沦!
    ——《天遗世家古老故事一百篇》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再将门窗锁得严严的,让偌大的卧室成为一个牢笼,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符合我现在的身分。
    一个罪人!
    苏怡当时的表情我已经记不清了,也许当时,我根本就没有看到她。那个时候,除了脑子里面嗡嗡的轰响,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一状态一直持续到家里,大家那愕然的目光刺得我体无完肤,我觉得,我已经无法呼吸了。
    如果有可能,我只想有多么远就跑多么远,再不回来。
    所以,我拒绝同一切人说话,包括苏怡。
    我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拒绝同任何人接触。朱翎有几次要飞进来,却被我毫不留手地打飞。
    终于,天地间安静了下来!
    我现在需要思考,可是,昨晚发生的一切,已经剥夺了我的思考能力。即使是0号晶片,也没有处理感情问题的功能。
    事实上,我只是在这个屋子里坐着,偶尔发出几声针对自己的诅咒,激烈时,自抽几次耳光,用额头撞撞地板,如此而已。
    时间冷漠地前行,流过我的身边,永不停留。
    不知过了多久,我全身无力地躺倒在地板上。看着桌头柜上,装裱精美的相片发愣。那是我和苏怡在一起时的照片。
    由于是公证结婚,我和苏怡没有结婚照,这张照片,只作为一个代替品,临时充作结婚照,放在床头。
    那还是一年前,我们大家外出游玩时,好不容易抽出一个两人时间,争分夺秒地拍下的。即使是这样,在照片一角,仍显出了江雅兰、有容、纤纤她们笑着、叫着的身影。
    窈窕深谷,时见美人。这曾是我多么幸福的生活,如今却在一场肉欲的冲动里,化为灰烬。
    我的心整个地揪了起来,心神一震之际,一口鲜血喷出。我强自抬手将这口血收在手心,身体却一阵虚弱,我知道,这是心神的暗伤在这个最糟糕的时刻发作了。
    没有及时闭关疗伤的恶果在此时凸显出来,还有昨夜……
    “唉!”
    长长地叹息一声,我挣扎着站起来,走向洗手间,把手上的血污洗干净。再走到室内,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洁净的茶几发起愣来。
    又是一段没有答案的思索,我只是从一片空白的脑际,把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地提取出来,让它们在脑中盘旋,却抓不到一点儿头绪,我甚至找不到回忆它们的意义。
    回忆它们,又有什么用?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找到推脱责任的理由?
    低低的叹息声从身后传来。我心头一跳,身体不自觉地颤栗起来。
    我没有回头,也不用回头。
    一双白玉般的手臂环住了我的脖子,身体则伏在我肩上,熟悉的气息将我包围。我垂下头,下颔点在这双手臂上,两人陷入了沉默。
    苏怡轻轻的吐息,拂过我的耳廓,我缓缓地闭上眼睛,接受这只属于爱人间的亲匿。心中生出的不是柔情,是腐蚀内脏的毒药。也只有这样的痛苦中,我才能找到一点快感。
    “我们怎么办?”
    苏怡这样开口,我沉默。
    “雅兰怎么办?”
    我不语。
    苏怡的双臂微生出一丝力气,把我搂得更紧,肉体没有不适,可我心里就要窒息了。
    “你想了一天一夜了,我的夫君!难道,还没有想出办法吗?”
    她的声音无限温柔,而我,却终于从她的口中听出了怨恚之意。这是相识近六年来,我所感觉到的首次!这要有多么大的失望,才会有这样的怨意?
    我胸口一闷,险些再一次地喷出血来。
    将口中的血腥气强压下去,我伸出手,轻抚上她的脸,温暖的手感微微缓解了我的伤痛,我轻声开口:“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相识数载,出于大男子主义的心理,我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而聪慧的苏怡,也从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她总是在我为难题所苦恼的时候,在一边不动声色地送上答案。
    这一次,她第一次把我推到了这个境地,我也终于将这句话宣之于口。但这话只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后悔到直想拔剑自尽!
    我很难想像苏怡此时的失望——在一个男人、一个丈夫最应该承担责任的时候,他忝不知耻地逃开了,把所有的问题都扔给了他的妻子,这怎是大丈夫所为?
    果然,耳边又是一声叹息。
    “宇哥啊……”
    我蠕动喉结,干涩地道:“什么?”
    苏怡再没有说话,只是伏在我肩头,纤细的身躯微微地颤抖起来。
    我再一次地闭上眼,嘴唇贴在她的小臂上,让无尽的悔恨死死地啮咬着我的心。
    “唰!”
    苏怡拉开了窗帘,圣洁的光束从窗外透入,将屋中的一切都镀上一层白金的色彩。
    屋中只有两个人,我坐在茶几一边,苏怡坐在另一边。茶几上,只放了一张纸,一只笔。
    阳光缓缓地在屋内移动,透过窗前的缀饰,在茶几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我看着纸上的文字,面无表情。
    “婚姻是一个契约,需要订立的双方共同保持!”
    一个多月前,我们的结婚公证人这样说:“婚姻是神圣的,是公正的,也是严厉的。爱护它,上天也会为你们祝福;遵守它,法律将给你们权利;背弃它,则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两位,准备好了吗?”
    当时,我们两人相对一笑,异口同声:“准备好了!”
    “宇哥,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我无意识地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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