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降落》正文第四章错嫁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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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我爸妈不让我抽。”那男孩咧嘴笑着说,“我看到你经常一个人悄悄在外面抽烟,就想能不能带上我?”
    他的语气像个想讨大人喜欢的小孩,央求的眼神让人不忍拒绝,洛洛一时竟想用可爱一词来形容他。“万宝路,外烟抽得惯吗?”洛洛打开烟盒,递过去让他自己抽取。
    “抽得惯!”男孩笑得像是得了家长允许可以吃糖般开心的孩子,乐呵呵地抽出一支,接过洛洛递过的打火机,点上了烟。看他抽烟的姿势应该的确是会的,但是可能还是不习惯外烟的浓烈,才抽一口就呛得咳了几声,洛洛忍不住笑出了声,男孩自己也尴尬地笑了。“你叫何洛洛,对吧?通俗歌手,唱得不错。”第二口烟,他仿佛是适应了,不再咳嗽,就与洛洛攀谈起来。
    “嗯,谢谢夸奖,”洛洛吐出一个歪歪扭扭的烟圈说,“你是唱民歌的吧?你叫什么?”她头也没转地问。
    “巫俊辰。”男孩清晰地答道。
    “哦。”洛洛就只回了一个字,再无下文。
    “你做什么工作的?”巫俊辰又问道。
    “我?小学老师。”洛洛还是没转头,她就像一台机器在机械地回答问题。
    “哇!现在的老师都好叛逆啊!”俊辰本想用一句玩笑话来缓解有些冷冰的气氛,却不想洛洛根本没有接话。他只能自己尴尬地没话找话说:“那你是哪所学校工作的?”
    “在上海工作。”洛洛终于转头去看他的脸了。这次她看到的,是他脸上掩饰不了的吃惊。
    “上海?那你怎么每天晚上在这里?现在不是寒暑假呀,你不用上班的吗?”巫俊辰就像个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孩子,好奇心使他一股脑地把心里的疑问倒了出来,也没考虑这些问题是否是对方想回答的问题。
    换谁都要奇怪的吧!她这奇怪的样子,奇怪的状态,谁能不发问?洛洛心里苦笑着,她并不怪巫俊辰这样追问,熄灭了手里的烟头回答道:“我病了,请了长病假。”
    “病了?”俊辰面带疑惑地端详着洛洛,后者看上去并无病态,她的脸在余烟袅袅中若隐若现,显得很不真切,可是人却有一种劣根性,就是对于越看不清的东西,越想一探究竟。俊辰想到,这个女孩平时在舞台上用尽全力投入演唱的样子,和她参加排练时一遍遍的挥汗如雨,都不像是一个病人该有的样子,她哪里病了呢?他刚想接着发问,只听得队长在远处对他俩一声大吼:“走台啦!快回来!”
    “来了!”洛洛带头大声回应,然后小跑回后台,巫俊辰也只能一头雾水地跟着跑了回去。
    从那以后,当洛洛离群抽烟的时候,巫俊辰总会适时地来加入。他有时也会带上自己的烟盒,递给洛洛,但是她也只是婉拒地说:“谢谢,我只抽万宝路。”
    “女孩子抽那么冲的外烟,真是很少见。”巫俊辰有一次禁不住评论。
    洛洛淡然一笑,无从解释。
    在巫俊辰眼里,洛洛太多神秘了。他不懂为什么她有稳定的工作,却请了病假离开大城市,来到这座南方小城和他们一起唱歌表演;也不懂她的外貌看着天真可人,行为却离经叛道,与人格格不入;更不懂她独自一人时那望向远处的虚无缥缈的眼神,和偶尔长长的叹息,跟她的年龄太不相称。她虽然并不是一直爱独处,可是即使和大家在一起笑,也仿佛隔了些什么。一样的青春年华,她好像和他们都不一样。他不知,在看似这么美好的年纪里,她已是走过了千山万水,也不知她竟是千疮百孔。她眼中写着的东西,是和她这个年龄不匹配的,却也是深深吸引巫俊辰去探知的。好奇不止害死猫,也会害死人。
    他心里的疑虑,并不敢直接去询问她,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去接近她,借着一起抽烟的名义,每天聊上几句,成了他最渴望的时刻。洛洛并不多话,俊辰问什么答什么,甚至有时问了也不答,沉默成了他们相处的一种默契。虽然他那么想多了解她一些,可是他知道洛洛这样有个性的女孩,刨根问底只会让她心生厌恶,甚至疏而远之。
    洛洛倒是觉得这个纯真的大男孩很是可爱,即使他比她还年长一岁,但是长年在父母的呵护下成长,让他保持着一份童真,这在当今的社会,一个男孩还能如此单纯,实属难能可贵。重要的是他不像队里其他男孩一样油嘴滑舌,口无遮拦,他懂得对女孩保持一份尊重与距离。偶尔问到了洛洛的禁忌,看到她不予回答,也就识相地不再追问。
    就这样,巫俊辰成了何洛洛在这个演出队里唯一交流较多的人。在大队人马行进转移演出场地的时候,他们也会慢慢地并肩而行,说一些年轻人时下常常交流的话题。洛洛慢慢地,对他比对其他人热情些了,笑脸也多一些了。
    巫俊辰也算会照顾人,用现在的话说,算是暖男吧!一桌吃饭的时候,他会留意到洛洛爱吃的菜,有意无意地将它转到她面前;晚上的演出,温差较大时,他也会借自己外套给洛洛披上。神奇的是,洛洛倒是不反感他对自己的关心,只是也不特意道谢,就像认识很久的朋友,不需要见外似的。
    所有的训练和演出的录制在六月初都结束了,而这个临时演出队也算是暂时解散了。吃散伙饭那天,队友们表现得都有些伤感,连洛洛也觉得心里有点空,倒不是为了和这些感情并不算深厚的伙伴分离,而是毕竟,忙着奔走于唱歌表演这件事已经两个多月了,这让她觉得自己一下子又无可事事了,她害怕不充实让自己的心又被其他事情填满。
