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贤妇》第477章曲折的报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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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掩盖自己荒诞脏脏的癖好,翟斯文临时之际,将那宅子里的所有人都处置了。最后放了一把火,将整个宅子都夷为平地。
    只有孟氏藏在一个存放蔬菜的地窖里,躲过了一劫。
    翟斯文不止毁了宅子,连通往外面的路也一并封堵了。
    她被幽禁了十多年,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起初不敢走得太远,白日里跟幽魂一样在附近的山间游荡,寻找出路,晚上依旧回到那个地窖安身。
    地窖里存放的东西吃完了,就去采野果,掏鸟蛋,连被猛兽啃食过的动物尸骨也拿来吃了。
    等到熟悉了四周的地形,她便放开了胆子往远处去。远一点儿,再远一点儿,寒来暑往,不知具体过了多少年月,她终于遇到了一个活人。
    那是一个上山采药的女尼,瞧见像野人一样的她,险些吓晕过去。
    她编了一个凄惨的故事,让女尼对她放下戒心,将她带回了一个叫作“小应庵”的庵堂里。那里的主持师太将她收入门下,给了起了“无月”的法号,让她带发修行。
    她勤快,又不多口舌,很快就赢取了小应庵上下的喜欢,也因此得到了诸多方便。她借着下山化缘的机会细细打听,才知道老太妃早已过世,济安王也已经续娶过了两位王妃了。
    她苟活至今,全凭对老太妃的怨恨和报仇的信念支撑着。乍然听说自己的仇人死了,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一样,没有了生存的意志。
    她浑浑噩噩地病了许久,不肯吃药,也不肯吃饭。
    住持师太和那救了她女尼时常过来开解她,给她讲了一个又一个放下凡尘以身侍佛的故事。有那么一阵子,她真的以为侍奉了佛祖,就能忘记一切,净化自己这具肮脏的身体,跟着住持师太潜心修行起来。
    可是不管她念多少卷佛经。数多少次念珠,依旧忘不了那被幽禁被蹂躏的日日夜夜,那份仇恨那耻辱依旧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在小应庵住了两年的光景。她终于还是熬不住了。
    她做错了什么,为何要遭受这样的羞辱和折磨?她好不容易才逃离了那禽兽的魔爪,为何要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而老太妃害了她,却能享受着荣光。安眠地下,凭什么?
    她要回去,老太妃死了,济安王还活着,找济安王报仇也是一样的。
    来之前,她做了充足的准备。时常跟那救她的女尼上山采药,悄悄弄到不少的毒草,制成药粉,藏在空心的念珠里。偶然之间,她们在深山之中发现了一种绝迹多年的毒草。
    既已绝迹多年。那便少人识得,而且用银针也很难检测出来,当真是下毒杀人的良药,于是她将藏起来毒药全部换成了乌蒙草磨制成的药粉。
    然后以云游为名,拿到了住持师太的音信名帖,见庵就宿,从京城属地一路化缘回到了济南府。
    她写了一封“知道孟氏王妃下落”的信,叫一个小童送到济安王府,约了济安王在城外一座废弃的寺庙会面,备下一壶毒酒。打算跟济安王同归于尽。
    认出她时,济安王震惊万分。
    她也没能像自己预先设计的好那样,冷静地骗他喝下毒酒。她没能控制住自己,发疯一样地质问他。责备他,甚至掐住他的脖子,抓破了他的脸。
    济安王一开始是不信的,不信老太妃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等她说出翟斯文的名字,以及定国公府谋反一案的卷宗。他突然就哑了,呆呆地任由她打骂。
    等她打骂累了,他跪下来祈求她原谅,并且说出了他和老太妃的真实身世,连他正筹备谋反一事也毫无保留。他说他会补偿她,让周瀚做太子,让她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杀了翟斯文的子子孙孙,为她报仇雪恨。
    她并不稀罕那个位子,真正让她动心的,是可以让翟斯文身败名裂,断子绝孙。
    之后她被送往泰山,更名为慧慈,成了他安插在水月庵中的一枚暗棋。
    她知道济安王说的那些话未必全是真心,他只是想物尽其用,毕竟她名义上已经是一个死人了,用死人来当暗棋最安全不过。
    她不怕他会杀了她,如果他想杀,在寺庙里的时候就动手了,何必要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将这么大一个把柄递到她手上?至少在事成之前,他是不会的。
    这些年里她也不是毫无准备,她借他人之手,往小应庵送了两封信。一封是诉状,一封是给住持师太的,如果她死了,住持师太会将那诉状设法送到京城府衙去。
    当然,她没有她说的那般六亲不认,诉状里只匿名举报了翟斯文的恶行,并没有涉及到济安王府半个字。但并不妨碍她说有,让济安王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她。
    那天晚上济安王派周漱去水月庵,她并没有疑心什么。因为济安王曾经说过,为了保证周瀚的安全,在事成之前,都会让周瀚置身事外。
    她也知道周漱的外公是致死定国公府被抄家灭门的关键人物,济安王关键时候挑了周漱当先锋,实在不足为奇。
    她送周漱进了暗道,回到房里就中了迷药。醒来之后听到外面杀声震天,她意识到事情不对,急忙逃出了水月庵。之后她就听说了济安王举报有功,圣上驾临济南府的事情。
    她知道“举报有功”一事别有内情,定是中间出了什么变故。可她联系不上济安王,不知道变故出在哪里。当她听说圣上要去游湖的时候,便决定最后赌上一把。
    人算不如天算,有人当街告状,让圣上取消了游湖的行程。
    尽管她化了名,可如果水上酒楼事发,难保不会查到她的头上,到时免不了一死。她仇未报怨未消,不能就这么死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恢复身份,回到济安王府。
    于是冒险送了一封信给济安王,逼他立刻跟圣上请旨,恢复她的身份。
    济安王大概是料定她不会将儿孙牵扯进去,直到圣上离开也没有音讯。虽然不知为什么,酒楼没有闹出人命,可她也不耐烦等下去了,便自己找上门来。
    跟济安王谈过之后,她才知道济安王筹谋多年的大计毁在了周漱这老太妃的仇人之后手里。虽然她失去了向翟斯文报仇的机会,但是一想到老太妃未能如愿,在地下该是如何懊恼,她心里还有有些快意的。
    听孟馨娘说了“乌骨痈”的事情,再联系自己生下的那个怪胎想一想,她也终于明白,老太妃为何不顾儿子头顶的颜色,将她送给翟斯文了。
    因为她玷污了皇家血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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