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1900》第二百六十八章自己人照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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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顺在微山催债,乱的可不只是微山、兖州府跟山东、京师的官场也跟着乱了,上下其手,有下就有上,除了袁世凯挪用之外,各部衙门上上下下也在微山大吃了一顿,累年的欠账、年节的孝敬,他们这几个月也拿了个十足十。
    这几年因为赔款的缘故,大清朝廷的财政可谓是抓襟见肘的,不仅养廉银子时时短缺,有些清水衙门,就连钱粮俸禄也照样短缺的。
    筹建医府虽说六部官员都参与了,但清水衙门的人居多,**了多时,有了医府这么一大笔银子,这些人的吃相难看一些,也在想象之中了。
    钱撒出去了,哪那么容易收的回来,各部衙门哪个不是在拆东墙补西墙,若是朝廷清缴欠账,六部上下的官员们自然有法子应对,可桂顺这是在借着振威军武力催债呐!
    桂顺的利息也不是利滚利那么简单,这就是实实在在的讹诈,大清有这方面的律法,但这样的律法管得着宗室吗?有人若是拿着利息的事儿来找茬,得罪的人更多,天下官员小半都跟放印子钱的有关联,许多官员的家属,在各地也是靠放贷过活的,深究利息?以桂顺一贯的路子,只怕又要攀扯了,谁知道桂顺桂贝勒那边还有什么坏招儿?
    下头的官员急着找钱,上面的官员毫毛不拔,上面的大员们底下的这些官员吃罪不起,桂顺他们一样吃罪不起,做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也不是不成。但看桂顺的架把,不还钱是肯定不成的,上面不出钱,桂顺死要钱,那问题也就来了。钱从哪出?
    从山东出?袁世凯可以给桂顺面子,可以给李鸿章、庆王、荣禄面子,京师的那些不掌真正大权的官员,想要从袁世凯这里刮油,门儿也没有的。
    袁世凯屁股后面还挂着北洋新军这个大包袱呢!他都不知道从哪搞钱,又岂能让京师那些人吃山东?山东可是他的财源之地、根本利益所在!军旅出身的袁世凯自然知道什么叫做寸土不让。即便袁世凯让了,可这山东又哪里有钱,来填这个窟窿呢?
    山东这些年,黄河流经之地,年年大大水。一场大水就是几十个州县遭灾,不发水的地方,不是旱灾就是蝗灾,山东财政的主要收入还是土地上的赋税,连年遭灾,各州府哪有银子帮着京师的官员们堵窟窿?
    银子哪里出,只能谁吃了谁出,但京师那些人不想出。底下这些的官员拿不出,桂顺的话说的明白,官府私人一体还贷。山东官府拿不出,桂顺就会在这些官员身上下功夫,普通的官员对上桂顺桂贝勒,只有被破家害命的份儿了,更何况,此事他们无论是在情理还是法理上都站不住脚。
    这样一来。从京师六部属官到微山当地的官员,便与京师那些各部堂官、主官离心离德了。
    大乱临头各自飞。危难之时先求自保,当身处微山的这些官员之间相互攀扯。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攀扯京城的高官,以求保住自己的身家。
    对于京城的高官,下面的官员或许有所忌惮,但桂顺可不在乎他们,一帮子家奴而已,奴大欺主又怎样,京师那边还扎着振威军呢!
    微山这边攀扯出了一个京师高官,桂顺这边就发三分电报,一份给事主,这是讨债的电报;一份给刑部,这是备案留底的电报;一份给振威军,这个就是逼债的电报了,利息还是三日之后,一天一打滚两天一蹦高,管他是当朝一品还是王爷宗室,只要跟他桂贝勒的钱沾上边儿了,那就得还,不还就离着倒霉不远了。
    事情会怎么发展,谁也难以预测,但李大成知道,京师的那些官员们是不会轻易认栽的,现在攀扯出的几个,不是跟李鸿章有联系,就是跟庆王有联系,都算在官场有天大背景的,这些人是不会轻易服软的。
    不服软,桂顺这边就得硬打,打趴下最硬的那几个,事情的发展就有看头了,还是那句话,有些事儿越酿越香的。
    桂顺这边收拾完了微山的官员,在湖畔找了一处龙王庙暂住,带着小醇王继续在微山游玩,微山这边数得上号的官员忙着筹款,剩下的人则是被李大成带着去巡学童的营地了。
    李二爷的身份,李大成也没让人隐瞒,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疆臣大员,身边都有那么几个人的,桂顺身边有个李二爷并不突兀。
    带着一群官员,在微山湖畔一处避风的角落看到一座座草屋构成的学童营时,李大成额头上青筋乍现,好嘛!现成的芦苇不用,用稻草建屋,这事儿真好!医府真有钱!
    因为这些孩童都是冬日里迁移到微山的,住所肯定不会有现成的,住草屋也没什么的,但山东几乎不怎么出产稻草,这些稻草不用问,肯定是从苏浙一带买来的。
    朝廷卖的东西,自然是好东西了,只怕这些稻草比之青砖、木料都要值钱吧?
    看着底下的稻草屋,李大成就站在坡地上不动了,他要等,他要看看学童们的伙食如何,若伙食也被打了折扣,那就必须用人命来泄愤了。
    “二爷,此处风大,咱们还是早些下去吧!”
    李二爷在山东的名声,现在也慢慢的起来了,时间越长,李二爷的名声也就越大,跟着李大成巡医府的官员,有京师各部的,也有山东本地的,上来说话的这位就是山东的一位官员。
    “不急!看看再说!”
