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之谋国》第八十六章血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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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头上，一万隋军按照各自的归属站在城头上，隋军目光冷肃，一起举起弓箭。⊙四⊙五⊙中⊙文●⌒，对于这些百战精锐来说，城外铺天盖地的薛延陀大军已经让他们感觉不到战栗了，这些薛延陀人在他们的眼里就是那丰厚的奖赏。
    城墙上摆着三十架巨大的投石机，都是从辽东城搬来的。投石机高约两丈，长长的臂杆后挂着石兜，由一百五十人挽动，可将数十斤的巨石抛出四五百步外。
    林子轩目光冷酷地注视着黑压压敌军冲上，一架架云梯站满了准备攻城的薛延陀士兵，敌军已经进入三百步内了，林子轩长刀挥出，一声令下：“发射！”
    齐齐哈尔城头鼓声大作，三十架投石机同时发动，长长的臂杆挥出，将几十斤甚至上百斤重的巨石凌空抛出，数十块巨石在空中旋转，呼啸着砸向密集的人群，‘轰！’巨石砸下，在人群中翻滚，染红的雪沫腾空而起，十几人被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接二连三的巨石砸进人群，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一片。
    ‘咔嚓！’一座云梯被砸中，云梯折断成数截，云梯上攀附的数十人纷纷掉下，密集的巨石砸向云梯，薛延陀军的云梯简单粗糙，他们是跟突厥人学造，而突厥人也并没有学到云梯的精妙之处，汉人做工精湛的铰链和楔合他们就学不到，只有其形而无其神，稍微损坏就无法前进，短短百步，就有近半云梯被巨石砸毁。但还是有五十余部云梯渐渐逼近城墙。
    天空中，一块块巨石在翻滚。呼啸着砸向地面，。短短时间内，投石机便发动了四轮，一百多块巨石砸向敌群，短短的时间就造成二千多人的伤亡，但薛延陀军并没有止步，他们冲进了弓箭射程内。
    城上隋军箭如雨发，一万支兵箭密集地射向敌军，兵箭是守城而用，比骑箭长而且粗重。从高处射下，会带着自身的重量射向敌军，杀伤力极强。
    薛延陀军举盾相迎，薛延陀部有两种盾牌，一种是蒙着牛皮的木盾，坚固结实，由薛部落使用，而另一种是简易木盾，木板较薄。由其他依附薛延陀的小部落和延陀部使用，这种盾只能承受草原上的弓箭，无法抵挡隋军的弩箭，更无法抵挡沉重的兵箭。但不少士兵自己在盾上覆盖了几层生牛皮，勉强抵住了兵箭的射击，但还是有不少盾牌被箭矢射穿。将盾牌后的敌军射死，一片片的士兵惨叫着扑倒。
    一架云梯逼近了城墙。数百士兵猛地向后拉拽绳索，一架六七丈高的云梯被拉拽挺起。云梯上攀附着数十名士兵。
    ‘轰！’的一声巨响，碎冰四溅，第一架云梯搭上了城头，紧接着三十余架云梯先后搭上了城头，数千薛延陀士兵如蚁群般冲上，用刀砍、用长矛捅、用箭射，拼命冲上城头，城上箭如密雨，滚木礌石如雹子般砸下，刀劈矛捅，血肉横飞，隋军士兵用长叉叉住云梯向外猛推，一架长长的云梯被推出，向后翻到而下，云梯声一片凄厉的叫声。
    城下的薛延陀军开始反击，箭如密雨，射向城头，不断有隋军士兵被射中，惨叫着从城头上摔下，伤亡逐渐加大。
    这时，薛延陀军沉闷的鼓声再次响起，又有三万薛延陀军投入了战斗，高耸的巢车出现，城上红旗飞扬，主将林子轩下达了增兵命令，被林子轩当做预备队使用的两万士兵，接到林子轩的命令之后，立即就有一万人在林三娃的带领下向城头增援。
    战争进入了白热化，一只身姿矫健的猎鹰在一片刀光矛影中腾空而去，向北方遥远的阴山飞去。
    ……
    御书房内，杨广背着手站在窗前，凝视着北方，眼睛里充满了忧虑，他现在想下圣旨让林子轩停止战斗，可是他很清楚，圣旨到了的时候说不定大战已经开始了，这个情况下让林子轩撤兵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不是眼睁睁的看着隋军的利益收到损害吗？他身为大隋的皇帝，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做呢？所以，不管此时他的心里有多么的痛恨林子轩，他也必须在所有人质疑他的时候支持他，因为他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自己惩处了林子轩，那就代表自己识人不明，这对自己的尊严将是严重的打击。所以说，他绝不会给林子轩下旨。当然，如果林子轩胜利了，怎么着也好说。可是一旦失败了，不用自己出手，朝中的那些大臣就不会放过他。
    此时的杨广已经了解到了薛延陀的实力，这是一个有着二十万可战之士强大游牧民族，民风彪悍，好勇善战，当初还曾经击败过突厥。
    至于他们的可汗乙失钵，尽管外界传闻他固执而好斗，此次为了报杀子之仇，所有人都会说他会倾巢而出。但是自己却认为，他不会这么干，因为身为一个部族的最高统治者，总会为自己留下一个后手，就像自己一样。
    不过，就算出一半人，那也是十万人的大军，林子轩凭借一个之修好了城墙的新城能够挡住薛延陀部的攻击吗？
    一旦薛延陀击败了林子轩，趁势杀入辽东，那么不但辽东会损失惨重，他杨广也会颜面丢尽，突厥不臣之心也会由此而生；刚刚被自己打压下去的高丽，也会再次暴露他们的野心。从此北方多事，甚至会严重影响到他的西域大计，当真是牵一发而动其身。
