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侠的不完全指南》第五十章一间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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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轻舟大惊,差点儿跳起脚来,“什么?难道说,李折早就知道你哥会……会遭人毒手?”
    “不,不是这个意思。”沈从雪连忙摆手,生怕李折被误会成图谋不轨之人,
    “折哥的意思是,我哥得了一本秘籍,若是神功大成,便有舍弃家传扇法之打算。到时候,惊鸿扇需要传人,也许我爹会给我个机会。”
    这一段信息,倒是没有什么新鲜。裴轻舟反应过度,不禁有些讪然。
    岂料,沈从雪还有后文,“但是,折哥也说了,叫我不要期待过高。”
    “怎么说?”
    “那秘籍里的功法,练着十分凶险,且本不属于我哥,怕是有朝一日,叫人夺回了去,那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裴轻舟一下子坐直了,忙问:“你知道那本秘籍原本是谁的吗?”
    这么一会儿,沈从雪已受裴轻舟感染,同她往一处去想。
    当下支着下颚想了一会儿,道:“我记得,那本秘籍叫对啦,叫神蛊遗术。好像是一个什么教的书册。那教名普普通通,我没太记住。不过,教主的名字倒是有些个性。”
    裴轻舟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她暗忖道,若是沈从雪说出了那个名字,她便找到了沈从云与那人之间的联系。
    意料之中的,沈从雪红唇轻启,缓缓地吐出了那个名字,
    “教主的名字我记得是,不识公子。”
    池中哔啵一声,一尾鱼跳出了水面。
    裴轻舟望着那尾鱼,喃喃道:“希望早些寻到那疯道人,再拨开些云雾去。”
    落桃山庄的效率果真不慢,只消几个时辰,便已探查到了司徒凡口中的疯道人。
    待沈从雪平复了心绪,裴轻舟带她回到偏院时,有一身材精壮的门人正拜在陆英林身前。
    此时偏院中只剩陆英林、陆诚与万子夜三人,一问才知,原是沈夫人终是见了沈从云的遗体,悲痛至极,便由沈惊与陆夫人陪着,找了处院子休息去了。
    薛悍和司徒凡也因要处理自家公子的后事,随着沈惊暂时离开。
    没有了司徒凡,院子里看着清净许多。
    那门人的汇报进行得很是顺利,“庄主,兄弟们打探到,城中近些日子确实来了个疯癫的道人。”
    陆英林问道:“那道人现在何处?”
    门人办事十分得力,“回庄主,那道人在城南的三道牌楼附近有个铺子,听说是给人算命解卦。”
    陆英林点了点头,让门人先行退下,招呼裴轻舟和万子夜,“劳烦二位少侠和诚儿跑一趟了。”
    裴轻舟知晓了那疯道人的所在,干脆应承一声,转身便走。
    自打从沈从雪口中知晓了那本秘籍的名称,又听闻不识公子的身份并不简单,她的心里一直有一种莫名的慌乱。
    且不说“神蛊遗术”中的内容,多少会让人联想起裴家的“驭虫术”,单就是不识公子那样邪气缠身的人,所创立的哪儿能是什么名门正派。
    好不容易抓住了不识公子的尾巴,裴轻舟定不能让线索再断了去。
    沈从雪见裴轻舟匆忙要走,急忙拉住她的手叮嘱道:“裴姑娘,不管你面对的是谁,他既能杀害我哥,定然十分危险,你一定要小心。”
    裴轻舟点头微笑,“沈小姐,我会的。”
    见沈从雪那副放心不下的样子,陆诚眉毛一挑,暗自同万子夜挤眉弄眼,“这些姑娘家果然好生奇怪,怎么这一会儿工夫,这两人竟成了好朋友似的?”
