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降落》正文错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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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温馨的日子转瞬即逝。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洛洛正在房间里给子木播放儿歌,家里打扫卫生的阿姨敲门请求进来给他们的房间清洁。洛洛抱着孩子正打算走出房门,阿姨跟洛洛笑着说:“何老师,你们家真是我做过的最幸福的一家人了。连你家小宠物,都比人家幸福,还有空调吹。”
    “什么小宠物?还吹空调?在哪儿?”洛洛心里一阵不安。
    “就在你们楼上那个麻将室里啊!好多小鸟呀,都是你爸爸的吧?”阿姨指着洛洛所站立的客厅旁的那扇门说。洛洛家楼上有间麻将室,但是其实家里却没有人会打麻将,只有逢年过节,家里有客人需要用才打开,平时也不会有人进去,所以常年是关着门的。
    洛洛连忙把子木放回到床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麻将室门口,开门前她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强大的心理准备。可是打开门的瞬间,她还是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十几平米的小小房间里,竟然挂满了鸟笼!少说也有十几二十只!每只笼子外面统统都罩着黑布罩子,大概是怕鸟儿见光叫唤,让洛洛发现。
    房间里开着暖暖的空调,窗户紧闭。也就是说,空气完全密闭,这个房间里鸟毛横飞的空气直接流通去了洛洛他们那儿,比以前还糟糕;也就是说,鸟儿一只都没有少养,阳台上那两只不过是装个样子给洛洛看;也就是说,巫家上下三个人,在合着伙儿地骗她一个人!
    难怪子木出院后,还是断断续续地病,原来根本生活在了污染源里!老头子竟然全然不顾自己亲生孙女儿的健康,只顾自己!而巫俊辰,竟然也不管自己女儿死活,连句话也不敢说!婆婆呢?婆婆就是帮凶!她会不知道吗?她肯定帮着一起偷偷养这些鸟!如果因为她是外人就罢了,可是子木呢?这不是他们的后代吗?难道就因为她是女孩儿,就可以如此不被重视吗?
    洛洛的脑后,猛地冲上来一股血,她捏着门柄的手气得颤抖。她冲进麻将室,二话不说,打开了窗户,掀开每个鸟笼的黑布。瞬间所有鸟儿叽叽喳喳,重见光明让他们兴奋不已。洛洛开始打开鸟笼,一只、两只、三只她把它们全都放飞了!
    “哎呀!何老师!这是怎么了?你千万别啊!这可怎么办?我不该说!哎呀!可怎么办?”阿姨急得语无伦次,几次想伸手阻拦洛洛,可是盛怒之下的洛洛仿佛拥有了成倍的力量,轻易就推开她,继续放飞那些鸟儿。阿姨吓得只能呆立在一边,抹着眼泪。
    在完成所有的放飞后,洛洛冷静地走进卧室,找出小包被,把子木层层裹起来,然后自己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把手机和钱包装进包,就抱起子木背上包,走出了家门。听见阿姨在身后哭喊着:“我可怎么交待啊?”
    “你不用交待,这是他活该的!”洛洛咬牙切齿地扔下一句,转身就下了楼。
    一月中旬,上饶已是最冷的季节。那天下了楼,才发现天上开始飘雪。洛洛生怕冻着孩子就把围巾裹在她身上,自己则拉上羽绒服的帽子,缩着脖子奔跑到马路上伸手打车,一只手紧紧抱着子木。
    还算老天开眼,洛洛很快打到一辆车,她报了娘家的地址,车很快带她离开了俊辰家的小区。洛洛坐在后座,掏出手机,先拨了俊辰的电话,她听到他兴冲冲的声音却回以冰冷的一句:“我回娘家去了,不会回来的。要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去问你的好爸妈!”然后就挂断了电话。接着拨通了爸爸的电话,告诉他,她带着子木很快就到家。
    下了车,她看见父亲略有佝偻的身影站在小区门口,雪花儿落在他的帽子上,肩膀上和脚上,都被染白了。
    “爸——”洛洛才刚叫了一声,眼泪就哗地滑出眼眶,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呜呜地哭出了声。
    父亲什么也没问,只是赶紧让女儿抱着孩子进了屋。
    父母家里,客厅的空调暖暖的,洛洛低头看看怀里的子木,在刚才车辆的颠簸中,她竟然睡着了。她睡着的样子特别像俊辰。
    洛洛离家的第一周,俊辰几乎每天往洛洛娘家跑。第一天他先是把自己摘干净,表示自己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同时也试图劝洛洛回家,可是她态度强硬,决不妥协。于是他在丈母娘家吃了晚饭后,抱抱洛洛,亲亲子木,依依不舍。子木外婆说要不这么晚了,就在这边住吧!这几天洛洛在气头上,等过去了,自然就回去了。俊辰抓耳挠腮,考虑再三还是不敢不回家,只能带着万般留恋把妻儿留在了娘家。
    回家后,他也试图说服自己的父母,一起去接洛洛,毕竟是答应她的没有去履行,理亏的。谁知母亲眼睛一瞪,喊道:“没门儿!她一个晚辈动不动跟我们摔筷子摔门,看在她怀孕生子的份上,我们已经忍了!还想叫我们服软?不就几只鸟吗?至于这么厉害吗?随她去,她爱在娘家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倒不信了,都给我们巫家生了孩子了,她还能不回来了!你离她几天还活不了了?没出息!”母亲嗓门一大,吓得俊辰再不敢多话。
    徘徊在对妻儿的思念,和对父母的惧怕之间的俊辰,整整一个礼拜都在两家之间周折,两边想说服,却两边都不讨好。那个星期,俊辰像个搬运工似的忙碌,按照洛洛的指示,把她和女儿的生活用品一点点地送到洛洛娘家来,他知道这是洛洛在用行动告诉他父母,她不会再回那个家生活。他感到焦虑难安,却无能为力。就像是裁判遇到了实力相当的拳击对手,几个回合都分不出胜负,战局只能僵持。
    那一周的最后一天,俊辰的大姨笑眯眯地来到洛洛娘家。先是寒暄了几句,再是装模做样地说了几句巫家二老的不是,然后说自己是受了二老委托来接媳妇的,问洛洛愿不愿意跟她回巫家。
    “那为什么他们自己不来?”洛洛毫不留情面地问。
    “姑娘,”大姨故作亲热地拉着她的手,“他们怎么说也是长辈,怎么拉得下这脸呢?让我来不就是等于代表了他们低头了啊!”
