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佛莲》第一百零九章[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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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素真走过去,用食指在她的鼻子下面试探了一下,疲惫地说:没事,有了呼吸,只是她太虚弱了,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我放心下来,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薛梅格跟前,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但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我梦见自己正在睡觉,场景就是这个客厅。我脑海里的画面跟眼前的场景一模一样。薛梅格还在沙发上,张素真直接就躺在了地上。奇怪的是从门外开始往进飘白色的烟雾。而且从门缝里还能看到些许淡淡的金光。
    这是梦吗?还是现实?我也不清楚了。如果要是在从前,我会恨不得把说着话的人撅吧撅吧吃了,尼玛,连自己是梦是醒都分不清楚,装逼都装到这种不要脸程度!但是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梦是醒,说句老掉牙的话:人生如梦!说实话,很多人都是处在这种非梦非醒、半梦半醒、似梦似醒、如梦如醒之中!其实,何必呢?何必要那么较真呢?
    但是,我敢保证当时并没有受到任何蛊惑,精神上并没有被牵制。我只是觉得那道门外的事物并没有什么危险,我只是觉得门外的事物与我有关。于是,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不由自主地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
    浓重的迷雾,让我睁不开眼,恍惚中似乎看到迷雾后面站着一个发光的人影儿。我还没有看清她,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因为我知道,那不是鬼,更不是菩萨,而是-贺天蓉!
    当然了,从严格意义上讲她也是鬼,只是她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么圣洁,那么无可替代,以至于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她离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会出现在这里,或者说出现在我的梦里。也罢,她本来就是我生命中的一个梦,连我都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存在过,而且还同学过。
    迷雾渐渐散尽,贺天蓉款款走来,就像踏着云的仙子,她来到我的面前,我的心脏就开始加快,就像我第一次遇到她一样,连当时我的女神数学老师都显得黯淡无光!我我鼻子一酸,把脸别过去,说:“天蓉,你怎么来了?”我试想过,有一天跟贺天蓉见面的情景,但是却没有想到是在这样一种情景下。
    “我的人”她开口了,这话说得的确不凡啊,开口就我的人我的人。好像你真的不是人了,当然,你真的已经不是人了。
    “天蓉,你来了!”我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
    他竟然少有地笑了一下,那笑容只一瞬就能让我尝到世间千百种滋味,忘记轮回,忘记一切,甚至,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私奔,逃出三界,永生永世做孤魂野鬼!
    “翔子,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吗?”
    “记得,没齿难忘。”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但没有完全明白。”
    “我说,我知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是有病的人,不能跟你在一起!在别人眼里,我冷若冰霜不食人间烟火,可是亲爱的人呀,你知道我是多么地想你,多么地想跟你像普通人一样恋爱,爱他个天荒地老,爱他个海枯石烂。但,我还是装作无情,装作冷艳,装作毫不在乎。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你快告诉我为什么?”
    贺天蓉没有回答,轻移莲步走进屋来,走到薛梅格的身边,并坐在薛梅格的脚边,仔细地端详了她一会儿,说“翔子,她是个好姑娘,是个值得你爱的好姑娘,知道吗?”
    我说:天蓉啊,你可别怪我,我跟梅格是确定了恋爱关系,但是你知道我是孤独的,你知道,我也是人,我害怕孤独,我为了你,我已经守身如意28年了。
    是——吗?贺天蓉缓缓地扭转身来,脸上变得像石灰一样得白,眼睛里滴出血来!“你孤独,我不孤独吗,池翔,你就是个三心二意的人!你,就是个三心二意的人!”
    啊?这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怎么这么熟悉,怎么这么诡异,怎么这么可怖!
    贺天蓉突然扑了过来,掐着我的脖子,面目狰狞地喊道:你就是个负心汉!你就是个负心汉!陈世美!你为什么不等我!你知道我是怎么被人奸杀的吗?我死的好惨哪!
    她突然就不是我心目中那个令人遐想的可爱的梦中情人,她突然就变成了阴间的恶鬼!一双干枯的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难以呼吸,让我内疚,让我心碎,让我左右为难!
    亲爱的人啊,我跟梅格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们能够走到一起,纯粹就是一种简单的感动,我并没有想要伤害你,何况你已经死了,何况我已经替你报了仇,伤害你的那个歹徒是我亲手毙掉的啊。
    我心里想着这些,但是却觉得实在喘不上气来。我要被掐死了,被我心爱的人的灵魂,梅格啊,我也对不起你,你们我哪一个都对不起。就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突然,我醒了,汗从头顶刷刷地流了下来。原来是个梦,真的是个梦。
    张素真还躺在地上,打着鼾。薛梅格已经醒了,茶几上的电磁茶壶咯咯达达的冒着白气,薛梅格伸了个懒腰,给我到了杯水。然后对我莞尔一笑说:“当兵的,你醒了?”
