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荒》7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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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即便是再度有人晋入天地境，恐怕也难以超越那道曾经将他们从最为绝望时刻拯救出来的身影。
    天地境强者，古谚。
    天地境的至高强者或许能够多重的出现，但他的另外一个身份，却是独一无二，无人能够超越，那便是，天地之主。
    这片天地的真正掌控者！
    当年的天地至尊以及魔族之神，他们来到这片天地，所为的便是掌控天地本源，成为天地之主，进而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
    只不过，最终他们都失败了而古谚，却成功了。
    九天阁之内，一座巍峨山巅之上，古谚站在那山崖之边。低头望着那云雾缭绕之下的九天阁之景在其身后。慕盈。炎儿，小九、生死至尊等人皆是望着他的背影，那道背影虽然削瘦但却是有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威严。
    那种威严，来自天地。
    “我准备动手，她虽然燃烧了轮回，但毕竟时间尚短，应该会有轮回碎片散落在天地间，若是能够将其轮回碎片找到。我便是能够将其送入轮回，并且保其记忆不失。”古谚凝望着九天阁，半晌后突然缓缓的道。
    “你有多少把握？”神炎至尊等人闻言，眼中也是掠过一抹喜色，旋即有点担忧的问道，虽然古谚如今实力通玄，但燃烧轮回对于他们而言几乎相当于彻底的毁灭，这种程度想要再救活，谈何容易？
    “应该有五成吧。”
    古谚喃喃道，心中不知为何却是掠过一丝惶悸之色。那手掌也是忍不住的紧握了起来，虽然如今他拥有了这天地间最强大的力量。若是连心爱的人都是无法找寻回来，那种力量，又能有什么意义？
    他修炼的目的，便是想要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可如今，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保护……
    一只柔软而娇嫩的玉手，轻轻的握着他的大手。其上传来的滑嫩以及温暖之感，令得古谚心境微微平复，旋即他偏头望着身旁那白裙如仙般的慕盈，她那对优美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其中的柔意，却是掩饰不住。
    “谢谢你。”
    古谚望着那轻轻望着他，却是并不多言的慕盈，心中有着感动与温暖流淌而过。他反手紧紧的握住她的玉手，道。
    她总是这般，默默的将所有的情绪隐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为了他，她能够放弃固有的清傲，变得柔软来安慰他，在他心中最脆弱的时候，她也总是会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即便是不言不语，但却令得古谚倍感暖意。只是，她的这种坚强，有时候反而更令得人微微心疼。
    “以前离开你太久，所以现在，要加倍的补偿回来啊。”慕盈微笑着轻声道。
    古谚闻言也是一笑，类似慕盈这种清冷性子，唯有真正的走到她内心深处，方才能够打破那层拒人千里的寒冰，享受到那种芸芸众生，只为一人而绽放的火热与柔软。
    “补偿的话。在你教给我太上诀的时候就已经做了……”
    慕盈一怔，旋即那绝美的脸颊瞬间绯红了起来，她咬着红唇，盯着古谚。眸子中有着难掩的羞涩之意：“你……你都知道了？”
    “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古谚望着慕盈，眼中有着浓浓的怜惜。
    慕盈银牙咬着红唇，有些羞恼的扬起玉手在古谚手臂上轻轻锤了一拳，原本她以为那事她做得很隐晦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直都在装。
    “你快开始吧。”
    古谚这才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是不再多说，在那山巅之上盘坐而下，双目也是缓缓的闭上。
    而一旁的慕盈等人，都是能够感觉到，伴随着古谚双目的闭上，似乎是有着一种极为奇妙的波动扩散而开，那种波动速度极快，一眨眼便是笼罩了天地，然后开始寸寸探寻，搜索着那可能散落于天地之间的轮回碎片。
    古谚的意念，散于天地之间，他催动着天地之力，找寻着那存在内心深处的熟悉……
    而这一探寻，便是整整一月时间。
    然而，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古谚的面庞，却是逐渐的苍白起来，因为他发现，即便是他催动了天地之力搜寻天地间的每一寸，竟然都是未能寻找到一点熟悉的轮回碎片。
    这种无果，让得他那古井般的心境中，涌上了丝丝慌惧。
    这种结果，让得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因此他猛的一咬牙，再度催动天地之力，这一次他着重的搜寻着与她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九天阁，残遗古域，以及那曾经抢夺着九幽魂炎的地方……
    按照常理来说，轮回碎片会逗留在生前最为执着的地方，如果唐羽儿的轮回碎片还存在的话，也一定会在这些地方！
    只是……
