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之谋国》第八十八章血战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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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沙禄猎亲眼看见里面还有一座和外城墙一般高的内城时，他感到绝望了，乙失钵亲口告诉他，齐齐哈尔根本就没有内城，就算有，也是仓促之间建设的，根本就不可能建好。可是现在呢？坚实巨大的城墙就矗立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这座城墙看上去比外城墙还要难打。
    看着眼前的这座城墙，沙禄猎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如果知道齐齐哈尔城内还有这么一座城池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在乙失钵面前说什么三天之内攻下的豪言壮语。没错，三天他是攻下了齐齐哈尔，不过那只是外城。
    “怎么办？还打不打？”一名万夫长在旁边低声问道。
    “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吗？打！”沙禄猎恶狠狠的说道。
    沙禄猎说完回头看了一眼，正隆隆推上来的攻城车，这一座庞大的家伙，木架高约两丈，长四丈，其中撞木长三丈，用数十根皮索吊在木架上，撞头前端装有生铁，一撞有万斤之力，由八百名薛延陀士兵推动它缓缓前进。
    “命令士兵用弓箭压制住隋军！”
    沙禄猎纵马向城内奔去。
    随着沙禄猎的命令，内城上的隋军完全被薛延陀军用弓箭压制住了，箭矢漫天如飞雨，一万多敌军的弓箭足以使隋军没有任何机会。
    沙禄猎凝视着内城门，尽管很坚固，当它未必挡得住自己的生铁。
    看到薛延陀部推着的攻城车，所有的隋军将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薛延陀人不知道这道城墙的问题，可是他们清楚。自己等人脚下站着的东西。根本就不能算是城墙，充其量就是几块木板搭建起来的东西而已，这座城墙是林子轩用障眼法给建造起来的。障眼法毕竟不是真实的，只要对方的攻城车一撞，这座城墙就会在瞬间倒塌。
    见到这种情况他们将自己都不由自主的纷纷看向他们的主帅林子轩。因为在过去林子轩已经用很多次的事实证明了自己能够带给他们胜利，证明了自己是他们的主心骨。所以这一次，他们也希望自己的主帅能够带给他们希望。
    “主公，敌人要攻城了，我们是不是该发动了。”林胜站在林子轩的身边说道。
    “动手吧！告诉我们的人，我要让这些该死的薛延陀人全部留在这。我要让他们知道犯我大隋天威者，必死。”林子轩冷冷的说道。
    攻城槌轰隆隆的已经离外城门越来越近了，它的庞大身躯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城门。就在这时，一名薛延陀巡哨飞奔来报：“禀报叶护，五里外发现大批骑兵。有六七万余人，正向我们杀来！可汗命令，立即撤退。”
    沙禄猎大吃一惊，隋军那里来的这么多的援军。他们这次之所以下定决心攻打齐齐哈尔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隋军虽然人数不少，但是大多数的兵马是不能够调动的，因为他们在开战之前已经与高丽和突厥达成了协议。现在忽然出现了这么多的兵马，那只能证明薛延陀部被高丽和突厥给出卖了，否则隋军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抽调出这么多的兵力。
    此时的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越想越感到害怕。所以他决定立即去找乙失钵，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他。然后退兵回到薛延陀部去。此时的他完全可以带人脱离大部队逃走，可是他却不傻，如果乙失钵不回去，他根本就无法控制薛延陀部，因为薛延陀部还有一个比自己更得部族人心的夷男的存在。
    就在他调转马头决定向外奔去寻找乙失钵的时候，忽然。他身后的手下传来一片大喊，沙禄猎一回头。只见内城头，漫天的火箭飞射而下。地上已经起火了。
    空地上的薛延陀士兵一片混乱，你推我攘，争先奔逃，拼命向城外逃去，但堵在外城门的攻城槌却使逃跑变得异常艰难。
    在敌军脚下，火越烧越大，蔓延迅速，一桶桶火油不断从城上抛下，加大了火势，顷刻之间，四里长百步宽的空地上变成了一片火海，到处是火人在奔逃，摔倒的人在火中挣扎，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大利城，大利外城变成了人间炼狱，很多隋军士兵都不忍再看，纷纷扭过头去。
    这时，嘹亮的号角声在城外吹响，六万余契苾和隋军联军的骑兵杀来了，战刀锋利，骏马如龙，铺天盖地，万马奔腾，滔天的杀气横扫一起，杀戮一切，瞬间便将数千迎战的薛延陀军击溃。
    三天的攻城战已使薛延陀军筋疲力尽，地狱烈火更是将他们的士气烧光，他们胆寒心裂，望风而逃，沙禄猎已被烧死在城内，没有人再来约束他们，薛延陀的军队在哀号，恐惧笼罩着他们。
    在茫茫的雪地上，数万薛延陀军在隋契联军的追击之下四散奔逃，向黄河北岸逃去，要逃回自己的家，可谁也想不到，因为他们可汗的愚蠢，他们的家也同样在遭受着惨烈的浩劫。
    ……
    契苾的五万骑兵在他们的可汗歌楞的率领之下，直接就杀进了驻营在一片森林边的薛延陀核心部落，这里是薛延陀可汗所在之地，上万顶穹帐延绵十几里，青壮男子几乎都跟着乙失钵去打仗了，营地里只剩下十几万妇孺和老人，另外还有数千可汗卫兵。