    散伙饭后,巫俊辰来找何洛洛抽了最后一次烟。
    “以后我可以找你出来玩吗?”他问。
    “可以啊!”洛洛说。
    “也可以叫上你其他的朋友一起,我们唱歌去。”他心中有所顾虑,生怕自己的目的太过明确,用了这句话掩饰。
    “我在上饶没什么朋友。”洛洛依然侧着脸抽烟,“哦,有一个姐妹,是初中同学,可是她不爱唱歌。”
    “那那再说吧!到时候你想约谁就再约。”他有些尴尬地脸红。
    “行。”洛洛干脆利落。
    演出队解散一周后,临近学期结束的点儿,上海的学校托茜茜打电话来通知洛洛,是时候回去销假了,如果不回一趟上班的话,病假时间会影响日后评职称等很多事宜。去一趟也不过就是报个到,哪怕学期最后一天也行,然后就是暑假了,可以接着回来休息。茜茜转告人事处老师的话。
    “你想回吗?”父母在饭桌上不无担忧地问。
    洛洛深吸一口气,她的内心是惧怕的。那个坏境,会让她想起家羽;那些同事,会让她难以面对。可是,学校人事的老师说的如此在理,也是为她的将来考虑,不回去的话,以后又怎么办?难道就永远这样逃避?逃避又能解决什么问题?“那我就回吧!”洛洛思忖半晌,说道。
    坐上火车那天,她看到父母眼中的担忧。
    火车出发了,窗外的景色再次飞一般掠过洛洛眼底,和四个月前一样。不同的是,上一次,随着火车离上海越来越远,她的心像是慢慢被掏空;而这一次,随着火车离上海越来越近,她的心却像一块湿了水的海绵,越来越沉重起来。“家羽的孩子应该没多久该出生了吧?”她的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吓了自己一跳。
    如茜茜所说,只要去报个到就行。但是洛洛倒也参与了几天的工作。学期结束,各项杂务繁忙,洛洛就在学校教导处帮了几天忙,打打下手。出乎她意料的是,没有她想象中的大家奇怪的眼神,更没有她担心的旁人的指指点点。所有同事看到她一如往常那样亲热,嘘寒问暖,也没有人去提起她为了乐家羽自杀那件事,更没有人幸灾乐祸来嘲笑她不听老人言的下场。“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多了,”洛洛自嘲地想,“早知这样就早点回来上班。”
    学期末最后一天,校长打来电话叫洛洛去一趟他的办公室。洛洛走了进去,看见团支书和副校长都在,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洛洛心里敲起了鼓点。
    “何洛洛,最近身体还好吧?”校长先发问,有些欲言又止的尴尬。
    “挺好的,谢谢您关心。”洛洛礼貌地回答。
    校长看了一眼另外两位领导,接着说:“你这次能回学校上班,而且听说这几天工作得还挺不错,真的为你高兴!不过”他有些语塞。
    “不过这样哦,洛洛,”副校长接口说,“你的工作能力我们都有目共睹,但是作为你的领导和长辈却更为关心你的身体。在我们学校是不是还会让你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呢?”
    洛洛还没来得及摇头,团支书说:“如果有也是正常的,谁遇到那种人都会受伤害的。我也很惭愧,要不是我组织了那次活动,你也不至于认识这样的人。”
    “所以说啊,何洛洛,”校长开始了总结性陈词,“我们站在你的立场想了一下,要不,我们托关系给你换个学校,换个环境,你看怎么样?”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躲闪着。
    一时间空气有些凝固,没有人发声。洛洛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三位,咀嚼着他们的话,品味着其中的含义,却不敢确认,曾经那么器重她的领导,现在是在赶她走吗?
    当晚,她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只喊了一声“洛洛”,她就听出了那是乐爸爸,那个像慈父一样照顾过她的人。乐爸爸约洛洛出来晚饭,洛洛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虽然没有了家羽的关系,但是乐家父母对她的好,她不会忘记。而隐隐中,她的潜意识让她期待和乐爸爸的见面,侥幸以为会听到有关家羽的消息。
    乐爸爸坐在洛洛对面,还是那样慈爱的笑容,温暖的询问。“洛洛,你们领导打电话给我了,说如果你想换单位,叫我帮个忙。我把你当我女儿一样,你想不想换学校?想去哪里都可以告诉我。”终于,乐爸爸道出了约饭的主要话题。
    原来如此,绕了一圈,还是想要我离开!是啊,她自杀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听说校长的邻居都来跟他打听细节,领导的颜面何存?唯有她走,可以挽回学校声誉。洛洛想明白这点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叔叔,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也谢谢您的好意。如果非走不可,我可以自己找学校。如果需要帮助,我第一个找您。”说完,她起身向乐爸爸鞠了一躬,就转身离开了。
    她不知道乐爸爸看着她的背影时是怎样的表情,但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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