    杨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林子轩，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
    齐齐哈尔城以北两百里外，李靖率领一万精锐骑兵在耐心地等待着齐齐哈尔城方向发出的命令，已经两天过去了，齐齐哈尔城那边没有任何消息。
    尽管他心急如焚。几次想直接率军杀上，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只一名副将。而且这个副将还是建立在林子轩的信任之上的，一旦林子轩不信任自己。那么等着自己的将是什么，他很清楚。
    隋军大营占地数百亩，雪地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帐篷，李靖站在营帐前的眺望塔上，向远处烽燧眺望，按照他和林子轩当初的约定。若需要他率军大举压上，便会让契苾人的飞鹰传信，此时已是第三天中午，但契苾人的营地没有任何动静。这就说明林子轩还没有传来信息，这使他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失望。
    这时，一队骑兵从北方疾奔而归。这是李靖派出的斥候回来了，李靖心中大喜，老远便问道：“齐齐哈尔城战况如何？”
    斥候队正催马上前，抱拳施礼道：“禀报副帅，齐齐哈尔城战况惨烈，城外原野上全部是尸体，根据卑职观察。薛延陀军至少已战死两万人以上。
    “那咱们呢？”李靖急问道。
    “城内情况不知，应该也不太好，五十架投石只剩下十几架能用。”
    李靖心急如焚。他抹一把额头上的汗，自言自语道：“大帅。你还能不能支持的住，你怎么还不不发信呢？”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大声的叫道：“李将军。齐齐哈尔传来命令，让你出击。”
    李靖回头一看。原来是契苾烈。此时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张纸，飞速的向自己奔来。而且看他那高兴的样子，显然也是得到出击的命令之后高兴的。
    待他来到自己的面前，不待他说话，他就一把抢过契苾烈手中的纸，只见上面写着出击二字，而这两个字正是林子轩的笔迹。他知道这种被林子轩称为瘦金体的字，除了林子轩之外没有人会，因为这是林子轩自创的。
    李靖挥舞着手中的纸，对着全军大声道：“大帅有令，立即出击。”
    “杀，杀，杀。”听到李靖的命令之后，跟在他身后的众军大声的欢呼道。
    李靖待众军声音略微平息之后，大声令道：“传我的命令，全军整备！”
    号角声吹响，半个时辰后，一万隋军骑兵，五万契苾骑兵出现在无边的旷野里，气势浩荡，李靖一声令下，六万大军分为三队，杀气腾腾地向齐齐哈尔城疾奔而去。
    齐齐哈尔城的攻防战已经进入到第三天，战争极其惨烈，两天的攻城战中，薛延陀已经阵亡超过两万人，至于隋军的死伤，则在一千余人左右。这是因为林子轩事先准备好了充足物资，以及留了预备队的缘故，否则死伤更多。
    薛延陀人的尸骨堆满了齐齐哈尔城下，旷野被鲜血染红，但齐齐哈尔城始终巍然屹立，隋军士气越战越高昂。
    第三天清晨，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在齐齐哈尔城头，阳光照射的城头上闪烁着一种魔幻般璀璨的光芒，如果只看城头，会让人感觉这是一个神话中才会出现的魔幻城堡，金光璀璨，熠熠闪光.
    可如果目光向下移，魔幻消失，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地狱般的土地，尸横遍野，残破的云梯倒在雪地上。巢车只剩下一半，但更多的却是战死的士兵。有的是蜷缩着身子，脸上带着临时前的痛苦，有的人头不见，尸体残缺不全，有的被砸成肉饼，血肉模糊，所有尸体都被冻了成冰。
    城头格外的安静，上万名隋军士兵裹着厚厚的羊皮和毛毯，互相拥挤着，靠着墙头歪东倒西地睡着了，显得疲惫不堪，两天的激战，大部分人都没有合眼，都已筋疲力尽。
    在东城墙，数十名挤在一起入睡的士兵中，主将林子轩也和士兵们挤在一起沉沉入睡，他的磐郢剑成为他和几个士兵的枕头，在这一刻，没有主将和士兵之分，在保卫齐齐哈尔城的两天激战后，每个人都在享受着这无比珍贵的小睡。
    林三娃作为林子轩一手提拔起来的将军，这个时候则是率领一队哨兵在城头上巡逻，路过林子轩身边时，他拾起地上滑落的一张羊皮，轻轻盖在年轻的主将身上。尽管他的动作很轻。可还是将守护一旁林胜给惊醒了。他在睁开眼的一瞬间，手里的武器就已经向着林三娃刺去。待他看清楚是谁时。又急忙将武器收了回来，对林三娃报以歉意的微笑。
    对于林胜差一点就伤了自己。林三娃并没有怪罪，因为他知道这是林胜的职责。他对林胜微笑了一下，然后右手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之后，就带领巡逻兵悄悄离开，这时，一队百余人的民夫抬着热腾腾的胡饼和肉汤快步走过了吊桥。
    可宁静的清晨并没有维持多久，当晨曦开始变成血红色，薛延陀大营的鼓声再起敲响，‘咚！咚！咚！咚！’巨大的鼓声将隋军士兵纷纷从睡梦中惊醒。林子轩一跃而起，揉了揉眼睛，趴在城垛向远处敌营眺望。
    这一次，他看到的是薛延陀人大规模的调动，整个大营的敌军都调动起来，四面八方的敌群在聚集，汇集成了一片片黑压压的方阵，渐渐形成了一种铺天盖地的进攻。
    “速传我的命令！”
    林子轩转身喝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