    看着脚下成片的稻草屋,听着身后官员们的嘈杂,李大成眼若寒冰、心若铁石,杀人泄愤的心思怎么压都压不住,很快,午饭的时候到了。看着一所所稻草屋中,零零散散走出的学童,李大成的眼神更为凌厉了,看这些孩学童飘忽的步伐,显然吃的不好!
    “走!下去看一看。”
    一步步走下土坡。一步步走进营地,李大成的心也越来越冷,这营地建的,远看还有些模样,但到了近处,就差的远了。比之沧州府的难民营,这里也差的太多,当走出草屋的学童们看到他们这一行人的时候,许多孩子的眼神都是闪烁的。
    站在一处分发饭食的木桶前,李大成看到了学童们的饭食。黑豆汤,用木勺搅了搅木桶,煮烂的黑豆汤多少还有些粘稠,但这不是他安排的饭食,当初学童们出京的时候,李大成记得自己说过,顿顿有肉有菜顿顿干粮管饱的,黑豆汤。这真是好啊!
    肉菜、干粮被换成了黑豆汤,这还不足以让李大成怒火中烧,真正让他压制不住怒火的是分发饭食的时候。每个孩童只有一碗黑豆汤,而且还是一茶碗的黑豆汤,这怎么能吃的饱呢?
    “让负责学童们伙食的管事上来,让统带学童营的振威军将官上来,让营地里的学童们吃完之后列队。
    王老洪,去调一百鬼头刀!”
    看着一个个伙夫分发完了饭食。看着一个个学童意犹未尽的舔着手里的茶碗,李大成想杀人的心思也越来越浓厚了。
    “二爷。还是让贝勒爷来一趟吧!”
    李二爷要巡学童营地,顾其行特意跟随。就是怕出事儿,结果还这是出了大事儿,李二爷站在土坡上的时候,顾其行就意识到了不妙,已经差人去请桂顺了,但时间有些来不及,害怕李二爷在营地这边作下血案,顾其行只能硬着头皮出来说话了。
    “不必!这是振威军内部的事儿,咱们无须向任何人交代的!”
    当着众官员的面,李大成说出了这话,顾其行的头皮立刻就麻了,要出大事儿啊!振威军的军令,顾其行是知道的,没有别的只一条,不听号令者死!
    听了李二爷的话,在场的一些官员也感觉很不妙,学童的粮食是谁给换的,这事儿许多人是知道的,听李二爷的意思是要依着振威军的军法行事,这事儿真是麻烦了。
    仅一碗黑豆汤而已,营地里的学童吃的也快,不到两刻钟,李大成的命令已经传了下去,众学童已经开始在营地之内聚集了。
    营地所属的护卫,全是振威军出身,还有一部分是鬼头刀,管伙食的管事伙夫,也是振威军出身,当看到钱老八、李大成的时候,许多上前的人都有些战栗,这肯定实在津沽见过李二神将的那些人。
    “营地的管带上来!”
    人马聚齐之后,李大成一声暴喝,就让原本还有些乱糟糟的营地一下静了下来,几万学童扎堆聚在一起,李大成的暴喝还是能传遍大多地方的。
    “属下……”
    一个身材昂藏一身棉袍的人,在李大成的呼喝之后,走上前,刚要跪下行礼,就被李大成给止住了。
    “站着!别跪了!你也不是我的属下!
    说说,出京的时候我是怎么安排的伙食。”
    学童营的管带,不管涉事与否,都要死的,这些都是振威军拢来的学童,振威军管不好他们,这些学童就要怨恨振威军,李大成不管这位管带做过什么有什么苦楚,这人必杀!死人,李大成没必要知道他的名字。
    “有菜有肉顿顿管饱!”
    “好!你来看看,这就是你的有菜有肉顿顿管饱!
    给老子看看这是什么?”
    上手抓住了营地管带的辫子,全力一甩,李大成手里多了一条辫子,而营地的管带惨叫着一头扎进了盛放黑豆汤的木桶里。
    “憋回去!
    起来回话,撇清了你的干系,老子不牵连你的家人,撇不清,老子就把你一家老小,放进煮黑豆汤的锅里活炖了!”
    李大成这一下,引得营地里响起了一片惊呼声,即便是重犯也不会被这么折磨的,一下就扯着辫子撕掉了头皮,看着的人都疼,就别说遭罪的了。
    “二爷!二爷!不是属下不尽心,而是兖州府、山东衙门的官员,以赈济山东灾民为由,借调了咱们的粮食,为了这些娃,属下真是尽心了!”
    被拔了辫子的是鬼头刀,他是认得李二爷的,听到李二爷的话之后,他生生的忍住了疼痛,跪在地上解释自己的难处。
    “借调?是你借调的?谁让你借调的?
    老子在京师下的是军令,你就是这么执行的?”
    “二爷,山东官府的人,以散去学童为威胁,属下不得不借调啊!”
    听到了山东官府威胁散去学童的话,李大成冷冽的回头望了一眼,这事儿也他妈没完。
    “你是什么人?你他妈是振威军的人!
    山东官府威胁你,你就把振威军的将令当做了耳旁风?
    谁威胁的?你他妈就该杀了谁!杀了谁全家!
    因为你是振威军的人,奋勇向前者,生!后退一步者,死!这就是振威军!
    且站在一旁等候发落,涉事的振威军将官,你一个个的给老子找出来!
    管营地伙食的管事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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