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归来之盛宠太子妃》第二百九四回布防诀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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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追随永嘉侯的人见他干的是窃国篡朝的勾当,做的是为虎作伥的孽业,便不会立刻就退缩,至少也会在心里偷偷掂量,这样拿自己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来冒险,到底值不值当?若是侥幸胜了还好,若是不幸败了,万劫不复不说,势必还将遗臭万年了!
    退一万步说,便是老天爷不开眼,真让永嘉侯得逞了,他想要洗刷掉自己身上“乱臣贼子”的名声,也得多费百倍千倍的心力,多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总之绝对休想轻易便坐享胜利的果实!
    宇文承川待何福海应了,方问起陆指挥使来:“陆大人,那二皇弟府上,如今又是个什么情形?”
    总不至于萧氏与宇文琅也服毒自尽了罢,萧氏乃宇文承乾联结萧定邦之间关系最大的纽带,宇文琅就更是萧定邦跟着造反最大的动力,——当然,前提是萧定邦也会跟着反,宇文承乾怎么可能置他们母子的生死于不顾,便他肯,永嘉侯也一定不肯的,一旦宇文承乾有个什么好歹,宇文琅就是他手里最大的幌子了,总要留得青山在,才能不愁没柴烧。
    陆指挥使见问,忙恭声答道:“回皇上,回太子殿下,二皇子府上的女眷与孩子们倒都还活着,臣已着人将他们都好生看管起来了,还再四吩咐了,不能给几位侧妃孺人,尤其是两位小爷委屈受。但二皇子殿下与二皇子妃娘娘,还有小世子却是不知去向,臣已派人四处追查去了,想来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话音未落,皇上已怒声喝道:“什么二皇子殿下,妄图杀父弑君,大逆不道的混账东西,朕只当此生从没有过他这个儿子!传旨,二皇子宇文承乾欺君犯上,不忠不孝,贬为庶人,谁若能活捉了他,一律赏金千两,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皇上因为自己的儿女们都来之不易,所以面上虽不显,心里却对他们都格外宽容,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三皇子忽然横死,就不追究他做的那些事,还一度对宗皇后垂怜有加了,如今能让他下对二皇子‘格杀勿论’的旨意,可见心里有多深恶痛绝。
    何福海最是知道皇上的心,见皇上眼睛都红了,心知皇上心里不好受,可到了这一步,皇上但有半分心软,都有可能让自己沦为阶下囚,他哪里心软得起?遂只低声应了,忙忙退下往行人司传旨去了。
    宇文承川这才与顾蕴交换起眼神来,二皇子府和永嘉侯府他们明明都有人,而且为数不少,照理两边但有风吹草动,他们就该立刻收到消息才是,怎么会永嘉侯府的男丁都出逃了,宇文承乾与萧氏母子也不见了,他们却一直没收到消息呢?
    难道事情恰是在他们收到永嘉侯到了懋勤殿的消息后,至今这段时间里发生的?
    那他们没能收到消息也就情有可原了……不对,永嘉侯难道一开始掳了义母和慧生去,便只将这一步棋当做第一步,若第一步就能胜利,当然就最好,若不能,他还有第二步棋,而因为有第一步棋横在前面,他们只顾着去想怎么解救义母母女,自然不会再想着去关注旁的事,他便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
    宇文承川心里忽然就浮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来,永嘉侯胆敢这般有恃无恐,只怕除了西山大营,并盛京其他一些他暂时不知道的势力已被他策反了以外,他那一万精兵应当才是最大的因素,那一万人,指不定已离盛京近在咫尺,甚至就在城外了。
    偏皇上便曾疑过他,也早因他如今赋闲在家,对朝局产生不了多少影响力,而将猜疑早打消了,自己倒是一直疑着他防着他,这阵子却因时时都在想着要怎样才能将义母和慧生平安解救回来,便没有再去关注旁的,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实在可恨!
    皇上不悦的声音忽然想起:“怎么吴治廷还没来,再派人快马加鞭催去!”
    让宇文承川回过神来,心知现下不是懊恼这些的时候,他的猜测也只是猜测,最好暂时还是不要说出来,让皇上越发恼怒的好,遂一边在心里思索着对策,一边与皇上一起等起五城兵马司的吴指挥使来。
    月初的天,别说月亮了,连星星都少见,彼时天已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盛京城外的十里坡,二皇子妃已是哭得声音哑得几乎快听不清,两眼也早干得流不出一滴眼泪来了,心里的伤痛与悲哀却仍不能减轻半分,只是就着几丈开外火把发出的昏黄光芒,痴痴的看着二皇子,似要将他整个人都铭刻都自己心上一般。
    二皇子看着二皇子妃惨白的脸红肿的眼,心里也是难过伤痛得无以复加,碍于时间有限,却只能安慰二皇子妃:“你放心,如果胜了,我一定会立刻亲自去追你们母子回来,如果败了,我也一定会立刻快马加鞭去找你们,所以无论胜败,我们都只会短暂的分离,以后便是几十年的长相厮守……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再负你了!”
