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马江湖》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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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王昨夜一直驻守着城外,城墙上的烽火一直没有燃起。
    今夜算是一个太平夜,灯火阑珊处,燕子衔着一只海棠花飞入百姓屋檐下。
    莫良邪这几天的眼皮一直不停的跳,他问阿宁他的眼睛怎么了,阿宁搬来一把凳子,踩在上面,仔细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公子,什么都没有啊,你是不是昨夜睡的太晚了。”
    “你下来吧,小心一点,爹爹呢,还没有回来吗?”
    “公子,还没有,夫人说应该快了,这次都出去好久了,也没有捎一封家书,以前要是很久的话,都会找人捎一封家书回来。”
    莫良邪心里烦躁躁的,他走到厢房的卧室,看见娘亲还在熟睡,他悄悄的走到旁边将被角往上拉了拉,将帘帐放下来,又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外面的阴云遮挡了阳光,看样子又要下雨了,他顺手拿起门口立着的雨伞,又出去了。
    府邸的下人们都忙碌的收着豆角和衣裳,荷花亭子里钟苓儿在读着新的医书,她半卧在一张柔软的塌子上,腿上盖着紫粉色的毯子,那认真的模样真是让人尤见犹怜,她读到不太懂的地方,会皱着眉头,噘着嘴,思索,恍然大悟,又喜笑颜开。
    街上的人们都忙忙碌碌的,他们各自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细雨打湿了衣服,也没有人注意到,枝上的花朵飘落到地上,人们也没有听到声音。
    雾蒙蒙的临安城此时是一副山水画,延绵万里,远处画舫的游船飘荡在水面上,船上的歌姬依靠在上面,犹抱琵琶半遮面,轻舟飘在烟波之上,杨柳轻轻的抚摸过他们的脸庞,俏丽的面颊婉如杏花盛开。
    莫良邪走到岸上,船夫将船停靠在岸边,他上了船,坐到里面,俏丽的姑娘门看见是他,心里叽叽喳喳的扑腾个不停。
    小蛮坐在角落,红纱遮面,低眉抚琴,那曲子是一首古老的扬州老调,那声音仿佛能让人肝肠寸断,凄凄惨惨戚戚,比起画舫其它靡靡之音,莫良邪倒是很钟情小蛮的曲子,少年的惆怅跟岁月没有关系,要看抚琴的人是谁,是是不是能让人动心和动情。
    一曲终了,众人都听得如痴如醉,纷纷将手里的银子放在船头,岸上的几个穷酸书生更是情不自禁的感慨起来。
    “小蛮,真好听。”
    小蛮用那深情的眸子看着莫良邪,两人会心的笑着。
    船上寒烟翠,岸上柳生情。
    小蛮拿出一个盒子,是上次去寺庙求的一条祈福丝带,她轻轻的打开,取出红色的丝带,双手系在莫良邪的手腕上,用笔在纸上写到:
    这是上次去普临寺求的平安丝带,是专门给公子的,希望公子能一生平安。
    小蛮把写的字拿给莫良邪看,羞涩的脸上满是期待,小鹿一样毛茸茸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谢谢你啊小蛮,我会一直带在身上的,无论春夏春冬。”
    大雨瓢泼,路上行人纷纷躲在家里,街道上一下子清空了。
    皇宫内的城门紧闭,夏无姬以为这些诸侯只是对父皇的统治不满意,只是稍微闹动一下,然后要一些赏赐和一些封地。
    临安城聚集了十六路诸侯的人马,领头的是南蛮部落的首领,他坐在高大的战车上,左手上擎着一只漆黑的鹰犬,坐骑是一只成年的大象,大象的身上挂满了铜牌,那粗壮如柱子一样的腿一脚能将一个人踩碎,后面的武士都挂着弯刀,面部凶悍,穿着如弯月一样的尖头靴子。
    大夏国的十六路诸侯紧随其后,他们在等待着皇宫内的探子传递最新的消息,这些诸侯还不知道如今掌权的已经不是那个只会享受的老皇帝了,而他们正是看准了那老皇帝的荒淫无度和对朝政不理不问,那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们已经垂涎很久了,这些年来,虽然每年都规规矩矩的上着俸禄,但心里的算盘早已经打的叮当响了。
    夜色马上来临,临安城的百姓还和往常一样,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把酒话桑麻,巷子里的炊烟袅袅飘着,恩爱的夫妻们说着贴心的话,那一声声的情真意切和喃喃之音,比树上的雀儿还让人羡慕。
    夜幕慢慢降临,四周安静极了。
    梁王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的直觉总是很准确,他爬到最高的烽火台查看着城外,他瞭望着远处,只见那蛮人首领高高的坐在大象上,那只鹰犬狰狞的瞪着眼睛,他的心内一下子虚掉了,他加急的跑到皇宫,跑到大殿内。
    “报。”
    那声音地动山摇。
    夏无姬正在沙盘上研究着城池的地形,看见梁王进来,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梁王做事向来稳重,但这么急忙的进来,一定是大事不好了。
    “公主,十六路诸侯叛乱了,他们勾结了南蛮部落,大军已经聚集在城外一千米之外了。”
    “什么,他们果真走到这一步了,看来是早有预谋。”
    这时候懦弱和害怕是没有用的,敌人的弯刀不会同情和可怜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他们要的是这大夏的天下。