    古谚加大了搜寻，但最后的结果，依旧是残酷得令得他不敢相信。
    两月之后。山巅上的古谚睁开了双目。他的眼神变得空洞了一些。其中甚至是有着血丝攀爬出来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喃喃道：“怎么……会找不到啊……怎么会啊……”
    原本这种办法，应该能够办到的啊！她才燃烧轮回没多长的时间不可能连轮回碎片都消散的啊！
    “怎么会……这样……”
    他痛苦的抓着头，心中仿佛是突然间空了一大块，那种难言的难受之感，令得他眼睛都是血红了许多。
    “古谚，你怎么了？”
    一旁有着焦急的声音传来，慕盈急急的出现在古谚身旁她望着后者那披头散发的模样。俏鼻也是涌上一股酸意，连忙在其身旁跪坐下来。
    古谚呆呆的抬起头，他望着慕盈，眼睛突然犹如无助的孩子一般红了起来：“我……我找不到她了……找不到了……”
    望着他这幅罕有的脆弱，慕盈心头也是一疼眼眶泛红，如今的世人，都是沉侵在那种劫后余生的欢喜之中，但谁又知道，这个拯救了世界的男人心中又是何等的悲苦。
    “不急不急，我们慢慢找。一次不行就两次。一定能找到的。”她伸出纤细玉臂。轻轻的将古谚抱在怀中声音轻柔得犹如呵护脆弱的瓷器。
    古谚也是紧紧的搂着慕盈那纤细的腰肢，许久后，他咬了咬牙，眼神有些疯狂：“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
    他再度闭目。将意识沉入天地，只是其眉宇间，有着一抹深深的惧色，他害怕，如果真的找不回来。那他将会是何等的痛苦。
    慕盈望着那张坚毅而略显疲态的脸庞，眼眶通红，她知道后者那种执着的性子，当年追逐着她从玄云阁走出来时，他的目光便是这般，或许，打动她的，也正是他这种令人动人的执着吧……
    在不远处的一座山上，生死至尊望着山巅上相拥的两人，轻轻叹息了一声。眼中掠过一抹复杂之色。
    当古谚再度睁开眼时，又是两个月时间过去，这一次，他的眼神已是有些灰暗，身体微微颤抖着，再没有了身为天地之主的威严。
    一个连心爱女人都是找不回来的人，拥有着再强大的力量，那又有什么作用？
    慕盈望着那眼神越来越空洞的古谚，心中也是越来越疼，不过现在她所能做的。也只是静静的陪在他身边，她知道现在的他，心中必定是极为的痛苦。
    希望，已经是极为的渺茫。但古谚却始终不肯以及不敢放弃。
    时间流逝。
    山巅上，古谚一次又一次的睁开眼睛，但那眼中的神采却是越来越微弱，灰暗弥漫着眼球，山巅上原本葱郁的山林仿佛都是伴随着他的心境变化，而逐渐的枯萎。
    希望在消逝。
    这半年时间。小九，炎儿，生死至尊他们都是来过，但他们望着古谚那番模样，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默默的黯然离开。
    只是在他身旁，却始终有着一道倩影静静的等候与照顾着。
    当古谚最后一次睁开眼时，那眼中的神采几乎全部消失，天空上，雪花飘落下来，令得天地显得银白而凄凉。
    慕盈望着古谚那无神的眼睛，鼻尖泛红，终是忍不住的侧过脸去，大滴的泪水滴答滴答的落下来，最后溅射在古谚脸庞上。
    他微微的转过头，望着那张红着眼眶的绝美脸颊，喃喃道：“对不起……”
    “我知道的。
    慕盈轻声道，她知道，若是换成她，他同样也会这般。
    “只是，或许她也并不太希望看见你这般的折磨自己。”
    古谚双掌颤抖着，他垂着头，有些嘶哑的道：“为了获得这种力量我失去了她，可是，我却不能用这种力量去挽回她……”
    “为什么！”
    “为什么啊！”
    他猛的仰头怒吼，那吼声之中，有着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天空上，磅礴大雨倾泻下来，扑打在他的脸庞上，已是看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泪。
    “啊！啊！啊！”
    他双拳疯狂的锤在大地上，那咆哮的声音，犹如泣血一般。蕴含着无尽的悲意与痛苦在这天地之间。远远的传开。
    他给了这天地希望。但却给自己带来了绝望。
    九天阁之中无数弟子望向那座最高的山峰，感受着那咆哮声音之中的痛苦，他们眼睛也是通红起来，一股酸意令得他们眼睛湿润下来。
    在大殿前，千韵望着山巅上那若隐若现的身影，那声音之中的绝望让得她明白那个曾经风情动人的可爱女孩，彻底的回不来了。
    她紧紧的捂着嘴，发出低低的哽咽之声。一旁的凤霓也是红着眼，偏过头去，一下子仿佛是苍老了许多，后面的冰尊墨轩等人也是沉默下来。
    整个九天阁，都是弥漫在一种悲伤的气氛之中。
    “失败了啊……”
    炎儿他们望着这一幕，也是喃喃说道，神炎至尊等人有些颓然的坐在地上，当年他们失去了天地至尊以及神玄至尊，现在……连她也是要失去了么。
    生死至尊望着颓然的众人，轻轻一叹然后默然的退开。
    山巅上。慕盈望着状若疯狂的古谚，忍不住的将他抱住。红着眼睛。
    “啊！”
    古谚紧抱着慕盈，犹如孩子般的嚎啕大哭：“我找不回来她了，找不回来了，找不回来了！”
    “你已经尽力了。我们都知道的。”
    “我答应了她，要把她找回来的啊！”
    眼泪不断的从他脸庞上流下来，他声音嘶哑。
    慕盈红着眼眶抱着他，她能够感觉到他心中那种到了极致的心痛。
    他拯救了这个世界。却拯救不回心爱的人。
    一道娇小的身影从远处而来，然后在山崖旁坐下，生死至尊望着古谚，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素来坚强的男人第一次这般的悲伤。
    “干嘛要这么的贪心呢……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