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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孤岚同样有所感知,她看着唐芷蕊因恐惧而有些变形的脸,眉头一皱,低声道:“我方才去过你的密室,她死了,被一捆丝勒住脖子窒息而亡!”
唐芷蕊逐渐恢复平静,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她们之间,必然有着某种关联,我想很快一切便会尘埃落定!”
薛瑶可听不懂她们之间的对谈,她现在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如何突破这极致严密的冰晶三角柱上,最终她将视线停在了足下的雪地之上……
冰之泪一动,霜寒之默和傲雪也一起动了。
缚命红尘却不见了。
但见在一个巨大的冰晶三角柱内,有白、黄、蓝三道剑气围绕在一个红色的光球外面打转。
冷云主以净焰融合的湿婆不灭身在唐、即墨和薛三把剑的围攻下竟是分毫无损!
此时冷云主再绽湿婆八相当中的圣舞天罗相,手中双掌糅合魔殃之能,于寒邪冰域之中不断舞动,一支坦达瓦之舞,在诡异的邪能下,纵情演绎!
“妖天圣舞?八雷灭世!”
但见八道血雷自冷云主舞动的旋风中若隐若现,无情的毁灭将成为湿婆妖舞下最冷血的注解!
即墨孤岚剑澜再绽,寒玉冰心玄功逼至炽阳天一星功阶,天级剑式“瞑晦星霜寰神罚”挟杀而至!
唐芷蕊傲雪开闸,漱雪冰流遍布周身,凝心一瞬,化作泯天杀意,同样以化魂天九星功阶,祭出收元剑劫“漱雪封元?万绝剑狱”!
薛瑶冰之泪对天长吟,无数冰玉菱花随风摇曳,缓缓下坠,落在雪里,化作繁星点点,璀璨了片刻光景后,又化作琥珀琳琅,瑰丽清奇,在这冰情雪意的诗韵之下,孕育的却是以化魂天八星功阶催动的夺命剑式“飘花荡雪点玉泪”!
在八血雷对上三式剑招合击的刹那,日月失辉,星辰陨伏,再一刻,天倾西北,地陷东南!
然而,多不能胜少,弱不能胜强,在前后三声撞天巨响下,唐、即墨和薛三人皆是口落朱红,伤上加伤!
而在另一边,鹤松涛和殷天殇两人借揽风鴜鷜之助,竟与骆旭同时抵达大郊原上万马千军的总指挥所,一片空旷平整的浅雪原。
浅雪原上并肩站着三个人,中间那个正是聂青崖!
聂青崖只见骆旭、殷天殇与鹤松涛一齐来到,不禁大感诧异。
“青崖,军座被唐芷蕊她们联手击毙了,她们忌惮永生之门有背水一战之心,所以派你这两个好朋友来杀我灭口,多亏我跑得快,才能勉强活着到这里来,你快助我一臂之力!”骆旭装作悲痛欲绝的样子哀声道。
“别听他瞎说,瞑秋寒河是被骆旭偷袭以后死在冷云主手里的!”鹤松涛正气凛然道。
“青崖,他们如今也只有栽赃陷害和挑拨离间的本事了,付逢生,徐肝胆你俩还在想什么,我们永生之门上下一心,今日便一起灭了这两个帮凶!”骆旭未料到鹤松涛等人会知晓瞑秋寒河的死亡真相,不禁急切道。
聂青崖左边的白发长者付逢生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缓缓道:“军座他当真死了?老朽不能相信!”
“俺也不信,军座他绝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聂青崖右边这位孔武有力,面如古铜的中年汉子徐肝胆摇头道。
“我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唉!”骆旭继续伪装伤心道。
聂青崖缄默不语,他将目光投向了殷天殇。
“我们是在无极雪顶正下方的荒雪地里发现瞑秋寒河的,那时他全身筋骨尽碎,五官已扭曲变形,在他左右两侧肋骨上各有一处刀伤,一大一小,一深一浅,然而他最致命的伤却是来自胸口,一处眼睛般大小的伤口,明显是被一种极凶恶霸道的暗器击中的,之所以能够确定他的身份,是因为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剑痕,这显然是不昧因果留下的卍字剑痕!”殷天殇将自冰屠沼泽脱身后路过无极雪顶时的所见所感全盘道出。
“他葬在哪?”聂青崖的声音是颤抖的。
“我们把他的尸体埋在了无极雪顶附近的雪地里,顺便立了一块碑作为辨识。”殷天殇淡淡道。
话音未落,但闻两声惨呼,付逢生和徐肝胆同时倒在了雪地里,在他们的下腹位置,各有一个血洞。
阴阳双飞,累累尸堆。
子母相合,神鬼难活!
骆旭知道真相已无法掩盖,索性就先把碍手碍脚的两个信徒拿来祭刀。
“你果然是叛徒!”聂青崖的寒心突然出了鞘。
“就凭你们三个人,又能改变什么?”骆旭露出凶相,狰狞道。
与此同时,他的子母双刀已然出手!
快,除了快,还是快,只有快,再快,更加快,快到不可思议,快到快无可快!
转眼间,殷、鹤、聂三人全身上下已中了几十刀。
“风之决配上折花魅步,简直是如虎添翼,哈哈哈哈!”骆旭的心里狂喜道。
在这个过程里,殷天殇仅仅只是拔出了究心剑,他心里叫苦道:“他比刚才还要快得多了,完全不在一个量级,此人单论速度,犹在师父君七之上,这么打下去,必败无疑!”
