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情柳永》第四节杭州途中新牵挂

奇情柳永最新章节目录
   柳三变离家出走给家人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和伤害,同时也给他自己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不对呀,今天什么日子,是我神经错乱,还是你记错了时间?”刚上船,就遇上熟悉的人,那人便是二叔公的一个伙计,他奇怪地问道,“昨天,我家老板才喝了公子你的喜酒,吃了喜宴,今天怎么可能遇上新郎呢?”
    柳三变能说什么,只好一笑了之。还好,二叔公手下的伙计的座位也离得远,那人也不是特别好事的一个,各自找到座位坐下。
    不过,刚上船不久,人们开始天南地北的闲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问道:“听我这京城出了一个了不起的戏子,姓柳,叫什么不知道,擅长词作,影响大了去了。”
    嗯,一个人说,据说这个人是个**公子,专做瓜田李下吟风弄月之事,而且出身名门,算是正藤上结的一个不顺眼不成器的歪瓜。
    柳三变早就习惯了这些场合,想说就说,爱怎么说尽管说去吧,心里平和释然得很。
    没趣,还不如睡觉哩,柳三变不知不觉打了一个哈欠,他在椅子上靠了靠,找到了合适的睡态,准备睡觉。哎,不知怎么搞的,明明很疲倦,就是睡不着。
    他闭目养神时,脑海里总在责备自己,责怪自己做人不厚道,好好的窈窕淑女,逑都逑了,为何要抛弃人家?更过分的是在喜接连理的新婚之际,居然弃之而逃,真是岂有此理在从一而终的舆论氛围里,在男权统治的时代,你让一个弱女子承受如此之重的打击,承受如此巨大的精神折磨。你让人的脸往哪里搁,你让别人怎么活,你还算人吗?
    柳三变眼眶湿润了。他努力克制自己的眼泪,何必玩猫哭老鼠的把戏呢?同情娇妻。怜悯娇妻,为娇妻着想,你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称职的丈夫,你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难道你不明白吗?
    他心里一阵阵的疼痛,为了治疗自己的心病。或者是缓减心痛的程度,他拼命为自己寻求良方。啊,有了,为了人生使命,不得不挣脱家庭的束缚,不得不减少牵挂,不得不摆脱温柔乡的侵蚀,不得不戒除女色。这剂良方还没有开完,柳三变就自我否定了,妻子是女色吗。温柔乡就真的是洪水猛兽吗?
    柳三变扭过头,看着船窗外翻滚的浪,船的行进速度也不算快。他又望了一望离开的码头,距离也不算太远,他试了几下准备起身。他终于控制住了自己,起身又能怎样,你是想凫水上岸,还是让船掉头回去?他在心里轻叹道:“哎,长痛不如短痛,对不起,不幸的娇妻。你从同意嫁我时起,就注定是一个悲剧。注定要痛苦一生,注定你终生的厄运”
    突然之间。柳三变想起了作为太史的晚辈柳昶,想起了他讲的有关宋代理学家朱熹娶妻的故事,他不由得为朱熹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他做得对,只要有情,就应为此付出,不遗余力,轰轰烈烈地爱一场,爱得死去活来又有何妨?他笑自己太愚蠢,理学大师都最于冲破理学的罗网,与狐狸精爱得缠缠绵绵,情真意切。而自己,什么都不是,一事无成的弱智之徒,在听这个故来之时,还窃笑朱熹不该听信恶言,自毁幸福。柳三变自我苛责道,你没这个资格嘲笑于人,你照照自己,为了一个虚幻的理由,逃避一个合格丈夫应有的责任,让娇妻痛不欲生,你天良何在,人格何在,颜面何在?
    船舱中的一个年轻人,岁数比柳三变少得多,他正百般照顾晕船的父亲,又是在父亲的额头上抹清凉油,又是为他接呕吐物,还在不断地擦拭衣服上的污垢。这一幕,让柳三变无地自容,除了自责还是自责。他担心起父亲的安康来了,冲喜冲喜,简直闹剧,祛病助力,希望痊愈,不仅不愈,害人害己。
    柳三变良心上的确过不去,冲喜出于孝道,竟让天下耻笑,父母身体糟糕,昧着良心野跑,胡闹,胡闹,形同豺狼虎豹。
    柳三变处于深深地自责之中,抛妻不顾,视为不仁,弃父母的健康和安危于不顾,视为不孝,不能承担起孝敬父母善待妻子的责任,视为不义,无论怎样的原因总之没有通过科考报效国家,视为不忠。柳三变为自己毫不容情地定性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难道纯洁就是一个于国于家无望的废物,一堆不耻于人的垃圾
    坐久了,屁股都坐疼了,柳三变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仍然靠着养神。
    他竭力回忆着昨夜之事,他越想越难过,越想,形象的差异越大,妻子的形象越来越高大,而自己的形象则越来越渺小。
    多好的妻子啊人也漂亮,即便与陈师师百荷仙子吴姬和馆主相比,她也绝不逊色,是,妻子可能不如她们漂亮,不像她们那样长得无可挑剔,可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妻子有妻子特有的长处,她知书达礼,毫无脂粉气,不用戴着假面具过日子,她更加真实可信,更加诚实可爱。
    重要的是娇妻的娴良淑德,在新婚之夜,能忍受陌生丈夫的无故挑衅与折磨,能忍气吞声地默默地为陌生丈夫的有意呕吐而尽心尽力,能够忍受陌生丈夫吐自己一身脏东西而不发脾气,更难能可贵的是熬到红烛即将燃尽之时,将折磨了自己一夜的丈夫扶**睡觉。
    柳三变更加自责的是太对不起新婚的妻子,他为这可怜的女人心都要碎了。
    昏昏沉沉的柳三变与妻子同在一个被窝里的时候,妻子显得格外的温柔,格外的深情款款,格外尊重丈夫。她反反复复地征求丈夫的意见后,完成了一个女人的身份转变,想尽一个女人传宗接代的义务。
    不行啊,柳三变在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辜负一个妻子的希望,不能让娇妻的心受到不应有的伤害,要努力尽到丈夫体贴照顾和保护的责任想着想着,他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忍住了,没有叫出声来,接着又掐了一下,对,你就应受到这样的虐待,你只配得到这样的虐待
    回去呀,如果你是一个称职的丈夫,就必须回去,妻子不是还在家里苦苦地等待着你吗?她需要你的呵护,需要你的照顾,需要你的形影不离,需要你的温存
    回去呀,难道你不知道一朵鲜正在枯萎吗?它需要爱情的滋养,它需要爱情的阳光,它需要爱情的雨露,它更需要丈夫用温暖的手去浇灌,用温柔的目光去关爱,用温馨的笑容去荡开心灵的绚丽之
    回去呀,需要冲喜的父亲也许被所谓的“喜”快要害死了,柳三变的眼前,仿佛浮现着父亲满是泪痕的脸,一张绝望的脸,无颜面对世人的脸,蜡黄而消瘦的脸,一张形同死灰毫无活气的脸。
    回去呀,经过了无数春秋岁月的风霜雪雨摧残而永开不败永不凋谢的美丽之,一朵永远散发着母爱幽香的朵,在不孝气候的摧毁下,快要枯萎了,快要凋零了。
    柳三变像是在经受另一个世界的颠簸,经受着另一种风浪的考验,他只好任其漂流。未完待续。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