    当五万铁骑使大地震动，铺天盖地的骑兵出现在数里外时，薛延陀大营内一片惊恐万分，女人们的尖叫声、孩子们的哭喊声响彻营地，勇敢一点的女人顾不上家产，抱起儿女骑马奔逃，而软弱的女人则抱着儿女躲在帐中哭泣，无力奔逃的老人则仰天恸哭，跪在雪地里等待死亡的来临。
    在一个没有强壮男人支撑的草原部落里，就意味着被屠杀和抢掠。这是草原自古不变的狼法则。
    契苾骑兵如狂风般冲进了薛延陀的营地，挥刀杀戮老人，抢掠女人和孩子，抢夺牛羊和家产，歌楞次子契苾宏挥动长矛厉声大喝：“先不用管财产。先将薛延陀可汗的王旗拔掉！”
    契苾宏率领两万骑兵，向数里外的薛延陀王帐杀去，他的目光盯住了飘扬在王帐上空的金狼头大旗。
    旗杆被劈断，金狼头大旗被夺走，见到象征着薛延陀部至高荣誉的金狼头大旗落到了自己的手里，契苾士兵一片欢呼。他们分头奔向四面八方，开始大肆抢掠这支再没有丝毫抵挡能力的部落。
    ……
    而此时正在百里外狼狈逃窜的乙失钵正被悔恨折磨着，他的军队在损失惨重的情况下，刚刚攻进齐齐哈尔城，可是还没有等他高兴起来呢？就得知隋军有大批援军到来了。他知道以薛延陀军队现在的形势根本就无法和隋军的援军抗衡，所以他很明智的选择了撤离。
    他的想法是好的，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个人忽然从大喜到大悲的这个过程是什么样的？本来正当高兴要庆祝的时候，忽然变成要紧急撤离了，这样的事情别说是没有受过什么训练的薛延陀部军队了，就算是久经训练的隋军，就是林子轩麾下的幽州军都未必能够及时转变过来。所以，他的军队在撤退的命令下顿时间陷入了混乱之中。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出来维持一下秩序。说不定薛延陀部还不至于变成溃败，可是得到乙失钵命令的薛延陀部都以为自己被隋军包围了，所以争相逃命。有的人为了逃命甚至不惜将屠刀对准自己刚刚还在并肩战斗的战友，或者自己的上司，有的甚至连自己的战马都不顾了，为的就是避免到时候隋军追杀骑着战马的他们。
    看到自己麾下军队在自己的命令下，陷入混乱之中，乙失钵顿时间就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他想派人去组织军队。可是看看四周连自己的亲卫都在争相逃命，谁还会听他的命令呀！不得已。他只能在部下的裹挟下，顺着大流逃跑了。甚至连派人通知一下城内的沙禄猎都做不到。
    他是一个极为偏执的人，如果没有遇到重大挫折，他是不会回头，他原以为在这座还没有建成的新城面前自己只要付出一两千人的代价就可以攻陷，可以振奋他军队的士气，打败隋朝军队，可以增加他在草原的威望，使其他铁勒人向他臣服，可他没有想到，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
    当他听说攻城战已经战死两万人，乙失钵就已经开始后悔了，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错，战死两万人还没有拿下这样的一座新城，这说明隋军的战斗力远远超过他的想想，也不是他现在能够对抗的。
    这样打下去，他的军队一旦在这里消耗完了，他还有实力和强大的契苾对抗吗？他又想起了长子夷男对他说的话，悔恨开始痛噬的心，他现在骑虎难下。他想过继续向这里增兵，可东部那边的薛延陀部族被他长子夷男控制，他始终不同意自己出兵的决定，如果自己胜利了，他或许会出兵，但是现在他未必肯增兵。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式了，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可以买的。
    现在的乙失钵看着自己的身边不足千人的队伍，那是想死的心都有呀！可是他不能死，因为他还有很多的事没有完成。
    可是他就算不想死又能怎么样？就凭他身边这些军心已散，眼神呆木，被隋军吓破了胆的士兵他还能干什么？更重要的是，在身后那些紧追不舍的隋军的追击下，自己能不能回到部族还不知道呢？
    其实他也知道，就算他能够回去，可汗的位置也是保不住的。毕竟是他的一意孤行，使得薛延陀部损失惨重，几万青壮男儿死在了齐齐哈尔城下；是他的一意孤行使得薛延陀部势力大损，以后要受他人欺负。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说，他都已经不配成为可汗了。
    就在他想着回去以后，族人会怎么对待他的时候，有快马从身后奔来。听到声音回过头去一看，原来是他派去探查消息的斥候。
    斥候来到他的身边，没等斥候开口说话呢？他就急不可耐的问道：“怎么样，隋军是不是还在后面追击？”
    “启禀可汗，隋军已经撤回去了。”斥候说道。
    “那就好。”听到隋军撤回去的消息之后，乙失钵提着一路上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可是还没等乙失钵松口气呢？斥候又将自己探听到的另一个消息说了说来：“沙禄猎叶护战死了。”
    “什么？”乙失钵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吃一惊，自己已经通知他撤退了，他怎么会战死呢？
    “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通知他撤退了吗？”乙失钵问道。
    “隋军在城内的地下撒了大量的火油，隋军趁我军撤退不防备的时候将地下的火油点燃，使得冲进城内的我军一个人都没有出来。”斥候将自己打探的消息告诉了乙失钵。
    乙失钵一听大呼道：“林子轩，我与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