    城门外的敌方使者来下战书,他骑着大马,两手空空,站在城门外大喊:
    “我要见你们大夏国的皇帝。”
    几分钟之后,敌方使者的身后千军万马,号角声响彻临安城,南蛮人的鹰犬煽动着巨大的翅膀,大雨中的路面被马蹄声践踏成泥泞的水坑,长矛和弯刀,盔甲和战马,敌人的阵仗气吞山河,十六路诸侯凶神恶煞,野蛮的心啊,终于要爆发了。
    城门上的将士看着眼前漆压压的叛军和蛮族部落,敌方的阵势直接吓呆了守城的将士,大夏国的太平将要毁灭,他们慌乱的奔走相告,他们拿起生锈的刀刃,燃起了烽火台的烽火,熊熊大火浓烟四起,八百里的烽火台瞬间点亮。
    临安城的百姓们慌乱的跑着和哭叫着,是南蛮人,是南蛮人来了。
    负责传递消息的将士奋力的奔跑在城内,挨家挨户的叫喊着。
    “十六路诸侯叛乱,南蛮入侵。”
    “十六路诸侯叛乱,南蛮入侵。”
    “十六路诸侯叛乱,南蛮入侵。”
    “十六路诸侯叛乱,南蛮入侵。”
    “城里的女人们快速带着老弱孩童进入皇宫,城内所有的男人们列兵参战。”
    宁静被打破,百姓们乱做一锅粥,按照大夏国之前的传统,每逢战乱,年轻的女人们必须帮助老弱病残进到城内,男人们必须即刻带上盔甲拿上刀剑和长矛,与大夏国的将士共赴杀场。
    莫良邪惊愕的看着传递讯息的将士,虽然他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但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夏国的战乱爆发了,他挤过哭喊的人群,朝着家里跑去,爹爹近几日都没有回来,姐姐和娘亲一定会很害怕,府邸的老管家都年纪大了,阿宁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他一边用力的跑着,一边在心里祈祷着。
    这回家的路怎么突然这么远呢,平时都不够走几步的路途,此时却那么遥远,怎么跑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到呢。
    钟黏黏梨花带雨的哭着,府邸的女人们哭唧唧的收拾着东西。
    “我的莫儿呢,我的莫儿呢。”
    钟黏黏哭着往门口走去,她要出去找儿子莫良邪,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丢下他的,阿宁在后面跟着,钟黏黏踉踉跄跄的跑出门外,刚胯下台阶看见儿子往这边跑来。
    “莫儿啊,你去哪儿了,快回来啊。”
    钟黏黏一把抱住儿子,腿软的几乎要瘫倒了,急忙站起来,拉着莫良邪的手往里面走去,管家和丫鬟们围在一起哭着,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钟苓儿泪眼汪汪的看着弟弟,她刚听到阿宁说临安城所有的男子必须到梁王府邸集合,女子往城内去。
    “莫儿啊,娘不想你去,你和阿宁都还是孩子,这么小怎么能面对南蛮的弯刀和那些叛贼呢。”
    “娘,我已经成年了,我会保护你们的,我也会保护阿宁的,你们赶紧的,公主下令了,女子必须要赶往皇宫,再迟就来不及了。”
    天好像破了个窟窿,这天下的风云终于要变了。
    城外的马蹄声声入耳,蹒跚的老人,哭喊的孩童们,年轻的女人们与夫君做了最后的告别,敌人的鹰犬在临安城的上空撕裂的叫着,那红红的尖锐爪子锋利细长,秃鹫搬的眼睛盯着地上的百姓。
    慌乱和恐惧席卷着城池。
    梁王的府邸汇集了临安城所有的男子,不管是年纪大的还是年岁小的,宴南笙站在梁王的左边,他穿着盔甲,手里握着长剑,神情肃穆。
    “各位临安城的儿郎听令,叛军突袭,南蛮入侵,为了你们的妻儿老小,也为了大夏国的国土,我们必须勇敢的同敌人拼杀,我们是男子,是大夏国顶天立地的男子,保护国土和百姓,保护女人和孩童是我们的使命和责任,拿起你们手中的利剑和长矛,斩断敌人的头颅,将他们赶出临安城。”
    梁王站在高高的台子上做着最后的鼓舞,他扫视了一眼人群中一些稚嫩的脸盘,眼里的泪水咽回肚子里。
    君王不作为,让大夏的百姓们遭殃,这天下风云历来都是强者的。
    新武装的将士冒着夜雨,成年的都走在最前面,年幼的走在最后面,有些还没有长矛高,阿宁一直拉着莫良邪的手,紧紧的拉着。
    “阿宁,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阿宁点点头,下意识的手拉的更紧了,加快了步伐。
    朝堂上,敌方的使者振振有词,那三寸不烂之舌滔滔不绝。
    “我们南蛮王说了,如果交出玉玺,保尔全尸,留你百姓,如果不交出玉玺,那就不客气了,大夏国将会血流成河,杀你百姓,毁你城门,践踏你们的土地,羞辱你们的女人,你们大夏的所有男儿将变成奴隶,所有女人将变成娼妓。”
    南蛮的使者丧心病狂的叫嚣着,那肮脏的脚比野蛮的心脏还要让人恶心和憎恨。
    公主站起来,拔出梁王的利剑,飞快的走了三步,直接将剑架在南蛮使者的脖子上,怒吼着,那眼神是愤怒,是被羞辱到的那种愤怒。
    “回去告诉你的南蛮野王,敢动我大夏的女人和孩子,我大夏国的男儿不会答应的,你们休想迈着你们那野蛮的脚步踏进我大夏国城门一步,我大夏国的男儿永不为奴,我大夏国的女儿永不为娼。”
    “想要玉玺,休想,你们那野王也配,我呸。”
    公主夏无姬重重的口水直接吐在南蛮使者的脸上,然后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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