    万子夜不知如何作答,敷衍一笑,全当做没听见,放缓了眉眼,只看裴轻舟。
    他虽然不懂女儿家心思,但却不感到惊异。
    在他看来,裴轻舟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别人见她如似火云霞,以为她不顾芸芸众人,只消自己挂在当空逍遥自在,却不知她更如那云霞的柔情光芒,将人笼了,便能叫伤心人从暗处中走出来,打开一道心门。
    “子夜,你愣着做什么,走了!”裴轻舟拍了拍万子夜,然后转身跟沈从雪挥了手,“沈小姐,告辞!”
    出了庄子,三人收起人前的笑容,不约而同地沉默着赶路。
    仿佛每走一步,离那疯道人越近,就越多出一分不安。
    走了一刻钟的光景,陆诚默叹一声,见裴轻舟闷闷不乐,万子夜也心事重重,一闪身,插进二人当中,挤出笑意来,
    “裴女侠,子夜,你们还没好好逛过临阳城吧?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裴轻舟本无心插科打诨,侧头却见陆诚看似嬉笑,眉间却有阴云,原是强装开朗,哄他俩开心,不由地心头一热。
    当下与万子夜交换了个眼色,万子夜会意,跟裴轻舟一左一右,紧紧地靠住陆诚,“劳烦陆大少爷!”
    “是啊,辛苦陆大少爷,给我俩这乡下来的开开眼界!”裴轻舟难得对陆诚露出娇态,忽闪着好奇的杏眼。
    感受到身体两侧的温度,陆诚鼻子一酸,随即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得嘞,本公子今日破费,先买几根山楂冰糕给你们尝尝!”
    临阳城的繁华地段多在城北,裴轻舟三人出了落桃山庄一路向南行,路过热闹的长街,再转过中心牌楼,越走人烟越发稀少。
    走过城南第二道牌楼之后,烟火气息已经所剩无几,只稀稀拉拉的有些菜摊子,摊主并不叫卖,大有爱买不买之意。
    街边的铺子里,鲜见来客,老板们倚着柜台,有气无力,点漆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外街。
    趁着赶路的工夫,裴轻舟将沈从雪告知之事讲了,叹道:“没想到李折是这样有情有义之人,只是可怜了沈小姐,一夜之间失去了亲人和情郎。”
    陆诚气得跺脚,“沈伯伯糊涂啊,应早些将惊鸿扇传给沈从雪才是!”
    裴轻舟点头称是。
    正说着,抬手一指,“是不是那个铺子?”
    原来此时已行至三道牌楼。
    几丈之外,有一铺子,门脸陈旧,纸窗漏风,一块歪斜的牌子岌岌可危地悬在梁上。
    牌子上刻有三个大字,其中两个字不知为何,被横七竖八地砍得稀烂,只有一个“堂”字勉强认得出来。
    “这是,什么什么堂啊?”陆诚搔了搔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被划去的文字。
    裴轻舟三人在原地站定,先观察了一番。
    这铺子虽然残破不堪,但客人比城南其他店里的人都多。几个看起来寻常的百姓,正围在门口,也不进屋,只抻着颈子往里瞧。
    看外头的情形,倒是没什么特别。
    裴轻舟紧走几步,排在客人后头垫脚去看,只见铺子里同样简陋,里间有一屏风,屏风后头依稀可见两个人影对坐,至于说着什么,站在门口实在听不清楚。
    既然听不清楚,裴轻舟也不打算再张望,脚跟刚落地,突然,门口一个百姓被推了个趔趄。
    那百姓往后一倒,他身后的几人便慌张地躲避,本来就拥挤的人群一下子乱作一团,眼看着身前的人就要撞在裴轻舟的身上。
    裴轻舟双足轻踏,倩影一晃,轻飘飘地闪了出来。
    万子夜本来伸出手,想扶上裴轻舟一把,见她体态轻盈,无需帮助,便默默地将手收回。
    陆诚为接住裴轻舟,也抬起了手臂,见她轻巧避险,只得讪讪地搓了搓手。
    见两人神情不大自然,姿态又稍显怪异,裴轻舟不明所以,歪了歪头,“你们俩在做什么?”
    陆诚僵硬一笑,余光瞥见铺子门口,立刻抓住了给自己解围的机会,“裴女侠,快看,有人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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