    “做错的事的不是您,您代表不了他们。”洛洛就这一根筋的犟脾气。
    “洛洛,你要不给大姨个面子吧!要是回去了实在合不来再回来。”妈妈看到大姨脸色尴尬,赶忙圆场。
    “我不!”洛洛梗着脖子扭过头,“我回去干嘛?让我女儿继续生病吗?”
    “那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可就不会再来第二次了,到时候可就没台阶了,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了。”大姨似笑非笑着说,听似玩笑,实则威胁。
    “谢谢大姨关心!我不需要台阶!”洛洛一甩马尾,骄傲地走回房间。
    大姨气乎乎地走出了何家。
    奇怪的是,自从那次大姨来过以后,俊辰却再也没有来过。
    起先,洛洛还没有在意,后来,她突然想起,俊辰已经整整两天没有联系她了。她本能地想打给他,可是转念一想何必如此上赶着,别让他父母以为自己真想回去了!女儿在这里,他才舍不得孩子呢!可是,出乎洛洛意料的是,他又持续了三天的失联。都五天了,竟然都不思念女儿吗?
    洛洛从怀疑,到气愤。俊辰失联的第七天,就已经是大年三十了。她想着,无论如何,这是女儿到人间来的第一个春节,俊辰绝不会扔下她们的。可笑的是,洛洛又猜错了——从年三十,到了初一,过了初二,又过了初三俊辰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别说来看她们了,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
    洛洛每天二十四小时开着手机,期待俊辰的名字出现在来电显示上,连垃圾短信都一个不落地去翻阅,生怕错过了他的信息。白天等,夜里也等,总时不时看一眼手机,看看有没有他的消息。可是,直到大年初四的凌晨,她都没有收到他的任何讯息。她的心,和窗外那冰天雪地的天气一样,冷透了。
    大年初五的下午,门铃响了。洛洛恰巧刚把睡着的子木放在客厅的摇篮里,生怕门铃吵醒了孩子,猫眼也没看就开了门。门口站着俊辰,没有笑容的脸。洛洛心里一惊一喜,可是想到今天已经是初五,便没好气地转头走了,俊辰跟在她身后走进客厅。
    “你怎么来了?”洛洛气乎乎地问。
    “来问你要录像机。”俊辰面无表情,录像机是他们俩拥有的最有价值的东西,这个时候他来要这东西,洛洛那时就应该想得到后面的结局。
    “女儿就在那里睡觉,这么多天你都不想她吗?快去看看吧!”洛洛指着摇篮的方向对他说。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俊辰嘴角一抹轻蔑的笑,眼里满是挑衅地说:“我又不是来看她的!我是来问你要录像机的!”
    洛洛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清醒过来,她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这位是她的丈夫,是那个对她千依百顺,对女儿温存耐心的男人!他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带着那样的表情和语气跟她说出这样无情的话。
    “滚!你滚!你马上给我滚!”洛洛震怒了,她几乎用出全身力气对他吼道,并同时对他拳打脚踢起来。俊辰来不及躲闪,挨了几拳,只好逃到了门口。洛洛的父母循声赶来,看到的场面已是女儿把女婿轰出了家门,气得双肩发颤,脸色苍白,泪流满面。
    怎么会这样?俊辰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变得这样面目全非?他这一个多星期,究竟经历了什么?是谁把他从那样的温存多情变成了这样的冷酷无情?这样的变化对洛洛来说不可置信,她百思不得其解。那一天,她都把自己和子木关在房间里,时而思考,时而踱步,时而发呆,时而凝视着子木熟睡的样子恸哭
    春节过后,洛洛请母亲帮忙找开房屋中介的朋友帮她租一套一家三口可以住的房子。她想着,孩子还这么小,不能就这样一直没有爸爸。她坚信,她和俊辰之间感情没有任何问题,矛盾主要来源于和老人同住生活习惯的不一致。只要他们搬出来单过,一定可以和以前一样和谐。她相信那个夜里捧着女儿哼着摇篮曲满眼温柔的俊辰会回来的。只要她这样告诉他,他一定会回到她身边。
    在空荡荡的出租屋里,洛洛第一次主动向俊辰低头,拨通了他的电话。
    “俊辰,你还想和我过吗?”洛洛努力用最温柔的声音问。
    “想啊!”
    “那我们搬出来住好不好?这样就没有和老人生活上的矛盾了,周末回去吃饭,距离产生美,这样我和你父母的关系也会缓和的。我现在正在看房子,你要不要也来看看?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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