    我抬起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右臂上的烫伤果然还酥酥地在疼。
    薛梅格站起身,走到窗户前,哗啦一下就拉开的窗帘,沁人心脾的晨光一下子就闯了进来。
    张素真那个巨大的老式收音机里传来的一首老歌,是毛阿敏唱的: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不知能作几日停留
    我们已经分别得太久太久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你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为何你一去便无消息
    只把思念积压在我心头
    难道你又要匆匆离去
    又把聚会当作一次分手
    我好像从这歌声里领悟到了什么赶紧趴到窗口朝外看去。只见在璀璨的朝霞里,那个母大爷的魂魄像一个淡淡的人影儿走在早上赶着上班的人群中,他似乎感觉到我再看他似的,竟然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朝我挥了挥手,那俨然就是一个慈祥的老者,全然没有了昨晚鬼气森森的恐怖。
    我点了一支烟,朝着窗外喷了出去。好凉爽啊,好像还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感觉。薛梅格也趴在窗口上,她的脸被朝霞染上了一层温暖清新的红色,好美。
    她忽然看着我说:翔子,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我说:就是在今年,不是吗?“时光恋人”餐厅。你问了我好多问题!
    她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然后笑声戛然而止,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泪光,“翔子,你真的忘了吗?在金谷县的南关小学一年级二班?”
    我微微笑了一下,“是,我几乎是忘记了,但是印象里好像有一个穿橘色毛衣的女孩儿对我挺好的,那时候我才8岁。”
    “呵呵,你还记得呀,那个穿着橘色毛衣的女孩儿,有点儿早熟,喜欢上了当时班里一个留着鼻涕的男生。”
    我接着她的话说:那个女孩儿还经常给那个男孩儿吃从北京带回来的巧克力,对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薛梅格眼里氤氲着的泪光一下子就满了,那泪珠儿闪了一下,哗一下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就把她搂在怀里。我们扭过头长时间看着东天上的朝阳,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暖。楼下是川流不息的车流和行人。他们个个行色匆匆,面无表情,活在自己的现实生活里。而他们根本就顾不上考虑昨天晚上这幢大楼里发生的一切,当然了他们连自己的生活都考虑不过来,怎么会考虑这些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呢。
    可是在这些形色匆匆的人群里,总会有人停下脚步来看一看天,他们当中也会偶尔有心情欣赏一下美丽的朝霞,是否偶尔也会心生恍惚,问问自己到底自己是活在现实里还是梦境里,哪一个才是现实,哪一个才是梦境呢?
    就在我的思绪飘得很远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那人群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即使是背对着我,我也能够看清楚那人手里拿着一个烟袋锅。他没有回头,在这十二层的高楼上,他显得那么渺小,那么的不值一提,但我还是把我的“镜头”推向了他,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一个神汉?一个通灵者?一个控制自己亲大爷的灵魂来找茬的奸诈小人?
    我猛地吸一口烟,思绪又陷入了迷惘。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充满了悬疑色彩,永远有解不开的矛盾,永远有无法停下脚步,永远充满了未知,永远充满了荆棘!
    是的,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世界,而我就是这世界里的一粒微尘,大海里的一滴水花,永远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
    摆脱不是办法,逃避没有出路,那么我只有一直探寻下去。
    “记住,姓母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有本事咱哥们儿当面锣对面鼓,分个公母?”
    第五十七章
    她就又咯咯咯咯地开始笑,笑的花枝乱颤的。突然后面有一个小胖子拍了我肩膀一下,说:翔子,玩打仗了,上了课就玩不成了!我用袖子一抹鼻涕就跟着他往出跑,当然,我没忘了回头看一眼穿橘黄色衣服的“薛梅格”。
    可是我奔出教室的时候,那个叫我的小胖子却不见了,楼道里满是白色的烟雾,我一边喊着,胖子,胖子。一边就继续在楼道里迷雾重重的楼道里跋涉。我走啊走啊,走了好长时间,迷雾渐渐地又散尽了,眼前站着一个矮矮的身影,穿着橘黄色的毛衣,脸上泛着红红光,小手背在后面,笑容可掬地看着我。我说:薛梅格,你怎么在这儿啊,你不是在教室里的吗?
    是啊,我从后门出来的啊,她依然笑着说。
    我左右张望了一下,又问她:你看到胖子了吗?他说要跟我玩打仗的。
    她没有理我,却把背在身后的小手拿了出来,并且举在了我的面前。问我:“知道这时什么吗?”
    我说,是糖!
    她摇了摇脑袋说:“不,这是巧克力。是我爸爸从北京买回来的。”
    我去,又是北京,北京好高大上啊,北京的金山上上光芒照四方。我说,薛梅格,你爸爸老去北京干嘛呀。北京有那么好吗?北京啥也有吗?
    她不理我的话,拉着我的手就开始奔跑,我急着说:快上课了吧。咱们去哪儿啊。
    她一边跑一边笑,咯咯咯咯的,像个小母鸡。
    她带我来到了一个楼道口,楼道口有一道铁栅栏门,门上还有铁将军把关。
    我说这是哪里啊?
    小丫头说:我们都被锁住了,我们出不去了。
    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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