鹤松涛此刻也仅仅弹出了第二个音,聂青崖蓄势良久的一招却终于发出了!
“寒心冰语?凝流!”
寒心一划,万物皆凝,时间也仿佛静止了一般。
骆旭的速度明显缓和下来了。
殷、鹤两人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并不受此招影响,速度未有丝毫减缓的趋势。
“聂青崖这招当真练到炉火纯青之境了!”鹤松涛心里暗暗赞叹道。
反观聂青崖,此刻额间已布满了汗珠,显然此招极为消耗体力。
时间紧迫,必须一招制敌!
殷天殇以手中究心祭出了问天七式当中的最后一式“不如就做一条狗”!
霎时间,整个空间被无数静止的剑气所充满。
鹤松涛也不遗余力,业火刑天琴奏出赎世绝响“天创圣翼?无业极焱”!
琴弦化翼,终极业火若狂怒一般,朝着骆旭所在处猛扑!
骆旭的速度虽然受制,但他却并非完全动弹不得,他内心冷笑一声,开始逆用风之决,将一部分速度转化为功阶,最终以化魂天七星功阶,借子母双刀相合之势,硬生生将聂青崖的封冻领域震碎!
骆旭一动,殷天殇究心剑气织成的剑网便开始发动,无数剑气自不同方向同袭骆旭。
然而在折花魅步面前,这些剑气却如同静止的丝线,双刀轻挑,便丝断气空。
“子母相合?亡乱!”
面对迎面扑来了终极业火,他将子母相合的双月弯刀急旋成风,以风引火,诱至聂青崖身前。
“寒心冰语?绽裂!”聂青崖急忙将剑气化为十三朵白玫瑰,阻挡在他周身。
“一刀泯尽百日恩!”骆旭的母刀自殷天殇左膀上拔出。
“一刀灭却心头恨!”骆旭的子刀自鹤松涛的右胸拔出。
转瞬之间,战局已是大变,殷、鹤、聂三人几近同时负创。
鲜血,一滴一滴自体内流出。
灵魂,一点一点自生命抽离。
此刻殷天殇的意识在空转,纷繁乱绪此起彼伏。
速度完全跟不上,在他面前,我们都是待宰的羔羊。
唉,即墨姑娘方才的话,我又该不该告诉松涛兄,即便是说了,又能够改变什么,只能徒增松涛兄的烦恼,我们很可能根本没机会离开这里了……
糊里糊涂自苦迹蛮荒来到这里,连傲血神陆的土地都没踏上过,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憋屈了!
冯芳此刻又在哪里,她还会记得我吗?
还有婉瑜,她跟我有着相似的命运,我还要护送她前往九头魔界找她父亲……
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应该还在守缺峰的山洞里吃着生鸡心吧,我也好久没吃了,这次倘若能活着离开必须要好好享受一下,做人实在是太累太难了,还是做狗好啊,唉!
爹、娘,孩儿真是没用,光复神陆竟然成为了一句自我安慰的口头禅,我实在是没用到底了!
此际,究心剑魂再度躁动了。
“你是很没用,你父亲估计都快被你气活了,打来打去还是净灵天一星的功阶,比你旁边的两个朋友还不如,功阶低也就算了,好不容易得到一招能扭转局势的至强功法,还不会用,简直就是丢人丢到家了,若非吾通天彻地,无所不通,不然吾还真怀疑自己看走了眼!”究心剑魂也是憋屈,除了默默吐槽外,它什么都不想做,干涉剧本对它来说,就是犯罪!
殷天殇虽然听不到究心剑魂的吐槽,但是他已确信了一件事:对上这样的人,绝不能再用以前的战术了。那么还能够用什么?
殷天殇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松涛兄,青崖兄,请你们尽量帮我拖延一刻!”殷天殇强忍着伤口的剧痛,喘息道。
“天殇兄,莫非你想?”鹤松涛惊异道。
“不错,在此其间,劳烦你们了!”殷天殇一边沉声道,一边闭上了眼睛。
“在青色的生命之花凋亡以前,寒心将用血骨为诤友铸造一面铁壁铜墙。”聂青崖看着殷天殇,坚定道。
寒心冰语?昼晦!
聂青崖寒心指天,剑气贯地,天地之间,倏然魆黑一片!
骆旭的视线瞬间受阻。
鹤松涛于焉启奏“岘山堕泪曲”!
弦轻落,九天哭泣;
音悲漾,神鬼断肠。
骆旭的情绪同样也受到了感染,眼泪自眼眶簌簌滴落。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子母双分?飞断!”
但观骆旭双刀飞旋,一刀斩天,一刀断地,暗日于浮沉之间,晕染尽去,独留惨白。
“子母相合?亡乱!
子母合并为双月弯刀,刀舞气旋,绞断了万千音愁,泪珠在变调的琴弦下,流回冷漠的眼,露出无情的心。
“子母阴阳?合分无常!”
骆旭心知必须在殷天殇凝神聚气的关口将其格杀,否则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变故,是以将风之决逼至极限,子母双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殷天殇飞射而出!
双刀在无数个急速分合中化为无数把刀,无数把刀又不断向外蔓延,整个浅雪原在片刻间便成为了刀的海洋,刀浪翻天,刀刀致命!
鹤松涛和聂青崖也在一瞬间赶到了殷天殇身前,用尽全力替他阻挡这铺天盖地的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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