    本来连日来二皇子是恼着二皇子妃的,他如今待二皇子妃是大胜从前了,到底另一边是生自己养自己的母亲和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血浓于水,她们加起来的分量,自然远非二皇子妃,至少此时的二皇子妃所能比的。
    但先是收到永嘉侯的信,得知了永嘉侯的态度竟与二皇子妃一样,二皇子妃能那般狠心是因为她与林贵妃和五公主没有血缘关系,素日甚至还颇多龃龉,尚算情有可原,永嘉侯却是她们的亲哥哥亲舅舅,一样这般狠心,这般决绝,那二皇子还有什么可责怪二皇子妃的呢,就像舅舅说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先付出,却只想着收获,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何况永嘉侯还与二皇子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式,让他越发明白了如今的二皇子妃母子之于他的重要性,既晓之以情,又动之以理了,他哪还能继续冷着二皇子妃下去?这几日夫妻两个之间倒比没吵架前还好了几分。
    只可惜好景不长,才好了几日,二人便要面临着分离,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分离,极有可能这一别,二人以后便再见不到了,叫满心痴恋二皇子,为了二皇子什么苦都能吃,什么委屈都能受,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的二皇子妃如何能不伤心欲绝?
    所以听罢二皇子的话,她不但没能稍稍宽心展颜,反而脸上的苦相越发分明了,片刻方哽声说道:“那我们说好了,殿下一定要尽快去找我们母子,我嫁给殿下快十年,前几年过的日子,如今我简直连想都不敢回头去想,那都是殿下欠我的,殿下不说加倍补偿我,至少也要把那些年我该得的都补给我才是,不然我一定会恨殿下生生世世,也会让琅儿恨你这个父亲生生世世的!”
    总算二皇子妃将门世家出身,再舍不得二皇子,心里再苦,也没有哭着闹着不让他去,定要他跟了他们母子一块儿走,让一旁远远看着的永嘉侯倒是又高看了她一眼,当年他一心为外甥保的这个大媒,如今看来,果然是再合适不过的,换了旁的女人,这会儿注定只会成为他们的拖累和负赘了!
    二皇子闻言,喉咙也哽住了,强迫自己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哑声道:“你放心,我既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我们一家三口的大好日子且在后头呢……快走罢,时辰不早了,再不走,只怕就来不及了。”
    永嘉侯也在一旁远远插言道:“是啊,二皇子妃快走罢,只怕很快追兵就要到了,您带着两个孩子上路本就不方便,自然是时间越充裕越好,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殿下,不叫他受到损伤,我们也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说得二皇子妃又想落泪了,却知道自己的确没时间再耽搁了,当着永嘉侯的面儿,也不能扑到二皇子怀里,与他深情拥别,只得咬牙给二皇子行了个礼,说了一句:“那妾身就就此别过了,殿下千万保重自己!”
    再向永嘉侯屈膝一礼:“舅舅只管放心,我也一定会照顾好小表侄,只要琅儿有的,他都会有,绝不会让他受一丝一毫委屈的。”
    方决绝的一转身,就着自己贴身丫鬟的手,上了马车。
    车上早坐了两个分别抱着个孩子的妇人,一个自是宇文琅的奶娘,另一个却是永嘉侯如今才五个多月大的最小孙子的奶娘,他再是抱定了破釜沉舟的必死之心,永嘉侯太夫人再是狠心绝决的将家里的女眷和孩子都毒死了,也不能真一丝血脉都不给林家留,那将来那么多人在九泉之下,却连个供饭烧香的人都没有,只能沦为孤魂野鬼,得多可怜,又得多可悲?
    所以永嘉侯犹豫再四后,到底还是做了决定,将自己最小的孙子托付给二皇子妃,连同宇文琅一并带走,带去云贵总兵府投靠二皇子妃的父亲,如今的云贵总兵萧定邦,万一他们败走盛京,云贵一带就是他们再起家的根本,甚至更坏的结果,他们都战死了,那两家总不至于连最后一丝香火都不剩下,当然若是大事成了,不必说林家将来自然中兴有望。
    此时两个孩子都睡得正香,天真无邪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抹无意识的笑容,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浑然不知道他们的父亲和亲人们,正面临着怎样的痛苦与绝望,又将制造怎样一场残酷的杀戮。
    二皇子妃不由捂住了嘴,为什么她和她的琅儿要被迫承受这一切呢,就像以前那样平平静静的过日子不好吗,再是坐拥四海富有天下,一日也不过三餐饭,睡觉也不过一张床不是吗?“悔叫夫君觅封侯”这句话饱含的无奈与惨痛,她今日总算是刻骨铭心的体会到了。
    可男人们的野心岂是她能改变的,如今他们也的确回不了头了,她只能强迫自己将哽咽咽了回去,对马车下的二皇子说:“殿下放心,我会照顾好琅儿和小表侄的,殿下也要照顾好自己,更要记得您方才说过的话。”
    二皇子沉沉点了下头,道:“把琅儿抱过来我再看一眼罢,也许再见到我时,他已认不出我这个做父亲的了……”更甚者,他们父子根本就再见不到了呢?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二皇子妃又岂能猜不到,一瞬间真的是肝肠寸断,好容易方强忍住了,自奶娘孩子接过了宇文琅,递到二皇子面前。
    二皇子便近乎贪婪的紧盯起儿子天真无邪的睡颜来,看着看着,不免又想到了被自己狠心遗弃在府里的另外两个儿子,他们也是他曾经发自内心疼爱过,如今也依然疼爱,只不过比不上琅哥儿的,如今他却狠心舍弃了他们,让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便要面临结束了……原来他不只不是一个好儿子、好兄长、好夫君,亦不是一个好父亲!
    良久,永嘉侯的声音忽然传来:“殿下,不能再耽搁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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